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姐話，幫我追女仔》: 九

「以後我都會咁早返學㗎啦，想每日都可以早啲見到你吖嘛。」
 
我咁答李sir。但其實，我口中嘅「你」，係婷婷先啱；終有一日，我可以對住婷婷講出口——始終我真係冇特別想見到李sir啊！！！
 
*
 
「恩恩早晨。」阿輝WhatsApp我。
 
「我到咗啦，你喺邊吖？」我回覆。
 




阿輝約咗我食早餐——至少對我嚟講，呢一餐係瞓醒後嘅第一餐，但我知道，佢之所以會約我，係因為想揾人陪佢食宵夜，佢食完就會返去瞓覺。
 
不過佢未到。
 
隔咗兩分鐘，阿輝覆我：「嚟緊嚟緊。」仲send咗個「幫緊你」嘅貼圖畀我。
 
呢種生活，到底要維持到幾時？
 
我享受見到阿輝，但我唔想同佢喺度唔嗲唔吊；係係係，我只係識咗佢一陣，但我已經鍾意咗佢，真係好奇怪。
 




終於，我企喺茶記門口，見到阿輝；佢都見到我，一嚟就拖住我隻手，摸一摸我個頭，再行入茶記食嘢。
 
我依然有心跳加速嘅感覺。
 
渣㗎……
 
阿輝叫咗沙嗲牛肉麵，我要五香肉丁米，喺等緊嘅過程中，佢都係會拖住我隻手，捽我嘅手背，並且講：
 
「好滑啊你。」
 




我笑一笑，之後靜咗，然後講咗句破壞氣氛嘅嘢：
 
「你係咪真係鍾意我㗎？」
 
輝其實一直都睄緊隔籬枱嘅女仔，聽到我講，先應一應：「係呀。」
 
「咁，我哋係咪可以一齊？」
 
「我唔想拍拖住啊，對唔住，而家咁唔好咩？」
 
嘢飲嚟到，阿輝一邊幫我篤爛啲檸檬，一邊拒絕我嘅要求。
 
「但係，我唔想咁啊。」
 
其實，其他人望我哋，都會覺得我哋係拍緊拖㗎。我哋有拖、有攬，佢仲錫過我；偏偏，阿輝話唔想拍拖。




 
係唔想拍拖，定係唔想同我拍拖啊？
 
「恩恩，唔好咁啦。」
 
阿輝好無辜咁碌大眼，語調好柔和咁繼續講：「我真係唔想拍拖啊，之前受過情傷，唔想再進入一段關係住。但如果我想，一定係同你一齊、只係會同你一齊，好冇？」


聽完佢咁講，我突然覺得，係我太chur。
 
輝可能只係未完全好返，冇辦法投入到戀愛關係，我咁樣只會令佢好大壓力。
 
「好啦咁。」
 
碗麵已經嚟到，我哋一邊食，一邊講；其實佢對我好好，見我啲湯汁彈到塊面，都會即時遞紙巾畀我——呢一種對我嚟講，已經係好好。




 
「等間上嚟你度瞓喎。」阿輝講，呢個唔係疑問句，而係陳述句。
 
有時，我哋食完早餐，佢就會上嚟我屋企瞓覺。呢件事，一直都冇其他人知，細佬唔喺屋企、返咗學，爸爸媽媽又返晒工；所以，我都會帶阿輝返屋企瞓——其實，都只係呢一個星期嘅事，所有嘢都好似好快，但係佢好似適應得好快咁。
 
真係，只係瞓覺。
 
嗯——最後只係瞓覺。
 
我哋好快食完，頂住圓碌碌嘅肚返屋。一入屋，輝就會大大力咁攬住我，直到入房，爬上床，佢會係咁重複：「好鍾意你。」
 
佢會係咁同我講，佢鍾意我。
 
我真係相信㗎……如果唔係，點解我哋會成日見？成日傾偈？如果你係男人，唔鍾意一個女人，真係會喺佢身上花咁多時間？
 




輝會錫我，從嘴到頸，然後不斷重複佢鍾意我；我發現，我係抵抗唔到呢一種感覺，實在太鍾意佢喺我耳邊輕輕咁叫我個名——從來都冇人咁做過。
 
佢想除我衫，我話唔可以，只係男朋友先得——未一齊就咁，一齊咗仲得了？嗱，我覺得我仲係有啲理智，冇細佬講得咁蠢嘅。輝就會好情深咁話：「我遲早都係你男朋友。」
 
「咁咪遲啲先。」我堅持，緊緊扯住自己啲衫。
 
如果阿輝肯認我做女朋友，其實我咩都可以畀佢，真㗎；但佢唔肯。我諗，我係唔應該同一個冇畀承諾我嘅人發生太多關係？畀人知道咗嘅話，佢哋實話我好隨便。即使我內心想，我都冇做到。
 
通常最後，阿輝見我咁，都係隔住衫咁摸吓我，然後攬住我瞓，好似好掃興咁。
 
我諗起，細佬話：「佢真係想一齊嘅，邊會有咁多藉口呀？」
 
係囉，究竟，你想點啊輝？
 
雖然每日我都冇瞓幾多就出嚟，但每次，喺輝瞓死咗嘅時候，我都總係好精神，就算佢攬住我，我都唔覺得安心，好似佢隨時都會走咁。




 
或者，其實可能，佢從來都冇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