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真事改篇】《有一種距離,是HKU和IVE仔的距離。》/《初戀2000天》: 第十七章上 「你是個好人 好到慢性殺死我 我被你溫柔 傷到未能走出最初」 〈殺死我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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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上
「你是個好人 好到慢性殺死我
我被你溫柔 傷到未能走出最初」
〈殺死我的溫柔〉
我被你溫柔 傷到未能走出最初」
〈殺死我的溫柔〉
自那天起Alan就經常WhatsApp Jessie,有時是問功課,有時僅是閒聊。即使Jessie不怎麼回覆,Alan還是會鍥而不捨地找新話題。
Jessie記得James當初追自己的時候也是這樣,只不過當年還沒有WhatsApp,只有MSN。
每當Jessie上線的時候,James都會主動找Jessie聊天,有時說些生活瑣事,有時談談音樂。起初時,Jessie總覺得James很煩人,明明兩人不熟,有甚麼好聊?所以Jessie經常遲遲都不回覆James,這時,James就會用MSN獨有的震動功能,逼Jessie回覆自己。
時間久了,Jessie也就習慣了,倒是哪天James沒找自己反而有些不習慣。
想到這裏,Jessie忍不住點開了James漆黑一片的WhatsApp頭像,滑到二人分手前的日常對話,一遍又一遍地細閱:
早安寶貝。
早安,在做甚麼?
在想你。你嘴巴真甜。
因為被你親過呀。今天遲了起床,猜我到哪了?
我感覺你在我心裏。認真點啦!
如果可以返番去,如果我無揭穿佢就好啦⋯⋯Jessie心想。
Jessie巴不得可以回到過去,即時有Kay的存在,至少她還可以看到James,享受James的溫柔。
然而,儘管Jessie再想回到過去,日子還是一樣要過,世界不會為傷心的Jessie而停止轉動。對於這一切,她都只能逆來順受,她漸漸明白,很多事都不是努力就有成果的,而她唯一可以做的,是學習放下,放下才可擁有更多,才可能揭開新的一頁。
這些Jessie統統都知道,可是她卻甘願沉溺在過去,而不願展開新一頁。她覺得只要她不放手,只要她還有他們愛過的痕跡,那他們的愛情就不算真的逝去。
「確確!」想到這裏,突然有人敲響Jessie的房門,打斷了Jessie的思緒。
Jessie放下手機,走去開門,是Raymond。
「我地今晚去練波,你去唔去呀?」Raymond問道。
「練波?練咩波呀?」Jessie疑惑地問道。
「遲D我地Hall之間會有競技盃,會有好多唔同嘅運動比賽架,例如籃球、足球、羽毛球之類,仲有D你諗都諗唔到嘅UNO、層層疊、包剪揼都有架!咁啱今晚係女籃訓練,一齊去玩下呀!」Raymond雀躍地邀請Jessie。
「唔啦,我好耐無打,一陣累到大家輸波就唔好啦。」Jessie卻婉拒了Raymond。
「唔緊要架,我地都唔志在贏波,一齊玩下咋嘛。」
「唔啦。」Jessie還是微笑地搖搖頭。
Raymond見狀,便靠在Jessie耳邊細聲地說道:「其實女籃就Angel負責嘅,佢係下面等緊一齊出發去練習,點知等咗好耐都得幾丁友,如果到時唔夠人出賽嘅話,到年尾諮會嘅時候,Angel就會比人針到一棟都無⋯⋯Angel平時對你咁好,你都唔想架?」
「佢無同我講過嘅?」
「Angel知你心情唔好,咪無同你講囉,我係你就即刻仆落去撐佢場啦。」Raymond說。
Jessie想起Angel平日對自己的好,又煮東西給自己吃,又在自己失戀時陪在身邊,充當自己的情緒治療師,又在自己醉到一塌糊塗時找人來救自己⋯⋯
「好啦咁。」
「快D喎,我地八點就正式出發架啦,Lobby等。」Raymond說完時間地點後,就走了。
比起和一大群人一起練波,Jessie更想躲在被窩裏,一個人靜靜地回憶過去,可是只要想到Angel要面對那咩可怕的老鬼的質詢,Jessie馬上動身換上了運動服。
「Jessie!點解你會黎嘅?」Angel看到Jessie後,興高采烈地問道。
「黎撐你場囉!」Jessie笑着說,「哇,真係得咁少人咋?」
連同Jessie和Angel在內,Lobby只有五位女生。
「Raymond負責train女籃,佢怕我太遲出發會比人鬧,但又驚你唔識去,所以佢帶咗D人去先啦。」
Angel看了看手錶,突然荒張起來,說:「仆街!夠晒鐘啦,我地去搭的士啦。」
自從Angel上莊後,Jessie發現以前乖巧得不行的Angel竟說多了粗口。
「的士?唔平架喎。」Jessie說道。
「唔緊要啦,我比,錢解決到嘅就唔係問題,行啦行啦。」
「依邊呀。」下車後,Angel馬上拉着Jessie她們跑進籃球場。
雖然已是晚上八時多,可是籃球場還是熱鬧得很,不少在附近居住的年輕人都聚集在這裏練習,但大都是男生,Angel她們自然成了球場上的稀有動物。
來到球場,Jessie才發現這裏少說也有十來個女生,根本不像Raymond說的那麼缺人,才發現自己被Raymond騙了。
「哇,D女就快比Raymond哥食晒啦。」一旁的Bonnie笑着說。
球場上,一位女生正站在罰球線上,而Raymond則站在她身後,把籃球放在女生的手上,說:「隻手要張開D,形成一個好似三角形咁嘅手勢,唔係我一拍⋯⋯」說罷Raymond輕輕一拍,便輕易地從女生手上把籃球奪去,「就比人搶咗架啦,你示範多次比我睇。」
「姐係咁樣?」女生在空氣中微微地張開雙手。
「要再張開D,先包到個波架,」Raymond放下籃球,拉開女生僵硬的手指,「然後再蹲低D,先唔會比人撞開。」
難怪佢咁緊張夠唔夠人啦,Jessie心想。
「Raymond,齊人啦!」Angel朝Raymond叫道。
認真的Raymond這才注意到Jessie她們到了,連忙鬆開了那女生的手,說:「齊人就開始啦,我地跑個圈當熱身先。」
圍着籃球場跑了好幾個圈,做好熱身後,Raymond把女生分成了兩隊,練習傳球走籃,而Raymond則在一旁指導。
「走籃應該係左腳,右腳,然後再左腳,姐係左、右、左,然後行到去依個位就要嗌波,明唔明?」Raymond對着一眾女生問道。
「Raymond認真個樣係咪好Charm?」Angel悄悄地在Jessie耳邊說。
看着Raymond滿額汗水,一臉認真的樣子,確實比平日多了兩分帥氣。
「係咩?認真溝女個樣呀?」Jessie故意挖苦道。
「我話佢打波個樣呀。」Angel說。
「係咩?咁Jacky Charm D,定Raymond Charm D?」Jessie問道。
「Jacky都唔打波,點比呀?」單純的Angel沒聽出Jessie話中有話。
「咁打機嘅時候呢?Charm唔Charm?」Jessie笑着問道。
「你講咩呀?」
「我明明成日都見到你去搵Jacky,Jacky又成日上黎搵你,唔好又話因為佢係你上莊呀,你D莊員都無搵你搵得咁密,你地仲唔係有野?」Jessie八卦地問道。
「到你啦!」剛巧到Jessie走籃了,給了Angel一個逃脫的機會。
練習完走籃、傳球、罰球後,Raymond決定把大家分成兩隊,來一場五打五的小比賽。
剛巧,Jessie和Angel分了在一隊,Jessie負責籃底的位置,Angel則負責控球。
「波!」Angel對着Jessie喊道。
Jessie馬上往前小跑兩步,接着籃球,瞄準球框,把球射進去。
可惜,Jessie沒有射中,可她馬上作出補救,跳上前搶籃板。
雖然球場上有少部分人有打籃球的經驗,但更多幾乎連波皮都沒碰過幾次的女生,而當這些女生打籃球的時候,你就會看到一個恐怖的畫面:只要有波的地方,就會有一群女生湧上前,她們不會顧甚麼double、走步,還是三秒違規之類的,她們的眼裏只有那顆閃閃發亮的籃球。
球場頓時成了戰場。
這次也不例外,當Jessie搶到籃板後,馬上就有一群女生圍住她,而好勝的Jessie亦不甘示弱,死命地抱着籃球。
終於,Jessie不知道是被誰的腳絆倒,一時沒站穩,跌坐在地上。看着Jessie痛苦的表情,剛才忙着搶球的女生頓時嚇得不懂反應。
「你點呀?」Raymond馬上衝上前問道。
「我諗係跌落地有D痛姐,應該無野嘅。」Jessie說。
Raymond看了看手錶,對大家說:「仲有十分鐘,你地繼續打多場,Bonnie你幫手睇下大家打成點,我睇下Jessie有無事先。」
「Ok。」Bonnie回應道。
然後,Raymond和Angel小心翼翼地把Jessie扶到一旁的長椅上。
「邊到痛呀你?」Raymond蹲在Jessie旁邊問道。
Jessie皺着眉頭,指着腳裸的位置。
「依到?」Raymond輕輕地碰了碰Jessie腳裸的位置。
Jessie咬着下唇點點頭。
「腫起咗,似扭親喎,洗唔洗帶你去睇醫生?」Raymond問道。
「唔洗掛?我諗我返去敷下冰應該就無事。」
「得唔得架?都係去睇醫生啦。」Raymond擔心地說道。
「咁夜,仲邊有醫生睇?係都等聽日啦。」
「咁你行唔行到?」
當Jessie嘗試站起來,證明自己的傷勢不太嚴重時,卻痛得她馬上跌坐在長椅上。
「哇,你痛到咁都話無事?」Raymond看着Jessie搖搖頭,續說:「今日都練得差唔多,我同你返去先啦。」
「唔洗啦,Angel同我返去得架啦。」
「Angel咁瘦,點抬到你返去,等我黎啦,又唔係未試過。」Raymond半蹲在Jessie面前,「不過你今次扭親,我咩你返去會方便D。」
Raymond的話叫Jessie想起了那次,她在蘭桂坊醉得一塌糊塗的樣子,頓時一股羞恥感從心底湧出。
「唔洗啦,我行到⋯⋯」Jessie再次試圖站起來,卻被Raymond拉了在他背上。
「叫你上黎就上黎啦。」Raymond背着Jessie對Angel說:「我送Jessie返去先,你走嗰陣記得收返齊D波。」
「無問題,你地小心D呀。」Angel貼心地說。
越過球場,Raymond走到馬路旁嘗試攔截的士,卻久久都沒有一輛經過。
「我地行前少少有個十字路口,應該會易D截到。」Raymond說道。
走在人煙稀疏的行人道上,二人頓時成了馬路上的車輛的焦點,幸好Jessie沒看到那些司機看自己的目光,不然她大概早已抓狂了。
漆黑的夜空在光污染甚為嚴重的城市裏,無法透出一點星光,唯有橙黃的街燈照亮了這條路,把二人的身影拉得長長的,臥在街磚上,彷如一幀浪漫的畫作。
「嗰日多謝你,好彩有你送我返黎。」Jessie那被街燈染黃的手臂圍在Raymond頸項上,問道:「係呢,我嗰日有無做咩柒事?」
「有呀,你一路喊住,一路係咁講:『點解你要咁對我,明明我咁愛你⋯⋯』我仲影低咗係手機添,你要唔要睇呀?」Raymond笑着說。
「咩話?你做咩拍我?」Jessie驚訝地問道。
「哇,咁寶貴嘅時刻緊係要影低佢啦,得閒拎出黎笑下你都好呀,睇你下次仲敢唔敢飲咁醉。」Raymond得戚地說道。
「唔得,你即刻同我Del咗佢!」Jessie突然在Raymond背上郁動了起來。
「喂,你唔好亂咁郁呀,你唔輕架小姐,一陣跌落地盞攬炒架咋!」Raymond說道。
「咁你應承我Del咗佢。」Jessie說。
「如果我唔Del呢?」Raymond說道。
沒想到,Jessie竟從Raymond背上跳了下來,單着腳站在路上,伸手摸Raymond的褲袋,想要找出他的手機。
「哇,變態呀!」Raymond嚇得連忙按着自己的褲袋,深怕會被Jessie扯掉,Jessie卻堅持不懈地,嘗試把手伸進袋裏。
然而,一個不小心,單腳的Jessie失了平衡,竟把Raymond撞倒在地上,自己則一頭撞在他的背脊上。
哇,好軟,好舒服⋯⋯Jessie心想。
幸好,平日Raymond操練有加,背肌柔軟又富有彈性,比枕頭還好睡。
「喂,小姐,其實你係借搵手機之名抽我抽我水咋下嘛。」Raymond對仍伏在自己身上的Jessie說。
「我⋯⋯我邊有呀。」聽到這句,Jessie才連忙坐起來。
看着臉頰通紅的Jessie,Raymond忍不住笑了。
「叫咗你咪亂咁郁架啦。」Raymond緩緩地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對Jessie伸出手,把Jessie扶起來。
扶着Raymond的手,Jessie靠着路旁的欄杆好不容易站了起來,然而,這次倔強的Jessie不再願跳上Raymond的背上,寧可自己一跳一跳地彈到十字路口。
「好好好,我Del啦,你唔好勉強亂行啦。」Raymond還是敵不過倔強的Jessie,選擇了投降。
「真係?」Jessie這才停了下來。
「真係,不過你要話我知,你嗰日做咩飲到咁醉?」
Jessie猶䂊了幾秒,還是說了出來:「嗰晚,我係IG見到,佢⋯⋯同個女仔買咗機票去日本旅行,但佢明明應承咗係同我去,當係我地嘅畢業旅行,順便慶祝我嘅生日⋯⋯但佢過咗六千蚊比我,你話佢點解要咁做?」
儘管Jessie那天已接受了James已變了心的說法,可是想起他們曾經甜蜜的回憶,卻又抱有一絲希望,內心深處大概還未能面對這事實。
每天在愛與不愛、想與不想、甜蜜與痛苦之間徘徊不前,已成了分手後的Jessie的日常。
「你覺得呢?你都係想我講佢可能仲愛你姐?」Raymond馬上看穿了Jessie的心思。
「無⋯⋯無呀,我知佢已經有第二個,佢愛嘅係嗰個女人。」而Jessie卻還是選擇自我欺騙,騙自己已接受了這現實。
「就當佢真係佢仲愛你,但佢都同時愛嗰個女人,唔係嘅話,點會同佢去?可以分割嘅愛,你要黎又有咩意義?」Raymond無奈地問道。
「少少都好過無呀。」Jessie倚着路旁的欄杆,把頭埋在雙肩裏,低着頭看着灰漆一片的馬路,聲音微小如蒼蠅,彷彿只是說給自己聽。
Raymond看到這樣卑微的Jessie,突然覺得她已不是他當初認識的那個Jessie了。
還記得與初見的那天,是在圖書館裏,Raymond本來正坐在書桌上看書,卻看到不遠處有位打扮型格的女生正努力與那部陳舊的影印機搏鬥,弄了個大半天還印不出半頁紙。她其實大可以去問圖書管理員,或是旁邊的任何一個人,可她卻不願開口求人,好像覺得只要再試試就能成功。
就是那股總相信自己能搞定一切的自信,甚至可稱得上是傲氣使他留意到她,忍不住走上前幫她。
然而,即使Raymond曾幫過Jessie的忙,可再見時,卻並沒因此拉近了二人的距離, Jessie依然予人一種不熱不冷、生人勿近的感覺,可偏偏就是這種距離感和傲氣吸引了他,使她不禁想了解她更多,走進她的內心世界。
而今天,那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高牆雖消失了,她打開了本來緊閉的心扉,可初見的那個Jessie也隨之消失得無影無蹤,徒留脆弱得不堪一擊的她,彷彿只要再多碰一下,就會馬上化成碎片,碎散一地。
那麼,就讓他來把她粉碎吧。
要知道,鳳凰涅槃,浴火重生,唯有把Jessie推向絕望的盡頭,粉碎她對James所有的念想,她才能重新活過來。
「既然你咁稀罕佢嘅愛,你大可以試下影低自己依家傷得幾慘,然後擺上IG,話佢知你傷得幾嚴重,大愛嘅佢絕對唔介意施捨幾分可憐比你架,就好似佢當初可憐嗰個女仔咁!」Raymond激動地說。
Raymond的話像鹽巴,狠狠地撒在Jessie血淋淋的傷口上,比她腳裸上的傷要痛上幾千倍,痛得她眼眶頓時冒起一層霧氣。
Jessie咬緊牙齒,強忍眼眶的淚水,不憤地盯着殺人於無形的Raymond,可Raymond卻沒有一絲要道歉或是哄回她的意思。
剛巧,這時有一輛的士經過,Jessie遞出手把那輛車攔下來,然後一彈一彈地跳上車,獨留Raymond一人站在路旁。
下車後,Jessie一拐一拐地走回宿舍,花了比平日多好幾倍的時間才上到房間。打開門的瞬間,身心俱疲的她馬上累攤在床上,本想說攤一會便去洗澡,可是攤着攤着,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過了好一陣子,Angel終於處理完女籃的事務,回到房間。Angel本想繼續做她的莊務,可是看到疲累的Jessie睡着了,便不打擾她,悄悄地拿着手提電腦出去了。
直至夜半時分,Jessie手機傳來信息聲音,才把Jessie喚醒了。
睡眼惺忪的Jessie伸出手在床邊的書桌上摸了半天,終於摸到了手機,本來是想把手機調至飛行模式後便繼續睡,卻不經意地看到那則從Facebook的Messenger傳來的信息,馬上喚醒了她所有的睡意。
那是James發來的信息,寫着:「你隻腳,無野呀嘛?」
佢點知我隻腳整親架?唔通我真係聽咗Raymond講,將扭親嘅事擺咗上IG我自己唔知?Jessie震驚地想。
明明很想馬上回覆James的信息,但傲嬌的Jessie卻告訴自己不可以秒回他,否則就會顯得自己很在意對方。
終於,等了約半小時,Jessie才回覆早已構思了半天,卻僅有四個字的信息:「你點知架?」
豈料,James卻秒回了自己:「我見到Angel個IG。」
Jessie馬上點開Angel最新的IG Story,發現Angel Repost了Bonnie的IG Story,影片裏的自己正用力抱着籃球,被一群女生包圍,臉上的表情甚為痛苦,Angel還在照片上寫着:「女人打波真係好恐怖!」
OMG,咁柒嘅相竟然比佢見到!Jessie嘆了口氣。
未待Jessie回覆,畫面又彈出James傳來的信息:「你有無去睇醫生?仲行唔行到?」
大愛的James的話再次在Jessie心裏捲起層層巨浪,慶幸這是文字信息,James無法從冷冰冰的文字裏看出她真正的思緒。
「未。」Jessie本來灑瀟地只回覆了一個單字,可過不了三秒,又忍不住加了句:「我行唔到係唔係你黎扶?」
傳送了的瞬間,Jessie卻又馬上後悔了,覺得自己又多做了一件丟臉的事。
James卻回覆:「你有Raymond啦。」
但我想要你⋯⋯Jessie輸入了,卻又刪除了。
眼見等了良久,Jessie還是輸入中,James又說:「我媽之前都有扭親過,佢有隻藥好勁,捽下就無事,你要唔要?你要我後日放工拎比你?」
點解你仲要對我咁好?我應唔應該去拎? Jessie心想。
Jessie其實很想說好,可是她不敢,現在的她雖說不上過得很好,但總算能吃能睡能好好生存,她怕再見到James,她又會忍不住一頭栽下去,又回到之前那段最黑暗的日子。
於是,Jessie努力抑制住自己,回覆:「唔洗啦,唔該你。」
過了幾秒,James回覆:「我地已經半個月無見過面。」
係一個月無見先啱,Jessie心想。
那時,Jessie還不知道,那夜她喝到酩酊大醉的時候,James有來過找她,還親眼目睹Raymond扶着她上了車。
接着,James竟說:「我想見你。再唔係我黎你Hall比你都得,你比我見你一面好唔好?」
Jessie的內心頓時波起濤湧,一片混沌,馬上放下手機,不敢再回覆。
你幾時先肯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