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咗婚十幾年，好似已經唔太愛。《相愛十年》: 外傳：Fiona（五）

畢業之後，我看見日朗的Facebook status轉了，變成與一個叫程思思的女生In relationship。
 
我按進去程思思的主頁，頭像是一張背影相，我連她的面容都看不見；跟我完全不一樣，我的頭像和背景照都是自己的相片——由此猜想，她很醜是吧？不然，怎麼會沒有自信把真容公開呢。
 
當時，我覺得，他們很快就會分手。
 
沒有為什麼，世間感情脆弱，想在十八歲談一生？簡直可笑。那些曾經相信愛情的人，心都死掉了吧。
 
但他們竟然結婚了。
 


他的婚禮沒有請我，我只在別人的帖文裏看見了新郎和新娘。
 
我覺得我比新娘漂亮得多，身材也更豐滿高眺。
 
噢，新娘仍然是程思思。
 
他們很早結婚，才廿一歲就步進教堂，是奉子成婚吧？真蠢，為什麼不多做安全措施好好保護自己呢？我意思是，日朗，你就允許自己的人生被不知哪來的女人綁架了？你以前說要娶我的、說要娶的人是我！而不是別人！
 
OK，OK，我知道是我對感情不忠，但你只在幾年間就已經另覓新歡，更決定了人生大事？要不要那麼衝動？這是為了報復我嗎？
 


我莫名憤怒。
 
以前，日朗說過要將所有的愛給我——只給我，不瞧見其他女人。呵？現在呢？
 
在他心裏，我算是失卻了價值。
 
這種恐懼感一直蔓延。
 
以前，我有遇過別人在喜歡我之後、再喜歡他人，我也不過不屑地笑了兩聲，不便多言。但日朗不同，他是我的，理固而然——因為，我也對他獻上過真心。
 


他於我是獨特的，因此，我於他，也應該是一種不可被取代的存在才對。
 
但他們成婚。
 
但他們有了小孩。
 
我在同學會上遇見他。而他為了家、為了她，已無當年意氣風發；卻依然，很吸引我的目光，依然很好看。
 
我沒有忘記過他的眉眼。
 
我的情緒很複雜，我也不清楚：一方面，我很懷念那些青蔥，世上幾乎得他能令我動心，所以，我很想要他；另一方面，我記恨他，在他離開我以後，我只得寂寞和沉悶，別人的追求一式一樣，毫無新意，我自身又不夠投入，意興闌珊，如非他離開我，我會更快樂。
 
我看得出來，他過得不順，快樂的男人不會滿臉疲態。
 
他的憂愁，大概離不開工作和女人，但總不是在工作上有女人吧？


 
如果是，我的心會舒服很多。
 
我笑笑，走向他，告訴他：他永遠是我的男神。
 
然後他的眼微微地亮了。在我處，他的自尊能被好好呵護——其他女人不懂這些，無論你EQ有多高，性格怎樣温柔體貼，若少了和男人相處的經驗，有些事情還是不夠完滿——就算是他的老婆，與他日夜相對，在這方面也絕對是我優勝。
 
我在心裏暗暗與一個素未謀面的女人比較。
 
我嘗試攻略他，我想讓他知道，他愛的是我，而不是其他女人，他只是一時糊塗。
 
慢慢，他也似乎回應我，他與我外出飲酒，放下戒心，好像真把我當朋友。
 
我將合照post在Facebook上。
 


他質問我。
 
我想，程思思應該看到了吧？怎麼了？她會有什麼感想呢？老公和初戀親䁥合照，而我比她漂亮得多，怎樣？
 
中間，我們冷了一下，我讓他冷靜，不欲逼迫他，留一些時間讓他記掛我的體貼，試圖令他產生落差感：
 
你感受吓，我正過你老婆好多，方方面面都係。只有喺我面前，你先會放鬆啲，係咪？
 
然後，多過一會兒，可以收網了。
 
我約他來到我的家。
 
我們親吻。
 
我們脫衣。


 
我們愛撫。
 
但，他離去。
 
他未和我做愛，他就離去，原因：我唔係佢老婆。
 
What the fuck？就係因為我唔係你老婆，你先要扑濕我呀；我係你老婆，洗撚要你山長水遠上嚟我度？我又洗咩換定情趣內衣同你飲哂酒咁？
 
他的眼神竟然很堅定，又重複說要回家見老婆了。
 
所以，他離去。
 
我恨他。我經已張開雙腿將自己獻上，然後他說要去找那個不如我的女人？
 


你個腦裝屎？
 
我的心有抽搐的感覺，我覺得心痛，來自失望、傷心。他踐踏了我的尊嚴，還有打碎了我的成就感；即使可從別的男人身上獲得，但那是不一樣的。
 
我也忽然明白，自從十七、十八歲我離棄他之後，他就不可以再屬於我了。
 
因為，他的眼瞎了；所以，他的心在別人那處。
 
我沒有勝。
 
我也沒有輸。
 
我打開電話，約了一個男人上來；他一直很想得到我。
 
我想和日朗說，即使你努力地守着破爛的家，似乎很偉大；但你失去的是我——
 
一個什麼都不缺的我。
 
你真的是，很愚蠢呢。
 
我掉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