《家姐話，幫我追女仔》: 二十四
「喂，你同輝哥點？」細佬問我。
每次，細佬提起輝，尤其是叫佢個名嘅時候，語氣總係好不屑咁加強；我真係唔明，點解佢只係見過輝一次，就對佢有咁大敵意？明明佢哋只係見過一次咋喎。
「冇點啊。」我答。
「啫係收得皮啦。」細佬寸寸貢咁講。
「唔係啊，有聯絡㗎我哋仲。」我搖頭，咩收皮呢？
「但冇一齊吖嘛，就係收得皮㗎啦。」細佬篤定。
𡃁仔，好寸嘴喎，平時求我幫你嗰時都唔係呢個口氣㗎；我反駁：
「唔係㗎，佢身邊都係得我一個女仔咋嘛，如果佢想拍拖就係同我，冇其他人㗎啦。佢話就嚟想㗎啦。」
細佬問：「出面收埋一打做女團，你都唔知啦，你兩個又見得少。」
我想解釋唔係佢諗咁㗎，輝點會喺出面有咁多人？只係呢排sem中，大家都忙啲就少啲見啫。所以我就講咗Amy嘅事畀細佬知：「佢都肯畀我睇電話啦。」
細佬聽完之後，反晒白眼：「真係咁乾淨，點解唔係你一問，佢就畀？一係即刻畀，一係就永遠注重私隱啦。」
「嗰吓佢嬲吖嘛，可能冇諗咁多。」我又唔認同吖。
「點解要嬲？」細佬反問。
「我侵犯佢私隱囉……」我都窒一窒咁答。
「你都戇鳩，有咩好嬲，你又未睇。」細佬好似有啲恨鐵不成鋼嘅感覺，即使佢只係覺得我蠢。
我不語，覺得細佬又講得幾有道理；細佬又繼續講：
「擺明係del晒啲紀錄先畀你睇啦。清得乾乾淨淨再話你聽佢好清白囉，啲對話實係一忽忽奇奇怪怪㗎啦。咁你都信。」
「吓……」我不自覺咁回想。
細佬繼續講：「出面啲人好陰險㗎，不如算啦，你正正經經揾個好男仔拍拖算啦，你都聽到婷婷講㗎啦，口講鍾意但又唔同你一齊，即係唔夠鍾意啦——婷婷都明喎。」
「係啦係啦。」我晦氣，撻A0嘅婷婷出嚟，冇咩說服力但又有啲道理。
但我眼裏面，得輝一個咋。
我都知佢唔係傳統意義上嘅好男仔，但係，其實咩係好呢？唔通要佢身邊冇晒異性、改晒不良嗜好如果佢愛我，就係好㗎啦。
咁佢愛唔愛我啊？佢話，愛。
如果你係我，除咗信，仲可以點？
*
今日呢，我哋班就調咗位，我唔再同婷婷一齊坐。
講真，由上年開始，每次調位我都會有種莫名嘅期待，好想可以坐到喺婷婷附近。
今日放學之前，李sir一貼座位表喺壁報，就超多人湧晒出去睇，有啲人係咁大嗌：「喂！你同我坐喎！」「我哋要分開幾行啦！」「今次仲係好近喎，真係有緣啦。」
我想又唔想去睇，婷婷又唔出去住，話太多人，所以想等到少人啲先出去。
呢個時候，就聽到郭靖話：「我愛李sir！！！錫啖先！！！」係，要好多個感歎號先表達到郭靖嗰吓嘅激昂。
原來佢終於同到Winnie坐隔籬；而且呢排Winnie又肯同佢傾多咗偈，所以佢心情係靚上加靚。哇，羨慕啦，我都想繼續同婷婷坐。
「我唔想調位啊。」我講。
因為有你。
「我都係，呢個位好好啊。」婷婷答。
因為睇黑板好清，同埋，有你？至少如果係其他人，我冇咁開心啩？
直到有同學執晒嘢行過嚟，我同婷婷先逼不得已揹埋書包出去睇。
我經過李sir，見到佢陰陰嘴笑咁向我打眼色。
婷婷快過我揾到位：「我移咗兩行——咦，我哋仲係好近喎，你坐我斜後咋！」
我望一望，都幾好吖呢個位！仲有好近。唯一不滿嘅係，婷婷隔籬係全班最靚仔嘅Chris，仲要係姓王，個個都笑佢要全部人幫佢寫信做功課（Chris Wong為英文試卷的常客，「You are Chris Wong……」）；但整體都幾好吖，我回望李sir，用眼神向佢講多謝。
坐咗喺新位，我望住婷婷嘅右後腦、半邊臉，覺得好新奇，好少咁望佢。咁啱，佢向後右望，同我對視，笑一笑：「好近啊都係！」我點點頭。
好靚啊你呢個回眸一笑！
同時，Chris Wong都拍一拍婷婷膊頭，之後同佢講：「多多指教啦，新嘅隔籬位！」
婷婷都轉頭，笑住答：「好！」
我清楚見到婷婷對住Chris Wong嘅笑容，都係咁靚。
希望調咗位，我同婷婷都仲可以好似之前咁啦。
放學之後，我返到屋企，見到家姐掛緊機咁上堂，玩緊電話；我講：
「專心上堂啦。」
「好悶喎啲嘢，佢講到重點我就會mark低㗎啦。」
家姐上多半個鐘，然後落堂。
我就即刻入佢房問：「你有冇收過咩生日禮物，令你好難忘啊？」
「做咩？」家姐問。
「婷婷就生日，想知道佢點樣開心啲囉。」我答，問你實冇死啩？
家姐恍然大悟：「都估到㗎啦，如果唔係，無啦啦你點會關心我啊。我諗啊，handmade嘢囉，不過我只係收過女仔送嘅手作。」
我問：「譬如係咩？」
咁多handmade嘢，我點搞啊。
家姐一邊講，一邊揾吓佢收到嘅禮物：
「畫啦，親手畫㗎；相簿，喺隔籬寫吓字；手繩！朋友話用特別嘅織法嚟織；月曆囉……每格都自己畫。啊！都係女仔sweet，拍咩拖吖，對好姊妹好啲仲好啦……」
家姐如數家珍，數數吓又喺度吟吟沉沉。
我問：「咁有冇唔係handmade㗎？」
家姐慢慢咁諗：「都有嘅，我之前話想要某啲筆好靚好特別，即刻收到一枝銀色墨嘅靚毛筆！總之就係我無意中講過，但人哋又記得嗰啲。唔使大份㗎，心意都好令人感動。婷婷都唔係物質嘅女仔，好易感動啫，花啲心機啦。」
講真，我就好難好似家姐啲女仔friend咁，整得啲嘢咁得意咁有心思，畫畫、整嘢，癲啊！我做唔到。
「心機——」我重複又重複咁諗。
家姐打斷我嘅沉思：「仲有一個月啊，下個月24號先到，慢慢諗啦。」
「哇，你又記得咁清楚。」記性咁好？
「衰仔，我後佢一日生日咋，當然記得。」家姐輕輕敲咗我個頭一吓。
「係喎，你聖誕節生日喎，我唔記得咗添。」
真嘅，家姐12月25號生日，而我完全忘記；我只記得喺平安夜生日嘅婷婷。其實家姐同婷婷都幾有緣啊！兩個都係冬天嘅天使——嘔！得婷婷係！
「本來就對你冇期望！」家姐繼續講：「慢慢諗吓啦，呢個月繼續追吓婷婷，同佢熟啲先啦。」
「OK，我諗諗佢。」我入返自己房。
慢慢，我好似諗到一樣嘢，不過真係唔知婷婷肯唔肯同我玩，諗多啲細節再問吓家姐先。
「喂！你問清楚婷婷會唔會畀你陪佢過先啦！」家姐隔住房嗌。
「遲啲問！」我都大聲答佢。
「有心機啲啊！搞得喊佢你就得米㗎啦！」家姐又嗌。
「咁殘忍？」我笑，咩料啊？
「係！感動嗰隻，佢就會睜開水汪汪嘅大眼睛，然後你就成功抱得美人歸。」家姐隔兩秒，又講：「呢個用增加多啲好感先啦，女係慢慢追㗎嘛。」
「得！」
好，咁我一定要諗一份好嘅禮物送畀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