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士停在一條屋村前, 現在已接近子夜, 基層為主的公屋路上人煙顯得稀少, 只有老人家坐在便利店前的長椅喝酒, 也有一家大細在廣場空地散步完畢回家中。

「呢邊。」

公屋有著一個小型商場, 都是些髮型屋, 乾洗店之類的街坊店, 超市和肉檔魚檔早已關門, 更別說議員辦事處, 現在開門的只剩下報紙檔和紙紮鋪。

報紙檔只有一個婆婆在看鋪, 看著電視中的外購片, 間中有看更到報檔中的小雪櫃買汽水果汁之類, 而紙紮鋪就在旁邊, 鐵閘沒有完全拉上。

「咦? 咩聲?」





一般而言, 紙紮鋪不會這樣晚還營業的。

那即是說, 現在不是一般情況。

我彎下腰拉起鐵閘穿過, 在昏暗的紙紮鋪的盡頭神櫃前有幾人在站著。

「唔好意思, 閂左門....哦, 沈醫生?」

「嗯。」我點點頭, 白千雪則是有禮地躬身。





我們穿過因為上香而佈著煙霧的貨格間通道, 走到又窄又長的紙紮鋪深處, 可以看到貨格上的都是香燭, 紙錢之類的東西, 而在盡頭處--

「佢唔係鬼上身。」一個年約30, 只比我年輕少少的女生在說, 「佢係思覺失調, 係精神病, 帶佢去睇醫生啦。」

旁邊一個少年被人五花大縛的放在地上傻笑:「一閃一閃小星星, 嘻嘻....食屎狗! 食屎狗!!」

的確, 他身上沒有瑪那反應, 竅也是好好的, 只是精神病。

「咁....好啦, 唔該你頌姐。」





旁邊的一人把少年抬到輪椅上, 另一人掏出利是---

「唔使啦。一場街坊客咩氣。」

二人推著患上精神病的少年離開紙紮鋪後, 只剩下我, 白千雪, 她和她丈夫。

「沈醫生?好耐冇見啊, 老世!」全程她都看著我手上的珍珠奶茶。

「千雪, 呢個係我前助手文頌音, 呢個係我助手, 白千雪。」

「師姐, 你好!」白千雪見到陌生人時總是有點小緊張。

「師咩姐呀, 叫我頌音啦, 你依加就係呢條友既助手啊。」頌音吸一口珍珠奶茶,瞇眼看著白千雪 「真係慘啊...」

「慘...?」





「人工又低, 無啖好食, 急症室又多痴線佬, 再攞命係咩呀? 呢條友24小時都黑口黑面, 好似全世界都睇唔順眼咁, 重話自己討厭人類, 哈哈!」

「留個面黎得唔得...」

「哈, 所以你好自為知啦, 如果有咩事既黎我度啦, 我地鋪頭重差個人執頭執尾, 呢個係我老公阿泉。」

「唔使理我老婆, 佢係咁講野。」阿泉連忙幫她說好話。

「咩叫係咁啊?! 你講多次?!」頌音一腳踏到阿泉腳尖。

「痛! 痛!!」

「兩位真係襯~」白千雪道。





「咩..咩襯啊...」頌音一掌推飛了阿泉, 別過臉去玩著髮尾。

這傢伙根本就是要結婚才劈炮不做的, 硬要說一大堆甚麼人工低之類理由把死貓塞到我嘴中, 雖說也沒錯啦。

「咁你地黎係咩事? 睇在杯老虎堂上我幫到就幫。」

她狂吸一口奶茶放下道。

「要由一單碟仙上身開始講起。」

相對於高高在上, 號令北斗會館伐魔隊的施子雄, 我更相信這種貼地的街坊之友, 而且頌音和我也合作過不少時間, 她值得我們相信。阿泉到遠一點點的粥面鋪買回了消宵, 我們便一邊吃一邊說, 直到碎牛粥清空, 才把事件始末說完。

「依加我地只可以由佢仇人同親戚著手, 大家姐屋企之類。」

「幻人啊...嗯....我見過有單野係咁。」頌音沉思一會後道, 「小學生黎, 成日同D公仔講野, 你知人形既野有幾易出事架啦, 後來老豆老母成日話合隻公仔會郁, 我就搞掂左佢。」





「即係點? 你都係魂具使?」白千雪問道。

「唔係啦, 後山成日好多神像放係度既, 我將個虛魂封住係個公仔度, 再請去堆神像度俾人供奉, 後來就消失左啦。」

這兒說的就是在那些廟宇後的一大片神像, 通常是人們搬家或改信仰時又不能扔掉神像而放到那兒受供奉。

「千雪, 呢度同幻人好似, 所謂虛魂同幻人一樣, 都係由人虛構出黎既野。」我補充道。

「哦...」

「我擅長既地方其實就係比較弱既通靈啦。」頌音喝掉最後一口珍珠奶茶, 「當然比唔上鐘鈴, 阿Jean佢地, 但係都叫幫到街坊。」

「正係我地要既人。」我笑道, 「千雪, 岩岩講到虛魂同幻人一樣, 都係由人幻想出黎既野, 正統魔法師根本唔會理, 但係虛魂有虛魂既好處--」





「好處?」

「就係想像,人既想像力好有用, 簡單黎講, 虛魂由頭到尾都係虛構, 唔係亡靈或者動物靈, 所以設定上自由度非常大。」

頌音的通靈造詣不及鐘鈴, 也沒法與阿Jean一樣使役強大的魂具。

但是正統魔法師看不起的「虛魂」卻是她的法門。

「設定...」

「無錯, 即使唔係存在既人都可以請出黎。」頌音得意地說, 「你地要搵人啦嘛? 咁我知要點做。」

召喚虛魂也是有限制的。首先, 虛魂和幻人一樣, 是基於人們的想像力, 所以召喚出來的一定是受廣泛認識, 在互聯網普及前虛魂術幾乎滅亡正因為這一條件。

「其實唔係咩神奇既事啦, D人乩靈, 其中最常見既就係召喚出齊天大聖孫悟空, 但唔好唔記得, 大聖爺佢係小說人物, 係吳承恩係西遊記中虛構出黎既角色, 只係透過廣泛流傳而成為可以召喚既神明。所以召喚出虛構人物早有先例。」

頌音一邊清空鋪面一角, 一邊解說給白千雪聽, 同樣是作為我助手進入魔法界的她, 很了解白千雪的心理吧。

「我地要召喚咩靈? 如果係奸角, 或者是洛基個種邪神點算?」白千雪憂心地說道。

「洛基...哦, 北歐神話個個, 神係唔得啦, 虛魂通常弱好多, 就係因為要咁多人識但召喚出黎都係咁弱, 性值比太低, 呢種法術先無人研究。好, 搞掂, 最後就係觸媒---」

「係雷神個個...」白千雪低聲地說。

清空了一小片空地的頌音拍拍手上的塵, 丈夫阿泉為她抹去細汗, 交給她一本書--

「個本係...」

「圖書館借黎既。虛魂召喚要相關觸媒, 除左大聖爺最出名個D, 始終我地要召喚既無佢地咁出名。」

書的類型是翻譯小說--

書的作者是來自英國的柯南道爾爵士---

「虛魂在上#$%^」頌音念動咒言, 大氣瑪那湧動, 法陣旁的燭光被吹動--

書的名字是<<巴斯克維爾的獵犬>>--

「來也!!」

主角名字是那個舉世知名的神探!!

頌音完成了儀式, 坐了下來看看我們:「哦, 魔法師?」

「嗄..?」白千雪不解。

「依加個位偵探正附於頌音身上... 顧問偵探先生, 你點睇件事?」

「等陣先。」頌音如紳士一樣, 優雅的高舉手掌示意我們停下來, 是在讀取頌音腦中的情報吧, 這也是虛魂術不受歡迎的原因之一。

如果不是事先說明大概白千雪會以為我們瘋了吧。

「時間唔多..我長話短說。」幾秒後, 不抽煙的頌音現時卻從我身上扒掉香煙點著吸了一口, 「唔錯...好, 溫可柔佢依加會等籃球決賽完結先殺人, 佢要做既唔逃亡, 亦唔係追殺, 而係拖延被你地搵到既時間....點樣買飯? 住邊度? 如果搶劫之類既話就會引黎注意....你地既方向錯晒, 仇人同親戚度都唔會搵到, 你地同雷斯垂德一樣啊, 兩位。」

「咁正解方向係..?」

頌音眼神中閃動睿智:「佢逃離時係學校上緊堂, 身上根本咩都冇, 屋企咁易既地方相信北斗會館早已經搜查過, 佢亦唔會乖乖地係屋企等你地, 咁樣既話佢要點過呢一星期?」

我有點明白了。

「醫生, 你睇你已經明...佢一定要有人幫, 先可以係唔被你地發現既情況下過到呢一星期, 咁樣既話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我道:「千雪, 聯絡夏夏呼!!」

「係!」

「唔錯....我以為相當明顯。」

「偵探先生, 唔係咁易既。」

頌音正恍動身子, 時間到了, 虛魂本來就不存在於世上, 只是由人創作出來再廣泛流傳而成形, 能現身的時間本來就極短。

「最後...」顧問偵探抽多一口煙, 「除非殺死施法者, 鏡迷宮無法從內部打破, 個時到底點解鏡迷宮會破壞? 」

咦..

這問題!!

「好高興見到你, 解咒師先生。」頌音放下香煙, 拍拍身上向我輕輕躬身, 然後頌音白眼一翻摔坐到凳子上, 阿泉連忙走到她身邊扶著。

「咳...咳!! 咩味! 好臭! 煙?! 頂我都估到...點呀, 佢講咩?」

「夏富。」我給她遞過一杯水, 「佢一定幫緊溫可柔渡過呢個星期。」

「醫生, 夏富話聽日想見我地。」

白千雪放下手機道。

「你地今晚係度過夜啦。」頌音喘定了氣道, 「我地有房。」

距離籃球決賽, 六天。

現在, 我們暫時走在北斗會館的前頭!

晚上我睡不好, 始終現在事件正向著一發不收拾的方向發展著。新聞已經出了, 明天報紙也會登, 報導指是體育館外發生煤氣外漏引發的爆炸而炸死了人。

那傢伙似乎是大家姐家中建築公司的工人。至於為甚麼他會效力於千金小姐就不得而知。

反正, 我們現在的任務是要制止溫可柔的暴走。

第二天早上起來我有點頭痛, 睡在我旁邊的白千雪也累壞了, 少有的比我還要晚起來。

「千雪, 起身啦。」

「嗯..? 沈醫生..早晨...」白千雪睡眼惺忪。一連串的事件和戰鬥, 是她這三年來從沒有經歷過的吧。恐怕, 還會二不離三。

我飛快的輸入夏夏呼的電話:「得返六日, 獵戶座一定都行動緊, 依加我地要Keep住領先係佢地前面....喂? 夏夏呼??」

「阿然...你痴線架, 幾點呀..」

「九點幾你都未起身, 你對得住出面返工既人啊?」

「我唔使返, 吹咩...哈欠..」

作為北斗會館最低人工的人, 有種想揍他一頓的沖動。

「總之, 我同千雪會黎搵你啦。」

「嗯...等你啊, 我恰多陣先。」

把電話掛掉我, 我道:「千....」

她正伏在我腿上睡回籠覺。

真是的....

我再次打開電話的通訊軟件--

[遲D到, Sor]

最後我們到達圍村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份。夏夏呼是原居民, 天生就有丁權, 起了丁屋後這傢伙把其中三層租給了別人, 於是他不用工作就每月有一兩萬的收入, 根本不用工作, 盡情沉迷上網, 在他遇上溫可柔前, 這傢伙可是三天不洗澡, 只吃外賣的人。

「沈醫生! 做咩唔叫醒我啫!」下了紅VAN後, 白千雪卻有點生氣。

「你講今朝?」

「係呀!」

「咁你眼訓啦嘛, 我俾你訓你反而嬲..?」

「我先唔係! 我尋晚溫書溫太夜咋嘛!」

「溫書? 溫咩書?」我施咒使村門口那隻想吠叫的狗睡去。

「你之前俾我D Note呀, 我Save左落電話睇。」

「轉死性啊? 突然咁勤力。」

以往的白千雪可是說著「反正只要被你強化, 你消去對手既魔法我沖上去打佢一獲甘既得啦」的等等無視我的教導, 現在竟然自動溫書?!

「..因..因為頌音師姐佢..好勁。」

這樣啊。原來是看到自己的前輩派上用場, 反而刺激起白千雪的奮鬥心了。

「你都好幫到手啦。」

「但佢連唔存在既人都召喚到..我覺得自己好似...」

「無用?」

「嗯..」

我安慰她:「人人都有自己定位, 唔好太上心。」

「哦..」白千雪輕咬下唇,看著地面, 一臉不甘心。

「好啦, 幫我搵7號屋出黎。」我輕撫她瀏海。

「係!」馬上回復精神了呢。

圍村內有不少街坊都看著我們, 大概是少見到陌生人吧, 還好沒甚麼阻礙。白千雪很快就找到了七號屋, 我按下門鈴--

「叮噹~」

殘音回響。

然後大門打開, 夏夏呼出現在門後。

我佈下紙鶴到附近當閉路電視警戒, 然後推門進內。

「你黎, 係同溫可柔既事有關?」

「佢係咪搵過你。」我決定單刀直入。

「...係, 佢尋晚黎搵過我。」

和頌音說的一樣呢。如果我們去找她的仇人或朋友, 現在還在團團轉吧。

「佢依加係邊。」

「佢..發生咩事?」夏夏呼雖說是靠父幹才能在這年紀達到了財務自由, 但他可是一點也不笨, 長期流連於各大論壇的他更可以說是見多識廣。

「我地要...同佢傾下。佢有D官非係身。」

說是官非, 已經是相當的客氣。

「我拒絕。」

...嗯?

這傢伙, 一向沒甚麼火, 竟然拒絕了我?

「夏夏呼, 呢件事唔係你可以插手。」我雙眼射出精光威脅, 「佢係一個好危險既人, 你包庇佢既話你都會有危險。」

「危險?」夏夏呼任無恐懼, 「我尋日見到佢既時候, 我只見到一個可憐既人!」

她現在是殺人犯!

「我地無惡意架!」白千雪急忙解釋道, 「我都係企係可柔個邊!」

「無人企係佢個邊, 除左我!」夏夏呼少有的固執, 「你地唔使指意搶走佢!」

原來是這樣嗎? 他正在享受自己做護花使者的角色, 所以連見也不給我們見。可惡, 如果不是受北斗會館法度所限, 我就要這傢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說出一切!

「我地係幫佢。如果你咁落去, 下次黎既人, 就唔會咁樣坐低慢慢同你傾。」

「但...」這傢伙, 一生人都沒有這樣與人激烈的衝突吧, 現在連手也在抖了。

「你點先信我地。」

「尋晚可柔同我講.....」夏夏呼站起來, 「唔好相信任何人。」

糟了, 是洗腦嗎?

「佢仲同你講左D咩。」

「佢仲話, 佢只會處決罪有應得既人, 佢無做錯任何野, 依加只有我可以制幫佢。」

這女生, 在利用人方面有點利害啊。

「所以....」夏夏呼後退兩步, 「對唔住啦, 阿然。」

突然, 天花板發出巨大的「噗」一聲, 一個繩網從天上向我們罩來!

「沈醫生!!」白千雪飛身沖向網子, 連人帶網往旁飛摔撞倒了飯桌上的雜物, 她為我擋下了網子!

「你痴撚左線啊?!」我連忙走向白千雪, 但是夏夏呼竟然揮刀向我砍來!

自我強化!

「噹!」魔法瞬間發動, 刀子斬到我手臂上, 卻沒法傷及我一分一毫, 而是發出金屬的相撞聲音!

「下!?」夏夏呼大吃一驚!

「哼!」雖說我擅長的都是防禦性魔法, 但是--

定身!

夏夏呼如當日威sir一樣沒法彈動, 他的手上刀子掉下, 我輕輕接著指向夏夏呼:「好啊...夏富...」

「冷靜D先大佬!」

「我地岩岩好言相向你咁對我地?」

「我..我都係想保護女神啫!」

「我唔理你。」重力被我操縱, 他全身受壓跪下, 「你傷到千雪, 咁就唔同玩法。」

「喂! 喂!」

「原來以暴易暴係呢種感覺啊.....哈哈..!!」我一刀插向沙發, 沙發噴出棉花嚇得夏富失聲尖叫,「你好搞唔搞搞到千雪, 睇黎你都係厭命長架啦。」

「唔好呀大佬..」

「停手!」身後傳來一把女聲, 風壓暴增!!!

引到她出來了!

萬咒寂靜的休止符!

手背光芒閃動, 風壓消失, 站在那兒的只有溫可柔一人。

找到了!

「千雪!」白千雪被我強化, 一手拉斷如公仔麵似的漁網沖向溫可柔, 但是她竟然---

沒有反抗?

「點解唔反抗。」我以刀子架在夏夏呼的雙下巴前。

「我...我無資格。」溫可柔低下頭, 流下眼淚。

「如果你再傷到白千雪一條頭髮既話, 夏夏呼...」我收起刀子,「我保護憑我醫生既資格, 可以盡可能令你死前受最多既苦。」

別開罪醫生, 各位。

「係! 係!」

「依加, 道歉。」

「認真咩?!」

「你估下?」我把刀背貼著他眼皮。

「對唔住啊白千雪小姐!」他五體投地的跪在地上。

「好啦, 唔好咁啦沈醫生。」

始終白千雪對人還是太善良。

沒見過我兇殘一面的夏夏呼驚魂未定, 只能默默執起雜物看著我, 這倒好, 使他怕上我一陣子吧。

「有冇傷? 痛唔痛?」我問白千雪道。

「無事啦, 沈醫生你太大反應。」她卻笑盈盈的道。

「估唔到咁快會俾你地搵到。」溫可柔道, 似乎她已經冷靜了下來。

「你俾呢個人搵到你, 相信你都心服口服。」說的就是頌音召來的世界最強偵探的虛魂, 「不過, 我地講返正題先?」

「我..我知道我係...」

我點點頭, 因為我已經對夏富施了耳鳴的咒語。

「..我係殺左人。」

「咁你依加有咩打算。」

溫可柔眼中閃爍憤火:「我無錯!!佢地想對我..對我...」

白千雪搭住她手背:「唔使講, 我地明既。」

「自衛殺人既話, 其實可以講得通。」我沉思片刻後說, 「咁樣起瑪可以幫你辨護, 但係..如果你堅決要係籃球決賽當日殺埋大家姐佢地既話....我地好難幫你。」

溫可柔卻斷言拒絕:「唔得。已經無得返轉頭, 依加我始終係殺人犯, 殺一個係殺, 殺晒都係殺, 我要佢地付出代價!」

正如我說過, 除非溫可柔自己想通, 不然我們怎樣做也沒用, 只要有機會她就會召喚幻人復仇。

「可柔, 咁樣唔值架。」白千雪苦心婆心地說。

「千雪, 你有人錫, 有人保護你, 你未試過呢d情況, 你唔明!」溫可柔還是被復仇占據著。

「我唔明, 點解你唔轉校?」

「唔係轉唔轉既問題, 如果我走左, 只會有下一個受害者, 佢地一定要死!」

幻人在遠處顯現, 只是沒法靠近受休止符保護的這邊。

沒想到, 溫可柔骨子裡的爛好人性格還害了她。

「可柔, 咁樣會有咩後果你好清楚, 我同你講過北斗會館係有伐....」

日頭不要說人, 一說曹操, 曹操就到! 就在剛剛, 外面的紙鶴就看到了有伐魔隊的人進村!

被跟蹤了嗎?!

「沈醫生?」溫可柔問道。

....糟了。

「可柔, 你信唔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