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我都係決定入去「性」間房先,因為啲叫聲聽到我起哂雞皮。

但係入左去唔夠三分鐘就可以出返黎,入面只不過係我一生同過幾多個男仔搞野嘅畫面。

蔡煒燕:「點呀,得返十二分鐘,係我就入埋去啦。」

我:「鬼唔知你阿媽係女人咩,但係我唔敢呀嘛...」

若你被強姦,還敢再看嗎?



蔡煒燕:「咁一係我陪你入去啦,黎啦。」佢拖住我,然後打開左「父」對門。

入面黑得伸手不見五指,而我只係用力咁捉實隻燕。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內裡傳出一個男人的笑聲,他笑得令人心寒,但這人卻是我的父親。

燕想拉我行過去,我驚到一步都行唔郁,感覺就好似回到了那個晚上,一個少女被人強姦的晚上。



蔡煒燕:「有好多野你都可以逃避,但係個代價就係一世都存活係沮喪不安當中。」

我:「我連見佢一眼嘅勇氣都無...我好驚...我好驚...」

他說:有我在,你不需要害怕,我會保護你,你可是我最堅強的女兒,燕尾蝶。

唉,死就死啦,所謂人生夢一場革命不老。

我行到去笑聲傳出嘅地方,看見我的父親,那張床,還有那個雙手和雙腳被束縛着的少女。



少女的雙眼充滿着恐懼,她拼命地喊叫,渴望有人會來把她拯救。

可惜,從來沒有人會在困境中伸出援手,人能依靠的,一直只有自己。

那男人笑淫淫地準備除下褲子,享受着自己的親生骨肉,一個天然且免費的肉便器。

但是一把聲音卻使他停下。

我:「老豆。」

佢拎轉頭望住我,我以微笑來回應,笑中帶淚、帶刺、亦帶痛。

佢望一望床上面嘅女仔,再望一望我,再望一望自己嘅雙手。

老豆:「我到底...做緊啲咩....」



佢跪左係地下,兩隻手遮住自己塊面。

我:「點解你要咁對我?」

人之所以會傷害他人,不外乎於兩個原因。

「渴望新鮮感」同埋「生理需要」

人總是追求更多的刺激,貪得無厭,同一個女仔一齊左,之後發現原來有個更加靚女。

然後一句不愛了,就把別人拋棄了,把心痛、想念、失戀,這些感受都送給別人。

同時亦為了滿足自己的生理需要,來欺騙別人的感情。



「我愛你」只是「我想屌你」嘅另一個翻譯,就同「我好掛住你」係「我好想你黎同我搞野」一樣。

你說過你只愛我的,沒錯,在床上時我只愛你。

老豆:「對唔住...我都唔知點解自己會咁....失去哂理智...」

破碎了的碟子,把碎片重新組合還能用。

但破碎了的心,即使十萬句抱歉,也無法把碎片重新組合。

我:「我憎死你呀!!」

我衝過去,想一拳打落佢個頭到,但係比燕捉住左。

我:「點解你要阻住我呀?!!」



蔡煒燕:「人誰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

屌你老母,仲有心情係到唱歌,比我一腳踢斷佢條賓州。

我衝過去,一拳打落去,就好似一拳超人打爆深海王一樣。

這麼多年的不安,這麼多年的恐懼、這麼多年的委屈、這麼多年的憎恨、這麼多年的恥辱。

都在這一拳所釋放出來。

唔知係咪因為呢到係我嘅意識,所以一拳就打到佢差唔多死。

我望住佢奄奄一息個樣,唔知點解我會有少少不捨。



老豆:「如果...我嘅死...可以彌補到...我...當年嘅錯...咁...咁就...夠架啦...」

佢講講下流左一滴眼淚,用最後一口力氣,係褲袋到拎左舊野出黎。

係一張相,一張我細個同佢係公園到玩嘅相。

老豆:「願你能原諒父親。」說完便死去。

原諒?我該原諒他嗎?我不知道。

他是我的父親,他強姦了我,使我造成了心理陰影,每天都處於不安的情緒,所以我不應原諒他。

他是我的父親,他照顧了我,陪伴着我渡過了童年,始終也是有感情的親人,所以我應該原諒他。

我也在迷失當中,向着沒有答案的問題煩腦。

蔡煒燕:「屌你,J都比你踢斷埋,得返五分鐘咋屌你。」

我:「吓?咁其實點解要計時?」

蔡煒燕:「因為你係現實就黎醒返啦嘛。」

我:「咁我姐係無死到?」

佢聽完之後,張本來嘻嘻哈哈個樣,變到好認真。

蔡煒燕:「記住,你可能唔會死,但係你身邊嘅人就可能會。」

「因為愛我地嘅人,佢地最後都會死。」

我企係到呆左。

蔡煒燕:「仲等咩?開佢波。」

然後我就去最後一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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