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嘅我係個學生，夜晚嘅我就係個降魔師》: 《鬼學生篇》第二章 Ep.16
「佢...係咪死左...」海澄見到果位同學嘅死狀之後就成個人都震曬咁樣捉住我，而阿詠亦都向住廁所果邊跑過去。
雖然果位同學係空中飛人咁死，跌到落地下之後個身都散咁滯，但我都認得佢，佢就係隔離班嘅明仔。
明仔係一個好怕事嘅人，成日都比人蝦佢。D人一開始都只係玩下佢，例如收埋佢果書包又或者倒水落佢身上。
但之後似乎對明仔越蝦越犀利，唔單止搶佢嘅錢，仲成日都打佢。
點解我會知佢比人打？打佢果個緊係唔撚係我啦，只係明仔嘅身上成日都會有D新嘅傷痕，甚至佢地試過用刀仔去對明仔施行暴力。
望住明仔，我覺得好唔舒服，如果有人早D肯幫明仔出頭，或者明仔唔會簡自殺呢條路。大家一直都對明仔比人蝦嘅事好似當唔知咁...好似大家都變左殺死明仔嘅幫兇...
歐陽sir搭一搭我膊頭，問我：「阿洛你有咩感覺呀？」
「我...我覺得好似係我地累左明仔...」我同歐陽sir講。
「我仲以為你同佢地一樣，Ivan佢地全部跑曬去嘔啦。」歐陽sir好平淡咁講。
本身都無咩感覺，但聽到歐陽sir咁講我就即刻感受到個胃入面開始翻騰然後都衝向廁所果邊跑過去。最衰都係仆街歐陽sir，搞到我都嘔埋一份。
「睇黎大家都嘔完啦喎，大家覺得點呀？」歐陽sir好正經咁同我地講。
「屌你咩，你無嘔就緊係講得輕鬆啦。」阿詠講。
「我唔係講呢樣呀，我係問你地覺得明仔點呀？」歐陽sir將個問題再講清楚d。
「比人蝦要靠自殺去解脫，真係好可憐...」海澄講。
Ivan又講：「如果早D有人幫到佢就好啦...」
歐陽sir聽完我地嘅諗法之後就開始係度搖頭：「睇黎你地都仲未係個合格嘅降魔師，你地話點好啦？」
「咩呀？明仔自殺同降魔師有咩關係？」我聽唔明歐陽sir點解會咁講。
「咁明仔點解會死呀？」歐陽sir反問番我地。
「自殺囉，你唔好問埋曬D on9野啦。」阿詠開始躁底。
「咁點解會明仔自殺呀？」歐陽sir問完之後望住我地戚一戚眉。
「我明啦！」Ivan嘅反應就好似發現新大陸一樣：「係咪明仔死果陣嘅怨氣好大，所以之後一定會有麻煩野。」
「而且蝦佢嘅人，甚至對佢比人蝦嘅事視而不見嘅人都係對唔住明仔嘅人，姐係明仔成為怨靈之後一定唔會放過我地。」海澄都明白明仔嘅事有幾嚴重。
歐陽sir講：「Bingo!所以我地一定要做野，如果我地搞唔掂嘅話，有可能呢間學校嘅人都會死曬。」
「屌呀？有冇咁誇張呀？」我聽到歐陽sir嘅結論之後嚇左一跳。
「阿洛，明仔比人蝦到要自殺，而又冇人幫佢，你覺得佢嘅怨念會有幾重？」歐陽sir問番我。
「errrr，我唔係好知，我暫時都未接觸過怨靈。」我答。
呢個時候ivan都出聲：「其實有好多出名嘅怨靈架，例如jeff the killer，佢因該比其他細路蝦佢，係死左之後就番去搵佢地報仇。其實好多都市傳說入面嘅主角都係咁樣而尼。」
「乜都市傳說唔係假架咩？點解又會有佢地嘅怨靈嘅？」海澄發現左呢個問題。
「有時呢...件事係真係假並唔重要，只要多人去相信，集合世界上眾人嘅信念，即使無呢件事，甚至無呢個人，佢地所相信嘅都市傳說都會成真。」歐陽sir解釋，但我就聽唔明佢講乜。
我問：「咩呀？阿sir你講完好似無講咁嘅，咩又真又假又真，咁姐係點呀。」
「屌，乜阿洛你咁撚蠢架。一句講曬，有人信就係真架啦。」阿詠開始覺得唔耐煩。
為左制定跟著落黎嘅戰略，我地同歐陽sir一齊番上去雜物房入面從長計議。
我地大家嘅心情都好沉重，有一個同學死左，而大家都算係害死佢嘅幫兇，雖然覺得明仔死得好冤枉，但如果佢番黎報仇嘅話又要降伏佢，再一次咁將明仔「殺死」...
係番上去嘅途中，大家都無再講過野。
一入到雜物房，雖然D野食仍然同頭先一樣咁香，但係我地全部人都已經無曬胃口。
歐陽sir都好識做，將D野食包番好，留番起佢：「D野我地擺好佢啦，就咁掉左佢好曬野架。」
我地將雜物房打回原形之後，就正式開始傾我地嘅計劃。
「好啦，一個星期之後就會係明仔嘅頭七，如果佢要番黎報仇嘅話，佢就一定會係果一日番黎，所以我地一定要做好隨時出手嘅準備。」歐陽sir分析之後將會發生嘅事。
海澄突然之間舉手問歐陽sir:「頭七？其實咩係頭七呀，我地成都聽人講，但又唔知係咩黎。」
「其實頭七，就係人死後嘅第六日，一般黎講鬼魂會係果一日番屋企，但如果佢地有好強烈嘅怨念，佢地就會去報仇。」歐陽sir望住海澄講。
歐陽sir拎起粉筆，係黑板上面咯咯聲咁寫左幾個字然後講：「我地唔知到明仔果日咩時候會番黎，甚至唔知佢會唔會番黎，所以要分好大家留意咩地方。」
我望下個黑板，發現我個名隔離無寫野，我就問：「點解我個名隔離無野嘅？」
「咪你太蠢囉，驚你乜7都搞唔掂呀。」阿詠又借D易串我。
「咁又唔係嘅，只係阿洛你雖然好打，但似乎就唔係咁擅長觀察身邊。所以呢D野交比我地啦，阿洛你到時專心同佢打就得架啦。」Ivan怕氣氛會變得尷尬，所以即刻就補口。
雖然Ivan係咁講，但我明白大家心入面都係覺得我係個遲鈍嘅人...雖然海澄無出聲，但唔知佢心入面係咪都係咁諗我呢，海澄覺得我係一個點嘅人呢。
因為處理明仔嘅事用左好多時間，我地番屋企嘅時候天都黑曬，望住個黑蚊蚊嘅天，就好似我嘅心情一樣咁黑蚊蚊。一方面為左明仔嘅事而困擾，但更大嘅煩惱係黎自人地對我嘅睇法...好驚海澄唔知會點樣睇我。
第一次見到海澄就要人地保護我，又係佢教我捉鬼...
我見住自己嘅好兄弟比死靈術士殺死都救佢唔到，仲要海澄黎救番我。
對住鬼武士嘅時候怕都腳都震埋，之後住要海澄帶我番屋企...
睇黎海澄一定覺得我好無用...
「阿洛，你唔舒服呀？你好似咁辛苦咁嘅？」我諗得太過入神，都唔記得左原來海澄就係我嘅身邊。
「無...無呀。」雖然心入面係一個百感交集嘅狀態，但我都係同海澄講無事。
突然，海澄停左係路中間，同我講：「阿洛，一定唔係無野，你係咪唔話比我知呀？」呢一句，聽到果陣會覺得海澄話緊我有野都唔講。
但當我諗深一層，我就知道海澄咁講係因為我有事都唔同佢講而令佢覺得失望。
「海澄...你覺得我點呀？我係咪好無用呀...」我腦入面再一次回想起之前嘅失敗。
海澄慢慢咁行過黎，望住我講：「阿洛...」
我同佢都望住對方隻眼，無出聲咁企左係度...
海澄粒聲唔出就突然之間攬埋黎，而我就比海澄咁突然嘅擁抱嚇親。我唔知比咩反應好，我成個人呆左咁企係原地。
「海澄...做咩呀...」屌，我up乜春呀，我已經開始語無倫次。但個時候我唔係應該攬番住海澄咩？
正當我個腦入面亂到宇宙大爆炸嘅時候，海澄就出聲：「阿洛，你記唔記得撞到鬼武士果次呀。」
預到鬼武士嘅果一次就係修羅覺醒嘅果一次，我就當然記得清清楚楚啦。
「我記得呀，做咩呀？」我問海澄。
「果次就係阿洛你保護左我...如果阿洛唔係度嘅話，我可能已經死左啦...哈哈。」海澄一邊講一邊傻笑。
「果次只係修羅...」我講到一半嘅時候海澄就打斷左我。
「係阿洛救左我。」海澄重申一次係我救佢。
「所以阿洛你唔好覺得自己無用呀...」海澄比頭先攬得更加用力。
我好唔好攬番住海澄呢...如果我唔攬佢，唔知幾時會再有機會。但如果我攬住佢，而佢又唔中意咁又點好呢...
好啦，死就死啦！正當我打算攬番住海澄嘅時候，海澄就放開手...
屌啦，早知我就一早攬左落去先算啦。依加無機會啦...唉...
「阿洛，係時候要番去啦，夜啦...」海澄拉住我隻手望住我。
係淡淡嘅月光之下，海澄塊臉照到D又照唔到D咁樣，蒙蒙朧朧嘅海澄好似仲靚過平時，好想一下就攬落去。
「做咩望住我呀？我塊臉污漕左呀？」我又一次望住海澄望到入曬神咁樣，而海澄又一次打斷我腦入面嘅諗法。
「無..無呀，我地番去啦。」我拉住海澄就急急腳咁行。
我就好似覺得海澄望住我就知道我諗咩咁樣，好驚佢知道我腦入面一直都諗住佢。
我一路行一路行，個腦淨係諗住海澄係咪知道左呢？
「阿洛，你去邊呀？」海澄用力將我拉停。
「番屋企呀嘛，唔係咩？」我問海澄。
「呢度咪你屋企囉？」海澄指住側邊果座大廈問。
海澄講完之後就行近我，海澄佢想做咩呢...佢行到咁近，唔通想攬多我一次？定係佢真係睇穿左我諗咩呢？
海澄將隻手放左黎我塊臉上面，海澄掂落黎果一下真係有剎那心動嘅感覺。
「阿洛你係咪唔舒服呀？你今日咁奇怪嘅？」海澄好擔心咁問我。
「無呀...可能太攰姐...無事呀我。」我擺出一個牽強嘅笑容望住海澄。
「但係阿洛係塊臉好熱wor…你係咪真係無事架？」海澄係咁係度摸我塊臉。然後海澄gut高個人再控埋黎我度，海澄佢想點樣呢...我個心跳得越黎越快，快到就黎要爆啦！
海澄將自己塊臉貼左埋黎我塊臉度...
乜原來海澄塊臉係咁滑架...真係好想一直同海澄保持住呢個距離...
只可惜海澄隔左幾秒就縮番開再同我講：「阿洛你番臉好熱呀，你係咪唔舒服呀？你可能係發燒呀。」
我即刻慌慌張張咁答：「係呀係呀，我有少少唔舒服呀。我番去休息下啦，我走先啦，拜拜。」
講完之後我就頭也不回咁急急腳行上樓。
唔知係因為行得快定係個心仲好緊張嘅關係，我個心跳得快到就黎飛出街。
雖然我已經番到上去，我企左係自己屋企門口無入到去。我問我自己，就咁跑番上黎係咪真係好呢⋯⋯至少入閘口之前都望一眼海澄呀⋯⋯
所以我又好On9咁走番落樓下。
點解會係好On9咁走番落樓下？因為我知即使我衝番落樓下，海澄都已經走左⋯⋯
無錯，落到去嘅時候海澄已經唔係度，我真係好似個傻仔咁跑黎跑去。
既然我行左落黎就唔想咁快又番上去，我挨左係閘口隔離嘅欄杆上面繼續沉思⋯⋯
我頭先係度做咩，點解我會同海澄講講下野就走左去，我諗番都覺得白痴。
如果我係海澄我一定會嬲左我自己。明明啱啱先知我係海澄心入面都唔係咁差，但自己又咁樣走左去。
正當我係度不斷咁諗番頭先嘅事，我聽到有一把聲：「阿洛？」
我向住果邊望過去，海澄竟然仲未番屋企？
「海澄？你唔係走左啦咩？」
「咁阿洛你又話番上去架咩？咁你又係度嘅？」海澄問番我。
我係心入面掙扎緊，好唔好同海澄講我自己嘅諗法。
既然命運安排我見多一次海澄，我就同佢講啦：「其實我頭先係因為⋯⋯因為⋯⋯」
而海澄亦都望住我，等我講埋落去：「因為？」
我一望到海澄就唔敢講出口係因為怕醜所以想逃避⋯⋯
「無呀⋯⋯屋企有D焗呀，所以咪出番黎囉。係咪好白痴呀，哈哈。」
海澄聽到之後都同我一齊笑：「哈，係阿洛你先會咁無聊架咋。」
「係wor，海澄你唔係番左去啦咩？」
「我擔心阿洛你發燒呀嘛，所以拎埋D退燒照呀、藥呀果D野過黎比你囉。」海澄遞高個袋同我講。「你仲有無發燒呀？比我睇下啦。」海澄又再一次將自己塊臉貼埋黎⋯⋯因為海澄嘅舉動，我心跳又再一次加速。
「海澄⋯⋯」我係海澄耳邊細細聲咁講。
「做咩呀？你係咪邊度唔舒服呀？」海澄望住我問。
海澄望住我果陣嘅呆樣真係好可愛⋯⋯仲要靠到咁埋⋯⋯
我合埋眼深呼吸左幾下，然後就一啖錫左落海澄度。
雖然只係得一瞬間，但就好似世界只淨低我同海澄一樣。
而我亦都係呢一瞬間過後清醒番，先至知道自己做左D咩。
海澄成塊臉都紅曬咁望住我，佢將個袋塞左落我隻手度就好似我頭先咁樣跑左去⋯⋯
唯一唔同嘅係，海澄乜都無講就跑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