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裝修咗成個暑假》: 五
入秋之後，早上的溫度明顯地下降，我也要多穿一件冷衫才足夠。
「喂偉哥！多謝曬！」剛回到課室的座位，前方的霆爺便轉過身來對我說。
「呃，做咩多謝我。」我不解地問。
「早兩日你咪教我彈琴嘅，我用嚟表白，得米喇！」霆爺興奮地說。
「咁就好啦。」雖然我毫不關心霆爺的感情狀況，但自己也算有略盡綿力。
「脆脆哋！三舊水拎去洗！」說罷霆爺就把三張一百大元遞給我。
本來打算委婉地拒絕霆爺，不過收下也好，就當是教他彈琴的酬勞。
「多謝。」我恭敬地接過鈔票。
此時，一直在身旁觀摩的小蔚注視著我手上的三百元，於是我便向小蔚報以一個自信的眼神。
「想要呢？」我開玩笑道。
「你係咪諗多咗。」小蔚沒好氣地搖頭道。
我尷尬地笑一笑，便把鈔票收好。
「不過估唔到你係教人彈琴示愛。」
「都幾浪漫嘅。」小蔚本來是托著下巴注視著前方，突然別過臉對我嫣然一笑。
我頓時臉紅耳赤，含羞地別過臉。
「呀...食粒糖先...」我立刻假裝找東西，避開小蔚的視線。
再跟小蔚對視的話，我大概會被她電死。
小蔚看到我這個害羞的樣子，又笑了一笑。
此時，發現香蕉軟糖也差不多吃光，是時候去便利商店補給一下。
為什麼我選擇在便利店購買，而不是超級市場？因為前者比較近，後者很遠。
沒錯，我就是這麼懶。
數天之後就要考試，大部分人在放學後都立刻回家溫習，再不是就留在圖書館內。
小蔚說她比較喜歡去自修室溫書，因為環境夠安靜，可以專心一點。
而我其實不太喜歡在家以外的地方溫習，覺得自己的房間才是最佳溫習位置。
「去自修室？」下課後，小蔚揹起書包，側頭微笑地說。
「好呀。」我點頭道。
一個人的話我可不會去自修室，不過有小蔚一起，當然是沒問題。
於是乎，在臨考試前幾天的放學後，我都會跟小蔚一起去自修室溫習。
好像變成了一種習慣。
彼此有不懂的地方時，會互相幫助。
小蔚指點我的數學，我則教她做歷史論文。
「聽日就考，緊唔緊張？」在乘坐巴士回清河邨的路程中，小蔚別過臉對我說。
「我？唔緊張呀，都考咗五年試啦。」我低下頭看著皮鞋說。
「考數學都唔緊張？」小蔚笑道。
「......」我抬頭無奈地盯著小蔚。
小蔚伸一伸脷，又別過臉看著窗外。
一會兒後，我們也下車了。
「招仔，你幾時生日？」小蔚一邊拿起雪櫃裡的檸檬茶，一邊說。
「五月一囉，做咩。」我說。
「冇，問下啫。」小蔚把雪櫃門關上，對我做了個奇怪的表情。
會不會是想送生日禮物給我呢？
但是五月的時候已經不用再上學，而且距離現在也還有幾個月，可能小蔚到時候就忘記了。
我們各自付款後，便回家去。
在等候升降機時，我不知不覺地注視著小蔚的側臉。
「嗯？」小蔚皺起眉頭看著我。
「冇嘢。」我搖頭道。
小蔚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便走進升降機。
「咁你呢，你幾時生日？」我問小蔚。
「唔洗急住知啦。」小蔚微笑道。
「點解？」我疑惑地問。
「反正有排都未到，呵呵。」小蔚說。
十數秒後，我就跟小蔚道別。
「考成點呀你。」小蔚說。
「都叫全部合格，平均有七成左右。」
「數學都合格？」小蔚笑道。
「頂你個肺。」我喃喃地說。
一星期的考試很快就過去，今天也派發了所有科目的試卷，我和小蔚趁放學後到新都廣場的越棧吃下午茶。
跟小蔚相識了三個月，彼此也成為了一對好朋友，除了間中我要教琴之外，基本上每天放學也會一起回家。
「明明我跟足佢教咁樣寫...點解佢都係剔我離題...」小蔚看著歷史考卷，一臉懊惱地說。
「咦，你歷史好似得四十五分咋喎。」我奪去小蔚手上的試卷笑道。
「喂俾返我呀！」小蔚連忙搶回考卷。
「四十五分又點，都係合格啵。」小蔚好像完全不覺得羞愧似的。
「遲啲公開試你就奶嘢。」我攤手說道。
「到時再算啦，呵呵。」小蔚說。
結帳之後，我們就離開餐廳。
然而我發現小蔚的書包還未拉上拉鍊。
「肯定係頭先擺返份卷落書包之後唔記得拉返。」我沒好氣地說。
於是我上前替她整理一下。
誰知，讓我看到小蔚地理的試卷分數。
「八十八分....？」我愕然地說。
「做咩？」小蔚別過臉看著我說。
「你地理咁高分嘅.....」我有點不敢相信。
別說小蔚這個接近九十分的成績，在高中裡，要合格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偷睇人哋嘅嘢係唔啱架喎。」小蔚立刻拉上書包的拉鍊說道。
「明明係你自己唔小心露咗出嚟。」我說。
猜不到小蔚其他學科的分數這麼高，怪不得她總是沒有在溫習歷史科以外的東西。
原來她這麼厲害。
不知道她其他科的成績是否也這麼高。
「咁你其他科咩分數。」我問。
「唔話你知。」小蔚對我做了一個鬼臉。
「挑，巴屎閉。」
本來打算吃完下午茶後，就跟小蔚回到清河邨，但小蔚突然提議去看電影。
「難得考完試，去睇套戲放鬆下好冇？」小蔚欣喜地說。
「我冇所謂。」我搖頭說。
「成日冇所謂冇所謂，好心你一個大男人俾啲主見啦...」小蔚鄙視着我說。
可我真是沒有所謂嘛。
「但上水冇戲院喎，我哋去邊度睇。」我看一看手錶說。
「星影匯？」小蔚側起頭說。
「邊鬼度嚟...」我不解地說。
「九龍灣囉，你未去過咩。」小蔚眨一眨眼睛的說。
「屌，又真係未喎。」我無奈地說。
「鄉下仔。」小蔚掩嘴笑道。
「.........」
於是小蔚便帶著我到上水站乘坐277E到九龍灣，然後再轉乘接駁巴士到九龍灣國際展貿中心。
坦白說，我是第一次來這裡的。
因為不會無端端去九龍灣看電影。
「睇呢套？」小蔚指著電視螢幕上的海報。
「哪一天我們會飛？好呀。」
我打量了一下海報，發現題材好像挺吸引，我算是比較喜歡這種校園青春類別的電影。
購票之後，我們買了兩杯汽水和爆谷，就進入影院內。
此時，我注意到旁邊的小蔚正在雙手抱著身體顫抖，似乎戲院的冷氣溫度太低。
「嗱。」我從書包拿出冷衫，遞給小蔚。
「唔該。」小蔚微笑地接過。
我們把爆谷放在兩張椅子的中間，不時會因為拿爆谷而碰到對方的手。
我偷偷瞄了一眼小蔚，她好像沒太大反應。
是我想太多了，呵呵。
兩小時後。
「你個傻仔做咩眼濕濕。」小蔚笑道。
「冇，覺得有啲感動啫，原來人大咗嘅生活係咁辛酸。」我搖頭說。
「係咁架啦，以前有好多嘢想做，大個就會發現唔係咁簡單。」小蔚若有所思地說。
「你又有嘢想發表？」我開玩笑道。
「喔？冇啵。」小蔚說。
好吧。
「招仔，你覺得蘇博文係咪好蠢？」在回家路上，小蔚突然問起我。
「又唔係嘅，佢都係追隨自己鍾意，自己想做嘅夢想啫。」我聳肩道。
「哦...咁你鍾意啲咩？」小蔚別過臉，一臉好奇地看著我。
「呃，彈..彈琴掛...」我說。
「第時都想做個鋼琴家？」小蔚接著問。
「唔啦，當興趣咪算囉。」我苦笑道。
「點解？」
「邊有咁易。」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入讀英國皇家音樂學院，不過我知道很困難。
這是我從小到大的目標。
只是現實裡有很多因素影響著，金錢、時間、距離、家人，都成為了一種無形的阻力。
「咁你又鍾意啲咩。」
「我？咪歷史囉。」
雖然上學期考試完結，但是不代表可以放軟手腳，因為迎面而來的還有Mock和Dse。
所以休息數天之後又要繼續努力，不過趁週末去放鬆一下也是需要的。
「約埋小蔚啦。」逸哥在午膳的時候說。
「真咩，唔知佢會唔會去喎。」我看著座位上的小蔚說。
「喺上水踩單車渣嘛，又唔係做啲咩。」逸哥搭著我笑道。
「咁我問下佢。」我淡淡地說。
逸哥說他約了寶珊明天去河上鄉踩單車和吃豆腐花，便叫上我和小蔚。
「小蔚，聽日得唔得閒？」我問。
「嗯？得閒呀，想約我？」小蔚微笑道。
「都算係嘅，逸哥話聽日約埋寶珊一齊去河上鄉食豆腐花喎，你嚟唔嚟。」我咬著香蕉軟糖說。
「可以呀，幾點？」小蔚點點頭說。
「逸哥，聽日約幾點呀？」我喊道。
「十二點！」逸哥呼叫道。
我看一看小蔚，她示意沒問題。
放學後，我和小蔚便一起回家。
在路上，忽然想起小蔚還未跟我說她什麼時候生日，還是問問她好點。
「你究竟幾時生日。」我走近小蔚，碰一碰她的手臂說。
小蔚別過臉，嘴角微微翹起。
「做咩咁想知。」小蔚說。
「話曬都識咗咁耐...知下都得掛。」我無奈地說。
「噗，七月三號呀。」小蔚笑道。
「哦...」總算知道了。
七月，豈不是已經畢業了。
不過我們住這麼近，要約她也很容易。
到時看看買什麼禮物給小蔚。
「我走喇，聽日見。」我說。
「喂，招仔。」臨踏出升降機，小蔚叫道。
「嗯？」我別過臉看著小蔚。
「聽朝去之前，一齊食早餐？」
「好呀。」
回家後，我換了衣服，便躺在床上沉思著。
小蔚會喜歡什麼。
忽然，我看到T恤上的音符。
大概知道那時候要送些什麼。
「到時提早幾日去買。」
「一於咁話。」
秋意漸漸濃厚起來，早上起床打開窗戶時也不禁顫抖了一下。
然而逸哥在這時候致電了我。
「對唔住呀招仔，呀爸突然要我同佢去九龍食飯，我冇得托手踭。」逸哥在電話裡頭說。
「逸哥，你唔係咁大整蠱掛...」我拿著手提電話，呆呆地說。
「我都唔想，但呀爸要我去都冇得唔去。」逸哥帶點無奈地說。
不過我也明白，富家子弟就是常常要出席不同的飯局應酬。
「咁一係改期？」我說。
「唔洗啦，你同寶珊小蔚去咪得。」
「下，真咩，咪住先...寶珊會唔會都唔嚟架...定係你同寶珊夾埋玩我同小蔚...」我突然發現有點不對勁。
「屌唔係啦，我真係唔得閒，寶珊會嚟，放心。」逸哥堅定地說。
「係咪架...唔好點我喎...」我說。
「屌，呃你嘅我一世單身。」這麼狠？
「咁..咁好啦。」
不過，一皇兩后...爽。
爽...爽個屁，我們三個人肯定很奇怪。
跟寶珊又算不上很熟。
逸哥不在的話不知道可以跟寶珊說什麼。
算。
我掛掉電話，便去洗澡更衣。
在廁所出來後，發現小蔚Whatsapp了我。
「十一點樓下等？
」於是我便回了她一個「OK」。
差不多十一時，我就出門下樓。
剛走出升降機，發現小蔚居然在另一部升降機走出來，我們對視了一眼，一起笑了笑。
「乜咁啱呀招生。」小蔚笑道。
「藍小姐早晨。」我說。
今天小蔚的打扮算是比較文青，上身是淺藍色的短袖和米色薄襯衣，下身則穿了一條深藍色牛仔長褲和帆布鞋。
「幾靚。」我挺滿意地點頭道。
「係？多謝啵。」小蔚說。
於是我們便去了大快活吃早餐。
「招仔你食咩？請你食。」小蔚拿出錢包，微笑地對我說。
「咁好死？唔似你喎。」我疑惑地說。
「得啦食咩呀。」小蔚輕拍我道。
「咁我要魚柳炒蛋，熱奶茶。」說罷我便去找位置，小蔚則排隊購買。
最近感覺小蔚好像闊綽了不少，哪裡怪怪的，剛認識她時整個人就是吝嗇到不行。
可能是心情好吧，不知道。
取了食物後，我們便吃起早餐來。
「話時話，逸哥今日唔嚟。」我一邊切著魚柳，一邊向小蔚提起。
「嗯？咁突然。」小蔚說。
「係呀，佢話要去嗰啲咩名人飯局，不過識咗佢咁多年，都慣咗。」我聳聳肩道。
小蔚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便繼續吃著碗裡的米粉，又喝了一口凍檸茶。
這女生真是離不開檸檬茶。
「一陣淨係得我哋同寶珊，你唔介意？」我抬起頭問。
「下，唔介意，做咩要介意。」小蔚一臉茫然地說。
「哦冇，問下啫。」我說。
大約十二點正，我們便到達上水火車站，然後與寶珊會合。
「喂！招仔！小蔚！」寶珊興奮地揮手。
「Hello。」小蔚瞇起眼睛笑道。
「Hi。」我也揮揮手地說。
「你哋知呀逸唔嚟架可？」寶珊看著我說。
「知呀，佢有同我講。」我說。
「我哋去租單車啦咁！」寶珊舉起手指笑道，像個小女孩一樣。
於是，我們這個三人行，正式開始。
我們到上水舊墟的單車店租了三架單車，便準備出發到河上鄉。
雖然我們的車速不快，但今天風很大，彼此頭髮都被吹亂了。
「你又識踩單車？」在路上，左方的小蔚突然問。
「點解咁問。」我別過臉看著小蔚說。
「你唔係淨係識彈琴？你唔似會做運動嘅人。」小蔚露出一個好奇又帶點嘲笑的表情問。
「招仔佢文武雙全嘛！係咪呀招仔！」寶珊看著我笑道。
我唯有尷尬地點點頭敷衍。
被稱讚的感覺很爽，又有點不知所措。
踩上橋後，風勢也漸漸減弱，微風輕輕拂過臉上的感覺很舒服。
此時我瞄著小蔚，她的秀髮被風吹起，一路飄散著少許洗髮水的香氣。
小蔚瞇著眼睛，微笑起來，應該在感受大自然的味道。
可能太專心盯著小蔚，沒有發現原來正前方有一塊石頭。
「睇住呀招仔！」寶珊喊道。
「仆街！」我立馬煞停單車，整個人向前擺了一下。
幸好趕得及，不然我應該會連人帶車翻滾起來。
「呼，嚇死...」我擦了一把冷汗道。
「咁唔小心架招仔你，冇事嘛？」寶珊皺起眉頭地問。
「冇..冇事...」我搖搖頭，再別過臉看著小蔚，察覺到她正在偷笑。
「笑乜。」我無奈地問。
小蔚聳聳肩，又繼續騎起單車前進。
五分鐘後，我便到達羅太豆腐花的所在位置，於是泊好單車後，就坐下來叫了三碗豆腐花。
「小蔚，你食過未？」我問。
「未，以前好少入嚟上水。」小蔚看著天空說，就好像對這裡很好奇。
「你知唔知呢度有牛。」我認真地說。
「真？我以為係啲人亂嗡。」小蔚帶點驚訝地說。
「佢呃你架咋！而加仲邊有牛架！」此時寶珊搭著我笑道。
小蔚頓時黑了臉，無奈地瞪著我。
「.........」
「豆腐花到！」店員微笑道。
「咁我哋開餐囉！」寶珊舉起湯匙說。
「呃，等等，可唔可以俾我影幅相？」說罷小蔚便拿出手提電話，拍攝著豆腐花。
「得喇，可以食。」小蔚點點頭說。
「小蔚你係咪有玩IG架，同我交換得唔得！」寶珊天真地問。
「可以呀。」說罷她們便交換了IG。
我沒有玩的，對不起。
我只會間中看看Facebook。
吃過豆腐花，我們又繼續起行，在河上鄉四周閒晃著，期間小蔚和寶珊會停下來拍照。
而我則在一旁等候。
「做咩唔影下相。」小蔚走到我身邊，拍一拍我道。
「我都冇玩IG，唔影啦。」我說。
「係呀...咁好啦。」小蔚點點頭，便繼續在其他地方拍照。
此時寶珊走到我身邊，遞給我一粒香蕉軟糖，然後微笑地看著我。
「請你食。」
「喔...多謝...」
寶珊突然把臉哄到我耳邊。
「你有冇...食到我俾你粒糖呀？」
「下，咩..咩糖。」我不解地問。
「之前擺喺你枱上面嗰粒呀！」
「原來嗰粒香蕉糖..係你俾我？」
寶珊靦腆地點點頭，又走開了。
不是吧。
我望向身後，發現小蔚一直在盯著我。
小蔚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臉上掛起一道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個笑容，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曉得。
「都差唔多日落，返去？」小蔚說。
「好呀。」寶珊和應道。
臨離開河上鄉前，竟然被我看到幾頭牛在橋下吃草。
「望緊咩？」小蔚也朝著我的視線看去。
當小蔚看到真的有牛時，突然轉過頭呆呆地盯著我，又反覆看著那幾頭牛。
沒錯，上水真是有牛的。
「我返去喇！招仔你哋小心啲！」寶珊對我們揮手笑道。
「拜拜。」
在上水火車站跟寶珊道別後，我和小蔚就回去清河邨，沿途我一直在想剛才小蔚那個笑容。
似乎有點感慨，又有點欣慰。
似是苦笑，又不像苦笑。
從未看過這個樣子的小蔚。
「招仔，你覺得寶珊點？」在大堂等候升降機時，小蔚突然問。
「呃，覺得...佢點...？」我有點愕然。
「係呀，明眼人都睇得出佢對你有啲唔同。」小蔚一直盯著上方說。
「但係...」
「叮」小蔚走進升降機，我也連忙進去。
「但係咩？」小蔚按了樓層數字後，別過臉看著我說。
「但係...我對佢都冇意思...」我緊張地注視著小蔚說。
十五、十六、十七、十八。
「真係？」小蔚若有所思地問。
「真！珍珠都冇咁真！」我點頭說。
廿八、廿九、三十、三十一。
「嗯。」小蔚微笑了一下，又點點頭。
「叮」
「你到喇，仲唔出去。」小蔚輕輕推了我一把。
「哦.....」我呆呆地走出升降機，然後回頭看著小蔚的臉。
難以形容。
「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