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先回復反應:「點都好, 可柔, 你唔可以留係度。」

感覺事件如所謂的蝴蝶效應, 正一步步的如漣漪般擴散開去變成龍捲風, 我們正被捲入更糟糕的事件中, 我們所有人只是某蜘網中被蜘蛛操縱著的一根細絲, 如棋子, 如傀儡。

「我..我仲可以去邊?」我知道她不願連累父母。

「跟住我先, 有我係度, 至少魔法師傷唔到你。好啦, 快手, 子雄係附近, 搞到咁大獲, 最後黎既就係討魔隊同佢!」我看著在倒地的魔法師們道。

「呢度我地收拾殘局。」古SIR道, 「放心。」





「我帶威SIR去睇醫生先, 之後我會同其他手足狩獵隻幻人, 依加可以視佢為獨立個體啦?」

「好, 殺左佢就最好。」

溫可柔臉上表情複雜, 始終那是自己從小到大的想像朋友, 現在我們卻在高談闊論的討論殺掉她的事。

「可柔, 無辦法, 佢已經唔受你控制, 佢唔屬於呢個世界。」

「..我..知..我..好啦..」我不知為何心中也不好受, 好像要由我去扔掉一個小孩最喜歡的玩具似的。





「我去睇下有冇目擊者, 之後我識做。」不愧是我的前助手頌音, 處理這些事就是架空就熟。

「好, 大家保持聯絡。可柔, 捉住我。」

「嗄?」

「出發啦!」古SIR雙手結出手印揮舞, 金光從空中瀉出, 接著四周景色閃動,等到光芒退去後---

「邊度黎架?」





我放開她:「行。」

「哦....」

現在的我已經被知曉涉及於這事件中, 而且事情如旋渦一樣波及著不同的人和物, 但是不理怎樣--

我也要保護溫可柔。

人手不足, 各人也有負責的職責, 所以保護溫可柔與拯救夏富需要在同一人進行, 即是我。

還好, 這兩個任務的目標都只是一群魔法師。

魔法師獵人....我還以為自己完全放下了這身份了呢。為甚麼我想到我又能痛宰那群傢伙, 看著自以為傲的魔法突然失效的絕望表情時, 我會感到如此...期待?

好討厭, 所有人都...好礙眼!





「沈醫生!」一把熟悉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

「啊, 千雪。」抬頭一看, 正是在窗邊, 閃爍著光暈亮白如雪的白千雪。

「可柔? 你都係度既? 嘩, 做咩傷晒既?! 入..入去先講!」

穿過了幾個街口與登上幾次小巴後, 我們最後到達了這兒: 地址不明, 區域不明, 外表只是一樓一的破爛唐樓, 因為--這兒是我的安全屋, 也是我與白千雪會合的地點, 知道進入方式的人也只有她與我, 連頌音也不知道, 因為轉了助手後我設置了新的地址。

我解開偽裝, 搖搖欲墜的石屎黏回天花上, 地上的污水收回地板下變成了溫暖的地墊, 破碎的木傢俱重組成成形, 連地上的灰啡色瓦片也重新砌成茶具。

「嘩.....」溫可柔目瞪口呆的看著。

「無我命令唔好離開呢間屋半步, 依加呢個單位並唔存在。」





「唔存在?」

「字面意思, 呢棟野無七樓, 但呢度就係七樓, 好啦解釋你都唔明。」

「哦...」

「千雪, 件事搞成點?」

「...沈醫生, 你冇事呀嘛?」白千雪卻一眼看穿了我的心思。

「...嗯, 我地見到梅會長, 我地....」

千雪一邊用茶包泡出紅茶, 又端出茶點, 聽著我說著剛剛的事。

「魔法師獵人...佢連呢樣都知啊。」





「獵..唔好意思? 獵咩話?」

其實我不太喜歡被提起這段往事。

北斗會館伐魔隊是為了討伐各種目標而存在, 例如以魔法攻擊普通人的傢伙, 因鍊金實驗而暴走的怪物等等...其中大部分都是魔法師, 始終魔法對某些人來說是很大的誘惑, 特別是心存心魔的人。 伐魔隊就是一群精英, 以更高超的法力收伏這些人---

而我因為可以剋制大部分魔法師, 我成為了獵戶座天文台下的「探員」, 在偵探到不尋常的魔法活動時, 由我前往調查, 遇上白千雪時就是這情況。

---然後, 把那些走入邪道的魔法師們抹殺於萌芽之時。

相比起如警察一樣的伐魔隊, 我更像是殺手, 獵人, 特工, 後來因為某件事我再沒有同時兼任魔法師獵人與解咒師, 只把專心種種法門用於拯救受魔法所害的人身上, 成為全職解咒師。

「本來, 我係應該直接將你抹殺。」我看著溫可柔,「要知道暴露係反瑪那下, 幻人都會虛弱無力, 休止咒更可以直接令佢消失, 我只要用一慣既手法你同幻人就係咁先。」





「一貫..?」

我右手一揮, 手上閃現銀光:「人打唔贏槍, 鐵律。」就是一把左輪手槍。

「魔法師用槍...?」

「被搶走魔法能力既佢地, 比普通人更脆弱。當然我都唔想用。」

手一恍, 槍又消失在掌心。

解除魔法能力, 拔槍, 擊殺, 簡單的工作流程。

「...多謝你, 沈醫生。」

我別過臉去:「我..我只係受千雪所托..」

白千雪笑道:「嘻嘻, 佢只係怕羞。」

「千雪!」

「好啦, 今日我去查過, 成功係病房搵到個個人, 無錯, 係病房, 唔係殮房。」

「邊個?」

「個個.應.該.已.經被幻人殺死既人。」

「下?! 佢佢佢..」

「無錯, 佢無死, 根本無人死。」

「我..我無殺人..?」溫可柔眼泛淚光掩臉道。

「但係點解施子雄要話佢死左? 用煤氣爆炸做解釋既假新聞都係北斗會館安排, 即係由佢去接頭, 話死左人對邊個有好處? 千雪, 咁個人依加點?」

「右腳甩左, 冇得救, 但係記憶全失。」

啊, 煩死了, 一件事接一件事, 到底我現在要查這事還是去找夏富啦!!

而且--

「你話咩話? 記憶全失?!」

「係啊?」

「砰!」我氣得一掌拍到桌上, 因為這是極為髮指的罪行!!

「沈醫生?」二女都受了驚。

「記憶係代表一個人既靈魂, 如果無左記憶, 咁佢比死更嚴重!!」竟然做到了這地步, 到底背後要幾多陰謀在展開著?!

「唔..唔係下..」

「直接破壞靈魂啊, 比殺人更嚴重!!」我字正詞嚴。

「咁..咁個個人,咪即係..」

「得返個殼, 人格被抹消, 你諗下傅嘉琪就知記憶有幾重要。」

白千雪稍作回想, 漸漸臉色發青。

人格是從記憶組成, 雖說有失去記憶後還因為靈魂本質而再次作出相同選擇的記錄, 但靈魂本質是魔法師也沒法理解的範疇, 所以記憶是我們的禁忌, 即使是隱藏目擊者記錄時, 我們也不是直接刪掉記憶, 而是令看到魔法的事變成如「昨天的晚餐」一樣不重要, 目擊者會記得那天有人在天上飛, 但不覺得這有甚麼神奇。

「唔得, 呢件事已經唔係咁簡單, 要搵會長。」

「梅會長?」

我搖頭道:「北斗會館個個。」

從筆記本上我撕下了一張紙, 寫下現在要做的三件事。

一, 找會長, 說明事件已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更涉及中華魔法聯會與有人被抹去人格, 以他的道行看看有沒有方法救回

二, 追查幻人的下落, 殺掉

三, 救回夏富

三件事都是刻不容緩, 殺掉幻人的事可以由阿Jean她們負責, 始終斬妖除魔是魂俱使的專長。第一件事我可以去做, 但在那之前, 夏富的事--

為甚麼要捉走夏富?

這點我沒法想穿, 手上的筆也從不斷打圈變成了問號。

始終現在最大的敵人是伐魔隊與梅會長, 兩邊的人都想殺掉溫可柔, 那麼正常做法是用夏富為人質, 要我們交出她吧。

但卻沒有, 順帶一提夏富沒有依賴電話簿功能, 而是自己硬生生背起了溫可柔的手機, 綁匪是可以直接打給溫可柔的, 那傢伙連半秒的拷問也受不了。

「點解...」我苦苦思量。

我說出了問題, 白千雪天真的說:「直接問綁匪啊, 我地唔係知佢係邊個咩?」

「咪就係梅會長...嗄?!」

還有這一著?!

「拿, 佢唔係住北斗會館VIP客房咩, 我地可以一次過去埋。知但係...」

我與白千雪一起望著溫可柔。

......不行, 梅會長與伐魔隊的人全在北斗會館中, 這不就是送羊入虎口嗎?!

「好, 就咁話, 俾個五我, 可柔!」

「嗄?」

「啪!」

「唔好同我自把自為啊!」

「咩Wor, 無理由留佢係度架?」

「係...」

「咁我一個留係佢身邊你又唔放心。」

「係...」

「咁沈醫生你留係佢身邊我去你又唔放心我。」

「係...」

「所以, 除左一齊去仲有咩選擇?係咪呀可柔。」

「嗯嗯。」

我看著一唱一和的二人, 感到這比任何魔法更難破解。

沒其他辦法了呢。

於是我們再次回到了北斗會館前。我與白千雪的打扮沒甚麼特別, 倒是溫可柔, 現在她是各方追殺的目標, 討魔隊不用說, 梅會長那多管閒事的傢伙也在虎視眈眈, 所以保護措施是不必少的。


兜帽上施了模糊臉孔的小咒語, 好像某客教條的那種神奇兜帽一樣的效果, 即使別人把眼貼到溫可柔鼻頭也沒法看清她的樣子。另外大衣還自帶一些基本的被動防衛效果, 像是避矢, 強置盲點, 背景化之類甚麼的.......我可是很擅長防禦性魔法的。

「呢個係護身符。」白千雪交給我與溫可柔粉紅色的小香包。

「呃...上面完全無魔力反應, 假貨黎。」我指著說, 與我製作的護身符可是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我..我知..但但但...」

「好啦, 只要你俾我既, 就會有效。」我收到袋中。

「嘻嘻。」白千雪滿意的一笑。

前往北斗會館的過程和上次大同小異, 只是今天多了一點人, 我們坐在大堂中等待。

「喂, 我地黎先架Wor!」白千雪看到再次被打尖生氣的說。

「無計啦, 要等到佢清晒條龍先到我地。」

「點解?」

我淡然說:「因為我係解咒師啊。」

「哼....」

而且, 我也還在說對付接待處Kelly的方法。別看Kelly嬌滴滴卻濃妝艷抹的樣子, 她可是擁有全北斗會館最強的「洞悉.破魔之眼」, 連這中二病的名字也只為她而設, 坐在入口的她可以看破所有偽裝, 變形, 隱身之類的魔法, 別說兜帽下的溫可柔, 那次連修行千年的妖精也沒能騙過她。

雖說我的反瑪那也能暫時關掉她的法眼, 但是這樣做只會更顯此地無銀, 我也只能按兵不動。

人龍總算消化完畢, 我帶著白千雪與溫可柔走到櫃台前。

「解咒師, 你又上黎搞咩。今日你就威啦。」

看來早上的事已經傳到她的耳朵中呢, 果然是坐門口的人, 消息之靈通也是頂尖。

「我要搵會長。」

「佢啊.....」Kelly雙眼閃動金光掃射溫可柔, 「佢唔太鐘意見偷偷摸摸既人喔?」

「你已經知佢係邊個啦?」

「點解會唔知。而且, 會長既野依加多數都係施隊長搞架啦, 佢既話, 就同梅會長講緊數, 不過岩岩行左出去。靚妹, 你都夠彊啊, 仲敢上黎。」

「我...」

「可柔, 唔使驚。」既然被她看破了就沒甚麼好隱藏的, 「佢地一齊上我都至少可以掙取到俾你地走既時間, 話唔定仲可以做底五六個。」

「哼。」Kelly嗤之以鼻, 「旁門左道。」

因為就在剛剛我就關上了她的法眼而示威脅, 幾秒後才再次解開反瑪那令其運作。

「總之, 會長係邊, 姓梅條友唔係咩好人。」

說著說著, 附近的人已經開始注意我們這邊, 但還好看破了偽裝的只有Kelly一人, 這樣拖延下去, 早晚會被人起疑!

「佢好忙呀, 你有冇預約呀? 冇就過主啦。」

「今日我一定要見到佢。」

「區區解咒師學咩人講一定, 你唔走啦嘛? 我叫人啦!」

「唔好。」一把熟悉的聲線響起。

「施隊長?!你..你唔係係入面開會咩?」Kelly大吃一驚。

「去個廁所。阿然, 你搵會長? 好少有Wor。」

我看著施子然點點頭道, 倒是Kelly抱打不平:「喂, 解咒師, 你咩態度呀, 施隊長出面幫緊你呀。多謝都無句。仲有, 施隊長, 個個人就係.....」

「好啦, Kelly, 我雖然無你咁強力既法眼, 但都估到少少。」

我全身緊張起來準備迎戰, 老實說如果要我從「與北斗會館現場所有人交戰」,和「與施子雄交戰」二者選一, 我更希望是前者!

「咁...?」

「如果阿然覺得件事要同會長講既, 由佢地去囉。」

雖說施子雄當時也只是收到電話, 但那被幻人襲擊的人死掉的消息也是他說給我知道的, 新聞上寫煤氣爆炸炸死了一人也是他的主意。但是他又與梅會長作對, 到底他的立場到底是...

「車, 施隊長咁好人, 解咒師都係咁黑口黑面...」

「哈哈, 阿然份人係咁, 無所謂。拿, 俾張卡你, 你自己去搵佢, 佢呢個鐘數都係打緊機既啫。」

打機?! 我怒目瞪向留難我的Kelly, 她吐吐舌頭坐下玩起手機, 還時不時偷看這邊, 不知是看我反應還是看施子雄。

「唔..唔該。」我收起施子雄給我通行卡, 「等陣俾返你。」

「嗯, 我返入去同條北佬講數先, 拜!」

「拜拜....」溫可柔與白千雪還是一如以往的露出崇拜的眼神, 長得帥就是不同。 

施子雄走遠後我拿著他的通行卡帶著二女繞過接待處與明明看著我們卻裝成沒在看的魔法師們, 走向通往會長辦公室的路。

「千雪, 你留係度。」

「下?」

「梅會長同施子雄講完數, 一係會議室出黎就同我講, 依加得佢知道夏富下落。 可柔, 行啦, 唔好望啦。」

溫可柔停止看著穹頂上飛舞的蝴蝶與銀河星盤跟著我走。

北斗會館簡單來說就是一個在ICC中間的大玻璃箱, 除了入來時的前堂外, 其他建築, 例如課室, 博物館, 倉庫, 圖書館之類的都坐落於玻璃箱不同位置。建築物之間是空曠的開揚空間, 除了可以走到幾層樓高的玻璃牆邊看到外面的美景外, 還能在建築物間的花園散步甚麼的, 間中會有蝴蝶飛鳥之類在玻璃箱中的空間飛過, 其實是相當彩色絢爛的建築物。

離開了前堂, 穿過開著鮮花的中庭後就是會長辦公室所在的建築物。我說, 這空間扭曲的魔法還真是強力呢。

「嗯..就係呢度。」

門外的牌寫著 [無事勿進, 有事亦勿進 (送飯除外)]

「佢..係惡唔惡架?」溫可柔擔心的問道。

「惡? 哈哈哈...」我一腳踢開門, 「會長!!」

「喂, 等陣, 等陣, 搶緊龍! 」

說話的, 是一個目測只有12, 3歲的小孩, 年紀與鄭楚楚差不多。

這兒要解說北斗會館的格構實在麻煩, 簡單而言, 會長只是一個掛名的職位, 由當初創立北斗會館一族傳承, 在北斗會館變革之後實際運作著北斗會館的人是會長下的一個類型元老會的委員會, 會長像是君主立憲中的皇室這樣的存在。

當然, 會長本身的魔法造詣也是深不可測的。

「佢就係會長..?」溫可柔壓下聲線問道。

「係。好失望?」

「呃...」

「喂, 我聽到啊, 聽到晒啊! 開! 開! 閃左! 金身! 圍佢圍佢! 仲想走?!」

會長的房間掛著全是動漫作品的周邊, 海報, Figure, 掛畫, 抱枕, 在北斗會館現代化的設計下這傢伙硬要把半個秋葉原塞進這兒, 每次來這兒也令我萌生下年拒交會費的念頭。

「會長....」

「未呀, 打緊Ranking呀, 死都唔走場呀!」

「......」

「佢到底係....」

我扔開一個巨乳人物的咕臣坐到沙發上:「咁既, 北斗會館既創館會長有一個大魔法, 即係偉大既魔法咁解...就係魔力繼承, 先代既魔力可以盡數由後代傳承,所以即使先代死左, 身上魔法既造詣都唔會消失, 你唔好睇佢咁既樣, 佢身上既功力, 乃係類積左幾代。」

「咁勁?! 咁咪即係父..父..父....」溫可柔說了三個父字, 還是不安的望向會長。

「父幹啦嘛, 我知, 我知, 個個都咁講我架啦! 係呀係呀我係呀YEA! 喂搶巴龍! 搶巴龍!!」

身懷蓋世魔力, 卻沉迷在這些東西中...我看著旁邊的一整櫃高達模型, 試圖分辦不同高達之間的差異之處。

「頂你, 一波定輸贏啊! 你推乜撚啊! 返黎! 唉是但..!!」

接著, 他鼓動魔力, 雙眼閃動金光, 手上動作飛快得連手影也看不到!這傢伙, 竟然用魔法強化自己的反應與速度! 這不是作弊嗎?!

會長借魔法使出了超乎人類極限的動作, 接著一兩分鐘後他歡呼一聲放下耳機與滑鼠:「你班死銅牌, 返去吔蕉啦, 嘻嘻嘻, 哈哈哈!!」

「.....」

本來是十八歲他才應該接過父親那驚為天人的功力, 看, 這就是父親早逝令這臭小子提早接過功力的結果: 用魔力強化自己來玩遊戲。

「啊, 你地仲係度啊?」

「點解唔係到啊?!」這年紀的男生都是這樣子嗎? 我覺得鄭楚楚正常很多啊?

「咁搞咩呀, 咪斷我連贏。」

「呢個係溫可柔。」

我從頭解釋了一遍, 一直會長都心不在焉的在聽, 直到我說到有人的人格被整個抹消後, 才在眼神間閃過一下憤怒, 但掏出手機打開了遊戲來玩。

「就係咁。」

「哦...所以你係黎告御狀?」

溫可柔搖頭否認:「唔係..我地依加最想係救出夏夏呼, 佢唔關呢件事, 佢連魔法存在都唔知, 佢只係想陪我..我唔想佢受傷, 唔想佢有咩事, 如果你地拉我, 要殺我, 隨便, 我只希望佢可以..可以無事!」

「........」

看到說著說著哭起來的溫可柔, 我不知反應, 倒是會長, 他馬上捲出面紙扔到溫可柔身上:「放心啦, 姐姐, 我唔會俾個個叫夏富既人有咩事!」

等等, 突然有衝勁起來啊?!

我望向他的那些人辦模型, 抱枕, 清一色是巨乳, 眼鏡, 高跟鞋...這傢伙莫非對比自己年長的姐姐有甚麼情意結?!

「依加我就去劏左姓梅既, 叫佢交返個夏咩出黎!」

「叫夏富..」 

「唔好, 呢件事交俾我地就得。你插手會務會招人話柄。」

抱歉呢, 大人的世界就是這樣。

「我唔理, 可柔姐姐喊到咁, 我點可以咩都唔做啊?!」

這倒好了, 當年成功避過了的內戰今天竟然因為這件事重新燃起?!

「我...我唔緊要架, 最緊要夏富唔好有事就得。」

「好, 簡單黎講, 姓梅既係奸既, 斬左佢就得?」會長右手從空中一抓, 一把大劍就出在他手中。

「收返埋聖劍先得唔得? 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 」

「車, 你地D大人真係好煩..明知佢係奸既直接殺左佢咪得囉。」會長手一揮, 那把金色聖劍便消失在眼前。這孩子, 還好他沒有實權呢...

「我地又冇實際證據, 再者係會館入面會長親自殺左中華魔法聯會既會長, 咁即係宣戰! 依加唔係講打機呀!」

恐怕會變成又一次的大戰吧。

「咁..唔通咩都唔做咩!」

身懷驚世功力, 心智卻真的只是一個小孩子。

「先做可以做到既野。」

「即係咩呀? 解咒師。」

我把能做的東西說了一遍, 簡單而言就是這樣---

十五分鐘後。

「沈醫生, 返黎啦?」

「嗯, 佢地點。」我望向會議室, 附近的人都走進去, 外面多了一張招待枱這樣的東西, 又有人在檢查邀請函之類的東西。

「冇出黎, 施隊長同梅會長都係入面。」

「好,嗯...都勉強得既, 呢身打扮。」白千雪身上著的是白色髮夾,白色洋裝紅色繫帶, 一身粉紅與白色夾雜的長裙與白色靴子。

「下, 勉強咋? 我唔靚咩?沈醫生?」

「靚靚靚, 你梗係靚啦。」我笑著道, 「只係佢地今日係正式場合...嗯, 無問題既!黎, 我地入去襯熱鬧!」

「所以佢地係咩事啦....嗄?!」

我摟著白千雪的手:「通常係咁架啦, 佢地今日係傾埋最後既部分, 即場有個簽署儀式咁, 我地係受邀人啊, 嘿嘿。」我揮揮手上的邀請函, 上面正寫著我與白千雪的名字, 發信人當然是會長。

「係., 係, 好! 好既!」

「千雪, 你點呀? 做咩咁緊張?」

「無無無無事! 我地入去囉!」

溫可柔正在會長的房間中, 在那兒可是銅牆鐵壁, 傳說即使整個會館爆炸也好, 有核彈轟炸香港也好, 那房間也會瞬移到歐洲某小國中避難。借出房間的, 當然是會長本人。

「邀請函?」門前的職員道。

「俾你。」

「沈醫生...解咒師啊?」職員一臉質疑, 如驗屍一樣仔細檢查邀請函, 還用魔法檢查, 確認是真貨後來放我們過去, 還不忘說一句:「咪搞事。」

進入了會議室後, 才發現本來的地方已經變成了交際場合, 會議桌被移去變成了一張張高身吧枱, 枱上都有些糕點香檳之類的, 有侍應在會場中行來行去, 就是不走到我們身邊。

「佢地係今日開會傾埋最後細節, 再即場簽署咁既儀式, 哎呀, 失策,失策。」在場個個也穿得極為正式, 顯得我與白千雪好像臨時加入似的樣子, 雖說我們還真是臨時加入。

「哦...」

「可柔電話有冇咩訊息? 捉走夏富既梅會長應該會叫佢出黎受死或者束手就擒之類。」

「冇Wor...」白千雪查看之前從溫可柔身上收來的電話, 的確沒有訊息。

「咁..」

我著在遠方舞台旁的梅會長, 不禁有點緊張起來。

穿過會議改裝而成的茶水區後就是簽署儀式的正式地方, 台上分別放了兩張椅子與一張長枱, 分別是梅會長與會長的位置, 沒有實權的會長要做的只是在施子雄與委員會代他訂好所有細節後, 在文件上簽個名字就完成。

至於台上的背景, 則是深圳與香港的天際線, 中間由幾道光連起, 在中間的文字則是「廣深港高鐵西九龍總站一地兩檢邊界細節條款簽訂儀式」。也是說, 那高鐵站中的魔法事宜, 那兒設下結界, 那兒有人出事由那一邊的魔法師處理等等的細節, 終於訂好了吧。

「沈醫生, 個邊, 睇下個邊。」

沿白千雪指過去的方向, 可以看到施子雄, 會長, 與梅會長在台邊等待上台。

人們漸漸入座, 記者, 記錄員, 來自外國魔法組織的人員準備就緒, 燈光調暗, 儀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