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嘅中學生涯竟然係同兩個女仔探討夢想》: CHAPTER「38」
這天睡到中午才起來，可能是昨日和曉兒逛了一整天，雙腿有點累。
「搵啲野食先。」我打開房門。
「仔，咁晏先醒嘅。」媽媽正在客廳清潔。
「嗯...老豆呢？」看不見老爸的身影。
「佢落左去買野食喎。」老媽說。
看情況應該是沒有煮午飯，那麼我也要下去買點什麼填飽肚子。
正當我打算出門時，老爸剛好回來。
「咦，去邊呀仔。」老爸拿著外賣回來。
「落去食啲野。」我穿上拖鞋說。
「我買左你飯，哈哈。」老爸笑道。
這個外賣實在來得及時，幸好有老爸在。
我拿出飯盒，打開後發現是我的最愛。
「買左咕嚕肉飯比你。」老爸說。
「你...仲記得我鍾意食？」我有點驚訝。
「自己個仔鍾意咩都唔知咩！」
太感動了。
我一邊吃飯，一邊跟老爸聊天。
「咁阿媽食咩？」我喝著凍奶茶問。
「佢話一陣約左陳師奶食Tea。」
陳師奶？誰是陳師奶？
「邊個係陳師奶。」沒聽過。
「好似係啲雀腳黎，哈哈。」
「哦...」我點點頭道。
老爸說吃完飯休息一下後，跟我去吐露港。
「去吐露港？」我問。
「踩單車。」老爸慈祥地笑道。
也好，很久沒跟老爸聚聚了。
「你兩仔爺慢慢嘆，我出去先！」老媽說。
由景盛苑騎自行車到吐露港大約二十分鐘左右，但因為家裡的單車是小學時買的，早已不合尺寸，於是我跟老爸穿上運動服後便到花都的單車鋪租了兩輛車。
「好彩而加租車都唔算貴！」老爸說。
「可能過幾年就會加價。」我回應道。
「唔好話加價，過多三五七年可能執埋。」
現在花都的補習社比食肆還要多，真的有這個可能性，老爸看著單車鋪，若有所思。
「出發！」我和老爸騎上自行車。
經過和興村、牽晴間、然後便是粉嶺公路，再沿住往九龍方向一直騎就會到達吐露港。
「好耐冇踩車！爽！」老爸興奮地說。
「我早幾日先踩完哈哈。」我說。
「喺梅窩？」老爸問。
「係呀，家欣都有去。」不自覺地提起她。
老爸愣了愣，然後問我。
「家欣？何家欣？」
「嗯，係呀。」我點頭回應。
「哦...好細個我都帶過你地去梅窩踩。」
「我記得。」我看著老爸的側臉說。
「你個衰仔唔係同人地家欣一齊左呀？」
「梗係唔係，點會。」我連忙解釋。
「有女朋友仲同第二個女仔踩單車？」
「仲有好多人，而且女朋友都喺度。」
老爸沒有回答我，靜止了片刻。
「仔。」老爸一邊踩動腳踏一邊說。
「嗯？」
「我老喇，陪唔到你踩幾多次單車。」
老爸看著前方，苦笑地說。
「所以好好享受而加啦！哈哈哈哈！」
其實五十歲，不算老吧。
到了晚上，我和曉兒約定在粉嶺牽晴間的酒樓見面，曉兒說想吃火鍋，但又不想吃大家樂，我便提議到樓上的酒樓去。
「幾位呀。」那位西裝經理走出來問。
「兩位。」我說。
除夕的夜晚到處都是人，幾乎每一間食肆都有很多食客等待著入座。
「咁多人嘅...」曉兒拿張號碼票說。
「係囉，唔知要等幾耐。」我四處張望說。
突然酒樓門外冒出一個熟悉嘅身影。
「阿婷...？」我這才反應過來。
「咦，你兩個喺度嘅？」阿婷問我們。
「我地等緊位入去食野囉！」曉兒說。
阿婷瞄了瞄酒樓內的四周，便說。
「跟我入黎啦。」阿婷轉身走進酒樓。
於是我們便跟著阿婷進去，沿途不少酒樓的服務生都跟她點頭打招呼，阿婷在一間房的門外停下來，和一名穿西裝的經理說話。
「呢間房比佢地，佢地係我朋友。」
「但係...」男經理說。
「但你個頭，比定唔比？」阿婷雙手抱胸，瞪大眼睛看著那經理說。
「係嘅！收到！」
我和曉兒對望了一眼，數秒後我才記起上次學界後正正是在這裡慶功，而當時阿婷說她的爸爸是酒樓的老闆。
「好大嘅官威喎鄭大人。」我笑道。
「洗乜講，入去啦，今晚我請。」阿婷說。
「真係？多謝你呀！！」曉兒抓著阿婷說。
「哎呀咁客氣做乜，唔講喇我要搵個肥仔。」
「肥熊？你地都約左喺度？」我問。
「屌，梗係唔係，我要上佢度湊佢，個死肥仔病左呀，唔知係咪去梅窩嗰陣凍親，真係激死我。」
雖然阿婷嘴上說著討厭的話，但看出她臉上還是流露出擔憂的表情，可能這就是口硬心軟。
「我走先喇，你地慢慢。」阿婷跟我們道別。
「嘩！兩個人坐咁大間房...」曉兒坐下後說。
「既然唔洗等嘅，冇所謂。」我聳聳肩說。
「都係！反正有野食就得！」
之後曉兒便拿起點心紙瘋狂地劃著，我想她大約點了十多樣食物後便把點心紙交給了經理，不過反正阿婷說這餐是免費的，就大吃一頓當是慶祝除夕夜。
假期只剩一天，明天我要好好睡覺，上學之後就不能中午才起床。
「叫咁多野，我地食唔食得曬。」我笑道。
「食得曬！有你喺度嘛！」曉兒挽著我說。
「但我唔太肚餓喎。」我搖搖頭說。
「下？咁點算呀？！洗唔洗叫佢取消返！」
「講笑，見到你呀，都飽啦！」我掐著曉兒的臉蛋說。
曉兒頓時擺出一副很生氣的樣子，雙手撐腰，同時臉上又帶點害羞的感覺，真的很可愛。
「你咁講係咩意思呀！」曉兒鼓起泡腮說。
「係咪話我肥呀！哼！」
於是我便主動擁著曉兒，希望哄回她，誰知被曉兒偷襲了，曉兒不停搔抓著我的腰，弄到我哭笑不得。
「哎呀好痕呀！！停呀！！」我抓住她的手，不讓曉兒繼續攻擊我。
咯咯。
「.........」
「呃，唔好意思，我擺低啲野食就會出去。」
我和曉兒忍著笑，對望了片刻，待那服務生離開便哈哈大笑，完全停不下來。
「傻仔。」曉兒甜笑地看著我。
我們點的是清湯底，因為曉兒跟我都不太吃得辣，如果要形容辣的接受程度，泰式辣醬是底線。
「好似好正咁。」我把數片肥牛夾進鍋裡。
「考你！打邊爐最緊要係咩！」曉兒指著說。
十數秒後，肥牛已經大致熟透，我便把兩片夾到曉兒的碗中，一片留給自己。
「肥牛？」我攪拌著醬油和蔥花。
「係個爐呀，冇爐點打呀。」曉兒笑道。
「.........」我抬頭係奈地看著曉兒。
「頂....！哈哈！！你唔覺好好笑咩？！」
「哈哈哈哈！！笑死我！！！」
「..........」這好像是電視廣告的對白。
曉兒掩著肚子，激動地笑著。
而我則在一旁觀摩著這漂亮的風景。
「食野啦！笑！」我白了眼曉兒一眼，她則向我伸一伸脷，片刻後才回復正常。
大約一個半小時後，我們都飲飽食醉，便攤坐在椅子上，靠著椅背。
「好飽呀...」曉兒微微張開口說。
「食左咁多梗係飽。」我看著曉兒說。
「HEY！一陣我地去華明好唔好？」
「華明？華明有咩行。」我問曉兒。
「去到你咪知囉！」曉兒戳戳我的額頭說。
之後我們跟酒樓經理交代了下身分，便離開牽晴間前往華明村。
晚上十一時左右，曉兒拉著我到華明村商場，雖說不知道這裡有什麼可逛，但既然曉兒把我帶來這裡，應該有她的意思。
「咁夜，好多鋪頭都收左。」我四處張望道。
我們在一間已經關門的店前停下。
「我細個就係喺度跳舞。」曉兒說。
「哦？但係呢間鋪好似係賣運動野。」
我留意到櫥窗內放著不同類型的運動服裝、跑鞋和背囊之類的東西。
「嗯，兩年已經前執左。」曉兒看著店上的招牌，似乎在想著什麼。
「掛住呢到？」我瞄一瞄曉兒問。
「少少啦，始終都係回憶黎。」她的側臉無時無刻都這麼好看。
一年的最後一天，有些人或許在派對狂歡慶祝，我和曉兒卻靜靜地在屬於自己的地方，懷念著某些事。
「跟我黎！」曉兒挽著我，然後上到華明停車場的天台，還是小學生時，好像跟那時候的同學在這裡點起燈籠，一邊玩蠟燭，一邊過著中秋節。
「做咩上黎嘅？」我看著前方的空地問。
「想靜靜地同你過除夕嘛。」曉兒別過臉看著我說。
我們坐在天台的邊緣，看著下方的巴士總站。
良久後，曉兒先開口。
「言仔。」曉兒把頭靠在我的肩上說。
「嗯？」
「我真係好開心。」曉兒抬頭看著我。
「做咩咁開心。」我微笑說。
「因為可以同你一齊。」
「我都係。」我把曉兒擁進懷裡。
我拿出電話看看時間，原來已經快要十二時正，代表新一年快將來到。
能夠和最愛的人共度這個時光，真的很幸福。
「仲有三十秒就二零一零年。」我說。
「咁你有咩願望同目標呀。」曉兒問我。
願望當然是和你可繼續走下去，至於目標，應該還是拿到學界冠軍吧。
「同你開開心心咁過就係我嘅願望。」
我看著曉兒，會心微笑起來。
「咁你呢？你嘅願望。」我問。
曉兒笑著想了想，便說。
「我嘅願望。」
「同你一樣。」
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