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隨意門的世界: Chapter 1// 1.5-Mo THE CREATION OF ADAM
Chapter 1
1.5-Mo/ THE CREATION OF ADAM
Lily是我4年前香港工作時認識，那個時候她在香港的一家雜誌社做PR工作，碰巧在某次要拍攝的模特兒遲到，她做替身。出來的照片她不比模特兒差，擁有模特兒的身材和大眾接受的面貌，可是她對做模特兒沒什麼興趣，以我所知她當時的追求者也不少。至於為什麼最後選擇剛死去的那個男人，我不知道。只知道我不是她喜歡的那類。
「起身食早餐喇!」我在廚房大叫
我做了太陽蛋、施華力腸、從雪櫃倒了一點前幾天做好的沙拉、沖杯熱朱古力。然後走到房間大叫「起身喇!」
Lily像毛毛蟲從被窩裡慢慢鑽出來，眼睛緩緩張開「早晨。」然後再鑽回被窩。可能昨天哭過的關係，眼睛留下淡淡紅印。
我：「今日要做啲正能樣既事。去 游 水。」
我：「我已經幫你同公司請左假。」
Lily把頭伸出被窩，用奇異的眼神看著我。停頓幾秒後說：「OK。」
昨天Mo因為害怕Lily一個人會胡思亂想，所以叫她來小旅舍住幾天。原本劇組有提供酒店給Mo住宿用，不過碰巧在進入劇組時，酒店沒房間，所以他自己加點錢，在酒店附近找一個小旅舍住，其實就是一間租給旅客的房子。一個開放式客廳，兩間睡房，一個廁所的普通房子。
噗!
我跳進泳池裡，迅速地來回游了一轉。Lily穿著藍色泳裝站在池邊呆滯著，像企鵝在冰塊上，不知在等什麼沒兩樣。
我：「仲企係到做乜呀，落黎喇，游下就醒。」
Lily好像不願意地慢慢滑進水裡。「好凍。」
我：「我地鬥快。」
我：「喂，我數都未數就偷步，偷到痴左線。」此時Lily已經游過五份一個泳池。
Mo在小時候，曾經是游泳校隊。他跟隨Lily後面，游到對岸就差不多把失去的距離跑回來。就在即將越過Lily時，Mo忽然發現水池底有一個奇怪的長方形物體。正正在水池底的正中央位置，仔細看有點像一道門，Mo在懷疑是剛才游過時沒留意，還是自己又在發白夢。
不過更在意的，是那道門竟有人打開。一個穿著連身短裙的女人從門裡游出來。Mo用好奇的目光望著這個女人，女人同樣用好奇的目光望著對方。Mo很快就認出這個女人就是Chelli。第一次見面可能會留意對方的身材樣貌，但現在吸引Mo的注意是，對面的女人是何方神聖，怎麼總是出奇不意地出現在眼前。
於是Mo慢慢游向Chelli，Chelli也慢慢游向Mo，她們就像一正一負的磁石，慢慢拉近對方的距離，各自伸出食指，像名畫THE CREATION OF ADAM 般靠近。原本Mo以唯在互相接觸的那一刻，會有觸電的感覺，或者摸到真實皮膚的質感之類的幻想。那大概是因為看過太多肥皂劇，所以才有這種幻想。實際上是什麼感覺也沒有，在相碰的那一刻Chelli也同時消失。城市依舊忙碌；水底依舊平靜，沒有任何化學反應產生。
Lily：「喂，咁慢既。抽筋呀？」
Lily：「又話幫我散心，自己又心神仿佛。」
Mo：「係呀，唔記得拉筋。」
Lily：「冇事呀麻，校隊。Hehe…」
Mo：…
雖然我想跟Lily說自己見到的畫面，但總覺得現在不是時候，所以我沒開口。
大概11時，我們回到小旅舍，我煮了午餐給Lily。簡單的蕃茄意大利粉，加了一點香草，一杯橙汁。
Lily：「我都未試過你手野。」
Mo：「試下，比下意見。」
Lily：「好。」
Mo：「我差唔多要走，一陣開工。有咩打比我。」
Lily：「嗯，幾點返。」
Mo：「我諗九點，十點左右。」
我回到房間收拾好相機及一些工具就出發到拍攝現場，一如以往地拍照，劇照這個崗位從來都是獨來獨往，一個人完成所有事。不過今天導演看起來好像有點急躁，我不知是什麼事情。
¶
時鐘指向10點43分。
我買了晚飯，然後騎單車回小旅舍。哥本哈根的晚上格外寧靜，也許只是因為房子偏離市區。
我：「Lily我返黎喇。」
沒有人回應。從廁所傳出一些奇怪的雜聲。
我：「你做咩？」
Lily在廁所門口的一個啡色木箱子找東西，她沒有回答我，只是一直用力找箱子裡的東西。裡面只是一些舊書、錶、木公仔等雜物…而木箱旁邊有一瓶打開的FOUR ROSE威士忌，有一條毛巾。
我重覆：「你做咩？」
Lily半帶醉意說：「搵野。」
我：「搵野？搵咩？」
Lily：「搵野…諗野。唔係，抺屋。」
我：「冇喇喇抺咩屋。」
Lily：「搵啲打做下，費事亂諗野…」
空氣間有一陣不知是那裡來的僵硬感，沈默了好一陣子…。我知道她還是很想念死去的男朋友，不過人活著本來就是痛苦，不痛苦又怎知自己是活著。
Lily打破沉默：「係咪好老土呀我。」臉帶半點尷尬的笑容，露出淡淡的紅。
我：「唔係，呢度都好耐冇清潔。唔該哂你。」
Lily：「你估免費架，我當交左租架喇，Hehe。」
看著她半醉的樣子，我很自然露出微笑：「食左野未，我買左晚餐。」
Lily：「唔食喇，好眼訓。」
我扶Lily到睡房然後關燈，自己吃晚飯，然後整理一下東西，躺到床上睡覺。眼睛一閉上就看到今天泳池的畫面。「淡啡色的雀班」我在心裡念了一遍，然後又念一遍，不久我就睡著了。應該說是半睡半醒，心裡有一份奇怪的不安感，好像發冷一樣，整個人冒汗。
我深深地呼吸，此時房門忽然被打開，有一個黑影投到我身上。原來是Lily，她穿著一件白色T-SHITE，我不知道她有沒有穿褲，因為她穿的是一件大碼T-SHITE。她鑽進我被窩，一隻手抱緊我的腰，另一隻用食指放在的唇上，示意我不要說話。Lily把她的白晢大腿放進我雙腿之間，用纖幼的手包含住我的食指，然後放到她自己的肚。
我明白她的意思。模特兒的身材和大眾接受的面貌，以她的條件，如果她走到街上，可能用一個眼神對方就會主動獻殷勤。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