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Sale屎的羅曼蒂克: 9. 值得被專敬的極限職業
「你們去陶x食？」
剛回到contem Eddy Chan便誇張地把臉皺成一團問。我對他嫌棄的表情摸不著頭腦。
「嗯，你怎麼知道？」
「去完陶x食飯回來都會一身味道。」
呀瑩在旁邊插嘴說。
「有嗎？」
「好像還真有點……」
「來來來。」
我低頭反覆嗅嗅自己的制服，油煙味若有若無地傳進鼻子裏。我正疑惑地喃喃自語，呀瑩在已回到收銀處，揚手讓我過去。
她拿一枝不明物體二話不說地往我身上噴，氣霧在空氣裏散發出清新的花香味。呀瑩推著我的身體讓我原地自轉，好讓氣霧均勻地落在我身上。
「謝謝。」
我微笑道聲，呀瑩露出一個客什麼氣的表情，拍拍我的背。突然想起Ernie在短訊說的事，我掏出電話，把他發我的照片給呀瑩看。
「你知道這牌子放那嗎？」
「往前走一點就看到了，在右邊。」
「哦，好，謝謝。」
「這麼快就有熟客人了嗎？」
「不是不是。是Ernie的客人，他讓我幫忙接啦。」
「哈哈哈，那臭小子以前就很愛找我們麻煩。現在你來了就輪到你了。」
呀瑩因感到脫困，而發出爽朗的笑聲說著。我一臉無奈地看著她，心裏無名火起。
我往前走，在林林總總的衣服裏尋找照片上的那兩件。感覺會是一位比較撲素的女士，照片上的衣服是一件米白色的軟榻榻的粗線毛衣，還有一條A形的麻質背心長裙。
在呀瑩的指引下，我一眼就找到了白色毛衣，但並沒有找到背心裙。估計又是某同事賣了又懶得補貨，我暗裏嘆氣。
面對逃避不了的工作，我的腳不情願地往倉庫走去。才走了兩步，耳機裏傳來呀瑩的聲音。
「Gabi, Ernie的客人來找你了。」
「我現在回來。」
沿路折返，呀瑩瞄到我後，便給我打眼色看著她身旁不遠的女人。
女人身材高挑，樣貌端莊清秀，一頭烏黑亮麗的直長黑髮。看上去三十歲左右出頭的她，是個氣質形的美女。今天不只她一個人來，她的胸前還背著一個小不點的小娃。
的確是個美麗的人妻。Ernie他喜歡這種類型的嗎？
我走上前，禮貌地跟她打招呼。
「Hello, 是Jenny嗎？」
「對的對的。」
「Ernie今天沒上班，他有交代下來讓我來幫你。」
「嗯嗯，他跟我說了，你叫Gabi對吧。」
她的聲音非常溫柔，彷似為了不要嘈醒懷中正酣睡中的小寶貝而故意放輕聲線。她淡淡的微笑讓人感到舒服。
「我先帶你到更衣室坐著吧，我把衣服找好了，給你拿進去。」
「好的，謝謝。」
感覺是個很溫柔的女人，聚到她的男人真有福氣。我快步地朝倉庫走去，路上還擺脫不了那個客人溫柔的餘韻。作為女生的我也不禁替他老公感到幸福。
在走回去的路上，我忙著替她拆掉塑膠袋。拿著衣服走到更衣室的門前，手背正要在門上敲，卻發現門只輕輕地碰在門框上並沒有鎖上。
我輕輕地在門上敲了兩聲，沒有聽到回應，便攝手攝腳地推門探頭進去。
推開一點點的門便看到Jenny正抱著孩子在胸前，坐在單人沙發椅上。確定了她沒有全棵在裏面，我便拿著衣服走進去。
「衣服我拿……喔……對不起！」
「沒關係沒關係。」
腳踏進更衣室裏才發現Jenny拉起了衣服，露出一邊的乳餵哺，孩子正閉著眼睛吸啜著乳頭。嚇了一大跳，我連忙續撇開視線，慌張地道歉後離開房間。在我慌忙離開前，聽見她溫柔地笑著說。
「我在外面等你，準備好了再叫我吧。」
我站在門外嚷道，順手替她關好門。
「怎麼了？」
聽到我慌張的道歉聲，呀瑩擔心地急步過來問道。
「我不知道她在裏面喂人奶……我看門沒鎖就……」
「她生氣了嗎？」
「倒是沒有……」
「沒事沒事。你去敲門問她需不需要去後面的育嬰洗手間。就是巷子尾角落那兩道咖啡色門其中一間。」
「好。」
呀瑩冷靜地捉住我的手臂告訴我要怎麼做。我驚魂未定地默默點頭。
「那個，我們有個育嬰洗手間在後面，需要我帶你去嗎？」
「不能在試衣間裏面嗎？」
「不是不是。只是那個育嬰室設備比較好，怕你在這邊不舒適。」
「沒事沒事，我在這邊就好。謝謝你。」
門後依舊傳出她溫和的語氣，不安的心反而被她的聲音安撫下來。
「剛剛真的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是我沒有鎖好門。」
「衣服在這裏......」
「謝謝，我先試試看。」
過了一會兒，Jenny自己一個開門出來，一看到她我便馬上道歉。她若無其事的回答，讓我鬆一囗氣。我把衣服送到她手上，她又再次鑽進更衣室。
「Gabi, Gabi. 小姐的先生來找她了。」
她進去沒多久便聽到呀瑩的在耳機裏的呼叫聲。我快步走過去，便看到一個長像得很平庸的男人。我
「喔，她還在裏試，你可以先在這邊坐著等。」
「好，謝謝。」
我把他帶到更衣附近的沙發坐下。
她的先生外貌沒有我想像中出眾，樣子就長著一張大眾臉，倒是替自己梳理的很乾淨俐落。一身休閒的打扮看似平易近人，但其實身上的每一件單品來頭都不簡單。
不知道Jenny是看中他什麼？反正我肯定不是他的外貌。
我還在仔細地打量著他，Jenny打開了門探頭出來左望望又望望。我才剛走上前，她便急著問。
「我先生來了嗎？」
「在外面坐著了。」
她臉上立刻露出雀躍的表情，輕快地走到老公的面前。她在她先生面前原地轉了一個圈，她期待的眼神像個小孩想要得到稱讚似的。
羊毛毛衣柔軟地掛在單邊的肩膀上，斜肩的穿法露出她左邊肩膀和性感的鎖骨。粗淺的毛衣讓衣服較果略為擁腫，個在對比下，穿著貼身牛仔褲的雙腿更是修長。比起剛才的氣質形象，現在的她多添了一份少女的活潑感。
「這件好看嗎？」
「嗯嗯，不錯。蘇蘇呢？」
「在裏面，我抱出來給你。還有百日宴的裙子也拿給你看看。」
先生看著她淡然地讚揚她，但男人注視著她的雙眸卻柔情似水。Jenny甜絲絲地笑了起來，原來明亮的雙眼被她的笑容擠出月牙彎的笑眼。
她回到更衣室裏，出來的時候孩子正被她抱在壞裏，換上了麻質連衣裙。先生一看到孩子，便等不切地站起來伸長雙臂迎接寶貝來到自己的壞中。
「哎喲，蘇蘇剛睡醒嗎？有想爸爸嗎？」
「剛食飽又睡了。」
「你覺得裙子怎麼樣？」
「跟的挺搭的，不過百日宴會不會太素呀？」
「也是喔……」
兩夫妻一人一句地聊著，眼睛沒有離開同孩子半秒鐘。他們沒有什麼透恩愛的親密舉動，對話中也沒有半句甜言蜜語，讓身邊的我們不禁羨慕起來。只因他們兩人不經意地對看的幾秒裏，那甜得佛彷能溢出蜜來的眼神。一家三囗的畫面幸福得讓人心癢。
我也不想摻和到他們幸福的瞬間裏，但工作還要繼續的。
「其實你可以穿剛才的毛衣衣，搭配一條蕾絲半身裙，看起來就已經會好很多了。那就不用再從新挑選一條裙子了。」
「也行，可以給我挑兩條試試看嗎？」
「沒問題呀。」
等到對話的空隙後，我湊上前給點意見，她也大方地接受了我的提意。
我給她找了一條白色Chxxe的半身裙，飄逸的裙子穿在她的身上多了一份仙氣。半透視的裙攞讓她長腿在蕾絲後若隱若現，穿上裙子的她性感又優雅。她的先生也像似很滿意，看得很入迷。
「好可愛呀！女生嗎？」
Mandy從呀瑩那邊聽到有嬰兒，便心花怒放地棄工作不管衝過來湊熱鬧。原來她是個嬰兒控。她高分貝的聲音，讓我有點適應不來。
「她多大呀？」
「百日了。」
「她鼻子長得像爸爸耶。」
「沒有沒有，她更像媽媽一點。」
Mandy走到一家三囗旁邊，逗著蘇蘇好奇地發問。夫妻兩人一臉幸福地回答。
「回去再換雙好點的鞋子應該就可以了。」
「嗯，真的好看。」
坐在老公旁邊的jenny伸直雙腿，腳板前後擺動了一下說。先生在一旁微笑說道，兩人對看的瞬間，無法言諭的甜蜜滿溢在眼神裏。
我都已經忘了，我和俊軒上一次含情脈脈地對望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回憶過於遙遠，感覺已經是上一輩子的事，心裏難免有點感慨。
「那就這一套吧，背心裙就先不用了。」
「背心裙也好看呀，為什麼不要？很貴嗎？」
「也還好，兩千左右。」
「一齊買了吧，平常穿也好看。」
「那我不客氣了。」
Jenny像孩子返開心地笑著，我收下她先生的信用卡替她結帳。
把一家三囗送走回到contem後，Mandy還站沙發邊上跟呀瑩聊天。我回到更衣服整理衣服，豎起耳朵八掛她的的對話。
「我想起我當年餵母乳的時候，哇，漲奶的跟石頭一樣。辛苦死了。」
「乳頭也痛呀，穿胸罩壓著也難受死了。」
「我還要兩個，想起都要命。」
「我也是兩個呀，第一胎餵了三個月，第二個撐不住只餵了一個月。」
「我兩個都一個月，真的太辛苦了。」
「還說什麼餵母乳會瘦，屁了。你看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沒辦法呀，說比較有營養，肯定要餵的。」
呀瑩無奈的話讓Mandy笑了起來，馬上又苦笑著說。
「唉，真的生又是我們，餵又是我們。老公每天下班回來，第一句就是「我的孩子在那呀?」。也不問一下。」
「哈哈哈哈哈……都這樣啦。」
「學一下人家老公，有人家一成都不錯了。」
「他們大概是新婚吧，我當年新婚也這麼恩愛。哈哈哈。」
Mandy一臉懷念地笑著說。瞄到我從更衣室出來，她上前走向我。
「下次，如果遇到客人沒鎖好門，敲完門後先在外面多問一句才進去吧。」
「嗯嗯。」
「客人沒有投訴就沒事啦。」
我抱歉地點頭，她拍拍我肩膀安慰說道。
後來那天晚上回到家，我問我媽我小時候我是不是也喝母乳。我媽說沒有，我問她為什麼，她理所當然地回答我說。
「很辛苦呀！」
「都怪你我才長得這麼笨啦！」
我嫌棄地嗆了她一句。
「小時候你又發燒喝奶又嗆到，鼻涕又堵住，要不是我用嘴巴幫你把鼻涕吸出來，你就不在了！還怪我呢！」
媽媽不甘示弱地回嘴，我聽完後一頓時語塞。
這麼噁心的事也做得出來，不愧是我媽。
母親這職業還真不是誰都做得來。至少我還沒準備好要吸吮鼻涕。母親也算是個極限職業吧，是個值得被專敬的職業。
我媽對著鏡子風情萬種地梅艷芳和張學友的＜相愛很難＞，住臉上塗上一層又一層的臉霜。我看著她滑稽的模樣，默默地在心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