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M的身後,看著他那高大的背影,跟他合作了三﹑四年還是首次從這個角度看著他。他呆看著天空良久,方才轉過身來。正龍是他親生兄長,數年前據說因誤殺而失蹤。失蹤前,他是最有可能憑戰績成為世界第一的英雄的超人,可是卻因一個傳言而變成千夫所指的罪人。M從不願望跟別人提起他的本名,就是因為這個名字。略帶啡黃的短髮,是當年他為改變形象,染髮令髮質變差的後果,細看之下其實不難發現他的髮絲其實滿多受損痕跡的。
  
「他所用的招式跟正龍一模一樣,他的能力亦跟正龍很相像,我不會認錯的!我死也不會認錯的!」他激動地抓著我的肩膀說。雖然在回復本身的情況下我並不會有任何痛覺,但我仍能感受到他的力度,比剛才「練習」所用的力還強。在這種情況下,就算說出「冷靜點」之類的話也是無用之功,所以我任由他繼續說下去。
 
「超人中,會使用『黠化』能力的人並不多,當中會以腿部攻擊為主的人更是少之有少,他絕對跟我…跟那個人有關連!」他那黑色的雙眼直視著我。此時我從他身上感受到唯一的感情就只有「驚訝」,沒有任何一絲興奮,也沒有任何一絲喜悅。
  
我嘆了一口氣說:「今夜來酒吧,我們問問紅月跟綠緣那兩家伙吧」。不論如何,入手情報都是必須要的行為。他打算怎麼做也好,我也不會阻止,只是想他不會因為情報不足,作出一些令自己後悔的事而已。
  
「我們?你不是從不管我的私事的嗎?」他呆了一下。
  




「對,我是說我們。我的直覺告訴我,有趣的事要發生了。」我如此回答。雖然這不是海魅天生的能力之一,但我的直覺向來很準。可能是接近得人類太多,所以連自己也開始相信那種東西吧?「而且我說過今夜會請你喝酒的吧,只是個順便而已。」當他以「啊!還有這回事」的眼神看著我時,我就開始後悔自己主動提起這回事。唉,一次兩次,沒關係吧。我就承著這個機會,邊走邊跟他聊起酒吧的八掛事。對,M其實是一個超愛八掛的男人,所以他很喜愛跟著偶爾會出現在酒吧的半鬼族歌女紅月,就是因為能從她身上,能打聽到不少八掛事。
  
雖然海魅一族沒有任何性別之分,但仍有欣賞他人體態之美的能力。紅月的身材曼妙,肌膚白裡帶紅,眼神楚楚可人中又帶點知悉世事的鋒利,比起她那沈穩略帶沙啞的歌聲,那把柔順的深啡色長髮更為吸引我。每次見她出現,都總愛穿著游女的衣飾,打扮與行為模式亦跟游女差不多,這完全能表現出她的體態之美,亦不會過於媚俗。對著這麼有魅力的女人,還是只對她口頭上的八掛有興趣,就連紅月本人也說:「比起奴身,你更喜歡打聽八掛事吧?真是奇怪的男人」。
  
跟M一起吃過飯,我們便各自回家了。為了今夜跟紅月他們會面,我故意搜尋了不少有趣的傳說。對,跟他們交換情報要準備的不單是金錢,更需要準備一些「趣聞」,來當是一個交換情報的暗號。

當中有一則感覺滿有趣的,就是說這個「亞雷特大陸」的來源。相傳原本地球是被惡魔統領的世界,人類被迫著進行一些完全不公平的「遊戲」,敗者會視乎惡魔定下的規則,來決定他們的下場。然後有一名名為「亞雷特」的人類,為了取得勝利而成為了惡魔,最後更成功利用「遊戲」規則,成為了這片大陸的霸者,將惡魔與人類分成兩邊世界統治。
  
這片大陸就是惡魔居住的世界,在這裡的住民全都是惡魔的後代,只是有部分人未能完全覺醒力量,所以會被視作一般「人類」。亞雷特按照惡魔本身的種族和特性,劃分他們的居住區域。最為有趣的是,現在我所在的城市,就是其中一片被傳是那些在「遊戲」中,因為輸掉遊戲,成為惡魔的人類的後代所居住的區域。然後最近更有部分學者走出來指說這些可能都不是傳言,而是事實。他們說這裡的文明,跟史上記載的人類文明有些許出入和不合理的地方,不似是長久以來,天生擁有某種特性的種族,所留下來的習慣或是行為模式,更似是學習某種不曾存在的生物的行為。
  




這傳言好像也正好解釋了為什麼這城市「能被劃分成一個個正方形的區域」,而且也包括大自然的部分,就像是被誰精心設計過的莊園。最外圍的「黑街」(也就是那些非法人仕聚集的地方),更似是為了阻止這城市的人跑出去尋探這事實真相,而特別被安排在那裡。雖然這裡被稱為「城市」,卻早已是一個能獨立被細分成幾個國家的規模,也就是暗示著這裡只不過是亞雷特大陸的一小部分,就只有極少數的人越過「黑街」,看過外頭的世界後,還會活著回來。回來的不是瘋了,就是突然消失不見,所以才會有著「不可越過黑街」的傳言,當然,沒什麼事也不會有人去黑街吧。
  
不過紅月出沒的林區倒是滿接近傳言中的黑街,而這裡又跟林區相當接近,街巷中總會聽過類似傳聞吧?倒是學者說的東西可以再放大來說,那樣紅月不多不少也應該會感到有興趣吧?
  
我敲打著鍵盤,不知不覺間太陽已經下山了。略為看了一下電話,距離跟M約定會面的時間還差一小時,我便再次變成人類感姿態,這次我選擇變成人類男性的姿態,隨便洗了一下那把寶藍色的長髮,吹乾頭髮後束了起來,然後挑了件比較好看的衣服。今夜是去酒吧,那麼挑一件比較隨性﹑時尚的爵士風格服裝,不算失禮同時亦是紅月喜歡看別人穿的服飾。對,我直接承認我是對她有好感,可是就只限於對她有著非一般的好奇心的程度而已。若要說到她是不是真的適合與自己共渡一生,我很清楚絕對不是,雙方都不是適合結婚的對象,可是卻又會不禁想像她穿著婚紗時的美態。
  
正當我陷入妄想時,電話就響起來了。
  
M那家伙總是那麼緊張,明明還有半個小時,就已經打電話過來,叫我到海邊等他,看來早上他真的還是打不夠呢。聽說經常處於緊張情緒的人類,都很容易長出白髮,可是怎麼看,那家伙的頭髮都只是一片枯草,到底長出白髮時的他,會是怎麼樣子呢?我沒去想像,但一想到這裡也就不禁笑了起來。原來我也會希望有一名人類能活到老,好像自己已然忘記,人類的生命到底有多脆弱。在希望實現之先,他可能已經不在人世。雖然是有職業怪人,但事實上,也有不少怪人會隨便攻擊人類,大多都不是為了生存,單是為了顯示怪人的強勢而已,還有一些就只是享受破壞的快感而已。所以英雄這個職業還是一個相當危險的職業,隨時,明天他被那個怪人打死了我也不知道。
  




「喂,我剛才在幻想你明天被車撞死啊。」我向來都是想到什麼就直接跟他說。
  
「正巧,我也在幻想你明天就被打死。理由我待會跟你說,總之,我已經在海邊等你了。」M稀有地反撃了。看來明天不是太陽會從西邊升起,就是我真的有危險了。我跟他多說了兩句,然後就掛斷電話,拿起電話、鑰匙跟銀包,就這麼出門口了。來到海邊,正好看到他站在沙子上,面向夕陽。他轉身面向我時,我才看到他在腰間的傷口。那是一條被刀刃割傷的痕跡,看來今夜不能平安喝酒了。感受到沙子異常的我,將腰間的肉身變回原形,偷偷打了個電話給工會那邊。我一手扶著M,一手想試著打開他的背包,他絕對是一個會把急救用品帶在身上的男人。過程中我一直以被頭髮擋著的後眼,監察著後方,可是怎看也看不到有什麼異常。然後我突然想起一些東西,急忙把M搬離沙地。還好他站的位置跟走上馬路的樓梯距離很近,我也夠力氣搬走他,不然他可能不用等到明天就真的會掛了。
  
「老兄,你的意識還沒回來的話就真的到我掛了!」我把悶在心裡的話吐了出口。結果下一秒我的眼前一黑,腰間就被什麼剌傷了。我呆滯地看著M,他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把水果刀,就這麼剌進我的腰間內了。可是我感受不到他身上有任何一絲情緒,果然對方真的不止一名怪人,至少有一名木偶族跟砂人嗎?不對,他身上的刀子還在啊?也就是說一切可能都是幻覺吧?我把不知是真實還是假像的M放在樓梯上,先放任他攤在地上,然後將腰間的水果刀拔了出來,以手按著傷口,一下子坐在樓梯上。
  
「不管你是什麼東西也好,想跟我打至少也讓我看到你的臉吧?」我看著太陽如此說。「我不想跟幻象打架,也不想連自己被什麼怪人殺了也不知。」,若果對方是能溝通的對象,那麼對我會非常有利,很可能可以不用再動身,就能安然退場。細心觀察下,亦完全發現不到有任何情緒之味,若不是用幻覺擋著我感知情緒的能力,那麼對方就是一個不能進行溝通的對手。可是我怎麼等,對方都明顯不再有任何行動,大概是在觀察我的行為吧?我放下右手握著的水果刀,再舉起右手,向對方表明自己沒有任何惡意。
  
「你是用幻覺隱藏著自己的所在地吧,不用怕,我不能在任… …」話沒說完,背後就傳來一陣冰冷的氣息。我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背對著對方。我不敢回頭,因為對方的壓迫感,絕非常人所有。從地上的影子來看,對方是有九條尾巴的怪人,但不會是一直在森林隱居的「幻狐」,那種家伙不可能來海邊,也不可能會接近人類。
  
「不要試著去尋找有關黑街邊緣的傳聞,你不適合。」對方的聲音直接傳入我的腦海中。不,老大,你這麼說一般也只會激起別人的好奇心吧。
  
「我不會再去調查,但也不代表我不會找別人去調查吧?你是出於善意才攻擊我的話,那麼你也不會適合得去那吧?」我壓抑著強烈的恐懼,一口氣把想說的話吐出口。不知為何平常不愛說話的我,居然在此刻會如此想吐出真心話,看來這也是對方的能力之一。
  
「要記著,那裡的人想要殺掉你太簡單了,他們不是每天在玩家家酒的家伙,是每天都以血洗臉的惡人。我只是想維持這個平衡才特意警告你的,別太得意忘形。」語畢對方的氣息就這麼消失了。放鬆下來後,雙腿突然失去力氣,我就向後趺坐在樓梯上,然後把剛才發生的一切告訴工會的接線生。雖然對方不可能是職業怪人,但若是曾經跟怪人有敵意性接觸,按照規例還是需要跟工會交代。把電話掛斷後,我才發現自己所身處的海邊,不是我跟M經常去幹架的那邊,而是近著酒吧那邊的海邊。這個小區有個跟別個跟其他海邊小區特別不同的地方,就是這裡是唯一連接者兩個海岸的小區,一個是連著公海,一個是連著通往黑街內那臭得可以要來藏屍也沒人知道的海。我跟M打架的是被我們戲稱為「死海」的那個海邊,而酒吧附近的,就是連著公海的那邊。




  
反正不來也來了,我就這麼走到準備營業的酒吧那邊,向相熟的店主借了些急救藥品,自己隨便包紮了一下傷口。店主他早就習慣了這些場面,有時聽說紅月還會傷著來工作,他不時也說「不知該感到擔心,還是開心好」的時候,大多都是說紅月她又傷著來唱歌了。開心故然是為了紅月到來而高興,擔心卻是怕會有人來找紅月麻煩,然後她的支持者們就會和那些找麻煩的人打起上來,然後把整所店也給你拆掉。
  
愛擔心的店主當然是確定了對方已經不在場,才會借東西給我,以免自己的店因此而被波及。我借機向他打聽了些小八掛,希望不至於會像今早那般完全跟M沒話可說。都不知道是相處久了,所以我們懂得心靈相通,還是某人聞到有八掛的味道,他正好就在我包紮好傷口後,打了則電話過來。噢,我都錯了,M是在那邊等得久了,想問問我現在在那裡,他原來還沒放棄想要跟我再打一場啊?有時候身為怪人,真的很欣賞那些不懂「放棄」為何物的人類,這也是我其中一個很喜歡和他合作的理由。我便跟他說,我不小心走錯路了,現在在酒吧那邊等他,結果他身為一名英雄,居然回了我一句十八字的髒話,然後才說他會盡快過來。
  
早知該錄下來到英雄工會投訴他,可是現在的我怎樣也想不到,以後居然再沒機會以他拍檔的身份,這樣去恥笑他。
  
當我掛斷電話後,正好感覺到一股令人感到安逸的氣息,就在我身後出現。我回頭一看,果然是紅月。可是現在距離開店還有些時間,她這麼早到是有什麼時嗎?我向紅月輕點了一下頭,她便露出了那招牌式笑容。平時的她很少跟別人有任何接觸,可是今夜她居然主動環著我的腰(而且還正好環著我傷口的位置),輕靠在我的胸前。雖然海魅一族沒有任何心臟之類的器官,可是我們一情緒一但失控,便會難以再度維持變成其他生物的形態。對,我差點就緊張的打回原形了。
  
「你的傷口沒什麼大礙吧?」紅月那沙啞的聱線似是從我體內傳來似的,相當接近又感覺相當遙遠。我大膽地回抱著她,輕輕在她耳邊說了一句:「我沒事」,雖然很想跟她說:「有你在我就什麼事都沒有」,但以免被當成奇怪的家伙,我還是活生生把那句話吞下了。慘白的月光照射下,紅月顯得分外美艷動人,她略為抬了一下頭,以那雙楚楚可人的雙眼看著我。情不自禁地,我們的雙唇慢慢接近,她亦閉上了眼睛,默許我那大膽的行為。
  
啊,原來女性的嘴唇是那麼柔軟的,在濃烈的尼古丁味下,還帶著淡淡的香味。親吻著她的時間,似是過了一世紀般,長久而夢幻。我不捨地鬆開口後,她羞澀地低下頭,輕聲說:「請讓奴身為你重新包紮傷口吧。」,身為一名有感情的怪人,不可能拒絕得了。纖幼的手指慢慢將我的上衣衣扣解開,她每一下動作,都讓我差點回復原本的姿態。紅月輕巧地解開了我粗糙地包紮的紗布,再輕輕刺傷自己的手腕,將血滴在我的傷口上。鬼族的血有些微的治療作用,雖然不知對人類有沒有效,可是對海魅來說,是相當有效的治療藥物,多虧了她的幫忙,我的傷口終於不會再流血了。
  
「對不起,奴身只有這種程度的治療能力,若奴身是一名真正的鬼族,應該還可以消除你傷口的痛楚的。」紅月慢慢幫我把衣服扣回。我輕提著她那雙手,對她說:「沒關係,我讓你流血,那麼這些痛楚都是一個等價交易的過程而已。」她輕笑了一下,然後向我輕點了一下頭,想向我道別。此時,我才想起今夜找她還有別的事。若被M那家伙知道,一定會說我重色輕拍檔。
  




「紅月,有空聽我說個故事嗎?我們請你喝酒。」雖然經過剛才的事,感覺現在就像邀請她進行約會似的,但紅月內心應該還是很清楚,我是想向婪和綠緣買情報。於是她笑著回了我一句,等店主開了店,我們才能放心談心,就獨自一人走進酒吧了。我就依舊在這街燈數目不多的海邊下,等著我的好拍檔M的到來。看著善變的月光,與聽著海洋所拍打的節奏,感覺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少。我對著明月輕哼自己最喜歡的樂隊的歌,細思著如何整理剛才得到手的小故事。正當我沉醉於思考的中途,M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酒吧門前,向我衝過來。我下意識作出了防禦動作,他第一下就向我起飛踢,我向右方避開。看來他比平日更為急著想分出勝負,比起酒的魔力,我更相信他只是想聽八掛而已。這也正好合我意,反正我有傷有身,不太想跟他慢慢玩。
  
「店主快要開門了,五招定勝負啦,你避得了我五招我就收手了。」M隨心把背包掉在地上說,這家伙也太易猜了。英雄都是一些如此單純的人嗎?我笑著回他說我沒問題,唯一有問題的,可能就只是我的錢包內,有沒有足夠的錢而已。我不是指情報費,而是酒水錢,M這家伙是一名不折不扣的酒鬼,不,該說他是為了打聽八掛而有了「千杯不醉」的技能吧。縱然僅有月光與少量街燈,但我還是很清楚地看到他臉上那天真的笑容。
  
「一!」M用左腿來了一記迴旋踢,我以單手就接著了,當然他指的一招不單是這樣,他乾脆以力借力,將整個人的重心向下移。我迫不得已鬆開了他的腳後,僅是快速改變重心對他來說,根本不是什麼高難度動作,他立即以左腳向著我的頭部作出攻擊。
看來M想以他拿手的腿部五連擊,來作「第一招」,但是我也不能大意,這家伙總是隨心改變攻擊模式。我略為向後迴避,這次他以右腳作出迴旋踢,瞄準的部位卻是我的腰間。我下意識地以右手接著那記攻擊,以免被他踢到傷口。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總是覺得那一剎那間,他的情緒略為帶了點失望的味道。這讓我分了一下心,他便借機以右腳略為施了一下力,害我就這麼鬆開了那原本抓著他右腳的手。同時間他以左膝,再次向我的腰間進行攻擊,我以掌擋了一下沒抓著他的左膝,以他的腿長,在這個距離抓著他的左膝,只會讓他更易攻擊到我的後背。M沒有一秒是閒著的,他重新找略平衡後便以右腳向我的下體作出攻擊,我被他這個行為略為嚇倒了,立即向後退了兩步。
  
好,我收回那一句「英雄都是一些如此單純的人嗎?」發問。
  
「二!」M喊出口的一剎那,就立即拉回我與他之間的距離,以左掌向我的頸部作出攻擊。我略為彎腰,張開口一下子咬著他的手掌,他再次想向我的腰部作出踢擊,所以我亦只好鬆開口,以雙手接著那記踢擊。
  
「幹你娘的!你差點咬到出血了啊!」M向我表達不滿。老大,你明知我腰部有舊傷還不停攻擊我的腰,我還沒說你呢!

「你可沒說過『口下留情』吧?」我開玩笑說。他搖了搖頭然後大聲喊出一個「三」字。他以右腳卡著我的左腳,然後站穩了馬步,雙手出拳快速地向我的腰間作出連擊。顯然他不想我以「後退」來迴避這次的攻擊,但是要接著他那手速不快的連擊也不是什麼難事,這又接下他一招了。
  




「四!」M一下子來了一個轉身,害我差點失去了平衡,同時間背對著我的他來了一記右昇拳,若我不是略為歪了一下頭,差點就打中我的下巴了。M的右手很快就憑著打空的位置,找到該瞄準的位置。他再次使出右昇拳同時向我的方向接近了一步。他略為抬起原本絆著我的左腿,害我又差點失去平衡,於是我便來個以力借力,重新找回平衡點。
  
「五!」他再次轉身面向我,然後以左腿向我作出踢擊。我略為側身迴避,他以右掌向我作出攻擊。雖然比先前的動作有所進步,可是他的手速還是不夠快,很輕易就被我擋下來了。M向我使出右拳,同時間重新找回平衡感,快速地向我使出招牌式的轉身飛踢。我向雙手擋在胸前,向後移了兩步,但因沒看清楚背後的情況,不小心就被小石子絆倒。還好我的反應比較快,因此他的腿正好在我的眼前略過。
  
很好,這下在外人看起上來,跟本就像兩名傻子在跳舞吧。M完美地避過突然趺倒的我,然後跟我一起倒在沙子上,看著這片夜空。在這種情況下,我忍不著開口問他:「吶,所以你現在能告訴我為什麼想當英雄了沒有?」每每我問他這個問題時,他都總是迴避我這個問題,而且最神奇的是他的身上更是從不透露過一絲情緒。感覺就像一個機械人,為了自己要執行職務而不會有任何情緒似的。
  
「你請我喝一世酒我就告訴你。」M如此說。不不不不,老大,你知道自己有多能喝嗎?你知道你能一晚就把我的錢喝光了嗎?你知道店主挑的酒有多貴嗎??我當下立即站起身來,轉身步向酒吧。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顯然他是一臉得意樣,那種愉快的情緒比酒精還要更為強烈。我們二人你一言我一語,慢慢步向酒吧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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