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隨意門的世界: Chapter 1// 1.4-Chelli 信錯紋身師比信錯殺手好

Chapter 1
1.4-Chelli/ 信錯紋身師比信錯殺手好
 
Chelli對著鏡子化妝，把臉上的雀斑一個一個修補，盡可能把這些雀班蓋住。就像替破牆修補一樣。Chelli對於自己的雀斑一直都不喜歡，可是這個是自己的肉體，就算不喜歡總得接受。
 
她塗上口紅，噴上一種淡淡果香的香水，香水的名字叫「秘密花園」。即使氣味不強烈，Chelli也不自覺咳了兩聲，這不是她常用的東西。她穿上一件黑色連身短裙，背脊的傷口剛剛好被擋住，拿起手袋然後離開。
 
「嘭!」清爽的關門聲。老伯依舊站在廚房門口，冷眼看著她離開。
 
Chelli坐上預約好的計程車，目的地是四季酒店。高跟鞋踏進酒店大堂時發出明亮的咯咯聲，有一個男接待員走過來招呼她，但Chelli做個手勢示意他離開。然後坐升降梯到預約好的房間。




 
按下167房間門鐘。
 
有一個男人打開門口。他咳了一聲然後說「你好。」
 
他開口說一句話，我已經得知他就是電話中的男人。這個男人穿天藍色的恤衫，黑色西褲，脫了鞋，正穿酒店的拖鞋，腳趾公留了一兩厘米長的指甲，身高約1米78左右。從表面看起來大概是40至50歲，一個正常在社會生活的男人，或許是從事經理級左右的職位。
 
我：「你好。」
 
男人：「請進，徐小姐。」




 
男人自我介紹：「Richard，你可以叫我Richard。」
 
我走進酒店房間，隨便參觀一下，然後坐在床邊。
 
Richard：「要唔要飲野？」
 
我：「唔駛。」
 
Richard：「很高興你出現，另外要對之前用變聲器同你溝通既事，講句唔好意思。因為我工作身份唔容許我做呢種事，而我亦唔想比人知道呢件事。」




 
我：「工作身份？」
 
Richard想了一會：「UM…我職業係一位牧師。」
 
我重覆：「牧師。」
 
Richard：「我諗你一定好好奇，點解我會提出咁奇怪既要求。」
 
我：「你想講？」
 
Richard：「咳…冇所謂，我諗一個殺手唔會同警方講，自己殺左一個牧師。」
 
我：「冇錯。」
 




Richard：「係資本社會上，我地扮演唔同角色。」
 
Richard：「你職業係殺人，我係幫人。某程度黎講我地係對立。」
 
我沒有回應。
 
Richard：「咳…你信主嗎？」
 
我：「唔信。」
 
Richard：「嗯，其實相信既人唔多，不過咁多年我累積左班教友，佢地每個月都會黎搵我一兩次，仲會比錢教會。」
 
Richard：「你知唔知點解。」
 
在這種環境，要不是我就裝作無知，但我不想。所以我沒有回應。




 
Richard：「佢地只不過想搵個人聆聽自己。」
 
Richard：「咳…佢地好信我，乜都會同我傾，甚至一啲佢地另一半唔知既事，我都知。不過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從來都唔會同佢地講我真正既私生活，佢地知道既只不過係我既表面。大家都以為我有一個幸福美滿既家。」
 
Richard：「聆聽好重要。」
 
Richard：「問題係，我都要搵人聆聽自己。但考慮到自己工作身份，我唔可以會隨便同人分享。」
 
我：「你老婆。」
 
Richard：「冇錯。」
 
Richard：「如果你聽一班人廢Up，然後你走去同另一個人講返類似既事，係冇義意，冇經濟效益。」
 




我：「嗯。」經濟效益？我想了一下這個形容詞。
 
Richard：「我唔想同佢地一樣，所以我唔會咁做。」
 
我：「所以…你會同你老婆做某做性行為發洩？」
 
Richard拿起一條麻繩，仔細地摸麻繩，好像在確認其麻繩的質料冇誤。他沒有回答我問題，眼神忽然有微妙的變化，就好像默認似。
 
Richard：「我老婆都係教友，識左冇耐我地就結婚。不過兩年前，佢忽然消失，一個訊息都冇留低，就好似人間蒸發。」
 
我：「人間蒸發？」
 
Richard：「呢兩年非常沉悶，自從我太太消失。我試過搵私傢偵探。」
 
我：「不過冇消息。」




 
Richard：「嗯」
 
我：「你有搵其他人代替你老婆？」
 
Richard沒有回答問題。
 
Richard：「上星期，我同佢一齊養左10年既狗死埋。」
 
那個男人低頭，像沉思過去一樣。
 
我：「沒事。」
 
Chelli慢慢靠近，用手摸這個男人的頭，好像摸寵物一樣，玩弄一下頭髮。然後慢慢靠近，先用蜻蜓點水的形式吻那個男人，將口水慢慢沾染在對方的唇上。Chelli是屬於薄唇的那種，她把自己的唇放在對方的唇間，像等待般。那個男人開始反過來吸吮她的唇，這個時候Chelli拉起連身短裙，坐在對方的大腿上。一面把舌頭伸進對方口裡，一面奪去男人的麻繩，慢慢把對方的手綁住，直到完全綁緊為止。
 
我：「OK.」
 
Chelli從手袋拿出一支M1911手槍，露出詭異的笑容。
 
我：「尾期。」
 
Richard露出一頭霧水的表情。
 
我：「銀包？」
 
確實在他褲袋的銀包找到一張支票。
 
我：「原本以為係咩理由，原來係一堆廢話。」
 
Richard：「我信錯你，魔鬼比你好。」
 
我用平穩的聲音說：「聽到你咁講，我好傷心。」
 
「嘭!」
 
Chelli對著那男人的頭開了一槍，血沾到她手腕上63942321，20536919的紋身，正正蓋住最尾不對稱的數字9上。
 
信錯一個紋身師可能覺得自己幸運真差，但至小比信錯一個殺手來得好。如果你要怪，就怪你運氣不好。然後再對著他的腳趾公再開一槍，從進來看到他腳趾公留了一兩厘米長的指甲，我就有點不爽。還期望是什麼理由要自殺，原來是一大堆廢話，真是浪費時間。
 
我拿起手袋，準備離開。
 
門口邊忽然緩慢地透出片片流水，整個地板漸漸被水沾有，這是什麼事情？五星級酒店的16樓會發生水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