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突然在手機上出現的文字,程靈式搖頭道:「這些文字,我也是第一次見的。而且,裡面的內容跟遊戲本身沒有什麼關係。」

侯先生說:「既然內容不應出現在遊戲裡,那麼有可能是有心人透過《三岔口》作媒介,隱藏起一些特別的訊息!」

錢上將接下去說:「更重要的是,這篇文章開宗明義便提到了傳國璽啊!」

中聯辦宗主任也同意錢上將的觀點:「是的。有關傳國璽的事,符合馬局長所講英國人要在香港尋找代表權力的信物。」

孔武也插嘴說:「那豈不是!裡面說宋帝趙昺將傳國璽藏在香港某處。現在聽起來,真覺得不可思議!」





文雅麗則從文物角度來考量:「如果真是那顆秦始皇命令製作的傳國璽的話,那麼這文物最少便有二千多年歷史!絕對是國家一級重點文物,跟西安秦始皇陵所出土的文物同樣珍貴。來自咸陽的玉璽如果有機會在香港出土的話,價值就更是非凡。」

侯先生把大家的話題拉回來:「我們還是先從這篇文字入手:推測覓得傳國璽的是誰,而這人又是在哪裡找到的。」

程靈式首先帶起討論:「正如孔武剛才所說,文章裡面使用了許多基督教相關用語。當中又提及『理雅各』和『湛孖士』兩個西洋名字。

「理雅各,不就是陳牧師之前所介紹,那位創立香港倫敦會的牧師嗎?那麼湛孖士照理也是倫敦會人了。

「作者既然對理雅各自稱學生,他應該也是倫敦會中人罷?」





耿志剛說:「如果根據大石柱堂的選址,可以肯定此人活躍於1842至1890年之間,是清朝年間的事了。」

陳牧師搖頭晃腦地補充:「理雅各在香港停留約三十年,時間可以收窄為1844至1873年間。」

他又從宗教方面猜想:「文中的『聖主』是指上帝嗎?但聖主擁有『天京』和『天國』,更像是一個實權國家。那麼它裡面提到的,難道是羅馬教庭和教宗嗎?『天京』是梵帝崗嗎?」

侯先生則提出另外一種看法:「『聖主』也可以是對中國皇帝的稱謂;古時臣民向天子請安時也會用到『聖主』的。如果照這個思路去推算的話,『天京』也可以是指清朝的首都北京。」

錢上將對侯先生的說法大力點頭:「這個說法有道理!作者應該跟滿清皇帝有莫大關係,極可能是落難王孫的滿洲人。





「可是從字面上看,這滿清貴族單槍匹馬隻身赴港,身邊沒有任何兵馬或護衛,卻是匪夷所思的。」

宗主任歸納了眾人的意見:「所以,這位皇室貴族曾經一度流落香港,得到倫敦會收留,在大石柱堂裡成為理雅各的學生。

「理雅各是倫敦會人,熟悉英國事務。這人在大石柱堂裡學習到不少宗教知識。

「而最重要是,他在旅港期間找出了藏在香港的傳國璽,然後攜同玉璽赴北京面聖。」

文雅麗說:「西方傳教士除了傳播基督教教義外,還引進了不少西方知識。

「我想這人應該對西方事物也頗熟悉,算是那個年代的有識之士。這樣的人物,在歷冊上沒可能不記載到他的名。」

列飛聽着各人七嘴八舌的意見,一邊在腦海裡搜索:究竟是哪個皇室貴族曾經在大石柱堂、在這個殖民地裡待過呢?

他無意識地望着豎立在路邊鮮紅色的消防水龍頭。這些打從殖民地時代便遺留下來的公共設施,一直保留到今日,繼續服務着這個城市。





靈光一閃,列飛忽然間有了頭緒。

他胸有成足地道:「我想起了一個人…他活躍於開埠初期的香港,亦即十九世紀末年。」

當聽到列飛講話,調查組員都靜下來,細心聆聽這位教授到底要說什麼。



《傳教士與來訪者》,大約畫於1850年,選輯自《香江遺珍--遮打爵士藏品選》。

畫中的倫敦傳道會傳教士,嘗試向中國官員及縉紳講解聖經內容。在坐下來的官員的後方,有華人對掛在牆上的維多利亞女皇的畫像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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