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真事改篇】《有一種距離,是HKU和IVE仔的距離。》/《初戀2000天》: 第十六章下 「如無力挽回要懂得放手 逝別了的人再不可擁有」 〈無力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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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下
「如無力挽回要懂得放手 逝別了的人再不可擁有
仍能在往後日子學懂珍惜 念在愛你的 別叫他難受」
〈無力挽回〉
仍能在往後日子學懂珍惜 念在愛你的 別叫他難受」
〈無力挽回〉
回到家,桌上擺滿飯菜,鼓汁蒸鱔、粉絲蒸象拔蚌、炒回鍋肉⋯⋯全都是Jessie最愛的菜,要是以前的Jessie肯定馬上坐到桌前,拿起筷子來吃。
可是,現在的Jessie根本沒有胃口。
「寶貝,今日攰唔攰呀?我煲咗你最鍾意嘅蕃茄湯,飲咗暖下個胃先食飯啦。」Jessie母親拿着兩碗湯從廚房走出來,「Alan呢?」
「佢話約咗人,唔得閒。」實際上,Jessie問都沒有問過。
「喔,你老竇都話夜D先返,唔洗等佢,留比佢得啦喎,快D趁熱食啦!」Jessie母親拿起筷子,夾了塊白鱔放在Jessie碗裏。
可是,過了好一陣子,Jessie還未碰過碗裏的飯菜。
平日黏家的Jessie最近愈來愈少回家,現在還對桌上的飯菜毫無興趣,讓Jessie的母親覺得好不奇怪。
於是,Jessie母親開始乘機旁敲側擊起來,說:「最近好忙呀?成日唔返屋企,你睇下你,無湯水滋潤下,下巴尖晒,個樣都殘埋,陰公囉。」
吃貨Jessie的臉從來都是圓圓的,可是現在卻瘦削了不少。
「係呀,好多功課、測驗要做。」Jessie喝着碗裏的湯說道。
考DSE的時候,Jessie都沒有瘦下來,幾份功課怎可能讓她瘦了一圈?Jessie的母親不太相信Jessie的話。
「真係剩係咁?咁點解你唔食餸呀?都係你最鍾意食架喎。」Jessie母親繼續問道。
「我慢慢食姐。」心虛的Jessie馬上夾起碗裏的白鱔放進嘴裏,嘗試偽裝自己沒有事。
「定係你同James鬧交?」Jessie母親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
提起James這個名字,Jessie剛夾起的象拔蚌竟掉在桌上。
「做咩咁唔小心呀,傻瓜。依舊污糟咗我食啦,你夾過舊新嘅食啦。」Jessie母親趕緊把象拔蚌夾到自己碗裏。
雖然Jessie母親臉上沒甚麼特別的反應,可是看到這樣的Jessie,心裏早已猜到了些,也知道愛逞強的Jessie大概不會說,便沒有問下去,開始談起家常話。
整頓飯,Jessie沒怎說話,只不時回應一下母親,免得母親像是一個人在演獨腳戲。
晚上,Jessie母親在洗碗的時候,Jessie回到房間,拿起手機來玩。
「叮!」這時候,手機傳來James的信息,但竟不是用WhatsApp傳來,而是Facebook的Messenger,Jessie馬上按開來看,寫着:「唔得,你要同Joey去。」
「點解?」Jessie馬上回覆。
「總之唔可以同男人去。」James也秒回Jessie的信息。
「你都同第二個女人去啦。」
「嗰D係我嘅錢,我話唔得就唔得。」
「你D錢都係因為我幫你搵到Part-time先有!」
這次,James沉默了。
Jessie見James沒反應,又發了則信息:「我唔同佢去,你都唔好同嗰個女人去好無?」
「但我已經比晒錢,訂晒機票酒店。」
「幾錢?我比返錢你呀,你比我嗰六千蚊夠唔夠?唔夠我再貼。」Jessie繼續輸入:「我唔想你同佢去旅行。」
James繼續沉默。
Jessie見James沒反應,竟有一個瘋狂的想法,又輸入:「一係我地早過你同佢去,我地下個月就去好無?我想你嘅第一次係同我,而唔係其他人。」
「你唔好咁啦好無?我已經應承咗同佢去啦。」
「但你都應承咗我!」
James不斷輸入又刪除,過了良久,卻只發了一句:「對唔住。」
傳送完這句後,還未待Jessie回覆,James便已下線了。
點解你要咁做?明明你地識咗幾個月都無,我地咁多年,但你最後竟然揀同佢去?點解連同我去咗先都唔肯?⋯⋯Jessie拿着手機,看着James的Icon,那張出她替他拍的相片,眼眶開始濕潤起來。
Jessie忍不住點開James的頭像,向左滑,是James和自己在Grad din時拍下的合照;再滑下去,是二人在中學參加交流團時,在台灣拍的照片;再滑下去,是二人初中時,一起拍的貼紙相⋯⋯
所有的照片,幾乎都有Jessie的存在。
「寶貝我走⋯⋯」這時,Jessie母親拉開了Jessie的房門,準備和Jessie說再見,卻發現Jessie在哭,「你做咩喊呀,寶貝?」
Jessie的母親趕緊放下手袋走到Jessie床邊。
倔強的Jessie連忙抹掉臉上的淚水,說:「無野呀。」
就像小時候,Jessie跌倒在地上後,明明痛得快哭了,卻還是強忍着淚水。
「你真係無事?無事做咩喊得咁傷心?」Jessie母親心疼地看着Jessie。
可是,儘管Jessie再努力抹,眼淚還是不斷往下掉。
「乖,寶貝唔好喊啦,媽媽會心痛架。」Jessie母親坐在Jessie床邊,把Jessie擁入懷裹。
聽到這句話,Jessie終於忍不住,也伸出手抱着母親,說:「點解,點解佢唔要我?明明佢地識咗無耐,我地一齊咗咁耐⋯⋯」
「乖,媽媽係到,媽媽永遠都要你。」Jessie母親沒有說太多的話,只默默地抱着Jessie,雙手輕撫Jessie的髮絲。
就像小時候,Jessie還在襁褓時,每當Jessie哭鬧起來,Jessie母親都會溫柔地輕摸着她的頭,唱着搖籃曲哄她。
只是,小小的Jessie已長大了,不再需要搖籃曲,可她還是需要母親那唯一能使她安心的懷抱。
這時,Jessie才發現,母親的懷抱才是她的避風港,儘管她走再遠,只要回頭,母親永遠都在。
Jessie開始後悔當初不聽母親的話,還為此多次與母親吵至臉紅耳赤。
「對唔住⋯⋯」要面子的Jessie竟和母親道起歉來。
「傻豬黎嘅,對住媽咪唔洗講對唔住架喎,無論發生咩事,媽媽永遠都會係你身邊。」雖然Jessie母親的口好像很溫柔地安慰着Jessie,但實際上,當她看到自己女兒哭得那麼傷心時,她的心都痛了,像突然被人在身裏割了塊肉出來一樣痛。
要知道,她可是自小就視Jessie如掌上明珠一樣寵着,只要看到好看的衣服、手袋,都會買給Jessie,還讓任性的Jessie手機一部接着一部換⋯⋯
如今,卻被別的男人這樣傷害。
Jessie母親好像突然明白,當年自己父母如此反對自己和Jessie父親在一起,但卻堅持要和他在一起,結果還哭着離婚時,她的父母該有多心痛。
「媽媽今晚留係到同你訓,好似細個嗰陣,攬實你好無?」Jessie母親像哄小孩似的拍着哭得抽搐的Jessie的背。
Jessie沒有說話,只默默地點點頭。
由那刻起,Jessie母親就告訴過自己,不會容許James再傷害自己的寶貝女兒。
「鈴鈴鈴!⋯⋯」第二天早上,早上約七時,Jessie的鬧鐘便響起了。
雖然昨天哭到半夜才睡的Jessie還是疲憊得很,但她還是選擇了起床,趕着八點鐘要到補習的地方。
「起身啦,寶貝?我煮咗早餐呀,你快D出黎食啦。」Jessie母親在客廳對Jessie喊道。
「黎啦!」Jessie一臉睡眼忪的樣子說。
當Jessie拿起手機,準備踏出房時,發現手機多了則信息。
是James母親傳來的,寫着:「Jessie你最近好嗎?好久不見你了,有空和我吃頓飯嗎?」
Jessie想了想,不知道應不應該答應。
畢竟現在她不再是James的女朋友了,她還憑什麼去見James的母親呢?可是,想起James母親昔日常常煮她最愛的菜給她吃,新年又總是包最大封利是給她,送她親手造的年糕、蘿蔔糕⋯⋯就像對自己的女兒一樣好,又覺得應該見一見她。
「當然好啊,我們吃下午茶好嗎?」Jessie回覆。
Jessie掙扎了一番,良心驅使下,還是選擇去見James母親,或許,讓她訓斥一下James也好。
「Jessie,依邊呀。」James母親不斷朝Jessie揮着手。
來到嘈吵的酒樓,Jessie找了好久,才在人潮中找到James母親揮動着的手,走過去,才不發現不只有James母親,他的父親也在。
「Hi,Auntie、Uncle,到咗好耐呀?」
「唔係呀,我地都係啱啱到咋嘛,啱啱補完習呀?想食D咩呀?」Jessie剛坐下來,James母親便在她的茶杯裏加上熱茶。
「唔該晒,無所謂呀,我咩都食。」Jessie微笑着說。
「我地嗌咗D燒賣、鳳爪,仲有叉燒包,你食唔食蝦餃呀?」James母親親切地問道。
「好呀。」Jessie輕輕呷了一口茶。
然後,James母親便把點心紙遞給侍應。
「琴晚訓得唔好咩?隻眼咁腫嘅。」James父親突然開腔說。
James母親用手肘撞了James父親一下,示意他閉嘴。
「補習係咪好攰呀?瘦咗咁多嘅。」James母親問道。
「係咩?少少啦,都慣咗。」Jessie依舊微笑道。
「係呢,我今朝買咗D鮑魚、龍蝦、象拔蚌,諗住今晚返去整龍蝦伊麵,你黎唔黎食呀?」James母親熱情地邀請Jessie。
就算我想黎,佢都唔會想見到我⋯⋯Jessie心想。
「唔洗啦,James應該唔會想見到我。」Jessie苦笑道。
「你地最近發生咩事呀?」James母親擔心地問道。
其實James母親早就想問Jessie了,可是又怕會觸及Jessie的傷心事,才不敢主動問。
「佢⋯⋯鍾意咗第二個女仔,我地分咗手啦。」說着,Jessie朝James母親的茶杯斟了點茶。
「吓,佢咁衰仔?佢點可以咁架!?你有無同佢傾過?」James的母親驚訝地問。
「有呀,但⋯⋯佢都係揀咗佢。」
「其實男人嘅野,你氹下佢就無事架啦,你有無氹過佢呀?」James父親突然插入一句。
Jessie聽到這句頓時呆了,以為自己聽錯了,心想:明明佢唔啱,點解我仲要氹佢?
「真係架,男人嘅野係咁架啦,你去氹下佢,佢就會返黎架啦。」
「癡線架,明明係你個仔唔啱仲叫Jessie去氹佢?」James母親忍不住對James父親罵道。
幸好,James母親沒有因為那是他兒子而偏頗,倒心疼起Jessie起來。
「係James衰,返去一定幫你狠狠咁鬧佢。但係⋯⋯你地真係無希望啦?」James母親懷着最後一絲希望問道。
我都想我地仲有希望⋯⋯Jessie心想。
「James有新女朋友啦。」說到這句話時,Jessie的心好像被甚麼輾過似的。
「對唔住呀,Jessie,James竟然咁對你⋯⋯我知係佢唔啱,雖然我好想你地係返埋一齊,好想你黎我到食飯,但係⋯⋯」說到這裏James母親開始哽咽起來,「Jessie,你咁靚女,又叻女,一定可以搵到個比James好嘅人。」
聽到這裏,Jessie的眼睛頓時霧氣氤氳,雖然James母親真的很好,但她沒想過James的母親會和自己說這些話,就好像多了個疼愛自己的母親。
「就算我唔黎食飯,我地都可以出黎飲茶架嘛。」Jessie拿起茶杯輕輕碰了碰James母親的茶杯說。
「好呀,我地兩個去飲茶,唔好理嗰個衰仔!」James母親拿起茶杯,也喝了一口,又語留心長地對Jessie說:「唔好再唔食野啦,瘦晒就唔好睇架啦,知唔知呀?唔好比個衰仔搞到你咁唔開心。」
Jessie感動地看着James母親點點頭。
看着這樣關心自己的James的母親,叫Jessie想起昨夜母親對自己說過的話,突然覺得雖然自己失去了James,但卻好像得到了更寶貴、更值得她用心珍惜的人和事。
由於昨晚答應了Alan加堂補習,Jessie早就坐了在客廳,玩着手機等Alan。可是,等了良久,Alan都還未來,疲憊的Jessie不自覺地在桌上睡着了。
「叮噹!」
Jessie被突如其來的門鐘聲嚇醒了,連忙抹了抹嘴角的口水,跑去開門。
「Sorry呀,遲咗少少。」Alan抱歉地搔了搔頭髮說。
「少少?依家九點嗱,Alan哥!你搞咩搞咁耐呀?」Jessie不悅地說。
「我都唔想架,我係為咗買你最鍾意嘅甜品先遲到架咋。」Alan拿起手上的膠袋,「我記得你話過依間糖水鋪嘅芒果燉蛋白好好食。」
Jessie驚訝地看着Alan手上的甜品,沒想過平日補習都分秒算盡的Alan竟然會花錢買甜品給自己吃。
「你個樣做咩咁驚訝,快D開門比我入黎啦。」Alan說道。
聽到這句,Jessie才馬上打開鐵閘讓Alan進來。
「本來我好早就去咗買架啦,點知佢漏我單,搞到我等咗好耐先遲到咋。不過睇在野食嘅份上,你唔會嬲架可?」Alan把甜品放到桌上,戰戰兢兢地問道。
「無啦啦做咩買野食比我?一定有蠱惑,講,有咩事?」Jessie盯着眼前的糖水,卻碰都沒有碰過,總覺得眼前是個深不可測的陰謀。
「哇,乜你咁諗我架,想買下野食比你食唔得嘅?」Alan一臉受傷地說。
「真係無?你係咪想用依碗甜品賄賂我,等我收平D你可以補多兩堂?」Jessie還是一臉懷疑地看着Alan。
「哇,你咁諗我嘅,雖然我平時係慳咗少少,但我唔係D咁嘅人黎架囉,唉,好Hurt囉,算啦,我自己食返。」
Alan以為Jessie會說不好,然後奪回去吃,豈料Jessie真是靜靜地看着自己吃。
「乜你咁架?」看着Jessie一臉平淡的樣子,Alan又放下膠勺子。
「咩呀?你話你食,咁我咪睇住你食囉,有咩問題?」Jessie不解地說。
「我特登用零用錢買比你食,成40蚊架。」Alan不爽地說,「唔得,你要食呀。」
看着像小孩似的Alan,Jessie終於放下介心,笑了出來,說:「唉,好啦好啦,睇在你份上,我就食少少啦。」
事實上,Jessie也很想吃,只是怕會欠了Alan些甚麼,畢竟他是自己的學生。
然而,當Jessie吃了第一口,所有的疑慮就像燉蛋白一樣,漸漸化在舌頭上消失不見,只留下一股甜滋滋的味道。
不知道是母親昨夜的擁抱溫暖了自己,還是James母親的話使自己醒覺了,又或是眼前的甜品實在太好吃, Jessie竟忍不住一口接着一口吃起來。
看着Jessie臉上甜滋滋的表情,Alan也跟着笑了,剛才的不爽頓時化作雲煙。
「其實你食野個樣真係好可愛。」Alan托着下巴看着Jessie的吃相說道。
聽到這句,Jessie差點沒吐出來,心想:我究竟邊忽可愛!?
「你唔好再串我啦下!」Jessie突然停下了手,看着Alan說道。
Jessie總覺得自己和可愛完扯不上邊,倒覺得Alan是在諷刺自己的吃相。
「我講真架,幾Cute呀,睇你食搞到我都好想食。」
「你唔識買多碗嘅?」Jessie還是不太相信Alan的話。
「兩碗就80蚊,幾乎可以補到半個鐘習啦!我要留返D錢黎補習。」
「有無咁好學呀你?」Jessie狐疑地問道。
「我不嬲都好好學架喎,我每次都好期待上你堂架。」Alan的眼神在閃爍着光芒,「係呢,你仲想食咩糖水或者甜品?或者其他野都得架,下次上堂我買比你食呀。」Alan繼續一臉甜滋滋地問道。
「我想食⋯⋯」Jessie準備說出口的瞬間又把話吞回了,說:「都係唔洗啦,諗諗下我都係無咩想食。」
事實上,Jessie只是不好意思要學生買東西給自己吃。
「無可能!你咁為食,邊有可能無野想食,唔緊要,你唔講,我都可以照買,你一定鍾意食。」
「做咩係都要買野食比我食姐?」Jessie不解地問道。
「因為我鍾意睇你食野囉,個樣好滿足,好可愛。」
Jessie翻了個白眼。
「你唔好翻白眼啦,聽人講翻得多會翻唔到落黎架!」Alan認真地說。
這次換Jessie忍不住笑了,說:「邊個話你知架傻仔?」
「真架,我嗰次睇⋯⋯」
「算啦,我唔想知你邊到睇返黎,我食完啦,快D拎筆記出黎上堂!」Jessie沒興趣繼續Alan說廢話。
「唔係呢,你聽我講埋先啦。」
「唔要。」Jessie拿出筆記,準備上課。
「唔係呢,我講埋依個就上堂。」Alan按着Jessie準備翻開筆記的手說。
「你講還講,唔好禁住我隻手呀下。」Jessie瞪大眼睛盯着Alan的手說道。
「你聽我講埋先,我上次⋯⋯」
就這樣,兩個小時的補習,Jessie有大半時間都是在聽Alan胡說八道,剩下的時間即使在說筆記,Alan也總能有意無意地把話題拉到Jessie身上,叫Jessie的白眼翻了又翻。
救命,算,為咗儲多D錢,我忍你⋯⋯Jessie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