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昧真火的火光與其捲起的熱風之間, 那點傳送魔法的金光是何其刺眼--

不..對。

刺眼的不是魔法的光芒。

而是那少女的臉。

潔白如雪的肌膚在火光的映照下恍動著光暈, 烏黑亮麗的秀髮隨著熱風飄散, 帶著淚光的雙眼即使於再黑的夜裡也曾無數次映著我的臉, 而雙瞳中盡是溫柔與愛意--





「千雪..?」

「..沈醫生..對唔住..」她咬著自己的拳頭飲泣, 「我..我係咪又連累左你?」

我扭動身體--

動起來--!

給我動起來啊!!





這繩子是伐魔隊的法寶, 吸收一切魔法, 但是物理上極其量就只是條強韌一點點繩子罷!!

「嗚...」我扭動身體跪起來,已經是氣喘如牛, 「我...我...」

「對唔住..對唔住..沈醫生..我..」

「---我! 唔! 準! 你! 咁! 講!」我站起來吼道, 全身魔力沸騰, 繩子似乎也在三昧真火的影響下變弱, 我已經觸到了魔法吸收的極限, 那麼只要再催動體力魔力的話--!!

「吼---啊!!」





「砰啦!」陷入了飽和的繩子化成萬千碎片, 在空中被晚風吹散, 才一飛近了三昧真火的火舌馬上瓦解成飛灰, 湮滅在火海之中。

「嗄..嗄..」累死我了!

魔法能力, 完全回復。

「千雪, 我地又係火海中相遇。」

可是--

「 下次, 無論幾多次都好, 我都會保護你。」

魔力剩餘量, 大約一半。

「--但係。」我頓一頓, 「今次可以救你既, 只有你自己。」





我輕撫著她柔順的髮絲, 她卻低下了頭, 甚至想後退:「我..我根本咩都做唔到。」

「千..」

「我連得到左小玉既法力後! 都只係為左沈醫生你帶黎咁多麻煩!」她激動的說道, 可是感到心如刀割的卻包括我, 「我..我根本...幫唔到你手。對唔住。」

反瑪那在大氣中揚起, 但這只是餘燼, 沒可能把三昧真火抹殺掉, 只能阻擋在亂舞的焰火向我們逼近, 而且以這程度, 也不可能撐太久吧。

「千雪, 要道歉既係我先岩。一路以黎, 好對唔住。」

「嗄?」

給我撐多一會兒, 反瑪那!





我抱住她道:「我一直以黎, 都..都無面對過自己既感情。」

「沈醫生...」

「助手兩個字, 對你黎講, 唔適合。」

她面如死灰:「我都覺。我....頌音, 曉兒, 可柔都應該比我更適合。」

我搖頭道:「唔係..助手呢個字, 令你誤會左, 所有野都係因我而起。」

「點會..我做到沈醫生你既助手已經好開心, 只係..只係我根本就..」

「助手呢個字, 令你覺得永遠都係你幫緊我,係咪?」

「我...」她低頭。





不是這樣的。

這不應該成為她的負擔。

我搭住她正因為自責和內疚而抖震的臂膊:「呢幾日無你係身邊, 我真係唔知點算。」

被捕, 被困, 被痛毆, 我發現自己沒有這女孩已經活不下去。

即使, 是不是在面對北斗會館的通緝, 沒有白千雪, 我活不下去。

白千雪依賴我的契約而繼續活著--

我依然白千雪存在而繼繼續活著--





「所以--唔係你幫我, 而係唔知由幾時開始, 我已經無左你唔得。」

「點會..沈醫生明明好勁..」

「應該係話, 無左你, 我根本唔想存於世上, 反正除左你, 我亦唔對呢個世界有咩好感--」

我十指扣起她的玉手。

我拉她過來。

我擁她入懷。

我吻在她唇上。

只想時光能永遠停在這一秒---

「白千雪--做我女朋友好唔好?」

「...我都得? 我..我..」 我能感到她的心跳。

「係, 我只要你一個。」

「咁..咁, 請..請多多指教。」她害羞的低下頭。

太可愛了。

即使三昧真火在反瑪那牆外步步逼近, 火勢中的大量瑪那向我們瀉來。但是我覺得這邊的溫度, 不會輸!

我們默默的相擁幾十秒後, 她卻哭了起來:「難..難得我終於可以同沈醫生一齊, 但係..我係用傳送魔法穿過呢D火入黎, 沈醫生一直都唔消去火焰, 一定係魔力唔夠...依加..我地點算..?」

千雪來的話就一起死, 那女人是這樣說吧。

「千雪, 我啊..仲有一半魔力。」

「下?!但..但係點解..」

「由三年前起, 我就只能夠用一半魔力, 的確係有一半魔力未用, 但係呢一半魔力我係絕對唔會用。」

「點解呀? 咁落去, 我同沈醫生都會..」

「唔會。」我打斷她。

「....下?」

「呢一半魔力, 係用黎投資。」

「投資..?」

「我押晒佢落未來最強解咒師身上, 以一半魔力, 換黎既將會係一倍...甚至幾倍既解咒力量。」我笑道, 「同埋一個女朋友。」

「我..下?」

我略略解釋了身上一半魔力用作維繫三年前的契約效果: 完全推翻「白千雪與哥哥被火燒」的這個因, 將引致「白千雪與哥哥死亡」的這個果。

因果律的抹消。

「沈醫生, 因為我...竟然..」

「為左你, 值得。攞隻手出黎。」

她笑道:「一直都被你拖住呀。」

「...咁就好。」

會一直牽著的。

我舉起二手十指緊扣的手:「呢樣野, 同你係咪我女朋友無關。」

她點點頭, 緊張的吞口水。

「呢個法印, 只傳授俾我認可既人, 就好似當年師傅認可我一樣。」

「真..係?」

「係, 相信我, 千雪, 你將會成為最強解咒師, 魔法即係實現願望既能力, 而你將會擁成抹殺任何願望既能力-- 但係, 我深信住你既一生都會企係善良既一方, 幫助所有受魔法邪術所害既人。」

「我...我會!」

別再自卑了。

別再內疚了。

你在我心中, 早已經是最好的。

千雪也這樣想吧, 即使世間不認同也好, 只要得到我的肯定便勝過一切。

「吾名為沈默然。」

她閉上眼睛:「吾名為白千雪。」

我手上的「萬咒寂靜的休止符」如像裂開一樣, 紅色的光芒滲出, 法陣似乎在震動一樣, 同樣地牽著我手的千雪其手背一樣有紅光滲出--

「...授汝此印: 萬咒寂靜的休止咒!」

手背的光暈熄滅。

同時, 千雪手背露下了淡淡刻印。

「呢場火, 可以對付魔法師, 妖魔鬼怪, 或者係一個耗盡魔力既解咒師, 但係啊千雪--」我牽起她的手, 「呢度, 除左我仲有另一個解咒師, 就係你, 白千雪。」

她眼神有點遲疑。

我緊握她的手心:「以後都要靠晒你啦, 千雪。」

千雪變得眼神凌厲, 舉手向天, 手背上的法陣閃動光芒:「起舞啦! 反瑪那啊!」

柔和的風從我們之間湧動, 正在躍動的火舌消散在帶著香氣的晚風中, 白千雪身上的反瑪那化成無形的漣漪飄向四方八面, 三昧真火瞬間消失, 火舌如泥牛入海一樣蒸發, 灼熱的風也平靜了下來, 而且我留意到最重要的是--

千雪的狐狸尾巴, 隨著反瑪那的飄散而破碎, 一根根狐狸毛裂成了萬千星塵伴著濃煙升向穹頂, 火災引致的停電使這街區上出現了罕見的幾點星光, 本來不是甚麼美景--

我眼前卻美如畫。

白千雪仰頭看著深空,尾巴化成的星塵點點火屑飄向天上, 與天上星星融成了一體, 晃動的光斑倒映在她瞳孔中, 她滿足的笑著, 昨日的活潑與動人再次回到她的眼中--

「沈醫生?」她歪著頭看我, 「我臉上有野?」

「無呀。」

不理幾次, 我也會在心魔手上搶回她。

即管迷失吧, 千雪。

幾多次也好, 我也會在回家路的盡頭等候你。

你多無力, 多痛苦也好, 我也會如你支撐我一樣支撐著你。

我笑著回答千雪, 二人牽著的手一直沒放開過。

在街口射水卻徒勞無功的消防員看到火焰飛快地熄滅, 馬上向前推進, 剩下的都是因三昧真火的高溫而自焚的物件, 本身沒有瑪那的加乘, 所以消防員們的普通水柱可以撲滅。火苗與水柱相遇, 升起的水蒸氣遮蔽了視線, 待白煙散去, 我與千雪早已不在現場。


小玉與阿魚從附近的換更的士司機手上靠小玉的無魔法魅惑騙來了一架的士, 只是因為火海而沒法接近現場, 而一直在等我們。

「開車! 開車!」

小玉踩下油門, 的士蓋旗向前沖出。

「呼...」我才想舒一口氣, 但猛然想起許船長的警告, 「千雪, 我隻陀錶呢?」

「係度呀!」她一臉高興, 「我一直都好小心咁幫沈醫生你....沈醫生! 你做咩呀?!」

我搶過來調下車窗瞄準附近的暗角並祈求別砸中人, 卻被千雪捉住!

「千雪! 呢個係追蹤器黎! 佢地必要時可以追蹤所有魔法師既位置就係靠呢隻錶, 放手!」

「唔放!」她蠻力驚人, 強行奪回陀錶, 「呢隻錶對沈醫生咁重要!」

「乜野都唔夠你重要!」

千雪露出又高興又緊張的表情:「但係, 我地都無可能永遠咁走落去架?」

我道:「點解唔得, 依加你身上無妖力, 我地可以去外國永遠唔再返香港!」

「聽我講, 沈醫生!」千雪道, 「我唔想你為左我一世做逃犯。」

「....為左你我咩都可以。」

「我知道..」千雪牽起我的手, 「但係, 我都想你過得好, 明唔明?」

小玉一邊點頭一邊發出「噢噢噢~~」的聲音, 果然是活了三百年的傢伙, 馬上就看出了我與千雪的關係已經更進了一步。

但是為千雪除掉心魔再伏法, 不是我的本意嗎?

反正我已表明了心意, 也再沒遺憾了呢。

「喂, 前面架車有D唔妥....唔係, 個架! 同個架都係!」駕駛的小玉道。

「..跟佢地去。」

北斗會館的車子呢。

幾架黑色房車把我們夾住, 將的士逼離了高速公路再趕進了小路, 最終停在一條圍村後的公園旁。

「你地兩個, 留係車上面。」我道, 「幫我地到呢度, 已經好多謝。」

阿魚這垃圾馬上道:「好啦咁, 祝你地好運, 小玉, 我地閃。」

「我...想留係度。」

「下?!」

「始終件事都係我引起架嘛。」

幾架包圍著的車子車門打開, 身穿赤紅色大衣的伐魔隊下車包圍著的士, 我感到有魔法展開,但似乎都是禁制行動的魔法, 他們準備活捉。

「沈醫生, 落車!」

..總要做個了結的。

車門發出「噗噠」一聲打開, 我推開的士車門下車, 千雪緊隨其後, 而我的陀錶始終被她握在手中。

「....阿然, 你冇事就好。」施子雄在人群中道, 「我代表頭先個場火向你道歉。」

「我差D就要靠報夢先聽到呢句!」

「我已經教訓過佢。」施子雄怒瞪在車上沒下車, 面如死土的女副長, 「點都好, 唔應該為左一個逃犯而燒晒成個街市, 北斗會館會負責修復, 好在無死到人。」

「你好意思講。」

說的, 當然是在出入境大樓, 鄭教授與嚴SIR被施子雄召喚出的流星炸死的事。

「...委員會已經裁定佢兩個係死於不幸, 唔關我事, 當然亦唔關兩位事。」

「好一個委員會啊, 我呸。」

「兵捉賊遊戲係時候玩完架啦, 阿然。」施子雄帶點怒意的說, 「唔好逼我出手。」

即使我能用上全力, 大概也勉強能與施子雄打個平手吧,還要看天意地利運氣, 更別說我現在連半力也用不上。

我高舉雙手, 以示投降:「我仲有一個問題問。」

「問。」

「千雪佢, 犯左北斗會館咩法?」

「接受妖力仲唔係?」

我淡然道:「佢身上已經再無一絲妖力, 你可以檢查。」

「你..?! 佢, 佢已經放棄左妖力?!」施子雄舉手結出法陣, 掃向白千雪眉心, 「的..的確。」

「相比你地既暴力做法, 千雪已經自願放棄左妖力, 唔需要由你地出手。」

他茫然了一下子:「只係, 佢可以接受妖力一次, 就會有第二次, 如果話依加放棄左妖力就可以當無事發生, 邊有得咁兒戲。」

我一時語窒。

「帶走。」

伐魔隊眾人把我們押上車,千雪卻對我露出叫我安心的笑容。

我與千雪被押到兩架車上, 小玉與阿魚不是魔法師, 把自身法力轉移時也得到了當時千雪的同意, 亦無傷及無辜者, 所以北斗會館放過了二人, 只是說說狠話警告一下。

車子靜靜的回到了高速公路, 向北斗會館進發。一路上沒人說話, 更別說再次從路邊湧出神隱霧界, 旁邊的車子呼嘯地駛過, 黑夜中昏黃的街燈把車內照得又亮, 又暗, 又亮, 又暗.....

「到啦, 解咒師。」

沒想到我卻睡著了。

我對上一次睡是多久之前? 身體內剩一半的魔力令我甚為疲倦。

我張開眼睛, 挪動疲倦酸軟的身體離開車內, 現場已經是ICC的地下停車場, 了無生意的石屎牆卻沒能遮掩千雪的美, 她也從旁邊的車下來向我微笑。

我們一行人被帶入升降機, 升降機中早已經有魔法師看守, 以防中途有人亂入, 一路上我們也順利的到達了北斗會館。

「北斗會館押解用通道」--- 通稱為「後門」, 有時一些不想走正門的人也走這邊, 而負責開關通道的人當然是Kelly。

「解咒師, 助手, 終於捉到啊。」她張開魔眼掃視所有人, 然後放我們進來再關上後門, 「...入去。」

說過吧, 北斗會館利用魔法做ICC中間做了一個空中庭園, 在外面的是十多米高的玻璃巨牆, 包裹著整個中庭, 幾座建築物包括前廳, 博物館, 辦公室, 會議廳等等分散於其中, 彼此之間有著花園, 噴山池, 草地等等, 如在大廈中的巨型魚缸。

我們被押到辦公大樓的其中一層, 是一間被鑲著黑曜石的欄柵隔絕的大房間, 才一進去--

「阿然, 等你好耐啊。」古Sir苦笑著向我揮手。

古Sir, 許船長, 頌音, 狗哥, 郭融都在這拘留室中。原來我才是最晚到啊。

「搞咩呀你地...」

做得好, 溫可柔, 完全置身事外, 就怕她被牽涉進來。

「你仲好講, 你一走左我地梗係投降啦, 佢地援軍係咁黎, 古Sir一個擋得幾耐。」

伐魔隊的力量是絕對的, 給他們瞪上了不可能有好下場, 加上獵戶座天文台的全境觀察, 香港內被北斗會館追捕的人根本是插翼難飛。

「....大家, 好對唔住。」千雪躬身道歉。

「記住啦千雪。」古Sir即使在這兒還是一本正經的說教, 「我地無可能成為所有人眼中第一, 如果你要追求個個都覺得你係第一, 窮你一生都唔會做到。」

「係..」

「-所以, 只要你愛既人視你係世界上最完美既人, 你已經贏左全世界。」

「今次...我只希望唔會連累到大家。」

古Sir點點頭沒說話, 長期潛在海床的許船長嚴重懼怕陌生環境正縮在一角, 郭融伏在狗哥臂膊上呼呼大睡, 至於頌音則站起來輕輕撫摸千雪的瀏海:「邊個後生個時唔會做錯事, 最緊要既係有人帶你返黎, 即使要對抗全世界都唔會放棄你。」

「嗯.沈醫生佢..」她看著我, 眼中盡是愛意。 

背後一把冷靜的聲音打破這一切:「依加無時間俾你地獨處, 真係唔好意思啊?!」

回首一看, 站在鑲有黑曜石的欄柵外的人卻是曉兒。

「點解...」

「唔係邊個黎救你班蛋散。」穿著整齊套裝的曉兒, 形像一如以往的專業, 的確相比起她我們人人都是衣衫襤褸的樣子。

「你會咁好心? 」

「嘁..」

看到她輕咬下唇的樣子就知道我已經看穿了她。

「今次邊個係你既恩客?」

「我無必要同你交代, 而且我係黎保釋你出去, 最多加隻白千雪, 你同我好態度D。」

我拒絕她:「唔得。」

「嗄?」

北斗會館中的確有上訴與覆核制度, 面對紀錄聆訊時也可以找人代自己辯護, 反正我請不起就是。但是如果是以曉兒的人脈與財力..

「如果你唔幫我地呢度每個人都辯護既話, 呢度閘開九丈闊我都唔會出去。」

「.....唔好係度玩野, 沈默然。」

「我似個會玩既人咩? 曉兒。」

「..你等我一陣!!」她怒氣沖沖的掏出電話, 聽到她向對面某個倒楣鬼咆哮,過了半小時, 她帶著幾個人來-

「你好野! 我都唔知點解你咁重要, 重要到咁樣既條件老世都會接受! 呢隊人係幫你地辯護, 已經幫你地全部申請晒保釋! 調查期間佢會同你地合作, 記得伐魔隊問你地咩都唔好答, 聯絡佢地到場! 好啦, 同我開門!」

暫時稱他們為辯護師吧--伐魔隊員打開欄柵, 我們一個個離開拘留室, 似乎每個人都有一個辯護師跟進, 我與千雪也有一個加上曉兒。把保釋的手續辦好後曉兒說要與辯護師們開會---

「走呀! 同我走呀! 都唔明點解!」曉兒生氣的說道, 「係都要保你同白千雪自由, 連咁既條件都接受, 你自己睇路啦!」

「咁你又唔講你老世係邊個?!」我認識的人中的確沒有這樣的人。

「講出黎嚇死你! 佢話到時會搵你還呢筆債, 好啦! 咪阻住我做野!」

全員的保釋金也是由曉兒支付, 我們只需每隔一天回來北斗會館報道就好, 同時也下了禁止穿越邊境結界的命令。總之, 暫時我們回復了人身自由。

許船長說再不能接受這樣多人的環境, 自己逃開,這傢伙還不忙告訴了曉兒我盜用了她通訊軟件帳號, 害我事後又被她痛罵了一頓, 不過她的密碼還是我生日。狗哥與郭融以極速發出了帳單, 我同樣把帳賴到了曉兒老板身上, 結果她又是同樣的反應。

總之, 現在交由那些辯護師處理紀律聆訊就好。

我與千雪回到醫生宿舍稍作休息後, 還是覺得有些事想和古Sir商討, 始終黑手還在不知那兒潛伏著, 他也陪女兒陪了個夠吧。

「喂? 去報完道去唔去飲野。」

「去囉。」

「叫埋阿Jean?我個日都有傷到佢.」

「岩岩想同你講, Jean有冇聯絡過你?」

「冇啊? 搞咩?」

「自從個日出入境大樓一戰之後, 冇人再見過阿Jean.」

「下?!」

「佢同奏一齊失左蹤。」古Sir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