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你們的　　第四卷(完): 第十九幕　　美少女ＣＯＳＰＬＡＹ大會？

第十九幕　　美少女ＣＯＳＰＬＡＹ大會？



　　從老校長尚未上任時，劉秘書已跟隨多年，熟知老左鳴的個性，是他能成為親信的最重要原因。老校長不愛處理繁瑣的細節，最喜歡大談遠景願景。如果將無聊瑣事都一一報告，必招致其不悅，繼而質疑下屬的辦事能力。

　　「下屬應為上司解決問題而不是帶來問題。」這是老校長常對下屬說的話。

　　所以這些年來，劉秘書已習慣了為老校長處理一切瑣事而無需報告，最多把一些成功解決的事作簡單匯報就行，給校長一個能辦好事情的印象是極為重要的。





　　他不久前收到校園設備部的報告，說今早位於第二校舍的教學樓響了警鐘和煙霧警報，但職員到場後卻沒有發現任何問題。當時劉秘書立即說：

　　「這也要勞煩我？你們是白吃薪金的嗎？自己去解決啊！」

　　但是，接下來的報告卻令他笑不出來。相關的職員回去後覺得有古怪，查看了在走廊的閉路電視，發現有一名女學生在走進活動室後不久，警報便響起了。更令人不安的是，後來有另一名女學生又走了進去，然後用輪椅把先進去的人帶走，但校方完全沒有收到有人昏倒或受傷的報告。

　　「校園拐帶？讓我看看片段。」

　　收到片段的劉秘書看著整個事發流程，很快就確認了第二名女生是方春華，這個問題學生會搞出事絕不出奇，也勉強是自己可以處理的範圍內，不必報告給校長。問題是，第一名女生，那昏倒的是誰？





　　「總覺得很眼熟，是最近見過的？」

　　劉秘書作為老校長的左右手，經常要從旁提醒校長在重要的場合會見到甚麼人，以免失禮。所以他對自己認人是很有自信的。

　　「不會是...合一書院的學生吧？」

　　他想起來了，那位女生雖然在閉路電視片段中換上了便服，但無疑是合一書院交流團中的唯一女生成員。如果是真的話...

　　劉秘書此刻卻全身顫抖，猶豫著如何向校長交待「這件事」。按他的判斷，這是極其重要，必須由校長來決定的事，但如果處理得不好，可能自己也會受到牽連。





　　嘟嘟嘟！劉秘書終於下決心致電校長。

　　「我是老校長，哪位？」

　　「校長，你冷靜聽我說，學生會出事了。」



　　用計破壞了風的游擊戰術，小方現正追擊Ｘ組的風、折和冬至三人，而三人則一直後退。

　　「兩位請準備，調整好位置後，聽指示攻擊。」風在後退同時向兩人下令。

　　三人在後退時，彼此間也左右散開，冬至居左，風在右，而折居中，免得三人一起成了標耙。

　　「發射！」風說。





　　仍然保持後退中的三機，同時向小方發射了三道粒子炮火。這對冬至或折來說不是太困難的技巧，但對粒競普通玩家的風來說，應該是高難度的。能夠成功使出，還能配合其餘兩人，他所依靠的是先前觀察冬至動作而輸入的移動射擊模組。


　　一齊攻擊造成難以迴避的軌跡，對方就算不被擊中，也要減慢速度來應對。原本該是這樣，但小方並沒有慢下來，算準了三炮到來的一刻，一躍而起避過了攻擊，而且速度不減地繼續追擊。

　　「果然沒效，再試一次嗎？」冬至說。

　　「不用了，沒那個時間，第二擊準備吧。」風說。

　　三人對上述結果似是早有心理準備。

　　「發射！」風再次下令。

　　「又來一次嗎？學不乖啊！」小方看到三機又再發炮時說。





　　慢著，這次是...實彈？小方察覺了不同之處，立即減速應對，一一避開了石子的攻擊。

　　「有效了？」折看到小方慢下來後說。

　　「對，實驗成功。方正行的迴避是靠著高超的預判來實現的。」風斷言說。

　　「我也看到了，粒子炮的一齊攻擊理論上速度更快，軌道死角更少，應該是更難避開的，他也能做到，反而石子攻擊卻要慢下來，除了是靠預判以外不作他想。」冬至認同說。

　　實戰經驗豐富的選手，除了技術本身高超以外，更多是靠戰鬥經驗累積而來的直覺。粒子炮速度較快，但用標準機射出的炮火本身速度固定，就算三機齊射，也可能看準時機用一個動作迴避。但是，石子大小、形狀不一，就算標準機的出力固定，三機齊射射出的石子速度和軌跡都難以準確預判，就連小方也不敢貿然挑戰。

　　「好，萬事俱備，乘著拉開了一小段距離，大家快各就各位。」風繼續指示著兩人。







　　小方稍為落後了一會便再次追上來，他首先見到的是折。

　　「再來！再來！」折再用石子攻擊。

　　但是小方有備而來，他不再直線地追逐敵人，而是用變化不定的曲線前進，雖然追擊速度較慢，但敵人也再難三機一起瞄準，算起來還是有賺。

　　「可惡！」折邊後退，邊繼續投擲，但兩人的距離已愈來愈近。

　　「別忘了我！」風在右邊也加入投石，可是因不同方向的石子攻擊時間差太多，造成不了夾擊的效果，都被輕易躲開。

　　就在這緊急關頭，後退中的折被地上的異物絆倒向後，整個機體坐在地上了。

　　「要怨就怨自己運氣不好吧。」快速逼近的小方已舉起了粒子手刀。

　　眼看手刀要劈下去的時候，「霍」的一聲，小方機體的左腿竟被電纜纏著，硬生生把他的攻勢停了一下。原來風在千鈞一髮間，利用早前收起來的電纜當作長鞭，把綑住了對手的腳。就在這時，坐在地上的折也同時發粒子炮攻擊小方。





　　當炮擊快要擊中的時候，小方扭身單腳微躍，避開了正面的炮火，更利用旋轉之力，左手手刀斬斷電纜。仍在空中迴旋的他，右手手刀已然舉起，準備直插折的胸口。

　　「折！躺下！」冬至大喊。

　　配合著她的指示，折瞬即向後躺平。從他的角度看，只見一道被粒子加速的石子剛好在頭上飛過，直往小方的胸口射去。

　　成功了？三人心裡暗叫。

　　沒料到在空中沒有借力之處的小方，竟仍能用右臂掩住胸口，承受冬至的石子直擊。被擊中的右臂爆炸，他也被震飛出去。

　　掉在遠處的小方，右臂報廢，但胸口的粒子收集轉換器完好，不算出局。在受到出奇不意的攻擊後，他小心翼翼地站起來，暫且觀察和評估現狀。

　　剛從危機中生還的小方心裡想，沒想到共和書院的學生會有這種配合，按理說青年代表隊級數的選手應該已外出參加國際賽，不該在此，難道還有人沒出國？...不，如果他們在，開局時根本不會出現那種無謀的密集射擊，要當作這三人當中有一位戰術和指揮高手在的狀況。

　　「這樣也幹不掉他？真是怪物！」折不甘地說。

　　「同意，如果他願意這樣倒下或離開就好了。」冬至和應說。

　　「看起來不會呢，他應該在重新評估我們，接下來就更難應付了。」風說。


　　「共和書院的三位，我是合一書院學生會會長方正行。我對頑強作戰的各位，特別是剛才出人意表的戰術配合，獻上無限的敬意。」

　　突然間，聲音從小方的機體發出，三人都收到了。

　　「不是從通訊網過來的，看來是對方想直接溝通。」冬至檢查後排除了通訊網被入侵的可能。

　　「雖然立場各異，也趁機想認識一下三位，能請教大名嗎？」

　　「大爺黃舒折，高一自由班。」折毫無顧忌地報上名來。

　　「舒折學弟，剛才你的近距離粒子炮讓我差點就避不過，想起來真驚險。」

　　「韓冬至，高一平等班。」冬至也禮貌地報上姓名。

　　「原來是學界代表，怪不得這麼強，就是妳讓我廢了一臂，真得要小心啊。」

　　該輪到風了。

　　「無名小卒，不足掛齒。如果方會長能就此罷手，我們會成為好朋友的。」風看來沒有那麼聽話。

　　小方認為，如果能在對話中套出誰是指揮，那就比較好對付。三人中，小方只聽過韓冬至的名字，知道她是學界少有的殘疾人粒競選手，但戰鬥風格和戰術不明，從資歷來說，是指揮官的機會最高。

　　黃舒折是個未聽過的名字，但從剛才的戰鬥看來，他是個技術上乘的粒競選手。不過戰法略為粗枝大葉，是指揮官的機會較低。

　　不願報上名字的那位，戰鬥技術一般，只靠電纜纏了自己一會兒，應該是三人中最弱的。不過，這樣低調的人反而可能是幕後黑手？

　　現有的資料還不夠，要在戰鬥中再摸索才行。想到這裡的小方說：「真是小心翼翼。也好，粒競最後看的也不是禮節，而是實力。就像你們一樣，我現在也沒有退路呢。來吧，上演最後的激鬥吧！」


　　「燈燈，辛苦了。觀眾的情緒高漲了不少，發生了甚麼事嗎？」

　　由後台再度出場的太后，身邊沒有帶著千秋。
　　
　　「方正行用計破了游擊戰，擊破了藍組兩機，率先打破膠著而變為快上快落的運動戰。正當以為大勢就此落入合一手中，風他們三人不僅避開了方正行的襲擊，還廢了他的右臂。」

　　「所以大家都為這激烈的戰況興奮起來了？果然，比起單方面的虐殺，還是拳來腳往的廝殺更為可觀。那麼，粒子濃度怎樣？」

　　「游擊戰時只有１５０左右，現在已急升至４００。」

　　「只有４００啊？還不夠，上回表演時都有８００。是時候火上加油了！」

　　燈看到了她久違地用握著拳頭的姆指抵著下巴，食指放在嘴唇之前。每當她擺出這種姿態，就表示她準備執行邪惡的行動了。

　　太后取回了米高峰，大聲地廣播說：「大家好！今天的節目怎樣？興奮嗎？滿足嗎？愉悅嗎？」

　　「太棒了！」
　　「很好！」
　　「值回票價！」

　　此起彼落的讚好聲響遍了體育館，為的是讚美太后所舉辦的精彩比賽。在燈的眼中，她此刻就是全書院的焦點，無人不曉、無所畏懼、無所不能，是甚麼理念能將她推動至此？燈未能想得明白。

　　「愚民們！」太后在無數讚譽中突然暴喝一聲。

　　整個會場突然鴉雀無聲，與先前的熱鬧成了強烈對比。不僅是觀眾在無毫預備下遭到斥罵，就連燈也茫無頭緒。

　　「這樣就興奮了？滿足了？愉悅了？你們是被主人豢養的家畜？」太后毫不留情地發炮說：「像豬那樣只要有吃和睡的，被宰了也不知道，還是像狗一般，吃從主入手中漏下來的剩食，就高興的搖頭擺尾？」

　　場內的觀眾紛紛垂頭不敢作聲，也許有人真的在反思太后所言，也有人根本不會多想，只希望低氣壓盡快離去。

　　「我們共和書院的學生是這樣ＢＡＤ　ＴＡＳＴＥ的嗎？人云亦云，隨波逐流，僅為眼前的表象而滿足，失去探求更深入真理的勇氣！真的敢自認是共和書院的人嗎？」

　　妳...到底是甚麼人？花費無數心力去建立獨裁者的形象，千辛萬苦地舉辦粒競大賽，為的難道是在這裡警醒眾人的一刻？眼前的太后，超越了以往的印象，或許她是個可敬的人。燈這一刻不禁這樣想。

　　「我只是個平凡人，但我每天都對自己說，不要違背自己，不輕言妥協，不管那是善意的讚美還是惡意的詆毀。我一路走來，決心只為那些確實撼動內心的東西而感動。」

　　太后的話就如種子一樣，在場內，在大家的心裡沉澱、深埋。種子會怎樣，看的就是眾人的心田是否合適了，就算很少很少，也許會有發芽的一天吧？

　　「為了回應我的內心，也為了把各位從平庸中釋放，今天，我為大家準備了一生最高的傑作，為了這美好的一天而感動吧！」太后用盡了她的精力，為的就是鋪排她的特備絕招的出場。

　　太后指向後台出口的同時，射燈也映照著。觀眾們沉默不語，等待甚麼令人大吃一驚的事出現。

　「有請！今天的特備嘉賓！出場！」

　　後台的垂幕被打開了，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兩位換上了華美表演服的少女，是人所共知的共和書院學生會會長萬千秋，以及暫時不為在場者所知，合一書院真正的學生會會長，夏綠蒂。

　　換下了「和服」的千秋，現在身穿帶荷葉邊的黃色半肩吊帶上衣，下半的兩層短裙分別是橙色和與上衣相同的黃色，配上高筒過膝的黃色長襪和棕色短靴。雖然露半肩是過分大膽，不過其餘的露出度不高，黃色主調的服裝和荷葉邊都有助散發出不過分賣弄性感的青春氣息。不知道是否已開始習慣太后的打扮和面對群眾，千秋這次少了生澀的感覺。
    
　　另一邊的夏就不太一樣，雖然看起來不太情願，但仍處處突顯出較成熟的韻味。同樣是表演服，以白色為主調的連衣露肩短裙，兩條粉紅絲質繫帶由背部沿著頸邊繞向胸口，用心口針繫成結帶，同樣材質顏色的絲帶圍繞在她的纖腰上，在前方以蝴蝶結繫穩，配合著裙子色調的白色長手袖，在手套的部分轉為粉紅，全身的套裝可謂渾然天成。
    
　　在場所有觀眾無不注視著剛出場的兩位少女，幾乎都忘了賽場內的激鬥。他們飽覽著太后為他們準備的美點，靜得幾乎連吞口水的聲音都會聽得到。良久，太后終於說：
    
　　「怎麼了？美得說不出話來？都說大家要努力提升品味，不要遷就ＢＡＤ　ＴＡＳＴＥ的東西。但是，真正的感動要怎樣表達，不用再教了吧？愚民們！」
    
　　全場的叫聲雷動！實在分不清那是讚歎、表揚、感動還是純粹的嚎叫。繼中庭事件後，太后再度一手釋放了學生們的潛在感情。
    
　　「好了！我宣佈，真正的戲玉，第四十六屆共和書院學生會舉辦，粒子驅動機械人競技　Ｘ　美少女ＣＯＳＰＬＡＹ大會，現在正式開始。」

　　在聽到「美少女ＣＯＳＰＬＡＹ大會」的一瞬間，燈清醒了，不管是尋找古代遺產、搞粒競大賽、不惜對抗校方和合一書院，這一切一切，都只是她的手段！「美少女ＣＯＳＰＬＡＹ大會」才是太后的最終目的。她不是要警醒任何人，而只是為了合理化自己將少女當作祭品的行為，從而滿足其變態的慾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