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Sale屎的羅曼蒂克: 22. 出軌的預言

舞獅來店的那天，剛好我放假。Christy把孩子抱去摸獅頭，給我發了幾段舞獅的影片。

隔著電話屏幕也能感受到店裏喜氣洋洋的氣氛，大家都為了好運氣為了菜頭搶得焦頭爛額，背景傳來鼓聲把大家的嬉鬧聲都掩蓋了，只能從每個入臉上不顧形象的笑容感受那濃濃的節日喜慶。除了平日熟悉的臉孔，還多幾個新鮮可愛的小臉蛋，最大的孩子五歲，是Supervisor 呀Nat的孩子，最少的是Christy懷裏還沒弄清楚狀況才幾個月大的小男嬰。

熱鬧的畫面裏唯一就是沒有Kenneth Wong的存在。後來上班聊起來才知道，由於他不愛這種活動，自己一個把那天的生意全包起來自己做了。

嗯......完全不驚訝。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另外一個在畫面裏找不到的身影，是Erine 。聽說他生病了，請了兩天病假。





嗯......該發短訊過去問候嗎？

「今天的新人你們見過了嗎？」

「這是Benson，這是Alan。」

Sky Wong帶著兩個新臉孔走過來介紹說。

是兩個很不一樣的男生。Benson看起來紳士有禮，T shirt在穿在他身上有點貼身，隱約能看出他健碩的線條，成熟的樣子跟西裝制服毫無違和感。





至於Alan，身形矮小，偏黑的肌膚上長了不少青春痘。年幼的臉孔上，表情呆滯無神，短到額頭邊緣的齊劉海讓他像得像薯仔的臉表露無違。西裝外套在他身上，穿出了oversize的感覺。

「Hello, Wendy。」

「Gabriella，叫Gabi就好。」

「Benson會負責contem，Alan站LD。」

「那Benson就交給你們了。」





幸好不是Alan......

我知道以貌取人不是好習慣，但......外貌儀容真的讓別人對你的第一印象很有影響。

「負責你的那個同事叫Danny，他今天放假，明天上班就會見到他了。」

「Okay。」

Sky Wong簡單地把Benson安頓在Contem後，便帶著Alan回到LD Area。Benson站在原來尷尬地等著有誰給他工作。

理應主動湊前和他說說話，好讓迷惘他的有點事幹。但無奈我從上班到現在，心裏只想知道Ernie的消息。

「Wendy姐，Ernie什麼病呀？」

「好像是大感冒。」





「哦......」

我沒有追問，怕擔心他的心思被暴露。

要發個短短問候一下嗎？可是我才跟他說不要關心我......可是問一句很正常吧......

「聽說你也是新人呀？」

Benson的聲音打斷了思緒。

「對呀，快兩個月了。我們contem還有一個新人，明天上班你就知道了。」

對於他主動和我聊天這事感到不好意思，所以我特別用熱情的語氣回答。





「明天負責我的那個人，他人怎麼樣？」

「嗯……他......人挺好的，如果他喜歡你的話。」

對吧，我沒說錯吧。Danny算是好人吧？只是嘴巴比較賤而已......

「應該......沒事的，真的人挺好的。」

「你多大呀？」

「26。你呢？」

「22。」

「看你樣子也挺小的。」





「你之前是幹嘛的？」

「機場地勤。」

「怎麼轉做銷售了？」

我驚訝地問。

「地勤很辛苦的，而且自己也很愛打扮就試試看囉。」

對話正順暢地進行時，Wendy姐突然急急忙忙地走過來說。

「你們誰有空可以幫一下Ernie的客人嗎？我在幫熟客，抽不了身......」





「我來吧！」

一聽到Ernie的名字，我馬上搶著回答。

「哦……好，客人在外面呀。那我忙了，有什麼再找我吧。」

Wendi姐比我異常積極的反應嚇一天，她慢了半拍說。


「Hello, 怎麼稱呼小姐你？」

我走到一位站在巷子放空等待太太面前，禮貌地跟她打招呼。

「梁太。」

「梁太，Ernie今天有上班，我會代替他幫你。」

「我上次買了一條褲子還未拿，然後今天帶了一條裙子回來想要改短。」

梁太說話幾乎沒有任何高低音，平穩的聲調再加上冷漠的語，緩慢的語速讓我稍微覺得不好應付。

「沒問題，我先去幫你會褲子，你可以先到試衣間把褲子換上，我會讓師傅幫你編針。」

「我還想逛一下。」

「哦......好呀，那我先幫你把東西放到試衣間裏，你先慢慢逛，我待會回來找你。」

我態度加倍慇懃，希望不會惹她生氣。

把梁太安頓好，我便馬上掏出電話撥給Ernie。搶著要接他的客人也是為了有籍口給他打個電話。

「喂......」

電話接通傳來他沙啞的聲意。

「梁太來了......褲子你放那了？」

為了不要把意圖顯得太明顯，我故意先說客人的事。

「放在已付未取的那個櫃子上呀。」

「那層呀？」

「好像是第三層，要爬梯的。」

「哦。」

「謝啦。」

工作上的事告一段落後，我沈默了幾秒鐘才艱難地叫開口地問。話一出口便尷尬得要命。

「病......得很嚴重嗎？」

「感冒而已。」

電話你另一邊也安靜了幾秒鐘，害我心跳一直不安地亂跳。他開口回答的時候，即使聲音聽上去仍然沙啞，但語氣明顯便得偷快。

「沒有發燒？」

「沒有。」

「嗯......好好休息吧。」

「嗯，謝啦。」

知道他情況還算可以便匆匆結束了對話。最後一句的謝謝，粗啞的聲音裏卻無限的溫柔。溫柔的餘韻違久地在耳邊不停地迴響。

電話掛掉後，我才鬆一口氣。原因是知道他身體並無大礙，其次是我們終於跟他說上幾句跟工作上無關的話。我很開心他的語氣聽起來不再失落。

後來我把愉快地梁太送走，原來她也並不是很難以親近，只是有點怕生。替Ernie好好地招呼梁太後，我掏出我的手機，籍機給Ernie傳短訊。

「我把她送走啦，改衣我幫你登記好了。另外她還買了兩件衣服，我跟你分一半了。」

「謝啦。（愛心符號）」

他大概給誰都會亂發愛心符號吧，雖然我不希望是這樣。


「Gabi原來你下周請了三天的假期呀？」

「對呀，怎麼了？」

Wendy姐走過一臉苦惱地問說。

「沒有呀，本來11號那天想找你跟我調更，結果發現你請了三天假。是要去那嗎？」

「我要去日本。」

「三天去日本也太趕了吧！」

Wendy姐驚訝地說。

「男朋友在日本出差一個月，我去見見他，順便逛一下囉，也不算是旅遊啦。」

「出差？一個月？」

站在巷子對面聽見的呀業聽到我們的對話，露出陰險的笑容重覆再問一遍。

「你那是什麼表情？」

我一頭冒水地看著他奇怪的表情問。

「出差好刺激呀，每天晚上可以叫外賣食壽司。」

「還用得著外賣嗎？橫街窄巷都是壽司店......等一下，你那表情到底是什麼意思？」

看著他意味深長的笑容，我越想越不對勁，我瞪著他再問一遍。

「Gabi要去日本捉男朋友食壽司啦。哈哈哈哈哈......」

他邪惡的笑聲，聽著就讓我想搧他一巴掌。

「喂，你不要嚇她啦。」

Wendy姐沒他好氣，她拍拍我的肩膀對呀業說。

「你不要疏擺我們的感情，而且他很忙得好不好，我們每天也都有視頻通訊。」

我不服氣地對他說。

「誰知道呢？壽司......壽司......壽司......」

他用壽司兩個字唱出我從來沒有聽過的旋律，亂七八糟的旋律，讓人來氣的旋律。

「哈哈哈......別管他，他人就是賤。」

我對著Wendy姐一笑置之。

俊軒不是會出軌的人，他連出軌都懶，所以我並沒有很擔心。


下班前的一個小時左右，我接待一對男女。那對男女看上去也有點年紀，但女人的身材和皮膚還算保持得不錯。男人一套淺灰西裝、咖啡色的皮鞋、腰間系著一條銀色大扣皮帶。女則是一身輕鬆的T shirt，和貼身牛仔長褲，纖瘦的手腕上載著Chxxel的手鏈，耳朵也載上上了簡單的logo耳環。

男人每走到一個衣架便會給女人挑件衣服，每件都說她穿得好看。

「你試試看這件！這件好看！相信我！」

「這顏色好看！穿你身上好看！」

男人每次用雄渾的聲音對女人說話的時間，我總是不禁替他的女伴擔心她的聽力是否會受損，還是已經嚴重受損了。因為她幾乎都不怎麼回應他。他讓她穿她就穿，不喜歡就搖搖頭掛回去。

「說件不錯。」

若是喜歡，她便會簡短地說一句，然後男人會讓我替她留起來。

她的行為舉止跟男人的土氣相比起來，非常的恬靜優雅。

過了一會，經理和 Sky Wong一齊走過來熱情地很男人打招呼。

「何生，很久沒見了！」

「哦！Hello, Hello, 對呀，很久沒來了。」

他的聲音真的洪亮很讓我耳朵發痛。

「你慢慢逛，有什麼我們同事幫你呀。」

「沒問題！沒問題！」

經理離開後，Sky Wong安靜地站在我的旁邊。

「他是誰呀？」

我低聲問道。

「鑽石級的客人。」

我把眼睛睜很圓滾滾地看著Sky Wong。工作兩個月，我第一次接到如此尊貴的客人，突然對他感到新奇。

「可是你小心點，不要亂說話呀。他旁邊那個女的不是他老婆。他每次來都會帶不一樣的女生來逛，以前老婆也有帶來過，所以你認清楚，叫錯了就尷尬了。」

我的眼睛再次睜大了看著他，但這次並不是因為新鮮感。

「但他肯定會買的，這你倒可以放心，雖然不會買太多。」

他們倆不算難侍候，我只需要安靜地站在旁邊替他們拿衣服，掛衣服，拿碼數，基本上沒有什麼交流。一開始對何生已經沒什麼好感，知道他有趣背景後對他更是反感。

沒有什麼出錯，順利地完成了服務流程，他最後給女人買了一萬多的衣服。原來是快二萬塊，但他在最後說服了女人少買了一件外套。那時候，我悄悄翻個白眼。

又要出去偷食，又裝帥，但又要吝嗇。

下班的時候，呀業又忍不住在一旁吐嘈我男朋友出差的事。

「Gabi，你男朋友在日本有沒有逛商場呀？」

「他不愛逛街！他很宅的！」

我厭煩地對他喊。

「所以食壽司外賣囉。」

他卻不厭其煩地繼續。

我一腳狠狠地踢在他的小腿上，他哀嗚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