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殺入世界盃（尼馬故外傳）: 第十二章

12）噠噠噠……


「天鵝既防禦網愈收愈緊，橫濱踢起上來，比上半場更加冇章法…」標基一直以粵語評述著場內戰況。
「要搵個有突破能力既攻擊手入替碌碌無為既右翼，換個模式進攻，先有機會反敗為勝。」我道。
「冇錯，已經過左十五分鐘，不㩒掣更待何時？」


身旁的德仔媽媽不懂足球戰術，一直期待著兒子出場。





或許是由於上星期作客大阪櫻花領先兩球下被追和，橫濱領隊華盛頓今場比賽作風保守，到了第67分鐘才作出第一個調動。


「横浜が最初の動きをした……」


我們聽不懂日語，但看見場邊第四球證舉牌，當然知道是換人。正如友人所言，率先被收起的是表現沉寂的右翼大塚平和，由中場自由人旭川真都夫入替。

又過了一會……






「横浜、2回目の代打を行う……」


第78分鐘，橫濱作出第二次換人。這次，換出的是左後街井上真泰，換入翼衛曉高山齊士。

每次橫濱有換人舉動，我們均期待看見披上球衣的德仔站在場邊等侯入替……然而，卻換來一次又一次失望。

因為德仔的關係，香港最近亦多了不少橫濱水手的球迷，這些「球迷」某程度上跟我們的心態相似，在乎的只是德仔的表現，若他最終未能上場，橫濱水手是贏是輸並不重要。





對於德仔媽媽而言，更什。她從香港趕來日本，只為見證兒子夢想達成的一刻。

可惜的是，願望暫時無法達成。
 
 
「横浜が最終代用をしている……」


我們凝視場邊，橫濱隊最後一個換人名額，由前鋒辛捷士入替。換言之，德仔今天注定不能上演處子秀。

踏入補時階段，後備入替的辛捷士藉角球替橫濱追成1－1平手，全場瘋狂歡呼，我們只是遁例站起來拍拍手，難掩失落之情。



嗶～嗶～嗶～～～






橫濱水手1－1新潟天鵝FT



對於橫濱球迷而言，未能全取三分雖然遺憾，但最後關頭絕殺保一分也算是美麗結局。相反，對於未能見到兒子上陣落場的德仔媽媽而言，比賽實在毫無意義。

離開球場後，我們並沒有太多交流，德仔媽媽看上去並無異樣，但盛興而來的她必定感到失落。我微感內疚，或許之前給她過份的希望，使她倍感失望。是我的責任，使她有過份的盼望。

我們在體育場附近一間餐館晚飯，等侯德仔完成球隊的善後工作。大約七時許，德仔來到餐館，看上去並無特別失落。



「繼續努力，下次仲有機會的。」我拍拍他肩頭。




「係呀，奸爸爹，我地香港人一定支持你到底。」標基道。



德仔點頭表示謝意，坐到母親旁邊，德仔媽媽從背包拿出一個湯壺，正是她在香港每晚給兒子煲的愛心湯水，德仔喝了一口，但覺美味無窮。
 
夜晚，我把友人及德仔媽媽送回酒店休息後，德仔忽然提出跟我單獨聊天。
 
來到酒店附近一家咖啡廳，我們坐下點了兩杯熱飲。



「媽媽今日係咪好失望？」德仔問道。
「失望一定有。」我老實道。
「係我唔好，我俾左太大期望佢，畢竟係第一場比賽，我唔應該令你有壓力。」我抱歉。




「你兌現承諾，我只有感激。」德仔搖搖頭。
「我希望佢可以睇住我一步一步成長。今日我冇機會，唔代表將來冇。」
「你咁諗就岩。」我道。
「保持鬥心，努力操練，以你既能力，一定會受到賞識。」
「我會的。」
「我已經幫你媽媽預留下場比賽既門票，佢會喺日本留到月底，我朋友標基會照顧佢。」我道。
「你真係要走？」
「歐洲國家盃踢完，我冇份參加冇得放假，係時侯返球會報到了。」我笑道。
「嗯……」德仔微感失望。
「放心喎，西班牙個邊都有方法睇到J-League，我會隔住電視為你打氣的。」
「好，有朝一日，我去西班牙搵你。」
「有朝一日，或者你都可以去西班牙踢波。」我笑說。
 
 
德仔沒有說些什麼，只是微微點頭。我知道他不好高騖遠，這一刻只專注於日本的事業，未來的發展不作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