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魔法師:駐急症室解咒師與女助手》: 五:伐魔隊
還沒查明溫可柔的下落, 但我就馬上知道事態正在劇變, 因為一些疙瘩從我身上散開, 這說明了某個我設下的符咒被發動, 瑪那流出轉變成魔法效果: 「世界修正」, 而被修正力抹消的正是古SIR的結界!
是那個我的溫可柔解除結界用的「萬咒寂靜的休止符」!
我連忙往外跑去, 留下威SIR在身後, 手機震動, 我掏出耳機塞到耳中接聽--
「阿然! 結界被解開左!」古SIR的聲音有點急燥。
「係啊! 快D過黎!」我給了他體育館的地址, 一抬頭就看到了---
「吼啊!!」
空中響起的是少女的尖叫, 帶著絕望, 悲憤的尖叫, 但是最為激昂的是憤怒的咆哮!
「殺左你地就唔會影響場波!!」
黑色煙霧從四方八面出現, 先是聲音, 接著地面出現影子, 最後黑如墨水的煙霧從溫可柔的想像世界具現到物理世界中, 煙霧往後巷出口集結, 站在那兒的是幾個正逃命的大漢, 以及站在那兒衣衫有點不整的溫可柔!
「鬼呀! 鬼呀!!」
「只要係你地就唔緊要, 殺左你地都唔緊要!!」
溫可柔雙瞳變黑, 高舉雙手好像在操縱著無形的力量, 而那無形的力量正在變成有形之物, 殺氣騰騰的站在溫可柔身前!其中一個人已經逃不掉, 被幻人捉住了腳拖在地上!
[ 警告: 強烈瑪那波動, 座標...]
晚了, 獵戶座天文台已經馬上觀察到異常!
「可柔!!停啊!!」我向著漆黑漩渦中間的溫可柔大叫, 她只看看我, 沒有撤去幻人的打算。
「可柔, 唔好因為D仆街搞到自己無得返轉頭呀!!」白千雪也不敢接近正漩渦中間的溫可柔。
「死啦--!! 死啦---!!」全身沸騰黑色的幻人以溫可柔的聲線咆哮道。
那個會去接不太熟的師妹出院的溫可柔, 那個即使怕著也不給幻人傷害我們的溫可柔...竟然...
金光閃動, 結界師古SIR使出那時扭曲空間的上乘結界閃現到漩渦的對面, 向來與他有點默契的我馬上明白--
雙重結界!
全遮蔽-鏡迷宮!!
結界以我倆為圓心展開, 重疊的橄欖形部分將會成為兩倍強力的結界!
我與古SIR同時展開北斗會館用的結界, 我與古SIR的上空同時爆開玻璃碎裂的聲音, 現實被備份出副本, 幻人與溫可柔同樣被困於結界內, 暫時沒法對物理世界造成破壞---
除了所有生物。
生死是宇宙間的最高定律, 沒有魔法可以扭曲, 如果那些人在這兒被幻人所殺, 那麼....
召喚已經完結, 幻人再次從幻想中具現, 光靠反瑪那沒法消去已經是物理形式的幻人。這次的幻人不但外形更穩定, 而且體形更巨大, 更清晰, 所以我們也看到那扭曲的表情---與溫可柔本體一模一樣!
「同.我.死!!」
「啊啊啊---!」那人被幻人捉住雙腳, 一手活生生扯掉右腳再重重擲出, 在空中噴出血霧!
「千雪!」強化!
白千雪人影恍動往前飛奔, 雙腳蹬牆到空中接著那人著地, 他鮮血湧了一地, 早已昏去, 不知是嚇昏還是失血過多!
「同我死! 同我死! 通通同我死!!」
幻人的身軀沸騰, 向白千雪和跑向她的幾個大漢沖去!
古SIR飛身躍到幾人前面, 雙手於空中一抹, 馬上空氣被凝固成牆, 幻人揮出沸騰的拳頭與結界對轟!
「砰!」空氣爆炸, 幻人被擋在結界外頭!
「消失啦!」
萬咒寂靜的休止咒!
我手背閃爍法陣穿過魔盾向幻人印去!世界修正力集中作用在這區域, 幻人全身震動消失, 但是--
「呀!!」
馬上新的幻人出現在背後!
糟了!
「砰!」
「好在啫!」古SIR握拳催動魔力強化魔盾, 無形球形屏障把我們包圍, 為我們擋下了背後的一擊!看來是因為幻人來自於溫可柔, 只消去現界的幻人而不對付本體, 作為本體的溫可柔馬上就想像出新的幻人!
休止符可不止近距離! 我哼唱咒語, 使法陣在空中以金色線條成形推向幻人, 幻人閃爍一下馬上消失, 但是!
「砰!」
「嗚..」古SIR雙手閃動光芒, 好不容易所召出第三次魔盾擋開幻人!
「沈醫生, 佢唔得啦!!」白千雪探那被活生生扯斷一腳那人的脈搏, 這失血量的話---
「唔可以俾佢死!」如果他死了, 溫可柔就是殺人犯, 沒人能保住她!
「阿然! 送佢地走!」
「好主意!」我雙手結出手印, 正閃爍變幻不定, 結界邊緣傳出密集的玻璃碎裂聲, 好像千萬片玻璃化成琉璃碎甩下的聲音!
「千雪, 帶佢地由個度走, 我地拖住佢!」
「唔好傷害可柔, 佢係好人黎架!」白千雪到這時侯, 還是這樣的善良。
也許溫可柔本來是個好人。
但很遺憾, 人是會變的, 特別是被世界虐待折磨的好人--
「快D!」
幻人放棄我們這邊的魔盾, 融化於地表上變成一團黑煙捲向白千雪!
「咪使旨意!」我雙手結印交錯, 空中閃現多個休止符, 召來世界的修正力, 只要幻人一接近附近的空間就會還原成世界的原始狀態, 沒法接近白千雪半步!
「阻住晒!!」溫可柔怒道。
「唔好意思啊, 防禦性既魔法正係我既強項。」白千雪帶著那個連褲子還沒穿好的傢伙離開鏡迷宮, 古SIR馬上以手印在空中一拉, 結界邊緣應聲再次破碎, 鏡迷宮再度成形。
「你知唔知佢地頭先想做咩!! 你知唔知佢地想對我做咩!!」她是哭著的。
幻人爆發, 黑煙化成一道道煙柱沖向休止符, 但通通被消去, 我雙手結出手印揚到空中, 閃爍金光的休止符包圍溫可柔, 如籠牢一樣把她困死。
具現系魔法, 施放速度大約是一秒, 瑪那消耗值非常低, 施法代價不是一般常見看魔力, 而是自己的想像力與精神力, 具現距離大約是25米, 具現後視為正常軀體, 所以消耗瑪那量亦比較低, 只有作出大動作或者是改變狀態時才需要消耗瑪那......這名為幻人的魔法大概就是這樣。
「溫小姐, 你冷靜D, 我地係黎幫你!」
「無人幫到我! 點解佢地個個都要咁對我!」
「可柔, 你唔係咁殘忍既人黎, 收手啦!」
「咁點解佢地要咁殘忍對我!!」她指著胸前被拉開的鈕扣。
「我地一定會保護你, 你唔使靠你想像出黎既朋友!」白千雪希望我們能拯救她, 威SIR希望我們能拯救她, 鄭楚楚希望我們能拯救她.. 一定要把她拉回這一邊!
從怪物一邊拉回作為人類的這一邊!
「我本來可以保護自己! 只係我唔想傷到任何人, 但佢地, 但佢地係都要逼我!!」
休止符收窄, 把溫可柔與幻人團團圍住, 到此為止了。
「可柔, 唔好俾憤怒遮住你對眼, 記返起自己本來係點既人!」
「我....」
古SIR想動手, 但是被我消去了他的魔法。
「阿然你搞咩?!」
「如果佢唔係真心諗通, 件事唔會解決到!」
「沈醫生, 我...本來就係衰人。」溫可柔幽幽道。
我斷言否定:「你唔係, 你對所有人既關心都係出於本心, 依加返轉頭仲未遲!」
「對唔住。」
突然--一陣拳風從右面刮來!!
「砰!」
一記重拳把古SIR連我打飛, 我們離地飛摔到幾米外, 就在要著地時--
「沈醫生!」白千雪及時回來, 出現在眼前穩穩接著我!
「咳..點會..」
溫可柔身邊, 出現第二個幻人。
接著, 第三個, 第四個, 第五個, 第六個, 計上溫可柔, 整整有七個人同時在鏡迷宮中!
「似乎我想像出佢地既位置, 佢地就會出現。」溫可柔也很吃驚自己的能力, 「不論係圈外, 但圈內。」
從一開始召喚幻人就沒有空間關係嗎?
「可柔, 求下你, 返轉頭啦。」白千雪雙手發出強化的光暈, 站於溫可柔與我之間, 不, 她不是對手!
「我會等籃球決賽完左先殺佢地。」幻人兵團組成防線擋在溫可柔面前, 全身痛楚的我正在重整旗鼓想站起來, 只要我和古SIR還活著,這結界就不會被人從內擊破, 只要結界還維持著, 多少幻人也沒法逃出去!
「唔係, 到此為止。」我哼唱咒文, 「我唔可以再俾你錯落去。」
溫可柔傷心地說:「錯既從來都唔係我! 我咩都冇做錯! 佢地郁手在先, 佢地仲..仲想...!」
「妖女, 今日我地就係度收你皮!!」古SIR也掙扎站起來, 空間開始扭曲破碎, 這傢伙打算直接砍開空間嗎?!
「我唔係咩魔法師, 但係我既憤怒唔會輸俾你地!!」
六個幻人雙拳噴出紫黑色的火焰, 火舌從指間吐出, 各自從左, 右, 空中, 攻向我們!
憑想像轉化成物理攻擊, 太犯規了! 面對這樣巨大的衝擊, 古SIR另邊的魔盾破碎,還好古SIR身上有「反轉」的自保結界, 古SIR與幻人同時各自飛出,而於我們這邊, 我當然是以休止符消去幻人的存在!
「點解你要幫個班衰人!」
「我地係幫緊你! 可柔!」白千雪痛心的叫道, 「唔好咁啦!」
「千雪!你唔會明白我!唔好逼我傷害你! 唔!! 好!! 阻!! 我!!」
正當我們準備已溫可柔戰至你死我活時, 空氣中突然響起玻璃破裂的聲音, 結界外破裂的風景重組, 顯示鏡迷宮解除了!!
為甚麼..
「我地走!!」三個幻人「呼呼呼」地結聚成一個近有三米高的巨人, 抬起溫可柔到臂膊上, 往斜坡的樹林方向一躍消失不見!
「等等! 可柔!!」
最激動的卻是白千雪, 雙眼閃爍淚光的她叫不住溫可柔, 只能看著她飛身躍到空中消失不見。
「嘁! 妖女!」負責在結界看守, 不擅長節奏這樣高速戰鬥的古SIR站起來, 身上因為重重結界而分毫無損的他怒道, 「咪俾我捉到佢!」
沒想到, 她的怨恨如此深, 雖說還有很多限制, 但這這程度的具現魔法, 已經是相當叫人吃驚。
「條友點?」我還是擔心那人生死。
「白車黎緊, 啊, 到啦!」
白車的警笛聲從遠至近傳來, 威SIR一邊說沒事沒事別看了趕學生回室內, 一邊憂心的用視線掃視外頭, 想找到正「失蹤」的溫可柔。
但是, 現在要應付的不是這些事, 而是他們---
「終於都係出左事啦, 阿然。」施子雄與身後幾個穿繡著暗花的深紅色大衣的人出現。
北斗會館, 伐魔隊!
整齊得連步伐也幾乎一致的伐魔隊走向我們, 我踏前一步護住白千雪:「咁人齊啊。」
符咒師, 元素師, 魂具使, 陰陽師, 魔偶師.....人才濟濟, 北斗會館的皇牌, 伐魔隊第一分隊在施子雄的帶領下包圍我們。
「唔好講咁多, 溫可柔係邊。」
「....我都唔知。」
「古SIR?」
「走左去樹林個邊。」古SIR指著那邊。後方一人聞言, 把手一揮, 以日語念動幾句咒語, 馬上刮起了一陣旋風,好像有甚麼無形之物蹬地躍向空中似的-那應該是陰陽師所謂的式神吧。
「阿然, 搞成咁你開心啦?」施子雄看看正駛走的白車。
「......我覺得呢個結果唔錯Wor.」我硬要和他鬥氣。
「嗯? 你終於都痴左線?」
「至少佢無俾個班人..糟蹋先。」
在這兒不是對話的地方, 伐魔隊有著不同職業的魔法師, 一口氣對付所有人的話也不能應付, 我的魔力也有點不夠了。所以和他們於此處正面衝突不是明智的選擇。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找回逃掉了的溫可柔, 地縛靈的話可以暫時不理, 而說到要追蹤的話---
[ 獵戶座天文台 ]
枉他們能把這字大刺刺的放在這兒啊--- 看著門口這六個字, 我難免感到有點好笑。
獵戶座天文台是北斗會館下屬的一個機構, 負責觀測著全香港的瑪那變化, 其手段高深更是無人能知, 似乎是由某個偉大魔法師施下的大魔法。只是今天我們來可不是參觀的。
「個四點係...?」
一進到大堂, 白千雪就看到地圖上大帽山, 鳳凰山, 太平山上各自有一個光點存在。
「係獵戶座既監測站, 中間青衣個點就係呢度, 好啦, 下次再帶你黎睇。」我少有的摟住白千雪的手臂, 因為我知道經歷了剛剛的戰鬥後, 她大概也受驚了吧。
獵戶座天文台的結構主要是最中央的「勘天室」, 有著巨大半球體鑲在地上, 有光芒好像薄膜似的於地圖上飄揚, 16個方向各自有一個監測員坐在電腦前觀測著各象限的數據, 一但發生異動, 就會用系統等向所有魔法師發出警告。
至於地圖上的那些紅點, 就是靈點了。
我看看那中學的位置, 一團紅光在飄浮著。
至於在勘天室的四周就是各種的設施, 當中包括會議室。
平日只會在通訊中聽到聲音的小姐就是這兒的其中一人吧。
「好, 沈默然。」施子雄坐下來看著我與白千雪二人, 好像在審判甚麼似的, 「溫可柔, 到底係咩事。」
她沒事吧。
我看看他身後的伐魔隊, 微微搖頭。
「...你地出去先。」
伐魔隊隊員離開會議室, 施子雄的神色也放鬆了不少, 始終他再也沒需要擺出隊長的姿態。
「溫可柔佢既係魔法係幻人, 後天經過十幾年既想像而成。」
我跳過了校園欺凌的部分, 直接說幻人的部分, 始終那是凡人去處理的事, 至於我們魔法師, 就只對付我們的範疇就好。
「幻人...Tulpa..藏傳秘術...具現魔法, 原來係咁。」施子雄放下手機,「幻人到最後就會掙脫溫可柔既控制, 所以只有透過殺死本體---」
「唔得!」白千雪激動的說, 「可柔係個好人黎架!」
「好人?」施子雄雙目如雷, 「岩岩個人仲搶救緊, 未知....」
突然施子雄手上的電話響起, 我心中感到不妙, 這時侯打來的話--
「喂?...係...係....咁樣啊。」施子雄看著我, 「明白, 我搞呢邊。拜。」
他掛斷電話。
「...搵到可柔?」白千雪試探性地問道。
「唔係。」施子雄臉色很難看,「醫院打黎, 個個人救唔返。」
終於最糟的場面出現了。
以魔法殺死普通人, 這可是大罪, 伐魔隊一定會對付溫可柔!
「點..點會..」白千雪震驚的掩著口, 後退搖頭, 雙目恍動淚光。
「你頭先話, 即使消去幻人, 溫可柔都會立即具現出新既幻人?」
「無錯。」無法反駁。
「即係話, 只要令本體無法再作出想像, 先可以徹底煞停幻人。」
施子雄得出和一樣的結論。
幻人來自於溫可柔的想像力, 長年累月的想像使幻想中的生物獲得肉身, 兼被投射著溫可柔的憤怒和憎恨, 最終孕育出此等怪物。無論以物理方式擊潰幻人, 以魔法攻擊幻人, 或是以世界修正力抹殺其存在, 溫可柔只要一動念就能重新召喚--
那麼要終結這亂局, 只有一途。
溫可柔, 要死。
「點會咁..沈醫生, 救下可柔啦!!」
「我...」
如果要拯救溫可柔, 意味著我要和北斗會館, 與伐魔隊為敵。
「阿然, 唔好令我難做。」施子雄道, 「我地要公私分明。」
「但呢件事, 我都要負上負責。」我握拳道, 「佢可以自己解開結界, 係因為我俾左符咒佢。」
「...點解要咁做。」
「幻人係佢自保既手段。」
「唔通咁就可以殺人?! 我地依加講緊既係人命!!」
「當時如果佢唔用幻人, 佢會被人施暴!!」
以暴易暴--
自衛殺人--
誰是正義?
我與施子雄互相咆哮, 有滾輪的電腦椅被魔力微微震退。
「兩位。」一名年輕女性推開房門, 「請好好控制魔力, 呢度既儀器比較精密。」
是指那些結合科學與魔法的各種儀器吧, 獵戶座天文台的創辦人想法相當的前衛。
「唔好意思呀。」白千雪躬身道歉。
「呢位係獵戶座天文台既副台長, 今次佢會親自處理追蹤既事。」
一名頭髮蒼白, 臉色帶點滄桑的老婦坐著輪椅, 雙手推動輪子進入了房間, 我注意到她腰間的懷錶並不是七星, 而是獵戶座, 特別是那三點相連的腰帶更為奪目。
「副台長你好。」是連施子雄也要給面子的人物。
「嗯...」她看看我, 又看看白千雪, 最後看著施子雄, 「咩風吹你黎啊, 施隊長。」
「溫可柔既事, 我地要盡快搵到佢, 唔係既話會好危險。」
「嗯....」副台長每次說話前也要沉思, 不知是穩重還是單純的遲鈍, 「黎, 我地睇圖表。」
會議室的燈光熄滅, 投影機映出一張地圖。
「呢度就係體育館。呢度, 瑪那稍稍下降左---」
以體育館外的停車場為中心, 顯示著綠色, 反映瑪那值下降。
「然後, 雙重鏡迷宮展開。」
兩個圓形展開, 中間重疊的地方就是戰鬥發生的區域, 但是鏡迷宮是保護性結界....算了, 白千雪應該看不懂吧。
「子雄, 你仲有冇野要問我地。」
「冇, 你地走得。記住, 阿然, 如果有溫可柔既消息就通知我地。」施子雄的眼中充滿了不信任, 「佢依加係殺人犯。」
「.....」我沒有回應, 只是和白千雪穿過勘天室離開天文台。
「呼..」一離開獵戶座天文台, 我馬上抽出香煙塞到口中點火深長的吸一口, 「唉!」
「沈醫生呀, 點算呀依加!」白千雪急得快哭。
「好啦, 抹乾眼淚先。」我掏出手帕, 幫她輕印眼角, 「總有辦法既。」
「可柔佢真係好人黎架! 佢真係好人黎架!」
「我知, 我知。」
「佢無心架! 佢都控制唔到! 明明佢先係受害者!」
我看到白千雪這樣子, 痛心的說:「千雪, 呢個世界係好奇怪, 壞人做100件壞事, 只要做一件好事, 佢就係悔改, 浪子回頭---但係如果好人做左一件壞事, 咁佢就係墜落, 要落地獄。」
「我地點先幫到可柔?」
我收起手帕, 輕撫白千雪的瀏海:「首先, 一定要快過佢地搵到可柔先。」
這兒說的「佢地」, 當然指施子雄與獵戶座天文台。
全香港靈點與魔法師雖不多, 但也不少, 全境瑪那不斷運動的情況下, 要找到特別的一個人不是易事。再說, 溫可柔不是職業魔法師, 幻人施法時代價是自己的想像力和精神力, 單靠瑪那觀測不是這麼易找到她。
溫可柔說過, 籃球決賽後她就會手刃所有仇人。
那麼最壞情況就是決賽完結當日, 復仇的少女與幻人就會出現於仇敵身後, 以黑色的仇恨燒燬一切。
不過, 施子雄會派人去保護那個大家姐吧。
還是說, 以她作誘餌?
「我要打打電話。」現在不能求助於屬於北斗會館的正規魔法師。
電話打開加密軟件的聯絡人名單, 然後下拉到那一行---
[ 前助手 ]
「佢係...」
「薯~ 喂? 依加得唔得閒? 嗯, 係, 係, 總之有野煩啦? 下? 依加助手--嗯...唔該你啦, 係, 好..好...OK, 拜。」
煩死了..
「千雪, 呢附近有冇個咩老夫堂賣?」
「老虎堂下嘩? 珍珠奶茶黎架。最近既...呢度。」她指著手機。
「好, 上左的士再講你知!」
簡單來說, 魔法師有兩種, 一種是屬於北斗會館, 獵戶座天文台的那種正規, 受監管, 有崗位的的職業魔法師。而第二種, 就只有在北斗會館記錄, 卻完全隱形的人, 甚至連職業也沒有記錄在內, 算是流浪式的魔法師。
但千萬別少看這種人, 人數之多不能估計, 而且行為相當踩界--- 舉個最簡單易明的例子: 路上不小心踢飛了祭遊魂的祭品, 結果被纏身生病倒楣, 就去紙紮鋪買份衣紙, 到十字路口化掉吧---
教你的那個「紙紮鋪阿姐」, 相當有可能就是這種流浪魔法師, 那是簡單的驅魔儀式。
我用過的那種以紙鶴作為臨時式神去偵測的法術, 其原理就是使役路邊死去的小動物等弱小的亡靈---這種技術就是流浪魔法師的法門, 小型, 不入流, 更被正式魔法師嗤之以鼻。
而其中一個我最為熟悉的流浪魔法師, 就是我的前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