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螢上身只剩下黑色蕾絲胸圍,而我亦已褪去上衣。我將頭枕在她的肩膀和脖子之間,雙手撫摸著其後背肌膚,逆流而上,在背後的胸圍扣附近游走。


  頭頂的吊扇似乎看不過眼我們的親熱,略有微言,嘎啦嘎啦地胡亂責罵,試圖擾亂我倆的心神。但我們渾不在乎它的謾罵,在臉頰相接的距離之下,我們聽見的就只是對方凌亂的呼吸。


  我們躺在那張充滿回憶的床上,準備以最赤裸的方法填補這數年間的空白。


  解開胸圍扣後,我的嘴唇沿著鬆開的肩帶,觸踫阿螢細嫩的肌膚,一直吻到那隆起的山丘。她配合我的動作,褪下了胸圍,胸脯毫無遮掩地暴露在我眼前。我將她其中一邊乳頭含在嘴裡,舌頭以乳頭為圓心在她的胸上畫圈,又輕輕吸吮,將塗在乳房上的唾液又吸回去。




  阿螢輕力推開我,讓我平躺在床上,嘴邊帶著挑釁的笑容,從我身旁退至床尾附近,雙腿分別跪在我的兩旁,雙手由我腹側撫至腰間的褲頭。


  本來我不太怕癢,但可能因為緊張,也有點亢奮,於是基於本能反應笑了一笑。


  「怎麼?很開心嗎?」她嫵媚地撥弄一下頭髮,一手按在我的小腹上,左右來回磨擦,像在替我按摩。




  我笑而不語。她見我不回應,使勁在我肚皮上搓揉了幾下,害我又乾笑了幾聲,但這次的笑裡帶有三分苦楚。


  作弄我之後,阿螢解開了我的牛仔褲鈕扣,徐徐拉下拉鏈。我配合地弓起身子,稍為抬高屁股,方便她拉下那深藍色長褲。


  她慢慢將我身上僅餘的兩件衣物脫下,我赤裸地躺在床上,忽然有點明白阿螢,或者說女人的心情。赤條條地躺在床上沒什麼大不了,與愛人共處更加不足為奇,但兩者合起來,事情就變得複雜。隱約有股不安由內心擴散至四肢,令身體變得僵硬,渾身不自在的樣子。尤其光著身子後,皮膚對觸覺特別敏感。天花上的吊扇吹落的微風,又或者她垂落的長髮偶然的觸踫,都會誘發一陣酥麻,從觸踫點一路延伸至身體各處,震動上下每條神經。加上在愛人面前,身體各個部位不論好壞都一一展示出來,一是害怕對方嫌棄或嘲笑自己,二是失去了衣物提供的保護感以致不安。那種不安感是我們的生活習慣無形中加諸我們身上的。人天生不穿衣服,卻習慣用不同的物件遮蔽身體重要部位,而唯有在舒適的時刻或在信賴的人面前,才會放下戒備。




  即使親如父母或兄弟姊妹或子女,如果要在對方面前裸身露體,少不免會難為情,甚至會極力避免如此情景。然而面對愛人,我們可以拋下一切,坦誠相見。細心一想,並沒有一個理性的原因可以說服女性安心裸身在床,因為做愛本身充滿危險、衝突,因為做愛從來就不是地位對等的行為,總是一個人挺直身子,另一個人躺臥在下。在男女之間的性愛,大多由擁有象徵侵略的陰莖的男性採取主動,女性便要乖乖寬衣解帶、光溜溜躺下來,讓對方慢慢進入自己體內。


  唯一可以解釋的是,一個最老套的答案,愛。


  她們雙手奉上的,不單是自己獨一無二的身體,還有對伴侶全心全意的信任。


  我不禁回想我們的初夜。不曉得當時阿螢作何感想,會否覺得滿腔情慾的我變得有點陌生可怕。就算事情已經過去了,我還是希望留下來的都是美好,帶給阿螢的是一個不算難受的初夜。


  阿螢一手套住我未完全勃起的陰莖,一陣清涼的感覺從下身傳來。經她套弄了一會,我的陰莖充了更多血,我也蠢蠢欲動,恨不得馬上把腫脹的下體放進阿螢的身體內。




  「不用太心急。」阿螢換另一隻手繼續上下套弄,微微張開的嘴巴湊近龜頭,流下數絲唾液充當潤滑劑。沾上唾液後,她手中忙碌的動作配上潺潺水聲,除了刺激下體帶來的快感外,視聽之上亦另有一番感受。


  在多重刺激之下,我的忍耐力已被消磨得七七八八,整個人瀕臨崩潰爆發的邊緣,幾乎要強硬抓起阿螢跟她互換位置,然後不管什麼前戲愛撫,順著自己野獸的本能直搗黃龍,再一次進入那久違的陰道。


  礙於我仍殘餘一點人性,按捺不住的我只是坐直身子,拍拍阿螢示意我想更進一步。


  可是不知道她是不明白我的意思,還是有意玩弄我,她噘一噘嘴,便把我推回至躺姿,然後繼續原來的動作。


  「我快忍不住了。」我雙手成爪,難受地在大腿上抓了幾下,屁股又挪了一挪,以示抗議。




  阿螢抬起頭,擺出認真的表情,然後將沾滿她的唾液及我的分泌物的手指,豎在嘟嘟的小嘴前,示意要我噤聲。我只好無奈放鬆身體,任由面前的女人擺佈。


  她的手動了數下後,嘴巴又湊向陰莖頂端,微微張口。我以為她又會吐出唾液作潤滑,怎料她的嘴越張越大,從龜頭開始逐漸把我的陰莖含在口裡。


  我心頭一震,其中的原因當然大部分由於陰莖忽然感受到又濕又暖的刺激包裹,另外則是心理層面的震撼。


  這不是我第一次接受口交,以前嫖妓時多少也嘗試過不同的性愛姿勢,反正付夠錢和那妓女願意,便什麼都可以做,當然少不了嘗嘗口交的滋味。畢竟許多女性都會抗拒替男人口交,總覺得很骯髒,因為尿尿的地方就是男性的性器官,替男性口交會令她們有心理陰影,感覺上跟親吻馬桶沒有分別,不衛生,也受侮辱。男性卻絕大部分都願意為女性口交,不是因為我們比較不顧衛生,而是我們常看的色情影片中,男優舔女優的下體時總是津津有味,久而久之便植入了一種潛意識,做愛時總樂意展現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亦希望對方能付出相等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