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之上 - Upon The Heaven》: 第八集: 線索
一天過去,偉媽仍在醫院留醫,而偉爸回家休息了一下,打算待會再去陪伴偉媽。阿聲陪阿盈回家後,便回到了港航中心,尋找辦法聯絡阿偉。港航的控制中心裡十分冷清,只有寥寥數人在忙碌,有的在打電話,有的在檢查訊號,恐怕是前幾天大家為了阿偉失蹤的事過分粗勞,現在便回家休息了。阿聲跟同事傾談後,了解到這幾天同事們都出盡了方法尋找阿偉,可惜並未有消息。於是阿聲便往局長的辦公室走去,打算跟局長商量此事。局長請阿聲到辦公室坐下,親自斟了一杯水到阿聲面前。
「吳局長,你…」阿聲有所疑惑的說。
「阿聲,飲啖水先啦。我知你想講咩,阿偉嘅事我都諗咗好耐,但係點都要有個交代俾公眾。你知唔知道特首琴晚同我哋獨立小組委員會開過會,佢都俾咗好大壓力我,叫我盡快俾個合理解釋佢,同埋要交個人出去,如果唔係…」局長猶豫了一會。
「港航嘅營運資金唔會再由政府資助,到時一齊執定包袱都得喇。」局長語重深長的說著。
「有冇搞錯呀,呢個咩特首嚟架,阿偉嘅事係意外,冇人會預計到架喎,點可以將責任推曬落我哋度…」阿聲氣憤地說。
「冇計啦,佢都身不由己架啫…」局長回應。
「咁你諗住點算呀?」阿聲問局長。「同埋我哋仲要搵方法聯絡阿偉呢…仲有佢屋企人…要照顧…」
「阿聲,你冷靜啲先。我哋呢幾日黎都為咗搵阿偉試過好多方法,各位同事都好累,好眼瞓架喇。仲有,我哋宜家當務之急係要應付特首嘅要求同埋公眾嘅疑慮…或者…等過咗呢個時間…再諗辦法搵阿偉啦,又或者…等件事凋淡咗之後…就咁算啦……總之宜家特首嘅意思係要將你哋部門解散,同埋要阿盈……」局長低著頭說。
「局長!我哋咁耐以來咁尊敬你,唔係因為你有幾叻,做過啲咩,有咩政績,而係因為你有責任心,有義氣,咩事都唔會向人哋推卸責任……但係今日你居然同我講咁樣嘅說話?」阿聲注視著局長。
「點都好啦,佢可能唔會再返嚟架喇,又或者……阿偉佢可能已經……死咗,」局長緩慢地說著。「我哋要對港航嘅員工負責呀,仲有佢地屋企人,呢個世界唔係淨係得阿偉一個架,我身為局長要對所有人負責,阿聲,你明唔明白呀?」局長大聲地呼喊著。
「我明白……我終於明白原來你係冇人性嘅。對唔住,或者我以前真係睇錯你,我走先。」阿聲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辦公室。
阿聲離開了港航中心後,獨自回到家中,找尋著前幾天世界各地的報章,看看各個地方有沒有特別事情發生,例如有沒有飛機或者飛船墜落的事件,或者人口離奇失蹤個案…總之與阿偉件事有任何類似或關連的事件都一一搜查。阿聲找到了許多報道,將它們記錄下來,再繼續找尋。此時,門鐘響了一下。
「阿聲,聽同事講你返咗嚟屋企,所以我嚟搵你架。」阿盈站在門口說。
「阿盈?你做咩嚟呀,我咪叫咗你返屋企休息囉…」阿聲請阿盈進了屋。
「我抖夠喇,係時候做啲嘢喇。」阿盈精神飽滿的說。
「咁好啦,你坐下先,我屋企好亂,你自己睇住唔好撞親…」阿聲說。
「係喎,你又話同局長傾下,睇下有咩辦法嘅,佢點講呀?」阿盈問。
「唉,唔好提喇,佢…幫唔到啲咩架喇,佢自己都未顧得掂。」阿聲欲言又止的說。
「我宜家搵緊世界各地嘅新聞,睇下有冇阿偉嘅消息,或者有啲咩奇怪現象咁。」阿聲指著桌上凌亂的報紙和平板電腦說。
「我幫你手啦,多個人多對手,做咩嘢都快啲。」阿盈拿著其中一部平板電腦,到沙發坐下。
過了幾分鐘後,兩人各自找到了幾篇報道。
「喂,呢單好似有啲相似喎,佢話有架不明飛行物體,墜落喺美國郊區山脈嗰度喎,據目擊者稱,當時一架飛船狀物體失控撞到山峰,然後墜落森林……經調查後……發現此乃……無人機……相信是鄰國軍事用飛機……」阿盈讀著新聞,從當初的希望變為失望。「唉,都唔關事嘅…」
「由法國飛往埃及的航班因受恐怖份子騎劫,被逼中途降落,機上休班警員趁匪徒不為意與其他乘客合力將其制服,所有乘客平安無事……」阿聲讀著這段報道。
「人家外國啲休班警員真係叻呀!」阿聲說。
「咦!你話會唔會係有恐怖份子捉咗阿偉呢?」阿聲作了個非常假的假設。「但係我哋睇住佢上去架喎…」
「呀!我可以問下我係外國嘅朋友,睇下佢地有冇咩消息。有時有啲事件新聞未必報架。」阿盈說。
阿盈立刻拿出電話,逐一打電話給外國朋友。
「喂,SAMMY,我係阿盈呀,係呀,我呢邊有啲事想搵你幫手呀,英國嗰邊有冇咩特別奇怪事情發生呀,例如有人無啦啦失蹤呀咁樣?」阿盈一口氣說著。「吓,有小朋友無故失蹤?你可唔可以講多啲嚟聽下呀……」
「……哦,已經拉到人喇…咩話,戀童癖?…唔係呢種呀…咁有冇其他呀?」阿盈失落地說道。「…咁好啦,遲啲再搵你啦,拜拜。」
於是阿盈繼續打電話給朋友,希望在那大海裡找尋一絲線索。阿聲繼續找尋報章和網絡,看看有沒有消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人的心情卻未有平伏下來,行動也沒有半點怠慢。終於,在兩人的用心尋找下,找到了一篇像樣的報道﹕日前有飛機失控墜落在日本海,機上相信只有機師一人。飛機墜毀後爆炸,機師受重傷昏迷,並於海上飄流,其後被途經漁船發現,送往醫院接受緊急治療,目前情況危殆。傷者相信是一名亞洲裔男子,年齡大約二十至三十歲…
「阿盈,呢篇似乎同阿偉好相似呀…你睇下。」阿聲將電腦給了阿盈看看。
「係喎,唔通真係阿偉嚟嘅?目前情況危殆……死啦,我要即刻過日本,即刻上網訂機票……」阿盈立刻到航空網站搜尋航班。
「等陣,冷靜啲先,我哋都未知係唔係真係阿偉嚟,可能係其他陌生人嚟啫,又冇相,得篇報道…...」阿聲冷靜地說。
「唔係架,一定係阿偉嚟架,邊有咁啱樣樣嘢都同阿偉嘅一模一樣呀,你唔好阻住我啦,我要訂機票呀。」阿盈急趕地輸入信用卡資料。
「OK,咁預埋我。不過,我哋一陣去醫院探偉媽,要同佢地商量下先,話俾佢哋知我哋搵到呢篇報道。」阿聲說。
「同埋最好通知局長一聲好啲。」阿盈補充。
「我哋去完醫院再打電話俾局長啦。」阿聲說。
「咁好啦,宜家即刻去醫院。」阿盈背起背囊,到門口穿著鞋子。「快啲啦你,趕時間呀!」
阿聲和阿盈便乘的士往醫院去,與偉爸和偉媽講述了整件事情,偉媽興奮得立刻坐起來,連被子也掉到地上,想立刻往日本見見阿偉。
「阿盈阿聲,你哋真係搵到我阿偉?」偉媽問。
「應該咁講啦,嗰個可能係,亦可能唔係,我哋只係博一博,過去睇下。」阿聲直接將心裡所想告知偉媽。
「唔係喇,你哋帶埋我去啦,我想見佢呀,我就得佢一粒仔……」偉媽哽咽。
「你身體唔好,唔好走嚟走去喇,日本咁遠,一來一回好辛苦架。你好好喺香港休息,如果真係搵到,我哋會帶阿偉返嚟架喇,放心。」阿盈安慰偉媽。
「偉爸,咁我哋聽日就出發架喇,你哋乖乖地留係香港等我哋消息啦,一有阿偉消息我哋會打電話返嚟通知你哋啦。」阿盈接著又說。
接著兩人便離開了醫院,各自回家收拾行裝準備明天的事。阿盈心情好像沒有前幾天這麼憂慮,收拾行李上來變得充滿幹勁,因為覺得快要見到阿偉,人生再次燃起希望。窗外刮著冷冷的季候風,伴隨著微微細雨,比昨晚冷得多。阿盈關起窗戶,到睡房蓋上被子,閉上雙眼,被子的溫暖圍繞著阿盈的身體,彷彿阿偉擁抱著她一樣。
「阿偉,無論如何,今次都要搵到你,我真係好掛住你……」阿盈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