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幕  打破平衡



  「這裡是甚麼地方?」

  四周是漆黑一片,甚麼東西也沒有,突然置身於此的夏感到一片茫然。

  就在此時,一套華麗的服裝浮現在她眼前。





  「這不是先前在房內看到的嗎?」走近一看的夏道。

  在不遠處又出現了另一款的服裝。

  「這套也是。啊,還有...」

  服裝一套又一套的出現在夏的四周。她走過看細看,這些服裝有長的、有短的,顏色風格都有很大差異,唯一共同點就是夏都不知道它們是屬於哪個現有的國家或文化圈。

  在夏思考著時,服裝以她為中心旋轉起來,而且愈來愈近,像要逼她身上一樣。





  「等一下,不要!不要啊!」

  拚命呼叫的夏,突然用力地彈起來。


  「哎...」

  昏倒了的夏,漸漸取回了意識。意識到剛才的只是夢境,但對於昏倒前發生了甚麼事,她還是搞不清楚。

  「這裡是...更衣室?」





  四周掛著與夢境中相似的服裝,幸好它們沒有漂浮過來,不然夏會以為自己還在夢中。

  「好像沒有人呢...慢著,這是甚麼?」夏這才注意到自己的一身衣服都給換掉了,不僅如此,連眼鏡也消失了。

  正當夏還在想是怎麼回事的時候,門打開了。

  「啊,公主殿下醒來了嗎?」走進來的是太后,千秋尾隨著她。

  夏望著兩人,一位是穿著綠色禮服裙的少女,另一人穿著她見所未見的裙子。如果不是處於這種狀態,夏倒是想從心裡稱讚這兩人之美。

  「你是...『太后』!還有你是萬會長!」夏看清楚後,突然想起在中庭曾見過這兩人的表演。

  對太后和千秋來說,書院的學生認識她們是很自然的事。只是她們兩人倒沒見過這位新生。





  「公主殿下請不要學那些無知之徒的稱呼,跟千秋一樣叫我春學姐就可以了。話說回來,妳是哪一班的呢?像你這種精緻的原石,按理我不可能看漏了眼。」

  怎麼辦?夏心想。勉強胡說的話很可能會被揭穿,得要說些甚麼轉移焦點。

  「春學姐,妳就不要為難她了,看不見她很不安嗎?」千秋的好意暫且救了夏。

  太后姑且同意千秋的看法,不再追問。舒了一口氣的夏便問:

  「這個,是兩位救了我嗎?我記得自己在進了某個活動室後昏倒了。還有,可以把我的衣服和眼鏡還給我嗎?」

  千秋斜眼望看太后,這一瞬夏沒有看漏,當中或許有甚麼隱瞞之事。

  「這...對對對,是我救了昏倒的妳。妳的衣服因為弄濕了,才會替換了。」

  替換?這不是給看光光了?夏反射性地抱緊雙臂保護自己。





  「請放心!只有我和這邊的千秋給妳替換。我可是女權主義的先鋒,絕不會把妳出賣的。」

  「謝謝妳們,可是有另外的衣服嗎?這套有點...」夏雖然對於太后為何在此時說甚麼女權主義不太理解,但也不想在細節上糾纏。

  「不喜歡這套嗎?我可是為妳精挑細選,是最配合妳的。」太后略帶失望,不過很快又回復過來說:

  「不要緊,這裡所有的服裝都任妳挑選!」

  夏環顧四周的衣服,雖然每一套都很有特色,但都不是可以隨便在人前穿上的嘛。對於潛入共和書院探索的她來說,太引人注目了。當務之急,還是別過兩人,再找一套可供替換的衣服。

  「還不是用了。很謝謝妳們的好意,我想起還有些事要做,可以先走了嗎?」

  太后兩手按著她的肩膀,不讓她起來說:「等一下,好歹我也救了公主殿下,如果不做點甚麼做報答,會不會說不過去呢?」





  「不好意思,我真的有事要辦,可以晚些再報答妳們?」

  「呵,不聽話的公主可會受懲罰啊。」太后說著隨即向千秋示意,只見千秋不情願地在按鈕上按一下。

  照片就像走馬燈一樣在牆壁上一張一張放映出來,全都是夏穿著不同奇異服飾的照片。

  「怎麼會?妳怎能幹出這種事?」夏既羞且怒說。

  「哈哈,就是給進入了『表現藝術學會』的準會員換上表演用的服飾,能會是甚麼不可見人的事呢?這邊的秋秋也試過的啊。」

  千秋別過臉,沒有看說著性騷擾大叔般的話的太后。

  「我說過現在這套是最合適的,可是有實證的,這下妳相信了吧?」

  被太后掌握著弱點的夏,無奈地接受她的要求。夏祈禱著,希望對方還未看穿自己的真正身分,否則麻煩會更大。





  雖然太后確實不知道她的身分,可惜的是,夏嚴重低估了將會發生的,是席捲共和書院和合一書院的大事。




  「能讓共和的傢伙囂張下去嗎?退了又進,進了又退!隊長,請指示我們反攻!」

  被風他們的游擊戰術折騰了將近一小時的合一書院,其隊員終於忍耐不下去了。小方明白,即使機體沒有甚麼損耗,但隊員的士氣很低,再不做點甚麼就可能有人出錯,連累全體了。

  「...也好,經過這段時間,我也大概掌握了他們的節奏。」

  小方利用通訊網向隊員下達了戰術部署。


  另一方面,藍組利用游擊戰取回了主導權,恢復了先前被伏擊而損失慘重的士氣。

  「冬至,我有一個問題。」風也不等對方回應便說:「戰場上的東西可以用來攻擊對手嗎?」

  「...可以,在正規的比賽中也有一些喜愛這樣做的選手,比如說用路邊的石子當子彈來射擊,又或者炸掉整座大廈來沒埋對手。」不明白風的用意,冬至想了想才說。

  「原來如此,這就好了。我在想除了近戰和炮擊以外,還有甚麼可用的武器。雖然現在大致取得均勢,但總不能寄望方正行會一直按照我們的步伐至結束吧。」

  「那你現在有甚麼想法呢?」冬至問道。

  「先再答我的問題,機體自身的粒子炮擊和用路邊的石子射擊,那邊的威力較大?粒子消耗量又如何?」

  模擬器一般都不設在戰場上取用物品當武器的設定,故風和折都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擁有質量的石子,加上了粒子能量的加速,按理會比相同粒子量的炮擊更強。問題是,很少實戰選手這樣做,你知道為甚麼嗎?」

  風和折都搖頭不知。

  「使用專用機的比賽,自身機體的熟練武器才是重點,根本沒必要使用其他東西。就算是用標準機的,攜帶大量石子或其他東西,都會大大增加粒子的消耗率,未用來攻擊對手前已得不償失。」

  「明白了,謝謝妳的解說。換言之,實戰經驗豐富的方正行大概不會這樣做,也很可能估計不到我們會這樣做。」風確定了想知道的事,滿有信心地說。

  「風,你想怎樣做?」折不解地問。

  風指向附近的電纜和石子,隨即收集起來。




  「Z,合一正朝你的方向移動,發兩炮後準備後退。」

  「Y,如果敵人加速追擊Z,你便襲擊他們的後方。他們反轉攻過來,你便撤吧。」

  風一如既往利用通訊網向另外兩組下指示。

  「會順利嗎?」折問。

  「不知道,這一輪還未到使用『它』的時候。」風答。

  「報告,他們追上來,請求支援。」這是來自Z的報告。

  「一如以往嗎?」風按既定的戰術執行,X和Y開始接近合一的後方,準備攻擊敵後。

  「等一下,他們緊跟我們,但只有五部機。」Z突然報告說。

  「甚麼?五機?」收到報告的風察覺了問題:「Y和Z!立即撤離!」

  風還沒說完已收到Y組的慘叫聲,看來方正行已伏擊了他們。

  「那傢伙竟脫離大隊!我們上!」折叫嚷著趕過去救援。

  沒想到這邊的新戰術還未執行,已被對方捷足先登,風心裡叫苦。

  折和冬至利用炮火牽制著小方,最終救出了Y組剩下的一機。但是,對方亦把目標轉移到他們身上。

  「Y跟X會合,拖延對方返回。要保住性命啊!」風立即下令兩組餘下的四機阻撓合一的五機,防止他們回來跟方行正會合。

  「明白了,也祝你們平安無事!」兩組共同回應。

  風心裡著,雖然知道方正行肯定會做甚麼,但仍然不能防止他而損失了至少兩機,真的看輕了這位央國青年代表隊的成員了。不過,在這情況下對方仍只派出五機追擊Z組,看起來合一方面確實只剩六機了,算起來己方仍有一機的優勢。

  「折、冬至,提早使用『它』。」心情稍定的風對兩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