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生存,就要殺死自己: 第十四話
【第十四話】
揹住一個斜咩黑色大袋,手腕戴住一條奇怪既配帶,身穿一件短袖淨藍色既Tee,一條黑色牛仔褲,頭髮兩側剷到好薄,將前額既頭髮梳哂上去既人,出現係旺角火車站D出口前面,慢慢向住我地既方向行過黎,而我既腦海好快就將佢認定為未來既阿言,因為即使衣著同髮型都有變化,但個樣貌仍然可以認得出佢就係阿言。加上佢果條奇怪配帶,發出綠色既光,我就更加肯定佢就係未來人。
相反地,係芷君後面既阿言,臉上既暗瘡印仲未清,著住件有少少發黃既白色Tee,從佢一身少少毒男形象,唔洗睇其他衣著就知道佢係依個時代既阿言!
我見對方企係D出口,阿言又係樓梯行緊黎,如果我地一齊跑落去月台搭火車隨時困死自己,都係向住大方向走,於是轉頭向阿明大叫:『阿言係後面,快啲同佢出閘!快呀!』
阿明望一望芷君後面,見到阿言傻頭傻腦咁半慢跑過黎,再望一望前面既未來阿言,激動地說:『屌!』說罷,就跑去阿言到。
我就拉住芷君隻手邊走邊說:『快! 即刻走!』
由於我地仲未出閘,所以我帶芷君去到往羅湖方向既月台樓梯前,然後推佢走:『快啲走!』
芷君見我咁認真,而且阿明又真係好似有緊急事,都知道唔係玩玩下,於是聽我話跑落去搭火車走。而我見佢跑緊落去,都放心唔少,即刻跑返去阿明到。
行到阿明身邊,已經聽到阿明大叫:『快呀! 走左先講!』
我即刻拍左佢地一下:『仲係到講!? 走啦! 想死咩!』說罷,我就跑到去C出口過機出閘,阿明同阿言都跟住我走。
阿言邊跟住我地跑邊問:『遲左少少姐! 唔洗咁急呀!? 果間放題平時都唔會爆架啦!』
『有人要殺你呀! 仲掛住食!』我轉頭回應,邊望住後面有冇人跟黎。
人群之中仲未發現對方,於是我地跑得更快,務求要拋甩對方。
我地係C出口跑出黎,專登唔行去新世紀廣埸,廢事對方由D出口轉過黎捉我地,我地跑出去巴士站,再跑落去新世紀廣埸既停車埸,一直沿住斜路跑落去。
『咻咻.....咻咻』
終於跑到停車埸出口,我地決定跑過對面馬路避佢,於是唔理條路有冇車都好,都衝上去。路上既車見到我地跑出馬路,即時剎制,仲係咁『咇』我地,我地都唔理得咁多,一直揚手然後跑過對面街一間濠苑茶餐廳。
再轉身望望新世紀廣埸停車門口,無人追出黎,睇黎我地拋甩左佢。
正當我仲想跑既時侯,阿明叫停我:『等陣!』
『咻咻......做....做咩呀!』我喘哂氣地說。
『咻咻......點解我地要走? 報警啦!』
『報得黎都蚊訓啦!』
『屌啦星!我地三個人! 唔信唔夠佢揪!捉住佢黎問清楚!』
『你地究竟係到講咩呀?』阿言抖順條氣黎問。
『阿明! 人地有備而黎! 我真係唔想做咩英雄用條命黎博!』
阿明望住我,再望望停車埸出口,然後大叫:『激氣呀!屌!走啦走啦!』
接著,我地走入花墟道,見到前面有個地盤,由於夜晚開始無咩人,於是再向前跑,原來兜左個大圈,又黎埋新世紀廣埸停車埸門口對面。
我地企係金利大廈門口係到裝下對面有冇人出黎,點知都係無,會唔會真係走甩左,為左安全起見,我地繼續跑,一直跑到去亞皆老街到,岩岩見到有架87D巴士係到,我即刻叫佢地上去!
『喂喂! 你地返屋企呀? 頂......我唔係搭87D囉!』阿言終於忍唔住發火。
我地照推佢上車,幫佢比埋車錢,終於架巴士關左門,慢慢駛走。
依個時侯,我同阿明終於鬆一口氣,順便抖順條氣,跑到我地出哂汗,個背幾乎濕撚哂,唉唔撚驚。
『你地好講發生咩事! 你地差人錢呀?』
阿明望一望我,然後問:『講唔講比佢聽?』
我諗左一陣,件事既然發展到咁,阿言有權知道件事,而且比佢有個心理準備都好,第時見返自己既話都可以有所防備。
於是我同阿明一五一十咁講哂比佢聽,阿言聽到都好無奈,佢既無奈唔係覺得件事怪,而係覺得我地玩緊佢。
『點呀! 好好笑呀! 得未呀? 幾大呀你地!仲玩埋依啲無聊野!』
『玩? 我跑撚到索哂氣! 你話我地玩? 我地救撚左你呀!』阿明似乎跑到燥底,因為我地博命救佢,但阿言竟然唔領情。
阿言見到阿明咁火,都覺得唔好意思,於是說:『對唔住......我......』
我拍一拍阿明說:『算啦,佢唔信都好正常姐! 我當初同你講個陣你都唔信啦!』
『唉! 依家連阿言既未來人都黎左! 姐係話其他人都陸續出現! 你今日唔係話班上面既同學仔愈黎愈少咩!佢地肯定比班未來人殺左!』
阿明愈講愈大聲,令到巴士上面既人都望住我地。
『你細聲啲先啦! 兵來將擋,佢地出現,我地反抗咪得!』我說。
『咩話? 兵來將擋? 剩係頭先阿言既未來人黎左! 我地都淆底到跑左幾條街呀! 擋? 點擋呀?』
諗諗下,我頭先仲講話唔想做英雄搵條命黎博,依家話兵來將擋,咁講真係有少少矛盾,我地名符其實係"兵來將逃"。
『唔得! 下下都走唔係辦法! 日日過住比人追殺既日子,我寧願死左去!』當阿明講到"寧願死左去"果到,就大大力拍一拍架巴士,在埸既人又望住我地,但我知道阿明開始受唔住,捱左兩星期,滿心歡喜以為唔洗再過住依啲日子,但原來件事一直都發展緊落去。
我諗最清楚最明白阿明既心情,只有我一個。
『阿言,歡迎加入我地,件事暫時應該得我同阿明,仲有你先知。』其實我唔知點解咁講話要加入我地,只係諗到依家多左一個人黎分擔我地既情緒,不自覺地諗成我地係一個團體。
阿言雖然仍然唔係好明我地講緊咩,一時之間唔係幾消化得到,但唔想再講啲負面說話黎刺激我地,唯有回應:『我知道!』
過左幾個站,阿言見到下一站就係九龍塘,由於佢唔係住馬鞍山,所以想係到落車。我見我地都甩左個未來人,我相信佢應該追唔到,於是我就放心比佢走。
『阿言! 你要記住! 我地講既說話係真! 依家未來既你要殺你,你記得要小心啲! 鎖好門! 出門要提高警覺! 知嗎?』我好似阿媽咁,好長氣咁叫阿言小心。
『嗯! 明白!』說罷,車站到左。
阿言望一望阿明,岩岩激到阿明咁嬲,不禁有啲內疚,於是道歉地說:『阿明,對唔住。』
坐低左係巴士樓梯既阿明,低著頭無回應阿言,只係揚下手以示再見,依一刻既阿明感到精神開始崩潰,身心都好累。
我見到阿明咁都覺得好無奈,但其實我都唔係好得好多。
阿言見到阿明揚手,便轉身落車離去。當佢落車個一刻,我順便留意有冇人跟埋阿言落去,好驚對方一早上左車,但好好運,依個站只有阿言一個落車,我先真正放心。
我坐低左係阿明格離,拍一拍佢膊頭說:『返去沖過涼,早啲訓,聽早返中大先慢慢再商量。』
阿明點了頭,就繼續伏低。
而我就呆呆咁望住巴士外既景色,巴士愈行得快,景色既畫面就好似播影片,飛快地播走,將我腦入面諗既野一一飛走,空白一片,我真的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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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廂,阿言轉坐火車返屋企,終於去到屋企樓下。
當到左升降機門口後,阿言行左入去,腦海無諗到未來人既事,反而最令佢關心既,係岩岩頭先係巴士激嬲阿明既情況,一直諗一直諗,愈諗愈覺得內疚,不禁嘆了一口氣地說:『都係Send個Whatsapp比佢道多次歉先。』
當拎部手機出黎時,抬頭一望,發覺自己掛住諗,都仲未禁自己既樓層,正想禁既時侯,見到有個著住一件短袖淨藍色既Tee,一條黑色牛仔褲,頭髮兩側剷到好薄,將前額既頭髮梳哂上去既人企左係禁lift既位置。
阿言意識到前面就係一條MK仔,心入面既毒撚性格又浮出黎,唔敢叫對方借過比佢禁lift,唯有等佢出lift先再禁。
樓層到左27樓,阿言心諗:『謝天謝地,又會咁岩到我住個層。』於是開門後,阿言好快咁跑出去。
行左幾步後,阿言邊行邊拎住手機想Whatsapp阿明時,突然有人係背後叫左一聲:『阿言!』
當阿言轉身一望既時侯,伴隨住一把界破喉嚨,劃破皮膚既聲音同時出現。
" 呀.......呀......呀......."
【第十四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