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魔法師:駐急症室解咒師與女助手》: 三十:五行山
「以後你就係獨當一面既解咒師啦, 千雪。」我把陀錶輕輕放到她掌心, 輕輕按下的她的手指將陀錶包裹著, 「唔使再做我助手。」
接著, 北斗會館的職位她也能勝任吧, 也許以後急症室中會有點寂寥呢。
她卻把陀錶交給我:「我以後都只會係你助手, 沈醫生。所以同你個隻一樣, 以後你幫我袋住隻錶啦。」
千雪真的成長了呢。
「我會幫你袋一世。」我收好千雪的陀錶, 如同當日她為我保管著, 即使面對伐魔隊的圍攻也不願扔掉一樣。
不知道我們相擁了多久, 在分開時, 那個職員也早已離去。
---所以, 看台一角有人離開令我注意到。
誰?
入會考試是公開的, 但如果不是甚麼名人的話通常沒幾個人來看, 剛剛看的也只有我與溫可柔, 那個人會是誰? 那時我沒放在心上, 只當成某個沒甚麼事做又知道這兒有熱鬧看的魔法師,因為相比起某個不知名的觀眾, 我更願意多看著我面前千雪的俏臉。
如是者, 千雪成為了北斗會館中最高級別的注冊會員, 三級之中以擁有陀錶的會員才是正式, 其餘的分別是溫可柔的「臨時注冊」與頌音只記錄有這個人的「記錄會員」。
千雪到更衣室中換掉衣服, 把拳甲收回後便與我們會合。
「行得! 沈醫生我地係咪食放題慶祝呀?」
「嗯, 係呀, 你話想食啦嘛。」我牽住她。
「好野~!」
千雪有時還真是像個小女孩一樣。
「以後有咩要我支援就聯絡我啦, 千雪。」溫可柔笑道, 「解咒師人數唔多, 會忙架。」
她卻摟著我手臂道:「有野做我都唔去, 我要繼續做沈醫生既助手。」, 她還嘟起嘴巴道。
雖說魔法師是有權拒絕北斗會館的委任啦...
「千雪..」
「醫生你唔想同我一齊做野咩?」
「梗係唔會, 好啦, 遲D再算, 仲要等我地D官司完晒。」
現在即使是我也被解除所有職務呢。聽說曉兒這段日子相當忙, 但還好她一向習慣應付這種工作, , 有次她的客人中了澳洲烏魯魯石的詛咒, 她連夜親自把石頭歸還到聖地呢。
Jean失蹤的事漸漸被我扔到腦後, 在人人都有其職業的魔法師社會, 相應對不屬於自己範疇的事很多時就不用理會, 調查黑手的事由古Sir去辦, 找回Jean由頌音和普通偵探去辦, 我只想陪著千雪。
於放題店飽吃一頓後的第二天需要報到, 我與千雪把手續辦好後又穿過北斗會館的中庭。
「...沈醫生。」
「嗯?」我望向停下了腳步的千雪, 「做咩?」
「我...我想去探下阿哥。」
「哦?」我走向她, 「點解呀?」
那傢伙..
「我始終正式成為左魔法師, 我想同佢講聲..」
千雪的哥哥, 當年就是使用了邪術求財, 結果魔力暴走, 引發大火燒燬了整座村屋, 連自己父母也葬身火海, 而他本身也略會魔法, 所以不能視為溫可柔的案例, 結果被判監五年, 現在還在五行山魔法監獄中服刑, 之前以他分析我的位置, 恐怕也只是伐魔隊的非常做法吧。
「無問題啦, 千雪。」我拉著她坐下, 在北斗會館的中庭內, 魔法產造的風吹過草地, 樹木發出沙沙聲, 「只要你想, 我就同你去。」
「但係...阿哥唔鐘意你..」
「嗯, 我睇得出, 我都唔鐘意佢。」 相比起利用魔法謀財, 那傢伙的罪孽也不止這樣。
「....」她聽到我這句馬上扁下了嘴。
「不過, 既然我一直都唔鐘意所有人架啦, 除左你。」
「車, 醫生愈黎愈口花。」千雪倚著我卻笑道, 「你真係無所謂?」
「無所謂, 你要去邊我都會同你去, 唔使擔心我。」
五行山魔法師監獄位於香港某個岩洞內, 就是之前社會上鬧得熱哄哄用作發展的那種岩洞, 如大部分有利香港的政策一樣, 當然同樣地不了了知。如果你在網上搜尋岩洞的話, 可以在土木工程拓展處找到香港共有48個岩洞。當然, 以魔法師的身份告訴你香港不只這48個, 還有其他, 而其中一個大型的岩洞就是北斗會館旗下的另一個機構--「五行山魔法師監獄」。
Uber車沒法接近, 因為根本連車路也沒有。司機在村口放下我們, 一如以往身穿醫生袍的我和襯衣白紗長裙的千雪卻引起了司機的注意--
「呢邊得條村仔好少人黎, 你地係呢度人?」
「黎探親。」
我可沒說謊。
車子駛走後, 我與千雪沒有進村, 而是從山路走, 沿著引水道旁的混凝土路走著走著, 便進入了五行山監獄的結界範圍, 如獵戶座天文台一樣執有北斗會館的陀錶的我們二人不會被結界引回大路, 而是可以看到出現在眼前的真正道路。
進過了重重關卡和檢查後, 被登記在探監名單上的我們二人總算能和他會面-- 白千雪的哥哥白錦雲。見面前的最後一步是在等待室, 他將會被人從囚室中帶出來, 這需要點時間。
「啊...收唔到電話..., 阿Sir, 呢度有冇Wifi?」我問道
「監獄點會有Wifi呀?」旁邊的獄警道。
「車..」
「沈醫生, 我好緊張..」
我握住她冰冷的手:「冇咩好緊張啦, 係驚左呢度?」
千雪苦笑兗:「少少啦, 我真係好唔鐘意呢度, 又無太陽, 連岩洞頂都係黑蚊蚊..」
抬頭從氣窗的窗花望向外面, 的確只看到大量為了防止使用魔法, 釀在岩洞頂的黑曜石, 除了黑曜石外岩洞頂就只有黑沉沉一片, 而且沒有風聲, 沒有動物叫聲, 只有不知從那兒傳來的低沉「隆隆」聲, 是鮮風系統?
「放心啦, 曉兒唔會俾我地入黎呢度。」
「....阿哥佢, 一定唔好受。」
我冷笑道:「條路係佢當初自己揀。」
「....」千雪沒有回應, 我只是微微更用力的牽著她。
「滋----」前方的大閘傳來信號, 獄警為我們打開鐵門, 視線射過門框, 入面的獄警, 兩張木椅和木枱, 我們再次看到白錦雲的樣子。
「喲, 阿妹。」雙手被黑曜石鐵鍊鎖在地上, 只能稍作移動的他舉起幾根手指當成揮手。
想吐。
看到這個人我就想吐。
千雪與我走進會面室, 獄警按下二十分鐘的計時器, 然後只剩下一個獄警在會面室中。
「阿..阿哥。」千雪低頭的看著白錦雲, 而我就是不自覺的把頭傾歪, 俯視著這囚徒。
「咁耐唔黎探我呀。」
「呢排..多野做。」
「同你個醫生掛住搞野?喔, 有人嬲啦Wor。」他始終是笑瞇瞇著說話。
「.....」我壓住怒氣, 我不想千雪難做。
「阿哥, 我買左你最鐘意既牛河黎俾你呀。」千雪強笑著, 從被檢查過的布袋掏出一個飯盒, 當然也檢查過。
「...嘁, 唔使你懶好心。」
說真的要不是千雪我早已把這男人分屍再扔到維港中。
「黎呀, 我餵你。」
他就這樣默默的吃起來, 別誤會這傢伙是甚麼說話很毒, 其實很疼愛妹妹的那種人, 絕對不是!
他是那種有利益便甚麼原則也不顧及的人, 即使是自己討厭的人, 但如果餵到嘴邊的是自己的食物也會乖乖接受。
「阿哥呀, 醫生佢真係好人黎架。」
他露出鄙視的眼神, 沒有回應, 當然不會認同, 我也不求他認同。
「..所以...」
快要說出了吧。
「...所以...我同沈醫生依加係男女朋友既關係..」
白錦雲沒有回應, 但看到他笑瞇瞇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
直到他吃光--
「反正你地情侶之間會做既事, 一早做晒啦。」他道, 「好啊, 計劃進行得順利真係替你開心呀沈醫生。」
我道:「你繼續認為成件事係我既計劃我無辦法。」
他到現在還覺得當年整件事都是我的計劃, 目的就是為了得到千雪, 而他與他的父母就是犧牲品。
「咩..咩wor..阿哥呀..我同醫生仲未咩架..我..我仲係....仲係.........」
「得啦, 你唔使同我解釋。」這傢伙, 連說這話時還是笑盈盈, 真是嘔心極了。在我討厭的諸多人類中他絕對是名列前矛。
「同埋..我呢...」
「千雪, 俾D信心自己。」我拍拍她肩膊, 她在自己哥哥面前不知為何總是這樣子, 也是所謂的在親人面前最無戒心吧。不過回想起那時, 我在姐姐面前也是這樣子。
「...嗯, 阿哥, 我依加呢, 係北斗會館正式注冊既解咒師啦~~嘻嘻~」千雪高興地取出自己的七星陀錶, 象徵北斗座的七粒粒點靜靜的閃動著。
「...哦。」這句還是微笑著說。「所以你都成為左佢地既.走狗?」
他的回應, 如我預期一樣冷淡。
但明顯, 不是千雪預期的反應。
千雪高舉著的手, 緩緩的垂下來, 而且還開始微微的抖震著。
說我甚麼也可以, 但就是不準這樣打擊千雪!
「喂! 撚屌! 我都忍你耐, 千雪佢.....」我砰一聲拍到桌子上, 連旁邊的獄警也露出兇惡的眼神
「....沈醫生。」千雪語帶淚音, 「..唔好。」
我怒瞪著這傢伙的笑臉, 恨不得將其撕碎!
「你最好同我態度好少少, 賤人, 你本來三年前就注定左會死。只要我一解除作用對你既契約, 你馬上會原地燒死。」
只要我斷開與他之間的契約, 一直以來被我扭曲的因果就會重現, 白錦雲就會燒死, 即使在維港中央泡著海水。
「黎啊, 走狗, 睇下我個妹會唔會原諒你? 下次佢地再黎搵我, 要分析個契約搵你出黎, 我一樣會合作, 我就要睇你入黎一齊坐個樣!」他還是笑著說!
「醫生, 求下你唔好...」千雪低頭道。
「...放心, 千雪, 我唔會咁做, 暫時。」我不會做令千雪傷心的事, 只有她可以控制我的憎恨和怒火。
「咁..阿哥你呢排過得點呀。」
「之前俾伐魔隊班人帶過去西貢, 算係吹過下風, 記得起太陽係點樣。」
「咁..咁就好。」
「多得你個男朋友送我入黎啊。」
如果我姐姐與把我送進監獄的人在一起, 我也會看不順眼吧, 理智這樣告訴我, 但是我還是想把他切掉手腳扔到鯊魚堆中。
時間還剩10分鐘左右, 我連一秒也不想呆下去, 但既然千雪喜歡來我也沒辦法, 始終我也有拉她去拜祭我姐姐。
如何千雪不是在這兒的話我一定會回嗆, 不, 她不在這兒的話我說不定會直接動手揍他一頓吧. 反正他被鎖著我即使沒法用魔法也能給他來一頓物理解咒--我只說保他狗命, 沒說過保他四肢健全。
千雪與他聊了一會兒, 直到最後五分鐘的時候--
「阿妹, 你出去先。我有野要單獨你個沈醫生講。」
「下?」我與千雪異口同聲的問道。
「快啦, 冇時間啦。」他指向旁邊倒數剩4分52秒的時計。
「咁..咁呀, 我出去等你啦, 沈醫生。」千雪站起來, 向自己哥哥揮揮手打開鐵閘離開。
「........」
「有咩野就直接講, 如果你係要勸我離開千雪既話, 你可以收收皮, 我唔會離開佢, 亦無人講得服我。」
「你肯定冇人? 沈醫生。」白錦雲笑著說, 不過這人和人對罵時也是笑著, 不代表甚麼, 「有冇聽過一句鬼佬片語叫至死不渝, 直至死亡將你們分離?」
結婚誓言嗎。
「放心, 我死左既話契約就會消失, 你同千雪都會馬上死亡, 我地某程度算係同生共死。雖然....」
「--除非。」他打斷我, 「除非我個妹比你早死。」
「....你想講乜野。」我怕了。我又想起了之前千雪不在身邊的狼狽樣子。
「之前我被北斗會館既人帶左出去, 追蹤你既下落, 我聽到D野。」
「講。」這傢伙在故意釣我胃口。
「我就係你睇到你呢個心急樣, 哈哈..哈哈哈!!」他由瞇瞇笑變成了大笑, 「求我呀, 求我我就會講你知。」
「我屌你個老母!」我憤怒地拍到桌上, 把臉逼近他眼前, 被鎖在地上的他沒法動彈, 只能看清我眼中的怒火, 「唔好同我玩野...我可以令你後悔出生到呢個世界上。」
「你大我呀?」他還是笑著。
「你唔講我知, 我死左, 你同千雪都會死, 你依加只係自殺行為。」
時間只剩3分鐘左右。
「放心...沈醫生, 你唔會有事, 按我了解, 你仲有用處所以唔會有事, 不過為左令你屈服, 你估下佢地會搵邊個落手?」
......是千雪吧。
「邊個想對千雪不利, 同我講, 我即係去收佢皮!」
他眼神望望獄警:「我都唔知, 我聽到既就係之前成個圍捕行動真正目標根本唔係我阿妹, 佢只係用黎控制你既手段, 真正目標係你。」
「....控制我?」
「我知既係咁多, 佢地care你多過阿妹, 呢次你地走得甩, 但係恐怕唔會係最後一次。」
他是在說真的, 還是...但控制我有甚麼好處?
「你點解要同我講呢D, 你唔係好憎我咩。」
「本身我唔想講。」他露出一抹微笑說道。
這..不會是計中計吧? 上次中過一次計到現在我還有陰影。不過事後我才知是有人令他要警告我有危險在逼近。
「為左我請好好生存落去,沈醫生, 至於我阿妹, 你應該識做既。」
「滋----」警笛拉響, 幾個獄警走進來, 其中一個打開門示意我離去, 我點點頭走回外面的等待室。千雪正坐在那兒等待我, 我沒說甚麼只是牽起她的手, 從進來時的重重鐵閘離開。回首一看, 我們背後在漆黑的岩洞中散發著昏黃燈光, 有著高矗圍牆的五行山魔法師監獄已消失在虛構的岩壁內。
回到岩洞外, 我生了一個念頭。
「千雪, 你鍾唔鐘意歐洲?」
「鐘意呀,」還好她沒受到太大打擊, 「可柔佢話個年去歐洲交流團超好玩!」
「咁就好, 岩岩既事你唔好放係心, 呢D人唔值因為佢而受到打擊。」
「我無事Wor, 醫生, 岩岩佢最後同你講左D咩?」
「呃...」為了她的安全, 最快的方式就是出國, 遠離香港!
「沈醫生?」
「我諗住送你去留學, 冇堂既日子你可以約埋D同學歐遊嘛。」
「都..都好既, 咦? 醫生你唔去?!」
我去了的話, 誰去處理那個威脅著千雪的人?
「我呀...」
而然就在這時, 我們步出了岩洞, 電話信號重新連上, 一條訊息彈出--
「搵到Jean.」發送人是頌音。
這種時候嗎...
「沈醫生, 你唔同我去架? 咁我都唔去啦!」
「千雪, 乖, 依加你可能會有危險, 我唔可以俾你留係香港。」
「冇左我沈醫生得咩?」
「咁..其實唔太得啦, 但係...」
「咁無得傾, 我一定留係度, 我不但係你女朋友, 仲係你助手, 點可以自己走左去。」
說不過她了---雖然可以用契約強制命令她, 但實在太殘忍, 而且說到底我還真是需要她的力量。
我被說服了後, 便打給了頌音。
「喂? 頌音?」
「沈醫生, 你收到個地址?」
「 收到, 你冇Send錯? 酒吧黎架Wor!」我看著千雪手機上的屏幕顯示的相片, 的確是一間酒吧。
「係呀, 相比起東龍島, 長洲算係近好多啦。」
那地址是在長洲, Jean你把電話甚麼的通通關掉跑到長洲是甚麼一回事啦!
正當我想出發前往長洲時, 卻猛然想起--
「千雪, 我....」
「嗯?」
「你唔介意我去搵阿Jean?」
「唔介意呀? 我做咩會介意?」
....說清楚會比較好。
「阿Jean佢, 應該係對我有D好感。」
「哦...」
「...所以, 如果係由我去既話, 我怕阿Jean佢會有咩諗多左, 我可以搵.....」
「沈醫生。」千雪抱住我,「我信你。」
「..嗄?」
我感到千雪傳來的陣陣體溫和溫柔, 我輕輕抱回去, 卻不知應該說甚麼。
「如果你對Jean係有感覺既, 就唔會等到依加啦。」
「......」
「..而且就算唔係邏輯思考, 我都信你, 睇到你一路以黎對我既付出, 我永遠都相信住你, 沈醫生。」
心中一陣悸動, 我深深吻到千雪唇上, 她也回吻過來更緊的擁住我。不知過了多久, 我張開眼, 於千雪的瞳仁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我的表情似乎也很少這樣快樂吧, 以致四周的風景也好像模糊了一樣。
我與千雪胡亂的吃過晚飯, 便跳上車趕船。五行山魔法監獄在俗稱的大西北附近, 而長洲就在港島南, 但最終我們還是勉強趕上了尾班船! 船尾傳來「噗噗噗」的浪聲, 我把醫生袍蓋到千雪身上好讓她倚著我小睡一會時不會著涼。
船從碼頭開出, 於漆黑的海上緩緩向長洲滑去。
「千雪, 千雪。」
「嗯....俾我訓多陣..」
「我走啦咁?」
「唔好!」千雪一把捉住我, 「好衰架沈醫生!」
我做個鬼臉拉住她, 與她登上長洲。
身後的渡輪已經是尾班船, 水手把繩索拋到碼頭上繫緊, 燈光熄滅的船體好如一座大山一樣黑壓壓的一片。
「千雪, 你守係度, 雖然話尾班船已經過左, 但萬一佢用街渡之類離島就煩, 你係度啦。」
「係!」
入夜的長洲在海邊的大街上, 開始有一檔二檔的小販, 推著不同的小販車來開始做生意, 昏黃搖曳的燈光在人堆間照映著大魚蛋, 爆魚肚甚麼的, 還有糖水, 我穿過人群, 還順帶買了一塊砵仔糕吃, 味道不錯, 回頭給千雪也買一塊。
把吵鬧的人群甩在背後, 就是比較靜的非遊客區, 除了遠方傳來的熱鬧聲, 就只有不知那戶廚房傳來的炒菜聲, 嬰兒哭聲和小狗的吠叫。夜裡, 這邊的遊人比較稀少, 我靜靜的沿著小巷前往, 終於在轉角後看到了那間酒吧。
在黑夜的轉角中燈火通明, 有點古舊的流行曲在店內輕輕溢出, 可以聽到有酒杯互碰的聲音, 招牌上寫著的是酒吧的招牌。
一進店, 我就聞到了陣陣酒精味和膩甜的香煙味, 這種酒吧主要是做街坊生意吧。
「哥仔, 你係黎搵人架呢?」皮膚嬲黑的光頭酒保問我道。
「嗯? 你又知?」我停下來。
「條友飲到咁, 實要有人黎接啦。不過依加尾班船都過左, 要過夜...哦...」
別給我露出一副看穿了的眼神!
「係咪一個, 廿七, 八歲既女仔, 著短裙, 帶皮手套, 平胸既紮馬尾女仔?」
「平胸....係呀, 係度一兩日啦, 一支隊完又一支, 聽講全長洲既酒吧佢都飲過訓過嘔過。」
全長洲?! 這樣肝會炸掉吧?!
「佢係個邊----咦? 走左啊?」
光頭酒保指著的角落空無一人, 只有桌子上的一張鈔票。
至於旁邊的後門, 門虛掩著, 被風吹得正緩緩關上。
「唔該老世!」我追上去, 竟然把全島酒吧都喝了一次, 她是這樣能喝的人嗎?
不同市區的酒吧後門是通向後巷, 長洲的酒吧後門只是通往另一條橫街! 如果被她跑了的話...
Jean, 別有甚麼事!
我在長洲的村屋之間東奔西跑, 沒頭沒腦的橫衝直撞, 不知不覺間便跑到了天后宮前面。我記得這兒也是靈點吧, 失去了肉身的亡魂又沒有歸去之處的話, 很多時都會走到靈點, 特別是與自己生前有宗教信仰的遊魂。
好啦Jean還沒死, 就是我也不知為何會走到這兒, 可能是因為始終她也與亡魂有關係...
結果還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