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親戚來了。他是一個大約四十歲出頭的男子。由於太久沒見面的關係,所以櫻己經忘了他是誰。
 
那時櫻、幽和父親正在帳蓬外和其他馬戲團的成員吃午飯,忽然聽到有人要找父親。
 
父親獨自離開,和那個人見面。過了很久,他還沒回來。於是櫻和幽決定去找父親。
 
「我陪你們一起去。」火舞者阿爾柏是個束著黑色馬尾的年輕男子,不愛說話。他冷酷的性格嚇怕了很多人,包括櫻在內。櫻原本想拒絕,但又不敢開口,只好硬著頭皮和阿爾柏一起去找父親。
 
三人來到離風翼不遠處的空地上,看到兩個男人在低低交談著。不知在說什麼,親戚忽然推了父親一把,使他差點站不穩。
 




櫻馬上跑到父親身旁,狠狠地瞪著親戚。幽呆了呆,才和阿爾柏一起站在他們後方。
 
「看看你!根本就不會養小孩!」親戚不屑地說,目中無人的態度令櫻很火大。「我好心幫你養大幽,也不期待有什麼回報。沒想到你不但連老婆也留不住,還教唆幽離家出走?」
 
「你……」
 
「你只不過是想要幽的生活費罷了,那裡可有幾十萬元。」阿爾柏冷冷地說,語調如刀鋒般銳利。櫻沒想到他會幫助他們。
 
親戚的臉一下子紅了,不過很快又回復原狀。「那個臭丫頭不但野,還嚇壞我家的寶貝兒子。不是你教出來,那是誰教出來?」
 




「櫻,那是真的嗎?」父親問,擔憂的眼神對上櫻那對清澈的紅眸。每當這樣,櫻就不忍說謊。
 
「是這樣沒錯,」明明就是他燒傷我的嘛。為了不讓父親擔心,櫻還特地用外套蓋著受傷的那隻手臂,然後悄悄拜托團裡的人替她處理傷口。
 
櫻拉高袖子,讓所有人都看到手臂上的白色紗布。「不過他燒傷了我。」
 
「才……才不是這樣!要不是你忽然衝過來,意外怎會發生?」
 
「明明就是你的兒子想燒傷我弟弟!」
   「燒傷你弟弟?別說笑了!你弟弟連一條傷痕都沒有。」親戚說完後,轉向幽。「我說得對吧,幽?」




 
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幽。「我……我……」幽結結巴巴地說,瞳孔因恐懼而擴大。被欺負慣了的他已經忘了如何向人求救。
 
「幽……」櫻輕輕握著幽的手,十指緊緊交纏著。他的恐懼藉著抖震,傳遞到她身上。
 
親戚得意地笑了。「看吧!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事。對不對,幽?」
 
他伸出手想捉住幽,但被櫻狠狠甩開。
 
「你做什麼!」惱怒的親戚用力拉起她的衣領,使她握著幽的手被逼鬆開。親戚揚起手,打算給櫻一記耳光,嚇得父親和阿爾柏馬上分開他們。
 
「只不過是個孩子,用不著這麼認真。」父親邊護著她邊說。
 
這時,幽小聲地說了一句話。
 




「你說什麼?」所有人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在他身上。
 
幽仍舊害怕得發抖,但眼神已經變得堅定。「他們趁父親不在的時候,經常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