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裝修咗成個暑假》: 四
最後一年的旅行過後，又要回歸校園，今天出門時剛好碰到小蔚。
「早晨。」小蔚在升降機裡說。
「啊...早晨...」我疲倦地說。
「做咩咁攰咁嘅樣。」小蔚按上關門鍵，然後對我微笑道。
「琴晚好夜瞓？」小蔚接著問。
「唔係嘅，不過好似瞓極都唔夠咁樣。」我靠在一旁，呆呆地說。
「噗，傻仔，點呀你冇事喇下嘛？」小蔚看著我笑道。
「冇嘢啦，都過咗去。」我聳聳肩說。
「識諗就好。」小蔚點頭地說。
我們走出升降機後，便踏上回校的路，沿途看到有很多矮小的中學生在東奔西跑、談天說地，頓時覺得自己很老邁。
「時間過得真係快。」我嘆道。
「嗯？點解咁講？」小蔚好奇地問。
「好似仲有唔夠半年，就要離開呢間學校，覺得歲月不饒人。」我插著褲袋，淡淡地說。
「突然咁感性。」小蔚笑了笑說。
「我都係講下，呵呵。」我說。
不過小蔚比我大一歲，應該明白我的感受。
回到學校後，我見還有些時間，便和小蔚在Canteen買了兩份早餐。
吃著吃著，小蔚突然開口。
「係呢，件衫你啱唔啱著？」
「嗯？邊件？」我看著小蔚說。
「長洲買嗰件呀。」小蔚無奈地說。
「未試喎。」我抓抓頭道。
差點忘記原來自己在長洲買了一件T-恤，那天回家之後還未在背包內拿出來，就直接睡覺了。
「試下啦，話曬我都算半個買家。」小蔚伸一伸脷道。
「明明得我俾錢。」我沒好氣地就。
「喂，話曬我有份講價，你同我著上身試下，跟住影俾我睇。」小蔚以命令的語氣說。
「得啦...怕咗你...」我點點頭道。
今天的歷史課要做DBQ，即是要參考資料作答的題目，在老師派發試題後，我們便開始做起來。
「冷戰？會唔會易咗啲。」
正當我剛準備落筆，就看到一旁的小蔚正在托頭苦惱，仿似對問題無從入手一樣。
於是我便靠向小蔚，看看她有什麼困難。
「有唔識？」我輕聲地說。
「喔..係呀..睇唔明幅漫畫...」小蔚咬著原子筆，皺著眉頭說。
「Um...嗱你睇下先，條題目呢就係問幅漫畫係出版自共產主義國家定係資本主義國家，你有冇咩諗法？」我問。
小蔚則搖搖頭，不好意思地伸一伸脷。
「咁樣呀，幅漫畫就用咗威脅呢兩個字嚟形容紅色戰爭，咁你覺得威脅係正面定係負面嘅詞語？」我指著漫畫，輕聲地問。
「梗係負面啦。」小蔚說。
「紅色代表共產，咁你覺得共產主義會唔會話自己係一個威脅？」我問。
「唔會。」小蔚搖頭說。
「所以答案咪就係資本主義國家囉。」我微笑地說。
「就係咗？」小蔚說。
「咪就係咁囉，哈哈。」我笑道。
「原來咁簡單...」小蔚恍然大悟地說。
真是不知道為什麼小蔚會選擇歷史。
她對史料的敏感度好像不太高。
「你第時可以做老師。」小蔚開玩笑道。
「點解？」我問。
「幾識教人囉。」小蔚微笑地說。
「係咩，可能我本身有教開琴掛。」我聳聳肩地說。
下課之後，小蔚說她要去一去洗手間，於是我便先行回到課室。
回到課室之後，逸哥也剛好回來，他走到我身邊搭著我，然後對我微笑著。
「咩料，食咗春藥呀你。」我淡淡地說。
「梗係唔係，我想知你同小蔚搞成點啫。」逸哥笑道。
「下...冇咩特別喎。」我看著逸哥說。
「真係咩，學校旅行嗰日你同佢硬係古古怪怪咁，我問你留唔留低玩，你一話唔留，小蔚都話唔留。」逸哥摸著下巴，對我投以疑惑的眼神。
「你諗多咗喇...」我揮揮手說。
「係咪架，如果一齊咗記得同我講喎，話曬識咗咁多年，咪偷偷哋玩地下情。」逸哥拍一拍我說。
「唉得啦得啦，第一個同你講，OK？」
跟小蔚交往，有可能嗎。
雖然這陣子跟她的關係好像更親近，但又未至於可以在一起的程度。
而且快要到上學期考試，兒女私情還是先放在一旁，遲點再算。
十一月，秋天的氣息濃罩著整個校園，操場上滿是凋零的枯葉，但在六樓，更濃烈的是學習氣氛。
這天小蔚在黃SIR教學時，罕見地沒有專心聽課，而是做著地理的練習卷。
「咁勤力？」我瞄一瞄小蔚笑道。
「係呀，除咗世史唔太掂之外，其實地理都冇咩把握，上年我都係得Level 3。」小蔚神色凝重地說。
「你係咪會Retake曬咁多科？」我問。
「喔？係呀。」小蔚淡淡地說。
「哦...咁你做卷啦，唔阻你。」我見小蔚這麼用功，就沒再說話，免得騷擾到她。
不過數數手指，還有兩個禮拜就到上學期考試，似乎要開始發力溫習，雖然小弟的成績一向不差，但也不能夠掉以輕心。
小息時，霆爺把我叫到走廊外，他說有事要拜託我，不知道我這個窩囊廢能夠協助霆爺做什麼。
「偉哥，有嘢要你幫幫手。」又是這個稱呼，真是很嘔心。
「我可以幫你啲咩...」我斜看著霆爺說。
「你係咪識彈鋼琴？」霆爺突然問。
「呃，係呀...做咩。」我抓抓頭說。
「今日放學教我彈告白氣球得唔得？」霆爺一臉期待地說，好像很興奮似的。
「下...點解...」我無奈地問。
霆爺搭著我的肩膀，把身子靠近我。
「我最近喺出面識咗條玩樂器嘅女，諗住上佢屋企嗰陣彈首情歌同佢示愛。」霆爺掩嘴笑道。
這個惡霸的外型不太適合這麼浪漫的示愛方式，還是直接了當比較合乎常理。
但指導一下他也沒所謂，反正今天很空閒。
「哦，都得嘅...」我點點頭說。
「真係！？咁一陣放學音樂室等你！多謝曬偉哥！」霆爺使勁地往我肩上拍了兩下，害我痛得快要哭出來。
回到課室後，發現桌上多了一顆香蕉軟糖。
「邊個俾我？」我問一旁的小蔚。
「嗯？唔知喎，專心做緊卷冇留意到。」小蔚瞄一瞄我說。
我點點頭便坐下來，把香蕉軟糖吃掉就繼續上課。
「招仔，今日放學有冇嘢做？」小蔚喝了一口檸檬茶，看著我說。
「有..有呀...我要教霆爺彈琴..」我指著正前方的霆爺說，霆爺也轉過身對我們飛吻了一下。
「噗，咁搞笑？咁好啦，本身諗住問下你一唔一齊去自修室溫下世史。」小蔚笑了笑道。
媽的，錯過了。
「一係..聽日？聽日我得架...」我目不轉睛地看著小蔚說。
「聽日可以呀。」小蔚微笑道。
「咁聽日放學之後，喺學校一齊去上水圖書館？」我問。
「嗯，好呀。」小蔚點點頭說。
YES，太好了。
下課之後，小蔚跟我道別便獨自離去，如果不是跟霆爺約定在先，我想今天會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去進一步了解小蔚。
不過明天就約了小蔚，也不著急。
我揹起書包，準備前往三樓的音樂室。
在臨離開課室前，逸哥把我叫停了。
「招仔！」逸哥喊道。
「做咩？」我回頭看著逸哥說。
「聽日放學得唔得閒，陪我去買對鞋，就嚟學界四強，諗住著對新鞋應戰。」逸哥站起來，自信地說。
「呃...聽日...唔得喎...」我抓抓頭說。
「約咗小蔚呢？」逸哥溜溜眼睛，奸姣地看著我笑道。
我無奈地注視逸哥，然後點點頭。
「唉得啦得啦，去拍下拖仔，我叫寶珊陪我去。」逸哥搭著我笑道。
「屌你...」
說罷我便離開課室，去三樓與霆爺會合。
「喂偉哥！咁遲架！」霆爺坐在鋼琴前說。
「啱啱喺課室同逸哥講咗幾句..」我說。
「過嚟啦屌！究竟點彈，快啲教我。」霆爺招手示意我過去。
於是我放下背包，拿出電話打開樂譜，開始教導霆爺。
「唔洗成首啦屌！副歌就得！由..親愛的愛上你嗰度開始！」霆爺指著樂譜說。
「喔...」我點點頭說。
大約一小時後，霆爺也基本學懂。
「喂唔該曬你！搞掂嘅請你飲嘢！拜！」霆爺拍拍我，便飛快地離開音樂室。
我沒好氣地搖搖頭，也揹起書包，踏上回家的路。
經過彩園商場的時候，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
「小蔚？」我加快腳步上前喊道。
「喔？招仔？又會喺度嘅？唔係話教霆爺彈琴咩。」小蔚笑道。
「教完啦...你又會喺彩園嘅？」我問。
「啱啱溫咗陣書，見肚餓諗住嚟買啲嘢食。」小蔚微笑道。
「哦......」我點點頭說。
咕嚕咕嚕。
「噗，似乎你都好肚餓喎。」
「不如一齊？」小蔚掩嘴偷笑道。
「呃...好呀。」我不好意思地說。
之後我們就去了包餃店，分別買了一個撈麵和腸粉，就到附近的公園坐下。
「你成日食？」小蔚指一指我的撈麵說。
「係呀。」我說。
「唔好食咁多撈麵啦，唔健康架。」小蔚一臉祥和地說。
「我唔太Care，哈哈。」我聳聳肩道。
「不過論唔健康，你夠成日飲檸檬茶。」我用手肘碰一碰小蔚說。
小蔚放下手中的食物，雙手抱胸地看著我。
「我係成日飲呀，吹咩。」小蔚淡淡的說。
「吹你唔漲～」我無奈地搖搖頭說。
吃飽之後，小蔚便回到上水圖書館，我則獨個兒回清河邨。
「拜拜，聽日見。」我揮揮手說。
「可能今晚就見呢，呵呵，我哋住咁近。」小蔚轉過身，背向我說。
「係就好...」我輕聲地說。
上學期考試即將到來，班上的同學們都專心聽課，認真地抄寫筆記，不敢怠慢。
今天約定小蔚到上水圖書館的自修室溫習，雖然見識過她應付歷史科的功架，但不知道小蔚在其他學科的水平是怎樣。
「招仔，你記得今日約咗我去自修室架可？」小蔚在旁邊說。
「記得呀。」我咬著香蕉軟糖說。
「溫完之後食唔食嘢？」小蔚溫柔地說。
「好呀。」我喝了一口清水說。
午膳的時候，小蔚說她想留在課室複習，便示意我到飯堂時順道替她買一份火腿蛋三文治和檸檬茶。
於是我就找了逸哥跟我一起吃午飯。
「逸哥，落去食飯未。」我走到逸哥身旁拍一拍他問道。
「等多陣，寶珊話一齊食，佢去咗廁所。」逸哥穩穩當當地說。
「喔，咁出去走廊等。」說罷我和逸哥便到走廊上等待著寶珊。
片刻之後，寶珊也從洗手間出來，我們便下去飯堂吃飯。
「溫書溫成點呀招仔？」寶珊誠懇地問。
「未開始溫呀。」我慢條斯理地說。
「過多個禮拜就考試喇喎，而加都未溫？」寶珊有點擔憂地說。
「招仔不嬲成績唔差，發力嘅好快溫曬啫。」逸哥笑道。
「真係呀......你兩個仲可以咁理直氣壯......」寶珊苦口婆心地說。
我和逸哥對視了一眼，便隨便笑笑。
吃過飯後，我跟逸哥和寶珊交代一下便叫他們先行上課室，而我則到小食部替小蔚買三文治。
「一個火腿蛋治。」我說。
「十蚊。」小食部姨姨攤手道。
買了三文治後我便回到六樓。
踏進課室，看到小蔚正認真地做著試卷，於是我站在黑板前，靜靜地觀察著她。
小蔚皺起眉頭，仔細地打量著試卷上的問題，閒時撥弄一下頭髮，好像真的在考試似的。
我見小蔚伸一伸懶腰，便回到座位上，然後把三文治遞給小蔚。
「嗱，腿蛋治。」我輕聲細語地說。
「唔該。」小蔚欣然地說。
小蔚接過三文治後，又愣了一愣。
「咦，唔係仲有枝檸檬茶咩。」小蔚別過臉，向我報以一個奇怪的眼神。
「係喎頂，唔記得買...」我呆呆地說。
「而加幫你落去買返。」我說。
「喂，唔洗啦。」小蔚突然抓住我的手臂，叫停了我。
「費事你走上走落咁辛苦，呵呵。」小蔚親切地微笑著說。
「喔...」我點點頭，便坐下來。
我在一旁靜坐著，小蔚則吃著三文治。
我瞄著小蔚，想到居然忘記替小蔚買她最愛的檸檬茶，我真是沒記性。
於是我便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不知道小蔚會不會覺得很噁心。
「小蔚，你口唔口渴，如果唔介意嘅，一係你飲我枝水？」我舉起水樽說。
此時小蔚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好呀，點會介意。」小蔚接過水樽，便大口大口地喝起來。
我忍不住偷笑了一下，因為我在想這樣算不算間接和小蔚接吻。
「笑咩呢又。」小蔚斜視著我說。
「冇，冇嘢呀。」我不慌不忙地說。
小蔚注視了我一會，又繼續吃著三文治。
下午的課堂很快就過去，我和小蔚準備離開學校，前往上水圖書館的自修室。
從課室到校門的這段路程，沿途有不少男生都向我投以羨慕的眼光，或許是能夠跟小蔚這個美女並肩而行，是一件很令人自豪的事情。
「好多人望住我哋。」我輕聲細語地說。
「係咩？唔覺啵。」小蔚瞄一瞄四周說。
其實小蔚應該早已習慣被世人注視的感覺，所以才對這些怪異眼神沒什麼反應。
我們在學校乘坐273A到上水站，十分鐘左右便可以到達目的地。
「我都好耐冇嚟自修室。」我從褲袋拿出兩顆香蕉軟糖，然後分了一粒給小蔚。
「唔該。」小蔚微笑地接過。
「自修室好就好在個環境囉，你見其他人都喺度努力緊嘅時候，自己都唔敢懶落嚟。」小蔚站在圖書館門外說。
「都係嘅。」我似懂非懂地點頭道。
剛踏入自修室，我抬頭四處張望，發現也頗多中學生在溫習。
我跟著小蔚坐到自修室的一角，她放下書包便拿出歷史書本和筆記，開始溫習。
認識小蔚這麼久，好像從來沒有看過她複習歷史科以外的東西。
「喂，點解你次次都係溫世史。」我盡量壓低聲線說道。
此時，小蔚鎮定自若地別過臉看著我。
「因為其他科，我有把握囉，嘻。」
「......」自大。
簡單交談幾句後，我們也開始溫習。
我拿出近兩年數學科的公開試試題，嘗試做起來，頭十數條題目還算容易，但後半部分則開始有點難度。
在查閱數學筆記後，我還是不懂作答。
「乜而加啲公開試咁深。」我心裡默念著。
可能小蔚察覺到我正陷入困境，便放下筆記，轉過身看著我桌上的數學試卷。
「有唔識？」小蔚輕聲地說。
「嗯，呢題。」我點頭道。
小蔚打量了我的試卷幾眼，便指著上面。
「你加條線去呢度，睇下計唔計到。」小蔚輕鬆自如地說。
「哦...」於是我便按小蔚的指示，把一條直線加到三角形上。
三分鐘後，我就得出答案。
「咁犀利嘅你。」我微笑地說。
「係咩，還好啦。」小蔚嘗試平靜地點頭回應，不過我看得出她有些少沾沾自喜。
因為她的嘴角微微向上翹了一翹。
做著做著，小蔚又轉過身拍一拍我，她說不懂處理論述題。
「我唔識寫呢條。」小蔚噘起嘴說。
「蠢到呢...咪...」還未說完，便被小蔚用力抽擊了一下頭部。
「你話邊個蠢？」小蔚狠狠地瞪著我說。
「邊個應咪話邊個。」我笑道。
「可唔可以靜少少？」旁邊的男生皺起眉頭，不爽地看著我說。
「噢，Sorry。」我尷尬地說。
小蔚白了我一眼，便示意我繼續教她。
大約一小時後，我見有點疲倦，便打算到洗手間，順道休息一下。
此時小蔚已經把原來空白單行紙寫滿。
真是勤力。
在洗手間出來後，留意到一旁豎著一部自動售賣機，裡面有小蔚喜歡的檸檬茶。
「買枝茶俾佢都好。」
回到自修室，我把檸檬茶放在小蔚的桌子上，便假裝繼續專心做卷。
說是假裝，因為我要看看小蔚會有什麼反應。
果然不出所料，小蔚注意到檸檬茶後，臉上流露出錯愕的表情，又別過臉看著我。
「招仔，你買架？」小蔚含蓄的看著我說。
「正是小弟。」我淡淡地說。
「又會咁好死......」小蔚偷笑了一下說。
我自信滿滿地點頭，就繼續努力。
兩小時後，自修室裡的部分人均開始離去，而小蔚和我也感到有點累。
「呃...好攰...」小蔚伸懶腰道。
「條頸好似僵硬咗咁。」我摸摸脖子說。
「咁一係我哋去食嘢？今日都溫咗好多。」小蔚欣喜地問。
「舉腳贊成。」我笑道。
我們收拾東西後，就從自修室前往上水中心。
「原來都八點幾，怪唔之得咁肚餓。」我看著電話說。
「係囉，做份卷二都做成兩個鐘。」小蔚恥笑地說。
「我屌你。」我沒好氣地說。
「點呀，想食咩。」小蔚雙手抱胸說。
「你請呀？」我隨便說道。
「見你今日又教我，又買檸檬茶俾我，請你食一餐都得嘅。」小蔚悠悠的說。
竟然？我真的是隨便說說，既然小蔚是認真的，我也沒什麼所謂。
「實好架。」我說。
只是想不到，小蔚請我吃的，居然是海皇粥店，這次虧大了。
「你好嘢，請我食粥。」我無奈地說。
「喂，都唔平架喎，四十幾蚊架。」小蔚拿起帳單，不屑地說。
「得啦，你請就得。」我聳聳肩道。
大約晚上九點半，我們便回到清河邨，又在升降機裡分別。
「拜拜喇數學王子。」小蔚揶揄道。
「......」
其實，我也想當個王子。
只是，我是一個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