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係同我「呀媽」一模,一樣。」
媽咪聽到之後,有啲愕然咁望住我。的確,我又因為嬲得制而口誤,不過佢地兩個都一樣咁唔講道理。我所遇過既兩個呀媽都係咁唔講道理,單純將自己既怒火發泄係我身上。我真係受夠啦!
之後發生既事可想而知,我地又冷戰,過一排,佢又背返佢既鬧人對白出嚟。
「你咁既態度算點呀?⋯⋯都未出嚟養我就咁對我,以後仲得了既!⋯⋯唔同我嘢好同我走,唔好係到住!」
而我只係淡淡咁講:「你除咗識要脅我之外,你仲識啲咩!」
佢聽到之後更加嬲,講:「咁你同我走,即刻走!」
我淡定咁講:「你放心,到我有能力走既時候,唔駛你趕,我都會即刻走。」
佢聽到之後都啞咗,冇嘢講。

呢件事都未完,一日我突然收到呀妹send 落「我手機」既一個信息,令我好擔心。




「究竟佢地幾時先死!」
佢地?佢地係指邊個呀?我只諗到我既「父母」。
因為小學既時候,呀妹都問過我咁既問題。
「究竟佢地幾時先死!佢死咗之後,我地就可以去孤兒院,咁我地就唔使受苦啦!」
我答佢:「冇咁快!男人平均壽命係七十幾歳,女人就八十幾歲。」
見呀妹聽完後沉默,我再講:「但等我地大啲我地就可以自己搬出去。」
「咁我地一齊搬出去,你會帶埋我架可?」
我點點頭。
事實大家都知道,搬走既時候,我冇諗起過呢件事,個次留底咗佢,就係永遠。
而最近係咪又發生咗啲咩事,點解佢會講到咁,我真係好擔心。




但我去佢個到補習既時候,又唔見佢有咩異樣,不過佢畢嬲有事都唔會表露出嚟,但我又唔可以問,我都唔知點做好。

充滿煩惱既我,唯有係到彈琴減壓,諗起好耐冇見既小鏡,我彈起「if you」呢首歌。到我彈完之後,小鏡已經企咗係我後面。果然,佢真係成日監視住我。
我問佢:「小鏡!你係咪會睇到所有人既死期?」
「嗯!」
「咁我「父母」會幾時死呀?」
小鏡皺眉問:「你知嚟做咩?」
「冇!」我只係想知呀妹幾時可以解脫啫。我冇講到出嚟,但我諗小鏡都聽到。我坐底再彈多次首歌。
彈完之後,小鏡好似俾我收買咗咁,同我講:「只能同你講好快,好快。」
聽到小鏡講我前世既「父母」好快就會死,雖然我係好憎佢地,但會覺得有啲錯愕,佢地仲未老到要死,唔通會出啲咩意外?




走咗既小鏡低語:「如果俾你知道,你呀妹比你「父母」更早死,唔知你會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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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巴士事件一個月之後,呀媽都冇我辦法,應該就私下搵咗呀妹幫手,所以呀妹有開導下我。
「詩賢,我好明白你既感受,但我想知道你心入面想唔想同你媽咪和好。」
「想!(冷戰我都唔好受,但唔通我次次都要屈服)」
「點解?」
「因為我怕我到咗我18歲,佢會唔肯供我讀大學。」
呀妹先係呆咗,之後微笑住同我講:「詩賢!你係我見過既細路之中最聰明個個。如果將你同媽媽之間既關係當成一條數學題嚟計,你同佢一齊開心既時間多啲,定唔開心既時間多啲,我相信你好清楚。人之間相處終係有啲磨擦,而你地之間只係各自需要一個落台階。你媽咪個邊我都會落啲功夫,相信聰明既你知道應該點做。」
呀妹就唔似啲大人咁覺得仔女一定要聽曬父母話,冇逼我。相比起我既事,我更想知道佢最發生咩事。我問佢:「咁你有冇好憎你父母既時候。」
佢都係微笑講:「有!我細個好憎我父母,我諗一定比你更憎!」
「咁你依家呢?」我順勢問。
佢稍為猶疑咗陣,答:「過去既我好憎過去既佢地,但依家既我唔憎依家既佢地。em…….啫係有時,現實世界對我地根本唔重要。」
我露出疑惑既表情,講:「我唔明!」
而佢唔諗住再作解釋,拍拍我膊頭,講:「我希望,你大個啲會明。」




咁啫係點呀?我唔明呀,大個啲,佢唔知我而家已經過咗40歲啦!仲要大到幾時先會明呀!既然佢話「依家既我唔憎依家既佢地」,咁點解佢問「我」佢地幾時先死?另外,現實世界又點唔重要呢?咁咩先係重要呀?
我真係有啲無奈,好想呀妹俾啲邏輯咁答我。但我只能就咁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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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恕我直言,你真係覺得你自己係呢件事上面冇錯?」
媽咪唔好意思咁講:「我係可能有小小錯,但唔通叫我做媽咪既同個女道歉咩?」
「好多父母都同你一樣,好抗拒同仔女道歉,覺得冇面。但我並唔覺得咁樣有咩可恥,真誠咁為自己既錯誤行為認錯係一個好既行為,亦會成為仔女既榜樣。」
媽咪聽後沉默,呀妹繼續講:「詩賢係一個好聰明既細路,好有主見,好理性,對於岩既事會據理力爭,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對於不同性格特質既子女,應該有不同既相處方式,佢更適合大人既相處方式。你逼佢,只會適得其反。」
「啫係叫我屈服啦!」媽咪有啲不滿咁講。
「我唔明點解太太你會用「屈服」呢個字,你覺得你個女係強權咩?人之間相處之間就係有好多要互相遷就既地方。而且換個角度睇,如果詩賢唔重視你,佢唔會咁嬲,聽你講佢之前已經多次提點你,因為佢知道咁樣係錯既,可能會俾人話,所以佢先想更正你,避免你俾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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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唔知呀妹同媽咪講咗啲咩,但我地之後好普通咁好返咗。食飯既時候,佢夾咗舊雞翼俾我,我又夾返條菜俾佢,咁就好返咗。唔理佢係真係明白佢有錯,定係唔想再俾我話,佢都冇再係街到大聲講電話,講既時候都壓底把聲,好似睇我眼色咁。




唉!你估我想話你既咩!我只係想你成為更好既人啫!

到之後一次既補習,我同呀妹講,我同媽咪好返咗啦!佢一臉已經知道既樣,笑住點頭。我心諗,你幫咗我,咁你自己又點呀,訊息入面煩既事係咪完咗啦?

之後因為放唔底呀妹個訊息,又咁岩到咗7月7日佢既生日,我忍唔住用「我部手機」send 咗個信息俾佢,好似以前咁,想俾啲鼓厲佢。反正我係用個部手機,佢唔會知係我,只會覺得係「我」顯靈。
「七月七日長生殿
夜半無人私語時,
在天願作比翼鳥,
在地願為連理枝,
天長地久有時盡,
此恨綿綿無絕期。」
就好似以前咁,send 咗九唔搭八咁既詩俾佢。

個晚我就即刻收到呀妹既訊息。
「大佬!你過得好嗎?」




咁我係一定要同佢講好,令佢放心。
「夠啦!」
但正當我諗住覆佢既時候,我聽到小鏡把聲係我耳邊傳出。但我轉身卻見唔到佢,不過我知道呢個係佢對我既警告。我又一時忘記咗自己既身份,自己既承諾。於是,我都係冇將個訊息send到出去。

但係,過咗一個星期之後,我再次收到呀妹既訊息。竟然係:「死個個應該係我至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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