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倫敦,白金漢宮。
 
悠揚悅耳的琴聲從書房傳出,為焦慮不安的婢女們帶來一絲平靜,但是這輕快的樂曲中卻透出一種能感動世間萬物的憂愁,這並不奇怪,因為彈奏這首樂曲的是女王維多利亞二世 (Queen Victoria II),而她正面對一場亡國之災。
 
她的白玉纖指敲打著琴鍵,如行雲流水,奏出一顆顆美妙的音符。樂曲彈至高潮之際,殿門忽然被粗暴撞開,為短暫的寧靜劃上不太友善的句號。
 
維多利亞沒有回頭,只是閉起眼睛,感受那殘餘的樂音,直到那個人走到她旁邊。
 
「(英)女王陛下,你在幹什麼?羅馬軍快要打到來了,我們要立刻離開。」
 




「(英)首相,你太無禮了,這不是你對待你女王的態度。」
 
「我…」首相深呼吸一口,道:「對不起陛下,但你的專機已經準備好了,請你移駕吧。」
 
維多利亞回過頭來,睜開眼睛,露出一雙如藍寶石般的眸子,說道:「你建議我去哪裡?」
 
「我已經跟美洲聯邦總統溝通過了,他會讓你和你的家人先去加拿大暫住一段時間。」
 
「加拿大太冷了,我不習慣。」
 




「那…那去中美洲吧,他們也可以安排你去那裡。」
 
「中美洲的文化太奇怪,我不習慣。」
 
首相實在忍無可忍,道:「夠了!這個不習慣那個不喜歡,你到底想怎樣?」
 
「我想要我的家園,首相。我不怕冷,也喜歡體驗不同文化,但加拿大、中美洲,它們不是英國。」
 
「再過兩天英國就不是英國了,它會變成羅馬帝國的殖民地。」
 




「那就讓我隨它而去吧。」維多利亞轉過身去,把雙手放在琴鍵上
 
「我們不能失去君主,女王陛下,你是至關重要的。」
 
「國家和人民才是最重要的,憲法沒有寫但這是常識。」維多利亞輕輕彈奏數顆音符,道:「我父王傳位給我的時候跟我說過,一定要保護自己的家園,而我不打算違背這個承諾。」
 
「陛下!」
 
「亞伯特,你不再是大不列顛及北愛爾蘭聯合王國的首相了,朕正式辭退你。」維多利亞柔聲道:「走吧,帶你的家人去加拿大好好生活,可以的話…最好不要再參與政治。」
 
「陛下…」首相低頭沉默片刻,接著道:「多謝你這些年來對我的信任。」
 
「多謝你這些年來為國家所作出的貢獻。」
 
首相躬身彎腰,道:「臣告退。」




 
在他離去前維多利亞最後說一句:「請你幫我叫阿爾傑去正殿等我。」
 
首相點點頭,道:「是的,陛下。」
 
琴聲再次奏起,縈迴於整座白金漢宮,對數百英里外的戰火作出最後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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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土飛揚,高橋的飛機除除降落倫敦機場,由於戰爭的爆發,機場的工作人員也早已如鳥獸散,因此沒有人阻止,也沒有人歡迎他們的到來。
 
他們一行二十多人走下飛機,看著這座曾經繁華的首都,如今卻如死城一般,確實有戰後日本的感覺。
 
「大哥,我們要去哪裡?」一名兄弟問道
 




其實自到達後,高橋一直致電語馨想得知她的確實位置,但一直沒有人接聽。
 
此時悠人把手機拿到高橋面前,道:「大哥你看看,這是不是伯爵夫人?」
 
原來那名youtuber已去到白金漢宮外進行直播,畫面顯示一群勇敢的王公貴族,包括語馨在內,正和將士們一起守在皇宮門外。
 
高橋道:「羅馬軍到哪裡了?」
 
悠人道:「他們兵分兩路,一隊在哈洛,一隊在沃特福德,打算包圍倫敦,我們應該能趕在他們之前去到白金漢宮。」
 
「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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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漢宮外。




 
山雨欲來,眾人雖仍未看到羅馬軍的身影,但已感受到大地的震動。
 
「你為什麼不走?」蘭斯問道
 
「我為什麼要走?」語馨回道
 
「這不是你的責任,你屬於那個遙遠的東方國度。」
 
「但我現在在這裡,這就是我的責任。」
 
蘭斯頓一頓,道:「你有後悔過嗎?」
 
「來這裡當間諜嗎?沒有。」
 




「那嫁給我呢?」
 
語馨看著他,道:「是我此生最大的幸運。」
 
蘭斯微笑道:「我也是。」
 
此時一名女王衛兵(Queen’s guard)走過來,道:「伯爵,女王陛下下旨疏散所有王公大臣,護送他們離開,請你跟我來吧。」
 
蘭斯眺望遠方,道:「正如我的妻子所說,這是我的責任,我哪裡也不會去。請你轉告陛下,我們會留在這裡,直到白金漢宮淪陷的一刻為止。」
 
「是…是。」
 
在衛兵離開前,蘭斯拿走了他的步槍,道:「我的妻子也須要一把武器。」
 
衛兵從腰間抽出手槍,交給蘭斯。蘭斯道:「沒有武器你無法再保家衛國,你不再是女王衛兵,退下吧。」
 
衛兵先是一怔,接著點點頭,轉身離去。
 
蘭斯把步槍交給語馨,自己則拿著手槍,說道:「去殺一些羅馬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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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機場後,高橋等人“偷”了路上一輛空置的旅遊巴士,往白金漢宮出發。
 
悠人道:「真懷念以前打拼的時光啊,我們想偷什麼就偷什麼,做什麼就做什麼,夠純粹夠簡單,哪像現在那麼多規矩。」
 
高橋道:「那段時光已經不復在了,但你們永遠是我的兄弟。」
 
聊著聊著,巴士忽然急剎。高橋站起身來,道:「發生什麼事?」
 
負責駕車的兄弟指著前方,只見有一道以瓦礫碎塊築成的“高牆”,應該是英國空軍成功阻止羅馬空軍前,小部分被轟炸的地方。
 
「那…有另一條路嗎?」悠人問道
 
「有…可是要繞一個很大的圈,我們肯定趕不及在羅馬軍前去到,而且還很有可能在半路碰上他們。」
 
「白金漢宮在哪裡?」高橋問道
 
「翻過這道高牆之後,再走十五分鐘車程左右就到了。」
 
高橋猶豫片刻,然後縱身下車,兄弟們阻截不住,只好跟隨在後。高牆巍然矗立,巴士自然無法翻越,但人就不一樣了,高橋決定要徒手攀過高牆!
 
「大哥!」兄弟們勸阻無果,只好跟隨而上
 
眾人堅持不懈,往那大英帝國的中心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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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漢宮。
 
維多利亞跪在地上,手上拿著一本聖經,默念著禱告文:「我們在天上的父,願人都尊祢的名為聖。願祢的國降臨;願祢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皇夫阿爾傑親王從側門進來,走到她身邊。
 
維多利亞睜開眼睛,道:「你來了。」
 
「嗯,在禱告嗎?」
 
「嗯,」維多利亞站起身來,與丈夫分別坐到兩張王座上,說道:「在我的尊號裡有一個叫「信仰守護者」(defender of faith),我是應該守護基督教信仰的,但其實我從來就不相信神的存在。」
 
「那你為什麼還要禱告呢?」
 
「因為現在,我真的很希望祂是存在的。」
 
「祂會拯救我們的,維多利亞。」
 
維多利亞搖搖頭,然後依偎在他肩上,道:「祂不會了,這次不會了。朕十歲繼位,當了女王十多年,阿爾傑,你覺得我是一個稱職的王嗎?」
 
「你當然是,你愛民如子,所有人民都愛戴你,你怎會不是一個稱職的王呢?」
 
「你知道嗎,其實我的本名不是維多利亞,這個名字是我父皇臨終前改的,作為我的王位尊號。因為他希望英國在我的統治下,能像以前維多利亞女王一般繁盛,但我不但不能做到,還讓英國在我手上失了,我讓他失望了。」
 
「維多利亞女王治下確實十分繁盛,但也許你父皇忘了,她也是漢諾威王朝的末代君主,她象徵著一個王朝的終結。」
 
維多利亞苦笑一下,道:「世事就是這麼諷刺。但我已經決定了,我會陪住這個國家,這個王朝,走完它最後一程。可是你…」她凝望他,道:「你不用這樣做,你現在走還來得及。」
 
阿爾傑道:「從我娶妳的一刻起,我就立誓要用這一生侍奉皇室,侍奉妳,女王陛下。」
 
「那就這樣吧。」維利多亞微笑,但下一刻卻沉下臉來,道:「但是…我們的孩子呢?他們還太小,我不能讓他們受這種苦。」
 
阿爾傑輕撫其髮絲,道:「我早知道你會不捨得,所以我已經把他們送走了。」
 
「那就好,希望他們能放下王子和公主的身份,過上平淡的生活。」維多利亞心懷欣慰
 
王座旁的小桌上有兩杯子,它們都是已純金鑄成,配上一顆燁燁生輝的寶石,華美非常。杯裡盛著酒液,維多利亞拿起它們,把其中一杯交給阿爾傑。
 
阿爾傑先是一怔,之後便明白其中所意,他欣然接過杯子,與妻子一飲而盡。
 
空氣十分平靜,過了不知多久,二人雙雙吐出鮮血。
 
維多利亞依偎丈夫懷中,道:「說到底…我的血也是紅色的…和一般人沒有…沒有區別。」
 
「對…對,但是人民會記得你…歷史會記得你,女王陛下。」
 
語畢,二人雙雙倒下王座,閉上眼睛,駕崩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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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就是白金漢宮嗎?」
 
凱撒和其率領的羅馬軍在遠處也能望見這庭巍峨宮殿。
 
「對,陛下,它即將會成為你的宮殿。」手下道
 
「嗯,我還是喜歡羅馬的那座皇宮。」
 
此時,一段激昂且悲壯的音樂傳入羅馬軍耳中,正是國歌“天佑女王”。
 
走前兩步,只見一眾女王衛兵和王公大臣正嚴陣以待,鎮守宮門,而那音樂則是由旁邊身穿紅衣的樂手奏起。
 
待羅馬軍的身影進入眾人視線,語馨便道:「是凱撒。」語氣極為憂心
 
蘭斯則喊道:「羅馬軍隊!我在此警告你們不得再踏前半步,否則我們定必以死相拼!」
 
凱撒旁邊的手下沉不住氣,正想上前回罵,卻被凱撒阻止。他輕輕舉手,千軍萬馬戛然而止。
 
氣氛霎時變得安靜,靜得讓人頭皮發麻,彷彿世上所有的聲音都在一瞬間消失…直到一匹馬走到兩軍中央,並緩緩靠近羅馬一方。
 
該馬的毛髮光亮順滑,通體黑色,卻四蹄踏雪,實是難得一見的駿馬。它慢慢向凱撒靠近,羅馬軍不知其意圖,嚴陣戒備,但凱撒本人卻毫無懼色,因為他從敵人的臉上看到焦慮和恐慌。
 
「它怎麼會在這裡?它不是女王陛下最愛的馬嗎?」
「也許是從馬廊逃出來的吧。」
衛兵議論紛紛
 
駿馬走到凱撒面前便停下腳步,並低下頭來,彷彿在向他臣服。凱撒微微一笑,輕撫它的頭,道:「就連一匹馬也懂得選擇它的主人。」接著便縱身上馬,面向敵人
 
他續道:「聯合王國的子民,你們會臣服於朕嗎?」
 
「痴心妄想!」蘭斯喊道
 
凱撒一步一步馭馬上前,道:「我這一生殺過很多人,但只殺一些阻擋我道路的人。讓路,我們就可以和平地結束這場戰爭。」
 
「我寧願與大英的榮耀一起戰死,也絕不向你低頭!」蘭斯喊道
「我們也是!」
「羅馬強盜,滾出不列顛!」
留下來的都是忠義之士,甘願為國拋頭顱,灑熱血,又豈會苟且偷生
 
「去死吧!」一名衛兵上前舉槍相迎
 
「砰!」
 
該名衛兵血如泉湧,額頭多了一個可怕的血洞。原來在他開槍之前已率先被羅馬軍槍斃。
 
凱撒淡淡道:「既然你們選擇死亡,我就成全你們。」
 
此話一出,白金漢宮外圍頓時變成一片槍林彈雨,可是不論是人數還是武器,英方與羅馬一方都太過懸殊。不足五分鐘,英方已幾乎被全數殲滅,凱撒則依然安坐於駿馬上。
 
鮮血染紅了整片土地,空氣瀰漫著一股惡臭。
 
語馨手臂中槍倒地,而在她旁邊則是丈夫蘭斯。她強忍疼痛拼命爬到他身邊,拍拍他,道:「蘭斯…蘭斯!」
 
蘭斯眼睛緊閉,沒有絲毫反應,只見他身中打槍,有好幾槍還是擊中要害。其實語馨心底裡知道他已死去,但還是不肯接受,哭道:「不要…不要!蘭斯!」而此舉則引起了羅馬兵的注意
 
一名士兵瞄準其頭顱,準備多補一槍,斬草除根。
 
「停手。」凱撒道,接著緩緩走到她身邊,居高臨下俯視她悲慘的模樣
 
手下把她抓起來,跪在凱撒面前。
 
凱撒托起她下巴,笑笑道:「竟然是一個亞洲人呢。」
 
語馨吐他一沫口水,道:「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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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高橋等人也終於趕到現場,只見滿地屍骸,觸目驚心。由於皇宮外有太多羅馬軍,他們只好先找個掩體躲藏起來,靜觀其變,而他們的位置剛好離凱撒不遠,自然也見到他審問中槍受傷的語馨。
 
「語…」
 
高橋大驚失色,情急之下,便打算縱身上前,卻被兄弟們阻止。
 
「不!大哥…那裡有太多羅馬軍了,現在出去就是送死!」悠人故意壓低聲浪,以免被羅馬軍聽到
 
由於現場十分寧靜,而凱撒說話也不忌諱,因此高橋等人還能勉強聽到他們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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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撒見她如此倔強,不禁讚道:「很厲害的女子。」
 
語馨道:「你要殺就殺,別那麼多廢話!」
 
「不用急,我一定會殺你,不過在殺你之前我想先問你幾個問題。」
 
語馨別過頭去。
 
凱撒續道:「漢帝國的皇帝之前忽然給我打了通電話,說是想讓我放棄攻打英國的計劃,我一直想不明白他為什麼那麼著緊英國,看到你之後我就覺得…難道是和你有關?」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我不認識什麼漢帝國皇帝。」
 
凱撒把蘭斯的臉踩在腳下,雖然只是一具屍首,但也讓語馨心痛不已。
 
「實話實說。」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想讓我說什麼,我已經住在英國二十多年了,怎會知道什麼漢皇帝。」
 
「隨妳吧。」凱撒把腳移開,道:「但以防你在說謊,我只想告訴你一件事,我曾經給了他一個機會,只要他說一句話我就會退兵,但最後他放棄了這個機會。」
 
這句話也傳到高橋耳中。
 
語馨似乎也有點震驚。
 
凱撒笑笑道:「看來真是有點關係,」接著他伸出手,手下便遞來一把手槍。他續道:「好,來到你最期待的環節了。」他槍指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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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高橋很想衝出去,甚至想一槍擊斃凱撒,但再次被兄弟們合力阻止
 
他極力掙扎,以致最後要四人抓住他手腳,一人捂著他嘴巴才勉強將他制服。
 
「大哥…對不起,但我們不能讓你死。」
「對,伯爵夫人也不會想看到你這樣做的。」
兄弟們合力勸說
 
眾人眼泛淚光,看著眼前的畫面。
 
凱撒舉起手槍,扣下板機。
 
語馨中槍,
 
倒地。
 
時間在一瞬間靜止,高橋的心也隨之凝結,世界彷彿失去了所有色彩、聲音…
 
他用盡畢生氣力拼命掙扎,兄弟們像制服精神病人一樣壓止他。他很想大叫、呼喊,卻發不出半點聲音,吶喊聲在心裡迴盪。
 
另一邊廂,凱撒處決語馨後便把手槍歸還手下,道:「去看看白金漢宮長什麼樣子吧。」接著便帶領眾人離開此地,進入白金漢宮
 
待羅馬軍遠去後,高橋立刻掙脫枷鎖,奔到語馨身邊抱著她,只見她胸口血如泉湧,已奄奄一息。
 
「語馨…我在這裡…我在這裡…你不要死。」高橋淚流披面
 
「高…橋…」
 
「醫療包呢!快點拿醫療包過來!」
 
「高橋…」語馨舉起顫抖的手,而高橋也終於聽見她微弱的呼叫
 
高橋抓住她的手,道:「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我什麼都答應你。」
 
「救…救喬治王子和…安妮公主…不要…讓羅馬…抓。」
 
「好…好,我知道了。」
 
語馨吐出鮮血,但還是擠出微笑,道:「對…對不起…」
 
「不…不要說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高橋拼命搖頭
 
「雖然…有點遲,但是…我…我愛你。」
 
「我也愛你。」
 
人之將死,前半生的片段會如走馬燈般在腦海回放,而此刻語馨的腦海裡全是與高橋相知相識,快樂的時光。她會心一笑,雖然快要辭世,但她並不感到遺憾,因為能死在心愛的男人懷中,還有即將去找那個陪伴自己最久的男人。
 
「如果…有來生的話…」話未說完,語馨便垂下雙手,閉起眼睛,與世長辭
 
高橋抱住她的屍首,靈魂似被抽空,道:「語馨…語馨…語馨!!」他向天長嘯一聲,悲傷之音直達九宵穹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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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女王和親王已經死了。」一名羅馬軍探完二人的鼻息後便告訴凱撒此消息
 
凱撒看著維多利亞的屍首,臉上沾著還未乾透的鮮血,但還是如此美麗動人,白晢無暇,果然不負「天仙王女」的稱號。他拾起地上的酒杯,道:「服毒自殺,他們是懦夫,還是英雄呢?」
 
他丟棄酒杯,環顧四周,道:「威爾斯王子(Prince of Wales)和那個小公主呢?」
 
「我們已經派人去搜索白金漢宮。」
 
「嗯。」
 
過了不知多久,羅馬軍幾乎把整個白金漢宮都搜遍,但還是沒有見到喬治王子和安妮公主的身影,一名將士便回來稟告:「這裡只有一些婢女和管家,王子和公主都不在這裡。」
 
凱撒心想:「看來是預先把他們送走了,果然愛子之心人皆有知,王者也不例外。」他吩咐道:「去搜索吧,他們不會走得多遠。」
 
「是。」手下領命,接著便帶同一支部隊去執行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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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治王子和安妮公主在衛兵的護送下,乘車一直往西逃去,前往牛津機場。
 
「嗚…嗚嗚…」安妮公主年僅一歲,還是襁褓中的嬰兒,突然離鄉背井,父母又不在身旁,自然哇哇大哭
 
「不要哭了…乖啊。」隨行婢女又是搖抱,又是安慰,但顯然不奏效
 
旁邊的喬治王子聽得心煩,便罵道:「快點弄停她,煩死人了!」
 
此話一出安妮哭得更是厲害,婢女也無計可施,道:「殿下,也許小公主是太驚慌了,怎麼哄也哄不了。」
 
喬治也只比安妮年長五歲,又怎會懂得哄寶寶呢?於是便指著她,兇道:「停下來,再哭就要被豺狼吃了!」
 
也不知是聽得懂還是被嚇到,安妮確實停止哭泣,一臉驚恐看著哥哥。
 
喬治總算能靜下心來,托起腮子,看著窗外的風景,只見街道上荒無人煙,現在的英國已經今非昔比了。從前開心快樂的日子已經不復返,不知白金漢宮怎樣呢?父母又在哪裡?
 
想著想著,車子忽然急剎,害得他頭撞椅背,十分疼痛。他正待開罵之際,卻見前方有兩輛戰車攔住他們的去路。
 
「是羅馬軍。」衛兵對婢女說:「待會當我打響第一槍的時候,你就帶著殿下一直往西跑,看到那個樹林了嗎,穿過它就快要到牛津了。」說畢便打開車門
 
衛兵和羅馬軍幾乎同時走下車,衛兵大概有七人,而羅馬一方則有十多人。
 
羅馬兵道:「把威爾斯王子和那公主交出來,我就放你們走。」
 
衛兵猶豫片刻,道:「你真的肯放我們走?」
 
「當然,我要你們的命有什麼用?」
 
衛兵再想一想,道:「好!」接著便打開後座車門,把喬治、安妮和婢女一併拉出車廂,道:「你的王子和公主就在這裡。」
 
喬治邊掙扎邊罵道:「你這個叛徒!」
 
羅馬兵冷笑道:「小朋友,你還以為你是王子嗎?我告訴你,女王和她的丈夫已經死了,英國已經滅亡了,哪有什麼叛不叛徒可言。」
 
「什…什麼?你…你說謊!你這個壞人!強盜!」聽得父母雙亡的消息,喬治驚得合不攏嘴,眼泛淚光,一時間無法接受
 
羅馬兵嘲笑道:「想哭嗎?哭吧,但是不會再有人理你了。」接著對衛兵說:「你的君主死了,你真的一點也不傷心嗎?我還以為女王衛兵是最忠心,最精銳的部隊呢。」
 
衛兵道:「我們才不在乎什麼王室呢,不過是打份工而已,難道還拼命嗎?」
 
「好!我佩服你敢說真話,把他們帶過來然後走吧。」
 
羅馬兵沒料到他們如此順從,開始放鬆戒備。
 
「走!」
 
電光火石間,衛兵們舉槍掃射,多名羅馬軍猝不及防,中槍斃命。但他們久經訓練,也非省油燈,瞬速重整陣形反擊,轉眼間便有兩名衛兵倒地。另一邊廂婢女也帶著喬治和安妮逃進樹林。
 
他們一直跑,一直跑,往西邊奔去,漸漸遠離槍彈之聲,但這種寧靜不過是曇花一現。
 
「分頭搜索,一定要把他們找出來!」羅馬軍的聲音響徹整片樹林
 
婢女大驚,道:「我們要快點躲起來!」
 
喬治忽然停下腳步。
 
婢女道:「殿下你幹什麼,他們快要追來了!」
 
「這樣下去他們總會找到我們的。」
 
「那...那總得逃吧,不然就死定了。」
 
「不,」喬治忽然從腰間取出手槍,指著她,道:「只有你會死。」
 
「殿...殿下你幹什麼?」婢女大驚
 
「把安妮放下來。」
 
「這...」
 
「立刻!」
 
婢女慢慢把安妮放在地上,接著道:「你...你的槍從哪裡拿來的?」
 
「從車上拿來的,我拿的可不只是這把槍。」喬治拉下安全栓,道:「這與個人無關,我這樣做是為了大不列顛王統的延續,你的犧牲會被銘記。」他說得義正詞嚴,但雙手抖得厲害,明顯十分害怕
 
「殿...」
 
喬治閉起眼睛,扣下板機。伴隨著安妮的哭聲,婢女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喬治全身發抖,手槍脫手,畢竟這是他生平第一次殺人,準確來說,是他第一次目睹有人死亡。
 
但他知道現在不是害怕的時候,他用盡氣力把那具屍體翻過身來,背部朝天,然後從口袋取出一枚手榴彈,拉開保險拉環並按緊保險桿,接著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婢女的屍體下,用她身體的重量壓緊保險桿。
 
萬事俱備,他拾起手槍插在腰間,然後抱起安妮逃離現場。
 
另一邊廂羅馬軍聽到槍聲立刻趕至,只見有個婢女伏在地上,不知她是死了還是怎樣,於是便踢一踢她,嘗試把她翻身過來,豈料這一踢卻讓她身下的手榴彈釋壓,保險桿彈開!
 
「嘣!」爆炸使兩人當場斃命,兩人身受重傷,這支小隊算是失去了戰鬥力
 
另一邊廂喬治抱著安妮往西逃跑,雖然有一小隊失能,但其餘小隊還是窮追不捨。喬治一直跑一直跑,體力已經耗盡,實在支撐不住便依著大樹坐下來。
 
此時安妮也許是累了,終於停止哭泣。喬治不停喘氣,看著懷中的妹妹,罵道:「都是你害我的。」
 
羅馬軍的聲音傳來:「喬治王子,出來吧,你不可能躲一輩子的。」
 
喬治抱緊妹妹,緊貼大樹。聽得羅馬軍到來,他取出手槍,準備與他們拼死一博。但沒過多久,他又忽然收起手槍,因為他想到了一個辦法,一個能讓大不列顛王族活下去的辦法。
 
他把妹妹放在地上,用地上的枯葉覆蓋著她,就連那張小臉也一併蓋上,只留下一個小孔讓她呼吸。
 
安妮正想哭泣之際,喬治立即阻止:「噓!不想死就閉嘴!」
 
安妮果真停止哭泣。
 
喬治輕聲道:「我們來賭一局好不好,我的敵人是羅馬軍,你的敵人...大概是這裡的豺狼吧,我們看看誰能活下去。」他續道:「這次我讓妳了小妹妹,人大概比豺狼可怕得多吧。」
 
他頓一頓,道:「再見了安妮,願主保佑妳。」說畢便在她露出的小鼻頭上輕吻一下,接著轉身跑出去
 
一如所料,沒跑多久羅馬軍便發現了他。
 
「站住!」
 
喬治不顧一切拼命奔跑,遠離安妮的位置,而羅馬軍也緊追而上。
 
「站住,再跑我就開槍了!」
 
喬治繼續狂奔。羅馬軍見警告無效便開了一槍,而這一發正好打在他腳邊。
 
「下一槍就會打在你的頭上!別以為我不敢殺你,我收到的命令可沒說不能殺你。」
 
聽他們的語氣不似威嚇,權衡利弊後便停下腳步,舉高雙手,面向敵人,道:「你們要的威爾斯王子在這裡。」
 
羅馬軍上前抓住他,道:「你妹妹呢?」
 
「不知道啊,我把她扔到不知哪裡去了,我當然不可能帶著她四處跑啊,如果你們要找就把這個樹林搜一遍吧。」
 
這片樹林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而且太陽快要下山,聽聞此處入夜後會有豺狼出沒。反正安妮一個嬰孩不可能逃走,不如就明天再過來找吧...假如她沒被豺狼吃掉的話。
 
「你殺了我們兩個隊員,我會把此事告訴奧古斯都陛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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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肯定他們是往這個方向走?」悠人問道
 
「東邊的歐洲大陸是羅馬帝國的領土,他們不可能往那個方向逃,南邊無路可逃,北邊被羅馬軍包圍,所以往西邊走是最合理的。」高橋道
 
拯救喬治王子和安妮公主是語馨的遺願,高橋必會盡全力。
 
「咦?大哥,前面有幾輛車。」悠人指著前方
 
那兩輛戰車分明是屬於羅馬帝國的,照情況來看它們應該是在攔截一輛房車,如此一來這房車就很有可能是王室坐駕了。
 
「什麼人啊!」一名羅馬兵忽然從車廂出來,舉槍指著眾人
 
高橋二話不說開槍並擊中他手腕,羅馬兵吃痛脫手,眾人立即上前將他制服。
 
高橋心想此人應該是留下來看車的,便道:「你們攔的是什麼車?是王子和公主的座駕嗎?」
 
羅馬兵默不作聲。
 
高橋用槍指著他的頭,道:「說或者死,你自己選。」
 
羅馬兵禁不住威嚇,便把一切和盤托出。
 
此時,悠人似乎在房車的車尾箱發現了些東西,便把同伴呼喚過來。
 
「王冠和劍?」
「逃難也帶這種東西嗎?」
 
該王冠是紫色天鵝絨帽,周圍鑲嵌了數之不盡的寶石,拱頂是一個鑲嵌了鑽石的十字。至於那把劍也絕非凡物,通體修長,甚至略嫌笨重,不像一把實用的劍。
 
「是帝國皇冠(Imperial state crown)和英國國劍(The sword of state)。」兩者皆為英國王權之物
 
至於它們為什麼會流落於此呢?高橋猜想是女王或親王送走兒女之時命衛兵一同帶走的,不過無論如何,既然要帶同它們一起逃亡,就證明王室不想此物落入羅馬手中。
 
「把它們帶走。」高橋下令,於是兩名兄弟便負責攜帶它們
 
據那名羅馬兵所言,王子他們逃進了樹林,於是高橋等人也走入樹林,尋找他們的行蹤。
 
樹林範圍不小,而且他們沒有任何線索,因此只能像瞎子摸象般,等同於大海撈針。眾人一直找,找至日落西山,黑夜降臨。
 
「你…你們聽到嗎,好像有些聲音。」一名兄弟寒毛直豎,膽戰心驚
 
「你長點膽子好不好,還說自己是男人。」悠人拍拍他腦袋
 
此時又有另一名兄弟說:「不…不是,好像真的有聲音…那種“嗚嗚”聲的。」
 
眾人靜下心來,細心聆聽,確實有“嗚…嗚”聲傳來。
 
「不…不是那麼猛吧?」
「聽說外國鬼都特別恐怖,求求你們不要搞我啊。」
「我們路過而已,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閉嘴!」高橋道:「這分明是狼嚎,哪有那麼多鬼怪。」
 
顯然,這說法並沒有比鬼怪好多少…
 
而在這幽森恐怖的狼嚎中卻傳來一絲微弱的雜音,一種不屬於狼的聲音…人類嬰孩的哭聲!
 
「可能是他們!」高橋立即往哭聲奔去,兄弟緊隨在後
 
很快地他們便找到聲音來源,一如所料,該處正有狼群聚集,準備享用那個倒楣的嬰孩。狼群一見到他們便立刻張牙舞爪,一副準備撲擊的樣子。
 
要驅散狼群並不難,猶其是手持槍械的人。高橋向天發射數槍,狼群受驚隨即一哄而散。接著眾人便走近那個聲音來源。
 
悠人拿出手電筒照著該位置,卻什麼也看不到。正當眾人疑惑之際,目光銳利的高橋卻瞥到枯葉下那個小鼻頭。他立即撥開枯葉,竟然見到一個女嬰孩!
 
他抱起她,只見那張包裹著她的小被子印有王室標誌,實為御用之物,說明此嬰絕非尋常百姓,再結合現況和年齡推算,她的身份昭然若揭。
 
「她是安妮公主。」高橋道
 
「那…她哥哥呢?喬治王子呢?」悠人道
 
「我不知道,但應該是有人故意把她藏在這裡,要做到這一步說明當時的情況十分危急,也許是那個婢女或喬治把她放在這裡的。」
 
「那…喬治不會是被羅馬軍抓走了吧?」
 
「無論如何先把安妮公主帶走再說,」高橋轉頭對其中一名兄弟說:「翼,你去打探一下他們是不是把喬治抓走了。」
 
「是。」那名喚作「翼」的兄弟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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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漢宮。
 
「陛下,威爾斯王子就在前面的房間。」手下道
 
「安妮公主呢?」凱撒道
 
「沒找到。」
 
「那就繼續找吧。」
 
「是。」手下領命離開
 
凱撒則是隻身一人走進前面的房間,那個曾經屬於英國君主的房間。
 
房間的盡頭,喬治正依著牆壁而坐。凱撒走近過去,道:「你就是威爾斯王子?」
 
「也許你的手下抓錯人了。」喬治淡淡道
 
「不,」凱撒笑笑道:「你擁有和你母親一樣的眼睛,像愛琴海一樣湛藍。」
 
「你到底想怎樣?」
 
「我的手下他們腦筋不太靈活,」凱撒道:「但我知道是你把你妹妹藏起來了,告訴我,你把她藏到哪裡了?」
 
喬治別過頭去。
 
凱撒也不生氣,續道:「你以為你很偉大,犧牲自己拯救她嗎?不,你是在羞辱她,你奪走了她的身份,剝奪了她作為一個公主應有的尊嚴。在她往後的餘生裡,當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她就會在“王室唯一的倖存者”這樣的罪疚感和痛苦中渡過。」
 
喬治眼神閃縮,不敢直視凱撒,就連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過了一會,後方忽然有人敲門並說道:「奧古斯都陛下,我有件事情要稟報。」
 
凱撒道:「進來。」
 
手下走到他身邊,以意大利語說道:「我們逐家逐戶問了那片樹林附近的居民,問他們有沒有看到什麼奇怪事,然後有人給了我們這張照片。」他把平板電腦展示出來,續道:「這是昨天晚上一個老伯睡不著覺,出來伸展筋骨時看到的,他覺得奇怪便把它拍下來。」
 
「我什麼也看不到。」這是一張在深夜時份拍攝,只能勉強看出數人輪廓的照片
 
「對,但當我們用電腦技術把它調光再清晰化之後…」手下掃去下一張照片
 
凱撒一怔,輕皺眉頭,不解道:「事情越來越複雜了,這個不是日本的大總統嗎?他手上還抱著一個嬰兒…」他忽然想到些什麼,立刻把嬰兒身上的被子放大,上面竟印有一個王室標誌
 
凱撒心念電轉,隨即笑笑道:「先是漢皇,再來是日本總統,英國可真是塊福地啊。」
 
手下道:「日本總統抱走了安妮公主,我們要不要去追?」
 
凱撒搖頭道:「算了,沒想到連日本也牽涉其中,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我們才剛剛統一歐洲,無謂在遠東再生事端,更何況現在去追也來不及了。」
 
「好吧,」手下瞥一瞥喬治,問道:「那這個末代太子?」
 
凱撒轉身看著他,猶豫一會,接著對他說:「(英)準備好當國王了嗎?」
 
此話一出,不只是喬治,連手下也是錯愕萬分,他說道:「陛…陛下,你的意思是?」
 
凱撒道:「就是字面意思,還有他不是末代太子,他是羅馬帝國統治下的首任英國國王。」
 
手下道:「為…為什麼?我們以前征服其他國家的時候不都是斬草除根的嗎,就算不殺也把他們軟禁起來,你說要粉碎那個國家和民族的所有文化和象徵,皇室是最留不得的,現在怎麼讓一個小孩子登基呢?」
 
凱撒道:「情況不同了,如果我們不能粉碎一個國家的所有象徵,那至少留一個在自己的控制下。」
 
手下似懂非懂。
 
凱撒轉身離開,邊走邊道:「他的加冕典禮會在一個星期後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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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們昨晚明明看到那個老伯在拍照,為什麼你不讓我去阻止他呢,萬一讓羅馬軍看到那張照片怎麼辦?」
 
高橋沒有回應,反而是轉頭問翼:「你確定嗎?」
 
「對,我親耳聽到那些羅馬兵說喬治王子已經被抓回去了,就關押在白金漢宮裡。」翼答道
 
「那就沒辦法了。」白金漢宮守衛森嚴,連蚊子也難以飛進,要拯救重點關押人物更是難比登天
 
高橋輕嘆一聲,接著便登上飛機。
 
「對不起大哥,我們沒能把喬治王子也救出來,沒能完成…她的遺願。」
 
「不,」高橋道:「我擔心他在逃走時出車禍,擔心他被豺狼吃掉,但我最不擔心他被羅馬軍抓去。」
 
兄弟們呆若目雞,一臉不解。
 
高橋看著懷中的安妮,笑笑道:「她救了她哥哥的性命。」說畢便縱身上機
 
兄弟們依然一頭霧水,但既然大哥如是道,那他們也放下心頭大石,一同登上飛機,出發返回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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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者,羅馬帝國為威爾斯王子舉行加冕儀式,正式登基為王,是為英王喬治八世 (King George VIII)。此典禮雖然缺少了重要的王權之物,但卻是在英倫本土的西敏寺舉行,而且由「坎特伯雷聖座」主持。
 
此外,日本方面宣稱英國已在羅馬帝國的實際管治下,所謂的喬治八世實為傀儡,而流亡海外的安妮公主才是正統。故此,日本政府宣佈擁護公主登基,是為女王安妮二世 (Queen Anne II),並成立「大不列顛及北愛爾蘭聯合王國流亡政府」,日本總統高橋信沖暫任首相。此典禮雖然不在英倫本土舉行,卻有帝國王冠、國劍等王權之物。
 
這兩位君主雖有尊號,但同樣不掌實權,是歷史上一段耐人尋味的故事,後世史學家稱之為「雙王時期」(Dual Monarch E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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