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女校教書的日子》: 10.

「乜咁啱呀…」迎面而來的是嘉柔。
 
 
「點解你地兩個會一齊踩單車既？」被撞破的我們，顯得有點尷尬。


「哦…我地咁啱撞到。」
 
 
「又會咁啱撞到？」嘉柔質疑地問。




 
 
「你啊，踩單車又唔叫埋我，你個衰人。」嘉柔走到千雪旁說。


「無呀…Er…見今日天氣咁好，咪落黎踩下單車。」看來千雪說謊的技能沒有提升。
 
 
「你屋企住呢到附近架咩？」嘉柔再問。
 




 
「係呀，啱啱搬左過黎。」的確，她剛剛搬了過來。
 
 
「你有無嘢做？如果無咪一齊踩單車。」我問嘉柔。
 
 
「好啊，我驚你非禮千雪啊，所以我先同你一齊踩架咋。」
 
 




「無你咁好氣。」
 
 
我們等嘉柔租車後，便一同在單車徑上奔馳；二人的世界，突然又多了一個人。
 
 
「我地不如鬥快啊，輸個個請飲嘢。」話音未落，嘉柔已經偷步跑出，我和千雪也隨後跟上。
 
 
眼看千雪沒有什麼運動細胞，看來她還比我還要慢，但我卻不能讓千雪輸掉。
 
 
「唉，你咁廢架。」嘉柔揶揄我說。
 
 




「麥Sir我無咩運動細胞。」
 
 
「唔好講咁多，蘋果綠茶，thx。」這個嘉柔不客氣的說。
 
 
「又呃我買嘢飲比你。」我說畢後便轉身到後面的自動販賣機。
 
 
「嘻嘻。」
 
 
「哎呀！好痛。」我立即轉向她們的方向，發現嘉柔正坐在地上。
 
 




「發生咩事？」我拿著兩盒蘋果綠茶跑回去。
 
 
「我好似扭親。」嘉柔表情痛苦的說。
 
 
「我幫你睇下。」我觀察嘉柔的小腿，看了她一眼，然後用手按在她的小腿上。
 
 
「有無好啲？」我問她。
 
 
「仲好痛。」
 
 




我將眼到最遠處，也沒有一個途人經過。
 
 
「你行唔行到？」
 
 
「唔得啊…」每一隻字也好像用盡嘉柔全身的力氣。
 
 
「不如我揹咩你我返屋企先？」
 
 
「你屋企…遠唔遠架。」嘉柔問。
 
 




「係附近架咋。」此時，千雪突然用凌厲的眼神看著我；我知道，如果嘉柔上去，便會發現我們同居。
 
 
「黎，上黎。」我蹲下來，給嘉柔一個合適的高度上來。
 
 
「我第一次比男仔揹，估唔到係個老師揹我。」不知道，這話的意思是不願意還是怎樣。
 
 
「我會唔會好重呀。」嘉柔不斷在我耳邊說話，弄得我耳朵十分敏感，雖然我看不見自己的耳朵，但我相信已經紅透了。
 
 
我用盡力望向千雪的位置，發覺她翹著雙手，目無表情的看著另一邊的風景。
 
 
她，是不高興嗎？
 
 
「千雪，可唔可以幫我開門。」我依然背著千雪，然後掏出鑰匙。
 
 
「嗯。」千雪竟然如此冷淡的對待我，這讓我想起一開始未認識她的時候。
 
 
我把嘉柔放在梳化上，幸好，千雪的校服和其他衣服也收在自己房間裡。
 
 
「咦，墨子你有女朋友架咩。」千雪一問，心差點撲通跳了出來，時間彷彿停了許久。
 
 
「無呀…」我偷偷望向千雪，發現她竟然在偷偷微笑。
 
 
「你仲話無，兩隻杯，兩對拖鞋。」女人果然仔細，尤其在感情事上。幸好，千雪沒有慣性地換上拖鞋。
 
 
我唯有默默承認我有女朋友一事。
 
 
「你搞錯啊，有女朋友都唔同我地講，咩樣架？睇下。」
 
 
「擺高隻腳。」我沒有理會嘉柔的要求。
 
 
「哇，好痛啊…」我把藥油塗在她的腳上，輕輕搓了幾搓。
 
 
「忍下痛，好快得。」我繼續幫嘉柔處理傷口。
 
 
她二話不說便舉起我的手臂，一口咬了下去。
 
 
「哇…大佬…」
 
 
「忍下啦，你搽快啲。」嘉柔跟我說。
 
 
我唯有迅速地把藥塗好，免得我手臂出現一個龐大的洞穴。
 
 
「你捨得放口未。」嘉柔才願意放過我的手，放開時，我還看見她的口水絲，這真的是一個女生嗎？
 
 
「你未比我睇你女朋友咩樣喎。」
 
 
「唔啦，廢事你搞佢。」
 
 
「嗯？你咁講，即係我識佢架啦？唔通係Miss Yu？」
 
 
幸好這天嘉柔的腿受傷，不然，她肯定跑到我的房間，查個究竟。
「唔係啊，你唔好亂估啦，你唔識㗎啦。」
 
 
「好啦。」
 
 
「今日下就你都去唔到補課架啦，我等陣幫你截的士送你返去。」
 
 
「得啦，小小痛啫。」嘉柔立即站起來，想強裝頑強的她，一跳便又好像弄傷了。
 
 
「你有無事啊。」在旁的千雪立即走過去扶她。
 
 
「無事…」
 
 
「你係到抖下啦，唔好再亂郁啦。」
 
 
「咁我…返屋企先啦，等陣學校見啦。」千雪突然這樣說，我感覺到，她好像有點鬱鬱不樂。
 
 
我把千雪送走以後，送她到樓下的全程她也沒有笑過，站在她旁邊感覺周圍的溫度也下降了幾度。
 
 
回到家後，我從雪櫃拿出蘋果綠茶再遞給她。
 
 
「你點啊，你好返啲未呀。」
 
 
「仲係少少痛。」
 
 
「如果再未好返就要睇醫生架啦。」
 
 
「趁呢兩日假期就係屋企抖下啦，補課你唔洗黎啦。」
 
 
「下，咁咪追唔切…」
 
 
「放心，我會同你講返補課講過啲咩。」
 
 
「係咪架。」怎麼說到我會欺騙她一樣。
 
 
過了一會兒，我送走了嘉柔，便回到學校幫文學班補課。
 
 
「李敏晴，你答下呢條題目。」
 
 
「從呢篇詩，我地透過作者見到既人生觀係點？」我問。
 
 
「從呢篇詩，我地可以見到作者係積極樂觀…從第二句…」
 
 
「敏晴同學，表現得唔錯下，繼續努力；咁今日既課堂就黎到呢到。」
 
 
「麥Sir，嘉柔呢？」敏晴突然問道。
 
 
「你問我？你唔係同佢好friend架咩。」
 
 
「佢話佢搵你，跟住就無上堂了。」
 
 
「佢搵我？」難怪，踩單車時會遇見她，我就覺得，世界上，哪有這麼多巧合。
 
 
「佢今日請假，佢話佢整親。」當然我不會坦白交代今天跟她們踩單車的事情。
 
 
「哦，麥Sir，你整親人啊。」
 
 
「唔係呀，佢自己唔小心整親咋，你得閒咪睇下佢囉。」
 
 
「好啦，Bye bye墨子。」果然是物以類聚，她的好姐妹也開始這樣稱呼我。
 
 
「千雪，你諗住點返去？」
 
 
「你返去先啦，我想自己一個靜下。」她，真的不高興了。
 
 
「你唔開心？」課室，只剩下我和千雪。
 
 
「無事啊，你返屋企先啦。」她強顏歡笑；看得出，她實在不懂得假裝，所有的情緒，心情，通通都已經展露在她的臉上。
 
 
「好啦，你都唔好咁夜返黎。」
 
 
我看著手錶，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心裏焦急得很。
 
 
「你仲未走既？」未久，我期待的聲音喚醒了我的笑容。
 
 
「等你一齊返去啊嘛，話晒，你都係半個主人家。」我跟千雪開玩笑。
 
 
「唔係你個個女朋友咩？」千雪這句話彷彿帶點刺。
 
 
「咩女朋友啊，你知我呃佢架。」
 
 
「算你啦。」千雪把頭髮披散下來，這樣飄逸的長髮，彷彿就是為她而生的。
 
 
「你唔扎馬尾靚啲。」說完後，心也砰砰的在跳。
 
 
「係咩，咁我以後都唔扎馬尾囉。」千雪走在我的前面，單是身影，便能使人醉倒。
 
 
這種違規的關係，不知道何時終結，但求多一秒，便足夠。
 
 
回到家後，我們各自整理洗澡後，便一同坐在梳化上。
 
 
「你想唔想睇Netflix？」雖然訂閱了Netflix，但其實也沒看過多少遍。
 
 
「好啊，但係我有啲凍。」千雪告訴我。
 
 
「我去攞張被過黎。」
 
 
我們就這樣，窩在被子裡，拿著遙控，不知道看什麼，按來按去，因為，我們的心，都不在電視機上。
 
 
「麥子Sir。」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