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嘅中學生涯竟然係同兩個女仔探討夢想》: CHAPTER「39」
下學期開始，感覺眾人還未從假期中抽離，仍然沉醉在聖誕節的氣氛中。
第一課還未上完，肥熊已經抱怨。
「唔想返學呀...」肥熊攤在我的桌子上說。
「彈開啦。」我拍拍肥熊的頭。
「係呢，你同曉兒點？」旁邊的白頭佬問。
「幾好呀，幾開心。」腦內泛起她的容貌。
「咁就好。」白頭佬點點頭說。
本來想問一下他跟允晴的狀況，不過聽曉兒說他們也挺穩定，沒什麼特別。
「飛機哥，日日拎住本書你唔悶？」
「咪嘈，你睇動漫又悶唔悶。」
「OK！You Win！」肥熊認輸了。
小息時，我走到隔壁尋找曉兒。
「言仔！」曉兒在班房走出來。
「我好掛住你呀！」她抓住我的手猛搖。
「我都係。」我微笑著說。
此時C班裡突然起哄，眾人看著我們。
「佢咪足球隊個卓樂言？咁嘅樣都溝到阿兒。」
「睇佢都係嗰啲花心嘅男仔黎。」
「都唔知阿兒點解會揀佢。」
我認得有幾個是之前學校旅行搶著要請曉兒吃東西的男生，此時曉兒把我拉到圖書館外，然後跟我說。
「對唔住呀，要你聽埋呢啲說話...」曉兒一臉委屈地說。
「傻啦又唔係你嘅錯，把口生喺佢地度，控制唔到。」我聳聳肩說。
「呢句野好似係我講先，做咩學我。」曉兒掐著我的臉頰說。
「唔知呢哈哈...弊！走！」我馬上拉著曉兒躲進圖書館內。
「做咩呀？」曉兒輕聲細語說。
「莊蓉蓉喺出面。」我指著外面說。
要是讓這個惡名昭彰的訓導主任知道我和曉兒在交往，肯定把我們帶到教員室訓話。
「我地喺學校唔可以太張揚！」我輕聲說。
「嗯！都係！」曉兒回應。
待莊蓉蓉離去後我們才走出圖書館。
「一陣一齊食Lunch！」曉兒哄和我耳邊說。
「Sure。」我說。
學生時代覺得長大後可以自己選擇吃什麼是很興奮的事，但事實是長大後卻發現學校飯堂的午餐才是最好，起碼不用每天煩惱要到哪間餐廳吃飯。
「廿二蚊一個飯真係好平。」今天的午餐是雜豆炒飯配蘋果，簡簡單單。
「言仔你識唔識炒飯？」曉兒摸著茶字典問。
「之前試過，但好難，因為好易燶底。」
「我都覺，唔知點先炒到最好嘅炒飯！」
說起炒飯，老爸好像是高手，小時候常常弄不同口味的炒飯給我吃，不過不知道甚麼時候可以再嚐到。
「咁快走？唔住多幾日？」
「唔喇，要去做野！」
「好啦...」
老爸在今早已經離開香港了，這次好像是去芬蘭，當導遊真的很辛苦。
「諗緊咩呀你。」曉兒敲敲我的額頭說。
「喔，冇咩特別，哈哈。」我笑道。
「都唔知係咪喺度諗第二個女仔，哼。」
「當然唔係，除左你之外唔會諗！」
「真係？」曉兒皺起眉頭說。
「用我嘅人格保證。」我捂住胸口說。
曉兒笑了笑，便繼續吃飯。
回到三樓後，曉兒說今天放學後要留下來幫中一的學生溫習，便讓我跟白頭佬回去。
「學校唔錫得，會比人見到，嘿嘿。」
「聽日見啦！」曉兒噘起嘴。
我只好無奈地搖搖頭。
放學後，我便獨自回家。
至於...白頭佬？
「屌，你話呢？」
雖然學界已經完結，可是足球隊很快便要重投練習，因為三月將會有一個北區校際五人比賽。
「下學期都係星期四五練？」我問。
「淨係星期五。」白頭佬說。
「不過喺學校練。」他又接著說。
也正常，五人足球的場地與學校的籃球場大小差不多，無需到校外的球場練習。
小息時，我坐在課室放空著，眼角餘光看見家欣和阿峰在聊天，換著是一個月前的我應該很不爽，但現在反而有種嫁女的感覺。
「都係去搵搵曉兒先。」
我走到隔壁，發現曉兒正在和幾個女生有說有笑，想起曉兒很久之前提到她沒有朋友，現在終於有人跟她交流，作為男友的我還是很欣慰。
「曉兒講野咁叻，識到人都唔出奇。」此時飛機突然出現在身旁說。
「喂屌比你嚇死。」我連後退兩步。
「梗係啦，你掛住睇女。」飛機笑道。
我白了他一眼，然後便跟他回到班房，剛好家欣從班房裡出來，飛機便示意他先進課室。
「家欣？去邊呀你。」家欣站在課室門外，我則靠著另一邊走廊的牆壁。
「咦，言仔。」家欣微笑地說。
「冇呀，諗住落小食部買野食。」
「唔搵阿峰陪你？」我問。
「佢話未做曬一陣要交嗰份功課，咪做埋先囉，真係懶鬼黎。」家欣甜笑地說。
這個笑容是發自內心的，沒錯。
「曉兒呢，唔搵人嘅你。」家欣側一側身說。
「佢喺班房同啲Friend傾緊計。」我說。
「哦...咁一係你同我落去買啲野食？」
「嗯。」我思考一會後，便點點頭。
「食咩好呢。」家欣一邊排隊一邊說。
「米粉？」我提議道。
「驚太飽一陣食唔落飯！」
「魚蛋？」
「又好似太少。」
「飯糰？」
「等陣都要食飯架啦！」
「......」
女人真是超級麻煩，當然不包括我的女朋友。
結果家欣買了燒賣。
「燒賣同魚蛋有咩分別，都係咁少。」我說。
「燒賣係燒賣，魚蛋係魚蛋囉！」
我不知道應該怎樣回應。
「係係係！你鍾意就得！」我沒好氣地說。
然後我便看著家欣吃燒賣。
家欣感覺好像變了，變得更開心。
「你好似唔同左。」我看著家欣說。
「嗯？邊到唔同。」
「開心左，幽默左。」我點點頭道。
「係咩？」家欣微笑著說。
阿峰真的很厲害。
「你都唔同左啦。」家欣敲敲我額頭說。
「願聞其詳。」
「同左曉兒一齊，個人成熟左，又識照顧人，真係大個仔喇！」家欣嘆氣說。
說得自己好像在教兒子般，你也只是比我大半年左右。
「如果你以前已經咁醒就好！」
我愣了一愣。
家欣似乎意識到自己說了奇怪的話，便補充說。
「以前咁醒就可以照顧我呢個老友喇～」
「以前淨係我湊你，唔見你照顧下我。」
女生不是比男生早熟？正常的現象來吧。
「阿峰佢學界點？」我隨便找了個話題。
「咁關心佢嘅你，籃球隊贏左亞軍呀。」
亞軍，豈不是可以打精英賽，很羨慕。
「諗咩呀你，講講下野又發夢。」
「喔，冇野。」
打鐘後，我便和家欣回到課室。
明天除了要練球之外，還會知道那個所謂的全方位學習課程究竟會是什麼，希望是有趣的東西，上年的園藝對我來說還是有點沉悶。
「嗯？人呢？」
我看著只剩幾個人的3C班，但裡面沒有曉兒。
「唔該你地有冇見過陳曉兒？」
「阿兒？一打鐘就走左喇喎。」
不是吧，正常曉兒應該會等我放學，為什麼不見了，難道有急事，就算是也會找我說一聲，不會這樣就離開。
打算找允晴問問，結果她也不在學校，應該和白頭佬放學了。
我踏出校門便WHATSAPP曉兒，但沒有回覆，打電話也沒人接聽，到底她在哪裡。
我在幾乎把整個花都找了一遍後也找不到曉兒，於是我便向著最後一個目的地出發。
「果然喺度。」
曉兒看一看我，先有點驚訝，又頓時低下頭。
究竟發生什麼事。
「曉兒。」我坐下來說。
結果好別過臉，好像在生氣的樣子。
「呃...發生咩事...」我一頭霧水。
「到底咩事，講比我知。」
良久後曉兒終於開口。
「咩事？你自己唔知？」曉兒皺眉頭地說。
我搖搖頭。
發生什麼事，究竟曉兒為何在生氣，是不是我做了些惹她生氣的行為？
昨日還正正常常，難道是今天？我試著回想起這天發生的所有事。
可是我一直都在課室裡啊，也沒有做過什麼特別的事，只是小息時去了小食部陪家欣買東西。
咦？好像哪裡不對。
「呃...你係咪嬲我...去左陪家欣...」我緊張問。
她依然別過臉，沒理會我。
「我地咁啱撞到架咋，真係架...」
曉兒仍然別過臉，但有瞄了我一眼。
「本身我諗住過黎搵你架！但見到你同幾個女仔傾緊計，所以先返入課室，咁啱阿峰唔得閒，家欣就叫左我陪佢落去...真係冇野架....」我不停解釋。
數秒後，曉兒終於面向我。
「真係？」曉兒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
「真！珍珠都冇咁真！」我點頭說。
「冇呃我嘅。」曉兒噘起嘴說。
「冇！點敢呃你喎...」我抓住她的手說。
曉兒凝視著我，片刻後便說。
「今次放過你，唔好有下次。」
「係！知道！」我連忙點頭。
「我唔鍾意你同第二個女仔行得咁埋。」
「仲有，人地男朋友唔得閒你都唔洗陪佢架，唔通下次阿峰唔得閒你又去陪人。」曉兒雙手抱胸說。
我只好一臉自責地道歉。
「真係激死我！哼。」曉兒鼓起泡腮說。
「唔好嬲啦～我請你食雪糕！」
「唔要，咁凍仲食雪糕。」曉兒終於笑了。
送曉兒回家後，我在路上思考著。
「嗯...睇黎唔可以同家欣行咁埋。」
曉兒應該會吃醋，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