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傭兵》: [Day 12－片翼光芒] PART 09
講起...國安局...同西貢獻命...
『究竟西貢獻命幫國安局做啲乜呢？』喺特殊區裡面...唔通...
堅硬嘅防守由內部瓦解？
國安局係想借西貢獻命做內鬼...對抗天門...瓦解反抗軍？
都似喎...
呢種都係中共嘅作風吖～
搵啲賣港求榮嘅屎忽鬼滲入反對組織，時機成熟就掉轉槍頭！
都未知邊個係人，邊個係鬼之前，就已經失晒方向啦～
「唔好再理西貢獻命嘅事...」綽姿望住個黃金海面，擰擰頭。
『吓？真係就咁就...』我都未將“放棄”兩隻字講出口...
「太危險...」綽姿就打斷咗我嘅說話。
太...危險...
「之前推測逆行者同西貢獻命反目，會有利於我哋嘅調查行動。但睇嚟...比想像中複雜。」綽姿望住快要變成橙紅色嘅海面。
其實我想像都覺得太複雜...
而家綽姿仲要話比想像中複雜...
好想知...好想再查多啲...
而家嘅情況係...我哋開咗門，但裡面漆黑一片...
唔知有幾大...又有幾多陷阱喺裡面...
我哋係唔係向住真相嘅方向行？唔知...
真相距離有幾遠？唔知...
但綽姿清楚一點...就係好奇害死貓...
危機意識極高嘅綽姿感覺到再查西貢獻命有危險，所以就叫停...避走...
我都應該要聽從佢...跟從佢...
要一齊活下去！
「你可唔可以唔好再咁樣望住我？」
『我...咁冇乜嘢好睇喇嘛...』
「最後嘅夕陽都唔望多眼？再冇機會喇。」
『你...你可唔可以唔好咁吖？』
「讓你有死嘅覺悟。」
同綽姿望住個太陽沉落海...
海面漸漸變成深藍...變成黑色...
黃金海岸裡有唔少暗黃色嘅燈光，更有唔少燭光...
所有攤檔都點起蠟燭，以燭光作照明。
都真係幾有氣氛...舊市集嘅氣氛。
同綽姿喺燭光之間遊走，仲係咁多人...
應該話比中午更多人...越夜越多人...
熱鬧嘅夜市。
行多幾步，綽姿就向住碼頭方向行。
越行向碼頭方向就越發現，唔單止買賣嘅人多，就連上落運貨嘅人都多。
喺呢度， 大家都習慣夜晚工作嘛？
可能啦～
行到嚟碼頭，都真係有唔少船泊咗埋岸。
大大小小嘅都有。
唔少工人搬住啲貨上上落落。
睇嚟真係有唔少物資由水路運出運入。
一直都冇諗過呢點添...睇嚟我真係唔夠細心。
沿住碼頭邊行，觀察住碼頭上嘅工人工作...
綽姿突然停低！拎出手機！
綽姿皺皺眉咁望住個Mon，再撳兩撳：「有下一步指示。」
『吓？有喇？！』我都立即拎部電話出嚟睇睇！
打返開個SPIRIT App！睇返“緊急委託：消滅所有變節行者”！
可以睇到嘅資訊...都係唔多！
就只可以睇到...集合地點...屯門市商場？！
撳到入去！仲顯示咗...幅地圖！
地圖顯示住嘅係...屯門市商場二樓嘅...
至於隊員方面，除咗睇到有我同綽姿之外，仲有一個叫...散漫嘅...
『先行者...』係片翼以外，我所遇到第二個先行者...
「唔係片翼帶隊...」綽姿諗咗諗。
『嗯...』其實喺我見到“散漫”呢兩隻字之時，我腦海中都有閃過“唔係片翼”呢個念頭。
潛意識之下，我都係以為會係由片翼帶隊。
「雖然仲有啲時間...不過都係過咗去先。」綽姿就袋返好部電話，雙手插褸袋繼續行。
『哦...好...』我都袋返好部電話，跟喺綽姿身邊行。
其實唔係我唔想講集合時間係幾時，而係我睇唔到。
喺個委託裡面，除咗委託名、隊員同集合地點之外，其他我都係睇唔到。
就連報酬都睇唔到！
我可以知道嘅嘢真係好少。
喺咁少資料嘅情況之下，我又可以推測到啲乜出嚟？
其實我係唔係真係乜都唔使推測？
只係跟住有限嘅資訊，跟住指示做？
我覺得...唔係咁...
我總係覺得...綽姿唔係咁...
佢係有諗過...計過...推測過...
「你又咁樣望住我。」
『呃...咁我睇你頭㗎嘛...』
「睇我頭唔使真係望住我。」
『咁...咁望乜好吖？』
「望四周。觀察四周。」
『望咗好多次喇...』
「你講得呢句，即係你仲未知要留意啲乜。」
『呢度有乜好留意呢？』
「你呢句直頭表露咗你嘅無知。」
同綽姿步出黃金海岸，繼續步向三聖方向。
“飄！”天一黑，寒風吹埋嚟就更刺骨...
我再望前望後，望望馬路...
『淨係得啲貨車...』一邊行，身邊都有唔少貨車駛過。
「唔係你想有乜車？」綽姿望住前路行。
『紅Van囉～林雪囉～咁鬼凍...搭車過去好過啦...』成日都行...有車又唔搭。
「你都係唔好諗。行快兩步。」綽姿真係好似好鍾意行路。
『講開又講，今晚條馬路...好似咁多貨車？』之前喺呢邊都唔多覺。
「佢哋嘅出入貨時間唔定。通常一嚟就一大堆。好似今晚咁。有機會連續一兩日係咁，然後又靜一段時間。」綽姿眼眉望一望架貨車，Keep住行。
『哦...原來係咁...你又知嘅？』
「情報係搜集返嚟。自己留意、觀察、打聽、查探。」
『哦...咁點解佢哋要咁樣出入貨呢？』
「係唔係仲要問吖問題寶寶？」
『唔問又點知呢？』
「都話咗自己留意、觀察、打聽、查探咯。」
『我而家咪向你打聽緊囉～』
「唔係喺我身上。」
『哦...咁...』
「唔好再問我。」
『哦...』
同綽姿行返過嚟三聖輕鐵站等車。（我仲以為佢想行去市中心。）
呢邊月台嘅燈光都比較暗，又唔算多人，就只有幾個學生一齊等車。
我同綽姿就企喺陰暗嘅環境之中，佢拎部電話喺手撳撳撳撳撳。
我八八卦卦偷偷望一望...
「唔准偷睇。」綽姿側一側身，擋住我視線。
搞咩咁神秘吖...
好啦好啦～只要知道自己需要知道嘅事就足夠嘛～
我係一隻工蟻～
無所事事咁偷偷望望啲學生妹...
唔...唔知羅羅佢點呢？
我就拎部電話出嚟睇睇...都仲係冇Message Send過嚟...
頭先喺黃金海岸睇委託內容都留意到冇新Message...
行到過嚟等車都係冇新Message...
好唔好Send句Message問問佢今日過成點呢？
係唔係應該由我做主動呢？
係唔係應該關心佢多啲呢？
點解我會咁在意佢呢？
又點解有咁多問題呢？
我真係一個好撚婆媽嘅煩膠！
唉！都係唔好理咁多！
而家唔係婆媽男女之間嘅事嘅時候！
而家要做嘅都係...收拾心情！
好認真咁收拾！一聲不發咁企定定等車！
身邊所有事我都唔在乎！我所在乎嘅都係...一陣嘅委託！
心態...心態好重要...
心態決定境界...
我無視身邊一切所有所有...完全唔知時間在流逝...
然後輕鐵埋站...然後無意識咁上車...
完全察覺唔到同一個車廂裡面有幾多人...
只係在意住綽姿喺我身邊...撳電話...
其他嘢都唔重要...唔再重要...
不知不覺，輕鐵駛過幾個站...
不知不覺，嚟到市中心...跟住綽姿落車...
一直跟住綽姿身邊行，行入屯門市廣場...
一入到去先發現原來裡面唔係盞盞燈都著。
天花上嘅燈好多都壞。
我哋一直行，喺有燈光嘅地方行唔夠幾步，又黑麻麻...
然後穿過黑暗，又行到光明嘅地方。
光暗光暗...光光暗暗...
成個屯門市廣場都冇商舖...就只有...露宿者...
被露宿者霸佔嘅屯門市廣場...
之前嘅屯門市廣場人來人往，喼來喼往。
早被大陸客攻陷嘅屯門市廣場，而家竟然輪到露宿者霸佔。
其實都冇乜好驚訝。
應該話一早預咗。
呢十多日以嚟，應該已經有意識，喺特殊區裡面嘅大商場，唔會再有店舖。
全部都荒廢...遺棄...淪為露宿者嘅天堂。
跟喺綽姿身邊，穿過忽光忽暗嘅通道...喺露宿者旁經過...喺雜物堆穿梭...然後就嚟到...廣場嘅中央...一大片空地。
話係空地，但而家眼見都坐或瞓咗唔少露宿者。
露宿者們都以紙皮圍起自己嘅國界...屬於自己嘅世界。
我就同綽姿行到嚟正中間，企正喺正中間。
望望四周...望望上兩層...喺有限度嘅光源之下，只可以望到殘舊...破爛...
都係被遺忘嘅感覺...喺特殊區之中，到處都被呢種感覺同氣息所包圍。
講起上嚟...聽講以前呢度...有音樂噴泉。
聽老豆講，喺好耐好耐之前，呢度成個空間都以歐陸式佈置。
中間有條長長嘅樓梯，空地上放咗唔少歐陸式嘅長木凳，仲有兩三個電話亭。
三樓整晒假嘅歐陸式平台，天花仲要油上藍天白雲。
當然唔少得音樂噴泉。
每當時間一到，就會有音樂噴泉表演。
市民都會企定又或者坐喺木凳上欣賞～休息片刻～
老豆仲話年輕時仲成日帶老媽子嚟拍拖～因為唔使錢喎～
仲話嗰時冇咁多人，冇壓迫感～好輕鬆～
不過呢啲一切一切都係由老豆同老媽子口中聽返嚟～我自己就...冇乜印象...
可能係因為...我都未出世...又或者喺我好細個嘅時候就已經拆晒。
喺唔知幾時開始，呢度就變咗一大片空地。
用嚟做乜？租俾人擺攤檔...租俾人做節日Function...總之都係啲商業活動。
本來好有特色嘅休閒地方，變成只講錢嘅租用地。
錢真係咁重要？
真係要每一吋地方都要用嚟搵錢？
再回望眼前這一切...整個空間...本來再值錢嘅地方，而家又變成點？
講返轉頭，點解會揀呢度集合呢？
又幾時先到集合時間呢？
唔...
只見綽姿雙手插褸袋咁企定定等...
唔...好啦...只好企定定等啦...
等...等了又等...
時間一分一秒咁過...都唔見有其他人走近...就只有一直喺度嘅露宿者...
露宿者們都自己顧自己，最多都係偶然望我哋一眼...又自己顧自己...
都企咗一段時間...等咗都幾耐...
然後...然後我見到有個露宿者喺用紙皮搭建嘅屋仔之中行出...
個露宿者打個大喊露...再伸個大懶腰之後，就向住我哋身處嘅方向行過嚟...
喺有限嘅光線之間睇清楚啲...呢個著住...黑色長袍嘅露宿者...一步一步...摸住凌亂嘅頭髮...行到嚟我哋面前：「嚟咗喇？好準時...嗚呀～」
「係。」綽姿企直個人，簡單直接回答一句。
吓？呢個...呢個露宿者...都係行者？都係今次委託嘅隊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