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女校教書的日子》: 11.
「麥子Sir。」
「嗯？」
千雪突然依偎在我的身旁，把頭靠在我的膊頭上，我聞到了千雪散發出來的淡淡香味，瀰漫著我整個腦海；我實在不知如何是好，但我作為老師，我該這樣對待她嗎？
「咳咳…」我把膊頭縮了一縮，拿起桌子上的水杯，這也是我臨急想到的唯一解決方法。
「有啲口渴添，你飲唔飲水呀？」我問千雪。
「唔洗啦唔該。」幸好，千雪沒有不高興。
我回去坐到梳化時，千雪突然問我。
「係呢，你覺得我有無機會去東京遊學團。」
「Er…有掛。」其實，我相信千雪的成績肯定達標，而選擇權在我和Miss Yu上，但半路殺了個梁Sir，我也不肯定千雪和嘉柔能不能進到名單裡。
「希望可以去到啦。」千雪看來也十分期待。
「做咩咁想去既？去到都唔係淨係玩，要學野交流架喎。」
「無所謂啊，用一千蚊就可以去東京，仲要咩都包晒喎。」的確，價錢十分吸引，在任何旅行社也無法用一千元便能夠到東京。
「係呢，千雪啊，聽你咁耐，都唔知你有無男朋友添。」
「我…我無男朋友啊。」千雪害羞的說；此時我們依然屈膝在被裡。
「你地而家啲後生女都鍾意咩男仔架？韓仔類型個啲？」我也好奇這個年代的少女喜歡寫什麼男生，是潮男，是文青，還是運動陽光型的？
「你講到自己好似好老咁既，係呢，都唔知麥子Sir你幾多歲。」千雪竟然問問題來迴避我。
「我啊，你估下。」
「24？」千雪究竟是什麼構造的，怎麼好像什麼也知道。
「咁你都估得中既。」
「我鍾意單純既男仔。」千雪突然轉回剛才的問題。
「同埋份人靜啲，唔係好多野講就最好。」
「你份人已經夠靜啦喎，再靜咪無人講野？」
「係架，靜靜地，望住個海，望住對方，已經好開心。」說畢，千雪突然望向我。
「哦…咁你有無拍過拖？」
「無啊，都無適合既人，同埋我地讀女校邊有咁多機會識男仔。」想不到美若天仙的千雪也未曾嘗過戀愛的滋味。
「學校咁多joint school活動，你無參加咩？」
「無啊，我都唔敢去...」說得也是，這乖巧的千雪，彷彿滴酒不沾，脫俗不凡，但我卻想起在酒吧發生的事情…
「如果，你去到東京，你最想做啲咩？」
「我想睇雪。」我回答。未曾出國的我，一直靠看電視，新聞裡的畫面觀賞東京的雪；東京的雪很潔白，很雪亮，若你站在雪中，我分不出，那是雪，還是你。
「我都想，我想睇初雪。」
「如果睇到第一場雪從天而降，肯定好靚。」她續說。
「你覺得，我地而家算係點？」我問千雪。
「咩意思？」氣氛突然變得嚴肅。
「我同你，係咩關係。」我再問。
「咪學生同老師囉。」千雪皺著眉說，弄得我好像問錯問題一樣。
「仲有，係你秘書，嘻嘻。」
「哦…係啊，我咪咁既意思囉。」看來，千雪一直都只是單純的當我老師，只是我多心了。
「唉，我眼訓啦，你都早啲訓啦。」千雪回到房間後，我躺在梳化床上，看著純白色的天花，想著想著…
我走到千雪的房門前，把耳朵貼到門上，彷彿聽到哭泣的聲音。
「做咩係到喊既？唔通頭先我問錯問題嚇親千雪？」我小聲問自己說。
這時，哭泣聲又消散了。
「哎呀！」千雪突然把門打開，我一個不小心把門後的千雪撲倒，發生了我最意想不到，亦最不願意的事情…
原來，千雪的嘴唇是如此柔軟細膩，我輕輕的咬了一下千雪的嘴唇，此時，我感覺到千雪的身軀有微微的震動，看著她楚楚可憐的雙眼，彷彿正哀求我繼續親吻她一樣。
千雪的雙唇微微張開，噴出了暖暖的氣流，我們都未曾嘗試過舌上的糾纏，但我依稀記得劇集上男女主角舌戰的畫面。
千雪突然環抱著我，輕輕地地吸我的舌頭，我也輕撫著千雪的頭髮，隱約感受到千雪身體上的熾熱，我便將舌頭轉戰到她的耳朵，弄得她十分酥麻，她用雙手緊緊抱住我，這時，我們都體驗到前所未有接近的距離。
時間，在這一刻停止了。
「你做咩啊，發惡夢？」千雪突然又出現在我的面前，而我則躺在了自己的梳化床上，身體史無前例的疲倦。
「下…我無呀。」我還在回想昨晚的事情，頭昏腦脹的我，好像忘記了昨天發生過什麼。
「你瀨尿呀？」千雪一邊偷笑，一邊指著我的睡褲說。
我立即用被子遮蓋著，場面尷尬得很。
「Er…啱啱飲水唔小心倒瀉咋…」我立刻為此尷尬的事情解釋。
「哦…咁我去沖咖啡，你去洗下條褲啦，哈哈。」她說完便立即走到廚房，只剩下一個羞愧得很的男人在客廳。
我拿開被子，看看自己的睡褲，再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原來，我只是發了個甜蜜的春夢。
「唉，真係核突…竟然比自己既學生見到咁既場面…」
我洗澡後，便更衣回到客廳，以後看到千雪，我也不知道怎樣面對她。
「早晨，食早餐啦，麥子Sir～」千雪精神奕奕地跟我說早安。
「好豐富喎。」我看到桌子上的全日早餐，以前最多也只會吃個麵包或喝杯咖啡便上班；自從千雪來了，一週七天她也會弄不同款式的早餐給我，也是我吃過最美味，最溫暖的早餐。
「你食飽啲啊，特登煮多啲比你食架，食唔晒唔洗旨意走啊。」這句話，是有什麼含義嗎？還是，我想多了。
「知道...」我尷尬的說。
到了星期一，又是回到學校的日子，我和千雪已經習慣地前後腳離開屋企，各自坐車回到學校。
「聽日就係截止既日期，你搞掂好未？」我還未回到自己辦公室的位置，梁Sir便已經走過來問我關於遊學團的事。
「既然報名無任何條件，我會比佢哋報晒先，最後篩選再算。」我放下自己的公事包，收拾教科書，準備今天第一課。
「好，既然你唔肯聽我勸告，你之後小心啲。」
我對著梁Sir微笑，然後直接從他身旁離開。
「聽日個遊學團就截止架啦，仲有無同學想報名但係未交通告？」我問眾同學。
「麥Sir，我可唔可以攞返張通告。」嘉柔臉色沈重地跟我說。
「點解要攞返？」
「我唔想去。」她眼眶開始被眼淚沾濕，但她強忍著，不在我面前落淚。
「補課太辛苦？」
「你出一出黎先。」我輕聲跟嘉柔說，然後叫她到課室門外。
「我覺得…我做唔到…」相信她最後那道防線也漸漸被眼淚攻破，晶瑩剔透的淚珠一滴，一滴落下，彷彿眼淚也在訴說她的苦。
「比啲信心自己，由一開始補課，我就對你好有信心，如果唔係我都唔會投放時間係你到幫你補課，所以我係唔會放棄你。」
看著嘉柔拿著紙巾擦淚，這是，她第二次在我面前哭；想不到，平時為人樂觀，外表強悍的小女人，心底裡，會是這樣柔弱。
「呢份通告，我會繼續幫你keep住，如果到最後你都依然想退出既，我就幫你撕爛佢好無？」
「多謝你…份通告你幫我交上去啦。」
「既然一開始自己揀左要行呢條路，就無得返轉頭，就算焦頭爛額都要完成。」她擦乾眼淚後繼續說。
「估唔到，你識焦頭爛額呢個成語喎。」我逗著嘉柔玩。
「喂呀，人地喊你仲笑人。」嘉柔輕輕地打在我身上。
「好啦好啦，入返去啦，夠鐘上堂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