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想: 超越的自由(2)

如果人的行動只是受到基因和進化影響，那人類真的沒有自由可言。但是，人經過長久以來的不斷進化，特別是大腦的進化，使得人類「從量變到質變」，有了一種全新的思考方式。而人的自由就在此體現出來。
 
引用孟子《論四端》之中的一席話：「今人乍見孺子將入於井，皆有怵惕惻隱之心。非所以內交於孺子之父母也，非所以要譽於鄉黨朋友也，非惡其聲而然也。」人們的惻隱之心是由心而發的，更不是為了得到任何有益於自己的回報(有沒有回報是另一回事，但至少孟子認為人是沒有要求回報的心)。
 
如果以基因決定論來看這樣的事，顯然是不太合理的。因為人的基因就是要求生存，而拯救小孩一事其實有機會讓自己都掉下去的。在沒有任何保護的情況下，為何人們都會不假思索地跑去拯救小孩？這就是一種自由的表現。
 
儒家強調人道德心的力量，只要加以訓練就能讓人超越其自己的生物本能，就是一種自由。人求生避死是不需要思考的，因為人「本來」就是求生避死的。所以在這一角度看來，一個貪生怕死之人不過是受其生物本能所控制，始終是不自由的。反而，孟子說的「捨生而取義」則是人真正以思想突破基因，達到「自由」的方法。因此，文天祥「留取丹心照汗青」是一種真正的自由。
 
之前說過，真正的意義很可能是和人的自由有關。在這裡，我們就可以知道，有一些事情是算不上意義的，因為它們不過是人類的生物本能，是不使人自由的。正如一個人可以玩遊戲、可以吃美食、可以賺錢作為意義，但這些是不用思考，人人都愛的。而這種人也注定是被生物本能控制，永遠沒想過可以超越自己。這些意義也就是虛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