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長篇］人間道: 399. 探求生死 (三)
漆黑的四周加上五感皆滅，風寧前所未有的安靜，回歸虛無就是如此，甚至連思考都無法進行，風寧只剩下本性靈光，如同浮游一般，一直在漆黑飄蕩。
「… …。」
本性靈光是人作為有靈之物的最後證明，也是生死起源接引的憑證，一顆在漆黑中的光點，無論多微弱多暗淡都好，都會變成最耀眼最讓人注目的存在。
靈光被一根光線接引著，好比釣魚般的場景，咬著魚餌的本性靈光一直向某個方向而去，沿途沒有任何風光，只有空洞的風聲，風寧甚至無法感覺到風聲的出現，五感皆絕，他只是一點靈光而已。
喳。
奇異的閃爍一點即瞬，靈光來到一片純白，與漆黑完全相反的地方，五感正在微弱的回復，本性靈光漸漸被這片地方同化。
憑空有一指忽然按住了本性靈光，靈光隨即化成人形，風寧的本來面貌重現此間，他清晰的五感告訴自己，此地只有一種顏色，就是純淨的白，任何東西都只能是白色。
包括風寧自己。
「這就是生死起源？」
「多少年了你們依舊如此稱呼我家後園，真是可笑。」
「小子風寧，敢問前輩是？」
「我不是你前輩，嚴格來說我還是你人族的天敵。」
風寧奇怪的眼神望向他，他沒有殺意甚至出手讓風寧回復，為何又稱自己為人族天敵。
「別誤會，我的意思是你來到此地就是死了，那麼我自然是你們『生命體』的天敵。」
生命體，這個詞彙帶著陌生，但風寧能理解它的意思，的確如此，此地乃是死亡的真正歸處，六道輪迴是一個循環，那這地又如何讓輪迴不斷？
「你身上有種能量很奇特，我在起初只見過一個生命體擁有，但你又不是他，為何會如此？」
奇特能量是指拒絕之力嗎？
風寧在他面前演示了拒絕之力的第一與二層的變化，但顯然讓他不感興趣。
「這種未完成的力量體系就不要隨便演示了，我指的是這個。」
風寧身上的長生訣忽然燥動起來，原來是指它，這個存在竟然可以勾起長生訣的共鳴，這就說明他必然認識「遁去的一」。
「這是遠古大能遁去的一所留的功法。」
「遁去的一？這稱呼也沒有錯誤，天道，你們是這樣稱呼『真理』吧？」
「真理是？」
「就是你們口中的『道』吧。」
「雖然理解上不同，但實際直指的都是相同，真理被破壞了完整性，亦即是你這份長生訣的創造者，真理被背叛，這是墮落的象徵，你可以將它交給我嗎？」
「前輩，你為何稱呼自己是我等的天敵？」
「若果這是你的等價交換，我也不是不能告訴你。」
「我沒有名字，與真理共生，其後被它所棄放逐於它的存在之外，混沌接納了我，因為真理的關係我只能體現白這種顏色，但我是真理的相反印證，在我身上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存在。」
「雖然小子不太明白但前輩的遭遇的確讓人婉惜。」
「我沒有情感所以不能理解，但真理的決定是正確的，我的確不可以存在於他的存在之中。」
「算了，與你解釋沒有任何意義，你只要將長生訣交給我，你就可以提出一個請求。」
「我想知道『素色雲界旗』在哪裡。」
「簡單。」
長生訣拓印已出自行飛向某個方向後風寧又被傳送，這次是一片灰濛的世界，灰濛之中有一條長繩模樣的道路，因為風寧處於高空俯瞰，這條路曲折離奇但連綿不斷。
「它就在盡頭自己去取便是。」
聲音沙啞再沒有回應，風寧控制著身體前進，根本看不到盡頭的情況下，他完全沒有辦法讓自己看到路的盡頭。
最後風寧只能下去路中，路面是平坦的，而且毫無污垢，一塵不染，好像每秒鐘都有人打掃著的乾淨。
風寧在感應自己的境界，發覺這片天地沒有元力，但自己可以隨心所欲，依舊是無為境的實力表現，比起黑與白的世界，這片天地更神奇。
「前輩還在嗎？」
「何事？」
「前輩是這個神奇世界的主人嗎？」
「你說這個世界很神奇？也是，生命體的確會對任何事充滿好奇。」
「首先，這不是一個世界，這是我與混沌交會之處。」
「你所聽見的是我以你能接受的形象而顯現的真實，我的存在你現在不可能理解。」
「那麼混沌也是與前輩一樣擁有人格？」
「混沌懶得與人交雜，所以它不會擁有人格。」
「原來如此。」
「還有問題嗎？」
「這片交會之地還有其他存在嗎？」
「當然有，你以為只有你一個很特別？」
「前輩誤會了。」
「很久沒有與生命體相處讓我也多說了不少話，算是給你一點福利，我再多說一點。」
「此地除了我一個監視者之外，混沌也是其中一個，但它不會主動現身，然而它也幫助了一些生命體，我與混沌互相接納，所以不存在排斥，你身上有它的味道，所以我才會幫你點醒靈光，混沌之力好好駕馭，此地沒有真理，所以你不能運用『元力』。」
「前輩也知道元力？」
「我知道的還有很多。」
「小子不是這個意思。」
風寧驚訝種種神奇，但他來到此地的目標只有一個。
「前輩可有前往盡頭此路的方法？」
「你看到的是路？」
風寧悟性奇高，它說罷風寧就有所感悟，五感是人或是它口中所稱生命體對外感知的所有渠道然而也被五感所驅使著，風寧透過它看見了路，但這位前輩說過，這裡不存在真理。
那就是風寧看到的都不是真實的存在。
想通了。
難怪自己沒有元力也能有無為境界的力量，甚至連五感回復都是假的吧？
風寧想通後眼前所有畫面在瞬間消失殆盡，他不再看見什麼聽見什麼，但他就知道自己跟前有一東西，他笑著向前伸手將它捉緊。
找到你了。
「哈哈哈，好有趣的生命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