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教的, 通通已經教完, 接下來就是操練Past Paper, 這點對飽受DSE折磨的溫可柔來說已是架輕就熟, 她還要求我對那些試題除了別人看不懂外, 再另外下一個滿分後就會蒸發的詛咒。

「操卷加油啦。」

專門跑來急症室拿試題的溫可柔點點頭:「唔該晒, 沈醫生。」

「咁...我地下次見面係幾時?」

因為也再沒課要上了呢。





「你操夠操熟就同我講, 我同你上北斗會館度就搞掂。」

「咁....」她不安的看看在角落一邊玩手機, 一邊當值, 又一邊看著我們二人的白千雪。

我笑道:「平日有事冇事都可以搵我或者千雪啦。夏富都成日搵我飲野既。」

「好, 咁我返去操Paper先。」

這樣的態度, 小心過勞呢..





「咁我唔阻你地做野啦, 沈醫生, 鐘醫生, 千雪。」

「嗯。」

「拜拜啦可柔~」

七號房中又回歸了平靜, 她在考上獵戶座天文台前也不會去和晴晴補習, 明明人家學生正剛好考完了中期測驗, 正是中六DSE前最後的放鬆時間, 看來她是真的想考滿分呢。

我打開從獵戶座天文台拿來的USB, 打開瑪那圖研究, 鐘鈴最近迷上了某套恐怖片, 明明自己也能看到亡靈, 至於白千雪倒是少有的在看著與解咒術有關的書。





嗯...沒甚麼特別呢。

正當我在試圖理解瑪那圖表中的數字時, 座枱的電話響起。

「鈴--鈴--鈴--」

「喂? 」能撥進這房間的自然不是普通電話, 而一向是白千雪負責聽電話, 「哦..你等等, 沈醫生, 阿Jean搵你。」

找我? 

「喂?」

「阿然!! 你係邊呀!!」

「返緊工啊, 搞咩, 我唔係約你聽晚咩?」





「事態緊急!! 出去上A178救護車!我係現場等緊!」

「下?」

一般來說, 救護車上只有救護員而沒有醫生, 但是當發行大型意外時, 其實醫院會派出醫生跟隨出發的救護車到現場進行即場搶救, 例如大型交通意外或是火災...

解咒師也是。

「叮咚-」

[獵戶座天文台: 觀察到銅鑼灣告示打道瑪那值急降, 顯示有魔法活動發生]-- 手機通知如是說。

但為甚麼要出動在對面海的我..?





管他的!

「千雪! 出發!」

「係!」

我拔除USB披起醫生袍, 白千雪收起書本從辦公椅上躍起跟著我來。才一出七號房, 馬上看到了兩個救護員阿Sir在--

「沈醫生?」

「係, 我地行得。」

「好。 Kelly小姐, 呢邊。」

「Kelly你唔係做接待同秘書既咩?!」我看傻了眼, 「你黎搞咩?!」





「今次同我算係..有關, 我地車上講。」

我還是第一次在北斗會館以外的地方看到Kelly, Kelly的妖豔與洞悉一切偽裝的魔眼也的確最勝任北斗會館的前台, 到底為甚麼會出現在急症室?

才一出玻璃門, 晚上還有滲著一點寒意的北風吹來, 我拉一拉醫生袍後便看到了車門上寫著A178的救護車正泊在前面。我們來一出現, 馬上一個救護員推開車門, 至於剛剛的二人分別坐上正副駕駛座上。

「小心, 千雪。」救護車梯級落差較大。

「唔該醫生。」

「嗚~!! 嗚~~!!」才一登車, 車上馬上發出刺耳的警笛聲, 藍紅光柱橫掃視野, 車子引擎發動, 從瑪嘉烈醫院往九龍那邊駕去準備過海。

「到底係咩事。」我從網上也看到了銅鑼灣一帶發生火災, 要封路甚麼的, 想必是北斗會館搞的鬼吧。





「阿Jean冇同你講咩, 集體撞邪呀。」

「撞邪點解唔搵鐘醫生?」白千雪問道。

掏出化妝品補妝的Kelly說道:「佢地雖然係中邪, 但唔係因為鬼魂而起。」

「唔係鬼魂既撞邪..?」

「白千雪小妹妹, 你太後生, 魔法社會仲有好多野你係唔識。」

「車..你最多咪大我幾年..」

Kelly把化妝小鏡子收起來:「我啊....大你起瑪一兩百年喔?」

接著, 三條毛茸茸的尾巴從Kelly背後伸出, 她的犬齒也變尖, 雙眼即使帶上大眼仔也看到野獸的瞳仁充滿了眼框, 雙手的指甲變成了爪子, 連柔順的頭髮與眼捷毛也變成了像動物的皮毛一樣--

「呀!!!」白千雪嚇得怪叫一聲, 接著不知是故意還是自然反應的抱住我, 「醫生! 鬼呀!! 鬼呀!!」

Kelly被獸毛蓋著的耳朵抽動幾下:「我唔係鬼..車, 我想俾個心理準備你咋嘛。」

「咁..咁到底..」白千雪透過我的臂間才敢偷看透出了一部分原形的Kelly。

「千雪, 你有冇聽過皇室堡個度既狐仙傳說?」

一些動物, 例如狐狸可以透過吸收大氣的瑪那而類積法力, 甚至得到人形, 混入人類社會中。而狐狸就是其中一種容易成精變人的動物。每一年香港都會出現零星的成精個案, 但多數還沒作惡便被魂俱使們打回原形。

被相傳在上世紀80年代, 銅鑼灣皇室堡的前身溫莎大廈曾經出現過七隻狐仙,當中還有兩隻為吸命而害死過嬰兒, 結果通通就被當年北斗會館的前輩們封印於雲石中, 其中最為凶猛, 有份殺嬰的兩隻妖物被魂俱打至魂飛魄散, 另外四隻被一位高人帶到台灣楊明山打回原形放生--

「....而最後一隻, 以前就係我地對面。」

「下?!」白千雪看看Kelly, 「下?!」白千雪看看我, 「下?!?! 你你你你, 你咪接近沈醫生呀! 你唔好諗住對沈醫生做咩呀, 狐狸精!!」

明明剛剛還超怕的..

「好啦, 千雪, 唔使驚, Kelly唔會害人。」

「但..我最憎狐狸精呀!」

「佢唔係個種既...唉算啦, 總之你放心啦, 我地係唔會中妖術, 繼續講, Kelly, 集體撞邪係咩事? 又有狐妖作崇?」

「係, 好多人中左妖法, 雖然以魂俱斬殺狐妖就可以解開妖法, 但係需要時間,所以我地需要解咒師幫手。放心, 唔會有危險, 你地唔使參加戰鬥。」Kelly收起狐狸的特徵, 變回了那個濃妝艷抹的秘書, 倒是白千雪一直警戒著, 生怕Kelly會把我吞掉似的。

在獵戶座天文台那兒, 副台長好像也說過妖精作崇的事呢。

救護車從隧道駛出, 可以聽到在附近的馬路上, 大廈後不知那個路口也傳來救護車與警車的警笛, 通通往現場駛去, 似乎事狀還真是相當嚴重。


「唔使緊張, 千雪。」我捉住白千雪比平日更蒼白和冰冷的手, 看著正在沉思的她,「唔會有咩事。」

「..嗯。」她苦笑道看著我, 「咩事都好, 沈醫生會係度架可?」

「..咁當然。」

白車駛近銅鑼灣, 可以看到前方已經是封鎖線, 不少不知死活的花生友在前面探頭探腦的樣子, 幾架消防車在行人路旁接上了消防龍頭, 警察在封鎖線前戒備著:「行後呀! 咪再前啦, 有不明氣體呀!」

人們完全沒放在眼內, 一直在圍觀, 甚至有自由遊旅客因為道路被封的在大吵大鬧, 還有記者在直播--

「..現在已經被圍封架啦, 警方呼籲附近既市民遠離氣體洩漏現場, 事發係皇室堡商場, 晚上八點左右, 相續有市民報稱聞到異味, 有人感到不適, 消防員已經到場.....」

「行開! 行開! 救護車!」

副駕駛座的救護員打開車窗吼道, 在報道的記者才不情願的挪開, 警察拉開封鎖線令救護車可以駛入。

紅、黃、綠及黑的膠墊被消防員展開放在外頭, 還好代表「即場死亡」的黑色墊上沒有人,代表「骨折」的黃墊上也沒有人, 相反的, 代表嚴重的紅墊上卻有幾人在, 但卻沒有表面傷勢, 當中幾人甚至還要用手扣扣著, 正在發瘋掙扎著, 身上--

「有妖氣。」Kelly看著紅墊上的幾人沉聲道。不但擁有能看穿所有偽裝的魔眼, 而且同樣是狐仙的她當然一眼就能洞悉到紅墊上的人都已經中了妖法。

至於代表最輕微的綠墊上的人, 也有人是中了妖法, 只是沒有這樣強烈, 除了發呆外沒有甚麼徵狀, 所以被分類到最輕微的綠墊上。 

「到啦幾位!」

「唔該師兄!」我把醫生證別到衣領上推開門, 外面的嘈雜聲湧入耳中, 白千雪緊跟其後, 最後是Kelly。

「先解開佢地身上既妖法, 等佢地可以去醫院, 千雪, 幫我將黑曜石手帶戴落佢地右手度, 上救護車除低俾下一批。」我從袋中掏出一堆黑曜石手帶, 手帶其實是由紅繩縛著一粒小小黑曜石。

「係!」

起舞吧, 反瑪那。

反瑪那揚起, 輕輕瀉向紅色勢上的幾人, 反瑪那穿透他們, 身上組成妖術的魔力被抵消, 淨化, 雙眼充血的他們漸漸平靜下來, 似乎魅惑效果解開了。

白千雪穿過人群之間,一邊走動一邊捉住傷者的手把黑曜石手帶套到手腕中, 真是奇怪呢, 一般的狐狸精最多化作人形在蘭桂坊,諾士佛台一帶吸收人體內濃度較高的魔力提升自己法力, 很少會這樣大規模的攻擊。

「阿然!」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 阿Jean與奏走來, 「你....啊, Kelly你都到左啦。」

「係, 我會幫手捉佢。」同類相殘, 的確很有人類的風範。

「時間無多, 同你地介紹, 嚴沙展, 法警。」阿Jean指指身邊的大叔, 穿著警察的風褸和皮鞋, 髮線有點後移。

「法警?」白千雪低聲問道。

「法警就係負責安排北斗會館同警察合作既人, 亦會通報同魔法有關既案件, 同法醫係冇關係。」

「然後呢位係鍊金術師, 鄭教授。」阿Jean指指身邊那個一直偷看她大腿的男人道。

「你..你好。但係沈醫生, 點解狐妖作崇要鍊金術師?」

打扮得的確如學者, 卻還在瞪著阿Jean大腿的鄭教授道:「啊..鄭某除左係傳統鍊金術外, 我仲係合成動物上有小小成就。」他吹響口哨, 兩頭正伏在陰影處沒有注視的狗隻站起來, 走到他身邊, 「狐狸既味道, 佢地唔會錯過。」

「最後, 我地仲有幾個同事。」阿Jean指指附近大廈樓頂,似乎有狙擊手這樣的人在, 「佢地既魂俱都可以阻止狐仙離開皇室堡,依加就係唔知佢收埋左自己係邊。」

「咁我有咩幫到手? 我最多只係幫你地解開運出黎既人身上既妖法。」一邊說話我也沒有停手, 一直在為忙碌於解咒的工作上。

「就..解咒啊? 反正我叫你入去捉佢你都唔會去架啦。」

「全中, 加油。」

「嘁...喂! 你望夠我對腳未呀!!」

鄭教授直接無視:「鄭某既狗只能夠追蹤佢到呢度, 之後佢係商場入面遊走, 路途重疊, 已經無辦法追蹤。呢隻野, 道行相當高。」

的確與之前的狐狸精不是同一個級別。

「大概都有二三百年, 分分鐘係我前輩..」Kelly反瞪著一直往她低吼的兩隻狗道。 

「點都好, 先鎖定左係度就好過咩都唔知。結界師到未?」嚴沙展道。

「未, 結界師主要係邊境同西貢個頭工作, 未咁快黎到。依加我地先幫個D中左咒離開唔到皇室堡既人離開先。奏! 」 奏身形一恍變成木刀, 似乎現階段他們的工作是護送入場的消防人員制服中咒的人再抬離現場。

「千雪, 唔準去!」我喝住想加入的白千雪, 「我地係解咒師, 呢D工作唔使我地做。」

「但..呢度醫生一個都搞得掂晒啦?」

我搖頭道:「我地有職業之分就因為要分工, 呢種工作係魂俱使既強項, 我地就應專注係救人上, 唔通醫護兵以為自己識開槍, 係戰場就一齊上前線?」

新一批傷員由一些消防人員抬出, 魂俱使也在隊伍之中, 我與白千雪又忙了起來。

「我跟埋你地一齊去。狐仙有變化之術, 一但變成傷者或者消防而你地唔發現就麻煩。」擁有看破偽裝的Kelly道。

「我同兩隻狗係門口戒備, 檢查每個出入既人, 以免狐妖混入其中逃離包圍。」

眾人離去, 魔法師們各司其職的處理著妖仙事件。

但為甚麼偏偏又是皇室堡? 皇室堡當年的狐仙通通被北斗會館收拾掉, 絕不可能有殘留。

「醫生呀? 點解唔出動伐魔隊既?」白千雪問道。

「因為伐魔隊大部分係法力高強, 專門對付既係人, 而妖精雖然法力唔及邪術師高, 但相當狡猾, 相比起法力, 有經驗同受過訓練既魂俱使更適合....問黎做咩?」

「冇野, 問問。」

「想見施子雄?」

「唔係啦!」白千雪馬上否認, 「白痴醫生!」

「呃..而且啊, 一D妖精唔可以就咁斬殺, 而要削弱到失去法力先殺得, 歷史上出名既九尾妖狐玉澡前被討伐後, 留低左一塊會散發出致命毒氣既妖石殺生石, 附近變成寸草不生, 人畜俱滅既死亡地帶, 而且相傳妲己, 褒姒, 玉澡前都係同一隻狐仙, 如果連姜子牙都呃到, 變成褒姒繼續為禍人間既話, 我真係好懷疑玉澡前係咪真係死左...」

「會唔會入面個隻就係?」

「...唔會啦。」我笑道, 「係既我都想睇下佢係咪傳說中咁傾國傾城。」

「醫生鐘意妖艷類既?!」白千雪驚慌的看著我道。

「講笑..講笑..」

解咒的工作直到皇室堡內的所有市民通通被搬離前還不能停下, 反瑪那也一直在消耗著, 光是這種強力的魅惑效果就能夠感到這隻狐仙法力之強。不過按Kelly說, 狐仙的道行與她一樣也是一兩百年左右, 怎麼會這樣難以收伏?

「千雪, 呢條友搞掂, 叫救護員黎送佢上車。」

「....」白千雪呆呆的看著前方, 眼神空洞。

「千雪?」

「啊..係...」她累了嗎?

等等, 不對勁。

「千雪, 俾我睇睇!」我捉住白千雪, 卻不敢鼓動反瑪那, 因為如果她真的是中咒的話最嚴重的話可以侵蝕到契約中, 胡亂解咒的話....

「沈默然, 你真係好鐘意佢啊? 真係可愛。」白千雪突然向著我說道, 然後以手指頂著我眉心--

糟了, 這是把現實與夢境---

--

..

..

咦?

「鈴...」鬧鐘打斷了我自己又成為了魔法師的那個夢。

「終於起床啦咩?」一身香氣, 身著圍裙的家姐不滿的站在我房門前道, 「響到連我都醒埋!」

正在看著24小時新聞台無限輪迴報道的父親道:「廿幾歲人仲要個家姐黎叫你起身, 星期日大晒咩, 成何體統!」

媽親從旁邊走過:「醒左就快啦, 趕時間呀, 起床刷牙食早餐!」

「快啦, 整左你最鐘意既餐蛋面。」家姐走到我床邊輕撫我亂得一塌胡亂的瀏海, 「做咩咁多眼淚? 發惡夢?」

「好似.有少少。」

「唔驚唔驚, 夢黎啫, 乖。」

好吧..

拉開窗簾, 陽光穿過窗戶, 白雲在藍天中輕輕滑過, 已經來到南方的春風輕撫我的臉, 我把剛剛那個荒謬的夢轉眼忘記掉, 而是感恩起自己現實的幸福--

真是美好如甜夢一樣呢。

「喂,沈默然!」

生氣的家姐有點可愛。

「黎啦!」

我的名字是沈默然, 這是我在香港的普通日常。
[日常小品][無甜] 《我與家姐在香港的那些年日常》
 
全文完

一切是如此的美好--

很違和。

家姐為我們準備著早餐, 稍後就去行山, 然後再到半島喝下午茶。

很違和。

電視中播放著種種好消息, 極權倒台了, 全球暖化開始逆轉, 永恆能源開發成功。

很違和。

父母與小時候一樣年輕, 家中變成了三房二廳, 還有一隻叫拖肥的貓與一隻叫奶昔的哈士奇狗。

很違和。

為甚麼--

一切如此的完美無暇, 人人都如此幸福, 快樂的如天上桃園一樣的世界。

卻, 好像看著由印刷機無限複製出來的完美畫作一樣--

精準--

完美--

卻了無靈魂。

我是誰?

一直在腦中浮現的那名字, 是誰?

「細佬?」坐在雲石餐桌對方的家姐問道, 「做咩呆晒咁? 唔舒服?」

「白..千..」被擦得閃亮的雲石, 倒映著我的臉孔, 「啊..我無事。」

正當我要提起筷子時, 卻看到了右手手背上有著一道疤痕--

好刺眼!

為甚麼, 在這完美的世界中, 我完美的臉孔與身形上, 會有疤痕?!

「啊..啊啊!!」我開始一邊恐慌吼叫, 然後退後, 但疤痕跟在我皮膚上自然與我一向後退, 那是理所當然的--

「細佬! 你做..有冇..喂! 唔好叫住! 做咩!」我家姐一如以往的堅強, 阻止我的失控問我。

「手..我手上有個好似休.止.符.咁既疤痕!」

為甚麼是休止符?

一個這樣的休止符令我肝膽俱裂, 好像萬物都要終結歸於死寂一樣的終極恐懼!!

「疤? 手?」

不知甚麼時候換上了婚紗, 動人得如假人一樣的家姐伸手摸向我的右手背--

糟了!

不, 有甚麼糟?

「噗-」

家姐, 消失在我旁邊。

「....家..家..」

這.這是..

我看著一秒前, 家姐還存在著的空氣發呆道。

「阿然, 你做咩呀?」

帥氣的父親問道。

「家姐佢..」

「家咩姐呀, 你係咪未訓醒? 你邊度黎既家姐呀!」

.....

....

「嗄?! 我無家姐?!」
[FF] 《同我同居左廿年個家姐竟然係我FF出黎》
 
全文完


距離世界末日: 777日

自從方舟飛走後, 我們一家即使登上了方舟, 卻沒有得救。

對--

生存下來, 不代表有生存意義。

我看著家姐與父母, 卻下定了決心--

沒有意義, 我也要一家團聚, 即使在銀河的彼方。
【末日】《末日間的那些人: 方舟上的我們一家》
 
全文完


喪屍爆發以來, 水槍本來都能輕鬆的壓制著牠們。

本來--!!

但為甚麼突然..!!

「走呀!!」我扔出水彈, 掏出水槍, 「D喪屍痴撚晒線呀!!」

「細佬.!!」

「仔呀!」

沒有辦法..沒有...辦法了。
《揸住水槍打喪屍》--為了家人, 我將會比喪屍更瘋狂
 
what the [F] ake is this
 
全文完


世界上甚麼職業也有人做。

蝕本生意沒人做, 殺頭生意有人做。

包括收錢拆散情侶, 為你製造一個乘虛而入的機會--

只要我有錢, 令我的家人過上更好的生活, 我家姐的婚禮能更華麗--

我是沈默然, 我份工係收錢幫人拆...
《為左屋企人, 我唔介意收錢幫人拆散情侶》
 
全文完


「夠啦!!」

我只是想一家人齊整, 不要甚麼魔法, 不要甚麼傳奇, 平凡的家庭生活..

世界變得漆黑一片, 腳下好像有水似的東西在, 我移動時可以聽到水花, 卻沒法確認自己是不是真的走了走來。

「一家團聚, 唔係你既夢想咩。」女聲問道。

「呢個只係我之前既夢想。」

「哦..?」女聲表達出自己的興趣, 「背叛自己既夢想, 咁既人都有呀?」

「佢地已經...唔會再返黎。」我垂下手, 反瑪那再次從體內的竅湧出, 「不切實際既夢想只係幻想, 而幻想同願望, 係有所分別。」

「分別係?」

「願望可以實現, 你既魅惑之中, 做漏左一樣野--」

少了一個人。

她的真名是..

少了那個常常在我左右的人。

她的真名是....

少了那個活潑, 動人, 可愛, 又有點俏皮的女助手!

...白千雪。

萬咒寂靜的休止咒!!

高舉的手成為我最先看到的東西, 手背上的休止咒閃耀出金色光芒, 世界的修正力被召喚, 腳下的水面傳出破碎的聲音, 接著從我的手背開始,萬象破碎, 黑暗傾刻退卻, 涼風與市中心的廢氣同時湧入鼻中, 腳下是瀝青地---

「千雪!」

白千雪從我身後殺出, 強化的鐵拳轟然推出, 還沒碰到那個正在溶化的「白千雪」時, 她身後亮出毛茸茸的尾巴, 往後飄去!

「想走!?」頭上傳來戰吼, 三支飛箭從屋頂掠出,三支箭插到地上, 然後同時地上閃起銀光形成一個三角形的無形鐵牢包圍狐狸精!

為甚麼她能突破皇室堡眾人的圍剿而突破到這兒?

--這種問題, 沒打算知!

只要在這兒, 把她滅掉就行!

即使阿Jean, 鄭教授, 嚴SIR, 與其他魂俱使都在那邊還沒趕到, 我也能把牠打回原形!

我說過吧, 強力的反瑪那會連人的先天元氣也抵消掉, 嚴重的話會死人--

那.麼.不.是.人就可以了!!

「好波!! 吾名為沈默然--」 我雙手交疊, 結出手印, 反瑪那沸騰, 平日溫暖的風變成了鬼哭神號似的風暴, 狐狸精被困在魂具的封印中, 我將可以動用的反瑪那通通調動結聚於雙掌之間, 這可是連神蹟也能粉碎的一擊---

「唔好! 」Kelly從後趕來到。

「無得傾! 」竟敢玩弄我的遺憾與過去, 看我把你打回原形再賣到深圳野味市場給暴發戶們補身!

「佢係假架!!」看穿了嗎?!

「奏!」阿Jean右手擲出奏, 奔如飛雷的木刀劃破戰場向三角形的陣中劈去, 果然奏穿過了那半人半狐的傢伙身體後, 牠就如幻影一樣隨風蒸發!

--而妖精雖然法力唔及邪術師高, 但相當狡猾。

自打嘴巴了, 差點一口氣把所有反瑪那都消耗光掉。

這才是牠的目標嗎?引我用盡魔力。

「佢點會出到黎, 明明冇野出過黎...」嚴沙展思考道。

「先搵佢本體出黎, 唔可以俾佢為禍人間!」煉金術師鄭教授吹響口哨, 一直在皇室堡外警戒的兩隻狗馬上吠叫著跑過來, 但是來的只有一隻, 另一隻卻往反方向..

「喂, 唔掂Wor。」一直被他視姦的阿Jean從裙底抽出奏道。

「點可能!」他反而氣急敗壞, 「狐狸精既味道好強, 我既狗點可能追錯--」

突然--

我們所有人都明白了。

剛剛根本沒有狐狸精突破重圍。

而是有兩隻狐狸精。

「追!」

附近的魂俱使馬上跑向另一頭的犬隻, 鄭教授與嚴沙展也是, 而於我們這邊的是Kelly, 我, 阿Jean與白千雪!

被鍊金術改造過的狗可以追蹤妖物, 事後鄭教授說兩頭狗一隻叫小哮一隻叫小天, 而我們這邊的是小哮。小哮得到了主人追獵的許可後, 在人群間飛奔, 我們無視那些警察, 記者, 消防, 就這樣跟著雙眼閃動猩紅光芒的小哮在市區狂奔---

「醫生呀? 咁D傷者點呀?」

「隻野都走左啦, 個隻D人無大礙, 唔會有增加傷者!千雪小心咬到利, 唔好講野!」

「哦..」

我們跑到電車路附近, 小哮在原地坐下, 傻呼呼的口水還流了一地, 似乎妖氣在這兒消失了, 而這兒是..

「電車站?!咁點呀?!」

Kelly道:「電車係無得爬頭! 呢邊!」

電車的速度大家有目共睹, 我們沿著電車軌跑, 而白千雪--

「你抱住隻野做咩呀千雪?!」

「唔可以棄養架!」

「我棄你個...哎算啦!喂, Kelly, 你條尾...」

前方是一架滿員的電車, 乘客都看著這些在電車路上跑步的帶尾巴妖艷秘書, 持刀港女, 穿制服的醫生和抱著金毛尋回犬的少女議論紛紛。

「拍劇呀?」

「Cosplay?條友條尾又幾真。」 

「後宮Wor..」

「隻狗好打耳牙~」

Kelly不理花生友們, 鼓動魔力, 可以看到尾巴的毛抖動著, 雙光貫注金光掃視電車--

「嘩, 經期隊長?」

「人地叫瑪浮隊長呀!」

「個度! 著粉紅色衫個女仔!!」

反瑪那早已重重罩著電車, 那個女生虛弱無比, 原來不是甚麼病痛, 而是身為狐仙的她被我的反瑪那鎮壓, 法力大跌, 只要集中一點的話恐怕連人形也不能維持了。

「奏, 拖佢落車!」

「呀!!」

「老笠呀!」

「Help! 」

在一陣尖叫與拍照快門聲, 我與奏將那隻狐狸精強行拖下車, 有人報警, 有人拍片, 有人試圖阻止但馬上被我施了定身的小法術沒法動彈, 總之, 這爛攤子北斗會館會來收拾的吧。

「咪多事呀死肥仔!!」

我們瞬間消失在視野間, 強置盲點咒語在拉開距離下自動發揮作用, 曲光咒語也是, 我們把那狐狸精拖到後巷中。

「呢邊捉到。」手執奏的阿Jean滿臉怒容的按下耳機通知其他同事, 「你地個邊點。」

「沙...沙..沙..」咦..

難道又是假的..?這也是陷阱? 我張開魔盾以防萬一, Kelly卻好像看穿了我們心意一樣道:「呢個就係本體, 亦無其他陷阱。」

「Good, 殺得。」我亮出鎮魔彈, 「唔介意既話我想尾刀, 條粉腸同我有牙齒印。」

「下? 幾時既事..」

「廿分鐘前。」鎮魔彈, 上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