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初吻【同名實體書已出版】: [63]

[63]
 
 
我呆呆地看着那紫黑夾雜的長髮，不斷在我眼前飛揚。
心中，似是泛起了甚麼漣漪。
 
沒錯，時光是不可以倒流的。
就算我現在再說甚麼，再怎麼解開從前的誤會，可能都無法跟她變回以前的關係。
那個謎語的有效日子，可能早已過了。
即使解開了，換到的也只能是過期而變質的獎品。


 
可是——
 
我不知哪來的勇氣，從她身邊閃身向前，大字形攔在電梯門前。
她的臉上閃過一絲怒意，隨即以雙眼上下掃瞄我全身︰
「……你想幹麼?」
我保持着攔路的姿勢，卻把手指伸長，使勁地按着關門按鈕。電梯門倒是很聽話地關上，我隨便按了最高樓層，好讓電梯能一直上升。
 
阿悠看見我的舉動，乾脆退到電梯角落，盤手站立。
那雙彷彿早已看穿我的神秘眼睛，卻始終沒有從我身上移開。


 
我深深吸一口氣，走到她面前︰
「我想說……」
我想盯着她的臉說話，但每當遇上她的眼神，我的臉都如被火燒，嚇得我迅速別過臉。
如此嘗試了好幾次，我才能勉強看着她的鼻子︰
「雖、雖然時光是不可以倒流，可是……」
 
「可是？」
「就算過去了，存在過的，存在是存在過啊！也影響着現在啊！怎麼可能一句回不到從前就……就把一切都抹殺掉？」
 


我有點擔心會被她大罵一頓，沒想到，她只是細細打量着我的臉︰
「那你覺得？」
她這種反應，反而出乎我意料之外。
我不由自主地後退半步，整理着自己的思路︰
「呃……我、我覺得……就是剛才說的那樣啊……不可以輕視回憶留下的影響……」
說到這裏，我卻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
 
她等了一會︰
「就當你說得對吧。」
說着，就伸手去按電梯的開門鍵。
我連忙擋在按板前︰
「不！我、我還沒說完！」
「……你到底想說甚麼？」
 
我不自覺地低下了頭︰


「我想說的就是……真的很抱歉，我這幾天才解開了妳從前留給我的密碼，然後我才知道，原來妳曾經想跟我溝通……而不肯邁出第一步的人，其實是我……」
她把長髮攏到耳後，神情認真地望着我︰
「……那密碼，其實你解成甚麼了？」
 
電梯在這時去到頂層，正好有一個師奶在等，我連忙大叫︰
「陳師奶，客滿了！妳坐下一部吧！」
陳師奶看看我和阿悠又看看空蕩蕩的電梯，臉色一下子變青。
乘着這機會，我連連按着關門鍵。
只有我們兩個人的電梯，又再緩緩降回地面。
 
我的臉上燙得如像發燒︰
「就是……那個……因為那時，我一直以為妳莫名其妙地生我的氣，我找妳說話，妳也不理我啊……毫無原因的……然後我就覺得，女生真是神經病啊……於是就乾脆，不理妳算了……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才終於發現，原來妳早已跟我說了原因……就是因為在宿營那晚……」
她的語氣有點緊張︰
「……宿營那晚？」
 


「那晚，他們在BBQ，我一個人在天台看日落。妳來安慰我，我卻把妳罵跑了……現在回想的話，我的確是不識好人心啊……妳生氣也是正常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