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錦波部份)

老酒保咬著煙同時喝兩口威士忌再訴說另一段殘酷的經歷:

「我亦試過將一個計時的小型高爆炸藥藏在一個越南小孩體內,就將他丟到越共地洞一帶,讓那些遊擊隊救他回基地……然後……(英語)」

他大力抽一口完結咬著的那支煙,然後將煙頭彈在地上,同時輕輕地說:

「嗙。(英語)」

重新再點一支煙,他又開始說:





「然後每次至少都有幾十個,有幸不被活埋,慌亂地從地洞逃出來的越南人,無一例外,全都死在我的槍下,或是軍刀之下。這種事我做了兩次。(英語)」

「要數到我最常做的,就是為軍方提供轟炸地點,讓那些越南佬的家鄉也好,基地也好,通通都化成火海。(英語)」

「每次任務,我都負責做最麻煩,也不見得光的工作。而事後,如果時間許可,我都會在無人見到的黑暗中觀察自己所造成的結果。射殺,圍剿,空襲,我每次都在近距離觀察那些越南人痛苦,慌張的樣子……我還記得,每次他們被火槍活活燒成火人慘死的時候,我都會聞到一陣燒焦了的燒雞味。(英語)」

「當然不止是我們對越南佬殘酷,他們對我們都不怎麼仁慈。有次我見過在一個小伙子被一個迎面而來,榴槤狀的大型針刺陷阱擊中,沒有即時死去,但身上有數之不盡好像蜂窩一樣的洞噴出血來……說起蜂窩,越南的變態佬也會用蜂窩來做陷阱,而且是有毒的馬蜂窩,我曾在遠方見過在一團友軍中伏,被一大群馬蜂追殺。大多數在地獄才能享受到的痛苦,這裡也能帶給你,甚至可能更痛苦。對雙方而言,這場戰爭都好像地獄一樣。(英語)」

在這裡,他沒有詳細講解每一件事,但我想到他所說的那些畫面,已經有點想嘔,近期也應該不會吃燒雞。





除了那些存在於黑暗中的祕密任務之外,他所說的我都曾在電影或是書裡面見過,是真實存在的。

這段話也解釋了他的眼神裡為何存在著深不見底的黑暗,曾經歷過一大堆這種事的人,心裡不黑暗才有鬼。

如果你覺得經歷這種事還是沒什麼大不了的話,證明你重係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戇鳩死靚仔!

「經歷了幾年的作戰,在某次任務完結後,撤離中途我的舊患發作,令我在一棵樹上跌了下來。雖然沒什麼大礙,但也足夠讓我離開這個地獄一般的戰場。並讓我住了幾個月野戰醫院。(英語)」

「住院時,我看到報紙新聞指尼克遜說著『我們陷入了戰爭,需要和平。』『我們陷入了分裂,需要團結。』就任總統,旁邊的老兵得知後更感動得哭了出來,而我則在煩惱回國後做什麼好。(英語)」





尼克遜是1969年上任的。保守估計,老酒保應該在地獄活了至少四年。而美軍在越南全面撤走是1973年的事,看來他出院後的日子應該也不太好過。

不過另一種痛苦卻在回國後等待著他,這一點他也十分清楚,讓我這個男子漢也不禁嘅嘆……實在是不幸的人生啊。

你問我點解對d年份咁清楚?因為我用緊I Phone上維基睇鳩住黎講嫁嘛,傻西!

一提起那個老兵,老酒保的臉上好像忽然出現了一絲朝氣說:

「他是個多言幽默的老兵,因為就睡在我鄰床,所以總常與我交談,起初我覺得他有點煩,但再談下去,才知道他是個二戰開始參軍,身經百戰的老兵,不知不覺之間,我好像已經將他當成父親一樣。(英語)」

緊接著老兵,他再介紹下一個人:

「除此之外,我還愛上了一個越南籍的女護士,起初我問自己是不是腦袋有問題,我居然愛上了一個越南人?當中一定有什麼搞錯了。(英語)」





「但我確實愛上了她。(英語)」

「在他們身上,我取回作為一個人的感覺,也能夠重新將人類當成人類,想到回國後有什麼可以做,我也有明確的目標,就是要帶她回美國,好好照顧她,一起共度餘生。(英語)」

看他正露出真摯的笑容,就知他非常回味這份回憶,這次的住院應該是他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刻吧。

然後他呼一口煙,表情一百八十度轉變,變得非常消沉,再淡然地說:

「不過,之後他們在一次越南人的突襲轟炸之下喪身了。(英語)」

聽到這裡我也呆了,會唔會太突然?

我戇鳩鳩地望住老酒保,他沒有回望向我,只是用微微抖顫的手拿著半支煙,深深地抽一口,補上一句:

「連遺言也沒有聽到,他們就死了。(英語)」





然後,他喝一口威士忌,再感概萬分,眼有淚光地說:

「當時,我沒有過激的反應,但我哭了,我再次因別人的死亡感到悲傷,也許……在那一刻,我總算親身了解到生命的重量。(英語)」

「食屎吧!天殺的死老頭!你覺得自己好威嗎?我只覺得你好煩!(英語)」由於太在意老酒保那一邊,直至首領說出這句話,我才記得有這個人存在。

一望過去,他已經爬了起來,依著一個小茶几坐在地上,從表情當中,可見那一拳的痛楚還未消散,大概是受了內傷吧。

不過重點唔係依個人渣受左乜野傷,而係佢用一支大撚到抽筋既左輪指鳩著老酒保。

我即刻拿起短獵槍指向他,以防止他有什麼輕舉妄動。

聽罷老酒保站起來,再次摺起手袖,然後冷靜地回應道:「你想怎樣?又想再打過嗎?(英語)」





「我問你們想怎樣才對啊!(英語)」首領立即激動地回應。

聽罷老酒保知道首領不是想殺人,便笑一下坐回原位繼續喝威士忌。

我則上前接近首領,同時回應他:「I just want to save my friend,Scum.」

他立即將槍口轉指向我,大力澄清:「搞清楚!又不是我惹你們的!是你惹我們的!怎麼搞到我好像壞人一樣!我只是合法還擊罷了!(英語)」

被他講一講又好像是這樣,但我真係唔信平心靜氣同佢地依種人講野會有用,武力肯定係同他們溝通的唯一方法,所以我無錯:

「Shut the fuck up, all is your fault!」

聽罷他非常無辜地望住我,向我講出一大堆歪理:

「中國佬!開第一槍的人不是我們啊,是你啊!在網上發言惹我們的人,又是你啊!如果我不教訓一下你的話,往後我們組織又顏面何存啊!?現在錯的人居然又我?你痴線的嗎?(英語)」





啊……屌你老母,咁鳩多廢話講,你咁講即係你完全無錯啦!係咁正義就唔會捉撚左盧卡斯黎威脅我啦!痴撚線既!

一時想不到怎反駁他,他就開始發神經,站起來向我大呻自己的辛酸史:

「你估管理一個組織好容易啊?我手下就只有一群打著種族旗號搞事的廢人!一日到黑都飛車搞事,組織的錢又從何而來啊?我都好辛苦啊!(英語)」

「他們有錢都用來玩電單車啦!根本沒有人交會費!全部錢都係我同幾個人上去一些有關係的大公司,用生命作賭注談回來的『資助』啊!(英語)」

屌,關我鳩事咩,你唔係想學老酒保講自己經歷過乜野啊?你同佢重差幾萬皮啊,撚樣!

佢好似痴撚左線咁,繼續係咁講:

「現在你殺上來又找我算帳,這算是什麼?又不是我捉走你朋友的,你為什麼不找那些飛車廢人算帳啊!?我只是提供個地方給那群婊子養的人渣安置你他媽的朋友啊!你打我又有什麼用?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啊!(英語)」

突然我記得有件事是必須要做的,於是就打斷他:

「Do you know why McDonald's Filet-O-Fish Only have half cheese?」

「魚柳包?你他媽的跟我開玩笑嗎?我怎會知道這種事啊?(英語)」

看來他真的不知道,不過我還是要再問一次:

「You really don’t know? If you lie ,I'll shoot you.」

然後他用見到痴線佬的眼光望住我說:「你這個他媽的中國瘋子……就是為了問這種事才特地得罪我們嗎?算了……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關係……今晚當我不好彩……你快點帶你的朋(英語)」


「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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