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魔法師:駐急症室解咒師與女助手》: 十: 鎮魔彈
那麼-這一天還是如期的來到, 學界籃球賽的決賽日, 只要這完場的哨子響起, 溫可柔就會動手殺死大家姐, 然後被伐魔隊討伐。
我們盡力過了, 那麼接下來的只有看她的造化。
「可柔...介唔介意我問下, 會長岩岩教左你D咩?」一起睡的二人壓底聲量道, 「因為..我..我有少少驚..」
正在看著書的我道:「喂, 幾點呀。」
「沈醫生你夠未訓...」
我道:「我肉體上係訓緊既好冇?」我指指床上在訓教的肉體。
「千雪, 佢晚晚都係咁你有咩好驚..?」
「我怕訓到一半格離多左個呀。」
「唔會啦, 會長教左我念咒語。」
「咒..語?」
咒語就是所謂的「言靈術」, 簡單來說就是言語能與瑪那共鳴之類, 可以引起魔法現象, 亦有魔偶, 式神之類的東西聽從口令, 好像訓練動物一樣。但是...以溫可柔的修為不行吧, 她只是自學的。
「就係自己定一d字呀, 好似寵物咁, 叫名就黎, 咁樣相反既話---」
「唔叫就唔會黎。」白千雪馬上明白。
「嗯, 其實叫口令會好d...總之我唔講出咒語,就唔會有咩自我暗..暗...」
我補充道:「自我暗示。」
「係! 一講左個咒語, 就等於我話俾自己知可以用幻人, 所以只要我唔講就冇問題。」
我點點頭:「的確, 似口令, 唔係咒語, 不過會長係鐘意呢味野....應該係其他語言? 廢事日常唔小心講左。」
「嗯, 個咒語係.....」她欲開口說出!
「喂!」
「呀...對唔住..」
「好啦, 千雪咁你唔使驚?」
她看看我, 又看看溫可柔, 最後還是笑道:「嗯, 我相信可柔同沈醫生。」
「好啦, 快d訓!」
天亮後我蓋上書本,把魂魄收回到肉體內正式醒來, 比賽完結也沒出事的話就是我們的勝利,接著找偵探社或報警找夏富就好, 獵戶座說過那時紙紮鋪附近沒有魔法活動, 即是說是用物理方式抓走的。
今天, 會很忙呢。
披上醫生袍, 樓下傳來車子的聲音, 我把頭探出窗子一看, 果然是阿Jean。
「阿Jean, 早晨。」
Jean卻是一臉黑的看看溫可柔, 悶哼一聲:「早!」
「搞咩呀你。」我看到似乎有點事件發生了。
「冇野!我知唔關佢事啦, 個個係幻人! 係幻人! 係幻人!」
也是呢, Jean沒有傳來成功斬殺幻人的訊息, 即是說魂俱使們失敗了吧, 現在相信幻人正在學校附近潛伏著, 只要一完場, 就會馬上現身攻擊, 她可不會理會目擊者甚麼的。
「好對唔住...」溫可柔一臉委屈。
阿Jean看看她, 無奈地說:「見到你個樣就嬲唔落! 算啦, 嚴格黎講唔關你事既! 上車! 」
我們跳到車上, 車子馬上往學校方向駕去。Jean在路上說出昨天的事--
與天台和我們別過後她馬上召集魂俱使們, 透過獵戶座天文台的網上追蹤手段尋找目擊幻人的報告。要知道, 幻人得到自己的肉體後便是一個獨立存在的人, 相比起只能依存溫可柔才能現界時其實更易追蹤, 而且這幻人不但憤怒, 而且衝動, 馬上就能找到其下落。
但是在魂俱使多番圍剿下, 幻人竟然也能活下來, 說過了吧, 魂具是寄宿了亡靈的物件, 對邪靈妖物來說是威力強大的神兵利器, 但是現在幻人是一個人, 奏在幻人面前就只是把普通木刀。
雖說Jean強行用上強化魔法, 木刀也能劈開更硬的東西, 但魂具使本身就不是魔法師, 魔法造詣甚至連白千雪也不如, 因此竟然對幻人沒太大優勢。
「對付佢就要對付人咁, 而且佢仲可以用魔法, 即係重現返個時體育館外D黑霧, 明唔明, 佢同一個魔法師冇分別, 而我地呢度咁岩---就有個魔法師獵...」
我瞪她一眼, 阿Jean也乖乖閉嘴, 我不喜歡被人提起那名字。
「唔好意思, 搞到大家...」
「道咩歉呀, 就係你咁好恰, 佢地先變本加厲, 結果就搞成咁, 如果係普通人可能係買兇報仇之類啦, 只係咁岩你有魔法天分又有個成十幾年既幻想朋友就咁, 所以先關我地事。」
阿Jean口中說煩, 但其實一直很熱心腸幫我們。
「沈醫生...架貨車好似...」
白千雪指著我們旁邊的一架貨車。
「呢附近係貨櫃碼頭,成日都有啦。」
「唔係, 佢地愈黎愈近!」
糟了!
「撞啦喂! 轉! 轉彎!轉彎!轉彎!」
「千雪! 捉實!」
巨大的貨車猛然向我們逼近, 剛好前方是路口, Jean一邊響號一邊往旁邊路口駛!但是, 這貨車還是逼向我們! 可惡, 這是在逼我們進這路口啊!!!
果然, 路口的入口出現另一架車子攔住入口!
「中伏!捉實啦!」
Jean猛踏煞車, 車子立時發出刺耳的聲音停下, 至於旁邊的貨車就擦過車門, 爆出火花! 火花過後貨車繼續往前駛, 打斜截住小路的出口, 與另一頭的車形成包圍之勢。
「伐魔隊!」
「依加點呀!」
「呢度離學校其實唔遠。」奏突然現身車旁, 拉開車門, 「係山坡下就係操場, 見唔見?」
視線跟著奏的方向望去, 穿過樹林, 引水道, 樓梯, 明渠, 維修樓梯, 樹林後再穿過高速公路的幾條行車線, 就是那學校的操場。
「唔係掛...」
「可柔, 佢講得岩, Jean同奏會護送你, 呢場波, 同我贏左佢。」
我在下車, 背向後方的伐魔隊,迎風直面前方的伐魔隊們。
「沈醫生, 但係咁多人!」
「呢度由我同千雪斷後, 奏! 我強化你!」我放出強化咒語, 「同我斬開路上所有既野!」
「黎啦! 奏! 今日你係開山刀!」
「沈醫生,多...多謝你!」
「行先啦, 我等陣黎睇你打波啊!」
日轉夜後, 晨風吹過大地, 我的醫生袍正在風中呼呼作響, 前方幾個討魔隊的人往我們衝突, 試圖阻上手執奏的Jean與溫可柔突圍!
可是, 我背後還有她--
「千雪, 玩鋪同佢地玩大佢!!!」
受死吧, 魔法師們!
「係! 沈醫生!」
「等陣見!!」
我與白千雪提氣突擊, 沖向各自面前的討魔隊員!
起舞吧, 反瑪那!
「仆街佢地想走! 嗄?!」最後那下驚呼聲, 是發現自己沒法放出魔偶, 對, 我認得這人, 就是那天的那個魔偶師!
「砰!!」
我手上槍口冒煙, 沒想到還要再次以這姿態示人呢。
「黎啊, 討魔隊。」我舉槍指嚇, 六人又是念咒, 又是結印, 又是畫陣甚麼的我看著就好笑, 因為根本沒有任何事件發生。
「可惡! 可惡! 」
「圍佢啦我地咁多人使撚施法咩!」
六人一湧而上!
「砰!」
左輪槍聲再次響徹雲霄, 六人抱頭跪地避子彈。
真是的, 江湖上的好漢也比你們有骨氣, 我又好像看到過去那些被指名追殺, 一開始也是意氣風發的邪派魔法師們, 這些人被我奪去魔法能力後的求繞樣子也是一模一樣呢。
「你..你反啊, 沈醫生! 我地係奉..奉北斗會館既命令黎捉人, 你..你好大既膽!」
我把槍指向那人:「唔好用北斗會館四個字黎撻我, 我唔做佢條靚好耐, 依加我只係一個解咒師。」
「垃圾解咒師, 夠膽就堂堂正打過!!呀!!」
我往他耳邊射一槍, 欣賞他驚叫如孩童的樣子笑道:「哈哈哈..笑撚死我! 同我搞清楚依加邊個話事!」
我不但能正常使用魔法,還有槍。
他們卻是失去了唯一的技能, 任我魚肉。
與過去一樣的場景...還真無聊。
「我一定同施隊長講! 係你! 係你地阻住我地做野!」
「要講隨便。」先是用北斗會館來威脅我, 再來說是施子雄...
那我可真的怒了!!
「喂.! 喂! 你想殺伐魔隊啊?! 好大罪架! 喂!」
我把槍貼到那人眉心:「黎啊..睇下你個隊長救唔救到你.」
一面倒的壓制, 這就是我被人恐懼的其中一個原因, 也是我能背負那個稱號的原因。
「沈醫生!」
白千雪再次出現在我身邊。
「...」
我差點幹了甚麼..
不是說過不再這樣做嗎, 而且我再也不是一個人了。
「你個邊搞掂?」
「嗯, 三兩下散手。」白千雪拍拍掌心, 我回頭一看, 另一邊的人同樣被我奪走所有魔法能力, 遭到強化了的白千雪一輪暴打, 通通昏死了過去。
我下咒使面前的人通通睡著, 然後扔上貨車的車斗上再報警舉警這兒有人蛇集團, 看樣子這群人有一陣子沒時間來找我們麻煩。
收起了反瑪那後:「冇受傷呀嘛?」
「無啦, 佢地唔係我對手。」
「我係你身邊就係。」那群人通通是北斗會館的精英呢, 就是因為是精英所以太依賴魔法, 才被我奪去施咒能力才弱如孩童。
「咁你會一直係我手邊架嘛?」白千雪摟住我身臂道。
「...嗯。」
反瑪那還剩不少, 應該能捱過今天!
山坡下, 已經響起了學生們的歡呼聲。
看來開始了呢，可惡，要不是被這群傢伙阻礙著我們就可以準時到達學校了！
「千雪，忍一忍。」
「嗄？呀！」
我右手穿過她腋下捉住肋骨架住她背脊，左手架住她膝背，哼唱咒文--
強置盲點，強化，重力干涉，然後---
「公，公主抱！？」她滿臉通紅的說道。
躍空！！
我腳底出現無形著腳處，發力一躍已身處空中，從山坡上俯視下方，籃球場邊與附近的觀眾席都站了一大群人，有啦啦隊在搖動啦啦球打氣，橫幅，旗幟飄揚。
幾個起跳後我抱住白千雪輕巧的在學校外圍著地，放她下地再解開咒語。
「咁快到啊...」白千雪卻是一臉失落。
「嗯，呢種短程移動比較方便，不過魔力消耗幾高，如果長程...」
「唔係講呢d 啊，傻醫生。」
「嗄？」
「無野啦， 快D行啦，沈醫生。」白千雪拍拍裙子，拉好頭上的紅色蝴蝶結髮飾道。
「等等, 頌音搵我...」
「哦。」
「打唔通?」電話沒法接通。
先處理這邊。
這樣多人，伐魔隊應該不會當眾做甚麼吧，除非幻人真的對附近的人做成即時威脅，始終人命為重。
「阿Jean.」
「咦，咁快啊。」
「嗯。可柔呢？」
「個邊。」
比賽似乎剛剛開始，主場之利卻沒有發揮作用， 溫可柔還在場邊， 參加比賽的只是沒有了她的校隊。 這是決賽， 兩邊的實力本來就是相當接近的強。 沒錯，我雖不懂籃球，但是也能看得出大家姐得實力傲視全場，帶球走位傳接都相當強... 可是現在沒有了溫可柔，她再強也沒法力敵對方全部人，溫可柔的學校正漸漸落於下風。
「嗯， 呢度都有伐魔隊啊。」我認出了幾人，他們對於我們的如期出現又驚又怒，卻只能怒目圓瞪。他們該不會真的以為靠那群人就能幹掉我吧。
「佢地唔敢亂黎既， 再者佢地最先擔心既都係幻人啦。」
溫可柔的本體在場邊， 那麼如果出現另一個她就能肯定是幻人了。 我掃視觀眾群，找不到呢。
威Sir 在場邊與溫可柔及大家姐不知在吵甚麼， 這可能和事件有關---
聽風！
「...佢冇黎最後練習，有咩資格落場打！有我唔夠贏咩？！」
「大家姐, 你冷靜d先....」威SIR勸她道。
「我贏到! 我地贏到!有我係度就會贏到!!」
不, 她不行。
可以看到她的體力正在高速消耗中, 對方的實力雖不及她但是人數的優勢卻太強了, 那個取代溫可柔的後備學生連球也不會碰到。
「你! 你返黎做咩! 我可以帶學校贏!」
溫可柔也許平日很隨和, 很怕事, 但是一但事件涉及了籃球, 她的堅持可不是開玩笑的。
「大家姐, 你心知肚明, 我地依加咁樣贏唔贏到。」
「你..」
「聽我講, 無論你點睇我都好, 點憎我都好, 我都只想學校贏, 俾我返黎打啦, 隊長。」
也許這一聲隊長, 打中了大家姐心中的某塊軟肋吧。
她其實就不討厭溫可柔, 她討厭的是被溫可柔搶去隊長位置的自己。
大家姐太上進, 進求榮耀與成就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
所以, 她才用盡各種方式阻止溫可柔參加練習。
「我...」
「大家姐, 只要你地兩個一齊落場, 作為教練, 我可以肯定, 我地贏硬。」威SIR道。
「嘁!」大家姐別過臉去, 「你咪陀衰家!」
溫可柔展現帥氣的一臉, 迎著風與吹起的落葉脫掉外套, 身上的是寫著校名籃球衣:「靠你啦, 隊長。」
哨子聲再次響起。
「阿然, 我地都做野。」
「嗯。」
就在她們於場上戰鬥時, 就由我們來確保她們可以盡情發揮吧!
醉於那美夢中!
又一個潛伏的伐魔隊員於人群中被我下了個恍神的小咒語。
嗯...都過了點時間, 現在比賽如何了?
靜靜從發呆的他身後挪開後, 我把視線再次投向籃球場中, 只見那比數--
做得好。
大家姐與溫可柔的動作非常優美, 用「優美」這字的原因是相比起NBA的那種好像坦克大戰的畫面, 二人如脫兔般優雅, 身影穿梭在地上的不同界線間, 啡橙色的球飛快地閃現在場上各處, 運球, 交接, 投籃, 溫可柔與大家姐這一加一的組合發揮大於二的威力, 戰況再次倒向她們那邊!
「上呀!」
「交!」
「後有!」
氣氛也熱血了起來!
而且, 大家姐也第一次, 在賽場上展露出笑容, 再不是之前練習好像打仗前夕的如臨大敵的樣子。
她只是追求這樣吧: 帶領自己的隊伍走向頂點。
再次開波!
大家姐接過旁邊的隊友的球向前突進, 馬上敵隊二人前來堵截! 她以身護球一轉一挪, 溫可柔冷不勝防的從旁邊橫向錯出! 手上也接過大家姐的傳球!
「截佢!」
身邊一人馬上追截, 但溫可柔速度快如閃電, 一瞬間已壓至三分線! 起手? 但別人的防線也重組在她面前,如賭上一把? 不!
「呼!」
溫可柔從胯下往身後扔出籃球, 球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飄移, 剛好落在後面補上,大家姐手心中! 連瞄準也不用, 球就好像被大家姐手心吸過去一樣精準無比!
「索!」
躍起, 投籃, 籃球乾淨利落穿過籃網, 三分!
然後--
長哨響起, 比賽結束!!
場上爆發巨大的喝彩聲!
等等, 完了?! 我不會籃球啊?! 這就完了嗎?
人群在沸騰, 學生在歡呼, 威sir還與旁邊的人抱在一起哭, 大家姐與溫可柔倒是最冷靜, 在歡騰的背景中, 全身被汗沾濕正氣喘著的二人相視而笑, 這是二人勝利, 沒有了任何一人也沒法做到。
在這樣的背景下, 背景觀眾群一個人顯得特別刺眼。
歡呼與喝彩下, 只有那個與溫可柔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女一臉怒容, 暴怒的火焰在她的黑色瞳孔中永恆地燃燒, 憎恨化成的黑霧結成利刃, 她是---
糟了, 來不及!
幻人手持利刀向場中的大家姐突進, 漆黑的刀鋒刺向還因為勝利而沉醉於喜悅而沒有注意自己身後的大家姐!
「噗」
刀峰刺進身軀, 鮮血漸漸湧出。
「可柔!!」
難以致信四字印在每個看到這一幕的人眼中, 包括幻人自己- -
溫可柔擋在幻人與大家姐之間, 刀峰一半沒入她的小腹, 想截住刀子的手也被劃出了一道血痕。
「鈴鈴鈴鈴鈴---------」我們還沒反應得及, 火警鐘大響, 現場人們寂靜了下來, 然後人們都目光潰散的呆著走向學校外, 這是大型的恍神魔法, 令他們以為自己在走火警---
「阿然! 千雪! 快上!」
果然, 這威力是古SIR的結界!
「同我放開可柔!!」
冰刺飛出!
好快!
幻人拔出小刀往後躍出避開飛向她的冰刺, 果然, 得到了肉體的牠會被物理方式殺死!
「奏!」
「千雪!」
阿Jean執起奏殺出, 白千雪四肢的血管與神經亮起淡淡的強化魔法的光芒, 兩女殺向幻人!
能解決—嗎?
不理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
「可柔! 可柔!」
「嗚..好痛..咳! 咳!」
刀子造成的傷口相當深, 血如泉湧, 那可是幻人壓制已久, 暴怒的一擊, 這傻女孩竟然用肉身去接, 還是為了---
「溫..可..柔, 你..」大家姐抖著聲音的說道。
「望咩呀去醫療室攞藥室啦!」還好這程度, 即使不是真正醫生的我還是能處理。
「唔好..好危險...大家姐..留係沈..沈醫生身邊..」溫可柔叫住正準備動身的大家姐。
「有病啊你?! 咁落去...」
「沈醫生, 我攞左黎啦!」一個人提著藥箱從走廊跑來, 那人是—鄭楚楚?!
「唔係。」我斷言道, 「你唔係鄭楚楚。」
「.....重要咩?」
「好啦, 傅嘉琪。」
古SIR的結界照道理應該能對鄭楚楚生效, 除非其身內的靈魂, 是在這土地上有甚高權能的亡靈...
「咪郁, 唔好再諗咁多, 千雪同Jean會解決佢。喂, 有冇人有車啊?!」我笨手笨腳的為溫可柔進行應急處理, 血已經沒流得這樣兇, 但是這樣下去....她一定要去醫院!
沒想到她會為大家姐, 這個理應恨之入骨的對像擋刀啊!!
「我有!」威SIR竟然還在。對了, 的確威SIR也可以算是與這事件有關的人, 驅人結界把他過濾出來實不為奇。
「好, 依加你地掩護可柔同大家姐走先, 傅嘉琪, 你既魂魄上次後已經元氣大傷, 你知道你再附身咁代表住咩?」
魂飛魄散, 永遠消失。
「..我知道。」
「你知就---」
突然---
魔盾!
「砰!」
「吼啊!!」
咆哮著的幻人一拳轟到我的魔盾上,從她體內冒出如燃燒著的黑煙正在沸騰, 這威力...
「嗚..」擋不住了!
我一把抱起溫可柔往旁邊一沖, 威SIR忍痛捉住鄭楚楚與大家姐往旁邊閃去!
「砰轟!」 牆壁磚塊碎裂, 石屎炸開!
這..
幻人被強化了?!
這程度的強化, 難怪魂俱使也拿她沒辦法!
「佢唔理我地呀!」白千雪叫喊道。
「過黎抽過呀大舊衰!」Jean用上不知甚麼年代的諷刺。
幻人被魔盾的翻轉效果震飛馬上重新站起來， 如果是強化魔法的話--
起舞吧！反瑪那！
「嗚...」
幻人痛苦地跪下。
「肉體係一種好麻煩既人啊，幻人。」
「溫可柔， 你竟然為佢擋！？為左佢？！」
幻人露出被背叛的表情向自己的創造者質問。
「收手，我唔想再傷害人！」
「岩啊！所以全部衰野都由我黎做，我地唔係不嬲都係咁既咩！」
誰也有個自己的黑暗版幻想分身吧，在幻想世界中實踐種種令人髮指的慾望，例如痛宰自己的仇人...但那只是心魔，馬上就會被理智克服。
除非, 那個分身發展出自由意志。
「唔係！你...你唔屬於呢個世界！」
「明明係你渴望我復仇，明明你需要既只有我！！」
「嗚...」
「喂，溫可柔！」
威Sir 拉也拉不住，溫可柔忍痛站起來，走到我們前面，舉手成大字形攔在前面。
「我知你軟弱，但估唔到你軟弱成咁...」幻人全身湧出黑霧，「同之前一樣，你唔敢做既野就由我黎，只係今次，唔係你腦海，而係真係付諸實行！！」
反瑪那在四周空氣中瀰漫啊?!為甚麼幻人可以...
「千雪!」
「係!」
「砰!」
我注入魔力到白千雪體內,她從地上滑行到幻人身後放出冰柱凍住幻人, 但是幻人力道強蠻得驚人, 青筋暴現, 黑霧從冰塊的內部滲透, 然後沸騰震動!
「咔啦!」冰柱碎了!
幻人無視在後方偷襲牠的白千雪, 繼續往前狂撞, 簡直如狂戰士一樣!
「傅嘉琪, 控制住靈點啊! 我消唔到佢強化!」
我的法門反瑪那能抵消魔法的根本瑪那, 所以換句話說瑪那也能抵消我的反瑪那!!
「我..我唔識啊!」附在鄭楚楚身上的傅嘉琪崩潰的喊道。
「你係度成十幾年!」我躍空幾步避過那團如衝擊波一樣, 把地上炸開了一個小洞的黑霧, 「你同我講你唔識?!千雪!」
強化!
我以強化的右手捉住千雪迴轉擲向幻人!
「我...我....」
她在遲疑吧。
附身已經極為勉強, 如果再控制靈點的話---
「我好似..得左? 黎啦! 係咁! 得左!」
鄭楚楚白眼一翻全身軟癱, 似乎傅嘉琪已經離開了她的肉身, 當然, 她要把所有元氣集中到抑制靈點上。
這樣下去, 傅嘉琪就會...
「吾名為----」阿Jean叫破奏的假名, 奏全身發出金光爆出殺氣加入戰團!
「黎啊! 黎啊! 你地呢班忘恩負義既人!!」
幻人愈打就愈怒, 愈怒就怒強, 你是撒亞人嗎?!
[ 報告:靈點瑪那值下降中 ]
獵戶座天文台傳來訊息, 傅嘉琪成功了, 但是她能維持多久? 她的對手可是這星球的魔力脈絡, 被人稱之為龍脈的力量!
管他的--
咆哮吧! 反瑪那!
我把體內幾乎所有反瑪那放出,把四周所有魔力淨空!
「咚」
幻人單跪下跪--勝負已分了嗎?得到肉體的牠只是普通的軀體, 魔力作用在其身上只是強化, 至於那些黑霧真面目就更神奇--
幻人的幻人。
幻人原名為TULPA, 指「去創造」, 或「顯現」。
透過長年累月, 仔細至極的想像與執念, 創造出一個生物。不是使魔, 式神, 魔偶, 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有獨立思考, 自由意志。
而那些文獻中, 最常見的結局就是幻人對抗創造者, 甚至將其殺死。
因為, 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會完全臣服於另一人。
創造主不理動機為何, 最終都是想完全控制幻人, 但幻人成熟後得到自由意志, 必然會反抗。
根本沒有完全相合的兩個個體。
不知為何我忍不住望向白千雪。
總之, 幻人作為一個完整的人, 自然有想像力, 所以那些黑霧就是幻人對破壞的欲望所具現而成, 本質與幻人相同。
那麼現在四周在我, 古SIR的結界, 地縛靈-傅嘉琪的抑制下, 理應一點魔力也沒有。
所以, 幻人只剩肉體, 理應沒法再召出黑霧。
理應。
「胡....」
單膝跪地的幻人低聲咆哮, 黑霧湧現---
「點會..」白千雪難以致信。
「千雪, 去我後面!」
「係!」
魔法也是一個投入-處理-輸出的過程。 投入就是代價, 多數是魔力, 例如消耗大氣中瑪那轉為熱力, 就會點燃。
有一種法門, 不是消耗四周自然存在的魔力。
而是消耗預先儲存在體內的魔力--所以只把環境中的魔力消消去也沒用。
「溫可柔....」幻人低吟道, 「我本來都唔想講你知, 我同你本係一體..我知道你係鐘意夏富...」
同樣單膝跪地的溫可柔一直也高舉雙手護住身後的威SIR, 昏死了的鄭楚楚與大家姐, 她看著幻人:「......嗯。」
「但係既然已經係咁, 我只可以同你講!」幻人在哭。
牠...在悲痛著。
為甚麼?
幻人扔出一件上衣, 一件染滿了血的外套。
「我一早就搵到佢, 佢已經死左啦!」
那外套所有見過夏呼的人也認得--正是他天天穿的外套, 在胸口前有一個破洞, 洞邊燒焦, 血跡是從洞擴散開去--
子彈孔。
夏富死了...
溫可柔難以致信的看著, 單手掩臉, 眼淚湧出:「唔..唔好..」
「係你身後既大家姐搞出咁多事, 係佢害死夏富, 你明唔明!!你同我幫佢擋刀?! 你對唔對得住佢!!」
別啊!!
我猛然回首, 溫可柔表情震驚, 悲憤交錯!
「所以, 你地同----」
休想!
「千雪! 擋住佢!」
「係!」
借這一瞬間的空檔, 我把手探到空中召來一個特殊的左輪彈匣----
以為我沒遇上過這種能自供魔力的魔法師嗎?
「---我死開!!!」
我後躍之勢未完, 但手上的左輪換彈器已經把六發閃閃發亮的金色子彈一口氣通通進到彈巢中, 扣好彈巢, 拉動撞針--
鎮魔彈!
「砰!」
幻人衝勢極強, 而且沒想到我當當魔法師竟然冷不勝防的拔槍, 結果就是鎮魔彈正中目標!
「咳!! 啊..嗚..」
沒想到她能逼到我這地步啊。
鎮魔彈中的是反瑪那的結晶, 打進自供魔力的魔法師體內會令其體內魔力被消去, 互相抵消會隨機發生, 也會隨機把少量瑪那轉化成反瑪那, 甚至更會引發連鎖反應, 即使是道行再高的魔法師也沒法做到這樣精細的魔力控制, 結果就是--
沒法再鼓動體內儲好的魔力, 喪失魔法能力。
「你再具現任何野, 就會死。」
「我..咳! 咳! 」幻人吐出鮮血, 「我本來就唔屬於呢個世界啊..」
「自暴自現無意思。」我退出鎮魔彈, 換上普通的子彈。
普通, 但能殺死得到了肉體的幻人。
「....嘻...我死左又點。我地好快會再見。」
說罷, 幻人倒在地上, 血肉高速腐化成黑霧, 流散於四周中, 灰飛煙滅。
解決了。
鎮魔彈從血肉中脫離, 也被四周的魔力吞噬而煙消魂散。
「哼。」我收起手槍, 「大家姐, 你見啦, 呢D野全係你搞出黎。」
「我..我..」
「係啊...」溫可柔接話道, 「全部都係佢搞出黎。」
「沈醫生! 可柔佢!!」
「Mannaz!」那是外語, 是溫可柔解放幻人的口令!!
萬咒寂靜的休----
來不及了!
「全部係佢搞出黎!!」黑霧從淚痕滿臉的溫可柔身上湧出, 一個人形從她身後形成, 二人一起咆哮道--
「夏富會死, 就係因為佢搞咁多事!!」
幻人, 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