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佢咪係入嚟會展既時候,響條橋到舉住塊牌嗰個呀伯囉﹗」
 
聽到那沙啞到不行的聲線說出「有天堂,有地獄」時,回憶馬上湧現。
 
「你係咪講緊嗰個傳道呀伯。咩都唔講,剩係舉住塊牌,之後仲有部死人擴音機播住嗰把死人聲?」呀俊也知道我說的是誰。
 
「點解佢會響呢到出現既?」
 
我們跟隨著聲音的來源,很快便走到那老伯的身後。
 




老伯留著一撮羊鬍子,戴著白圓帽,一幅文化人琥珀大邊框眼睛架在鼻樑上。
 
「到底佢響呢到做咩野?呢到咩人都冇,就算係傳道都應該去啲人多既地方啦﹗」
 
呀俊眉頭緊皺,不了解那老伯所謂何事。
 
那老伯手持的紙牌,上面寫著三句中文字句和英文翻譯……
 
「一﹕信耶穌;二﹕悔改;三﹕回轉為小孩子」還有那沙啞的聲音伴奏著,散發著一種神秘的氣息。
 




有天堂,有地獄……?
 
「啱啱個主持人都有講過呢句野架﹗呢個呀伯一定同呢個遊戲有關係﹗」
 
我驚呼道,一個不小心被那老伯發現了我們。
 
但他只是把身子轉過來,未有說話,和他一貫的作風一樣﹕不打擾身邊的人,只是默默地舉著紙牌。
 
「你……好呀……」我鼓起勇氣,向那老伯步近並問好道。
 




「你好,願主保護你。」老伯放下了紙牌,也許雙手也累了。
 
「我叫楊諾,係呢,唔知我應該點叫你?」
 
我嘗試從他的語氣和個人資料分析他是什麼人。
 
「我姓胡。」
 
胡老伯臉上的微笑常掛著,但那笑臉不但沒有半點邪惡,還讓人有種安撫感覺。
 
「咁……胡老伯,點解你會響呢到既?你平時唔係響街頭到傳道架咩?」我單刀直入,開門見山的問道。
 
「嗯……係上帝既安排,等我地有機會響呢到相遇。」
 
胡老伯不自覺地望向天上,彷似能與上帝互望似的。




 
「咁你係點入到嚟架?」陳新見我無法查出什麼,便走近問之。
 
「上帝自有安排。」胡老伯沒正視陳新,目光依舊凝視在上方。
 
什麼也是上帝的安排,這答案還真有夠萬能的。
 
「胡老伯講得一啲都冇錯,所有野都係上帝既安排。」
 
子銘對胡老伯的答案十分欣賞,拍手叫絕並與其他人一併步至我身邊。
 
「呢位弟兄,你同意我講既野?」
 
胡老伯雙眼發光的看著子銘,想必是他傳道多年,沒多幾位過路人同意他所說的話。
 




「當然﹗唔知你塊紙牌上面所寫既野,係咩意思呢?」子銘指了指老伯的紙牌。
 
「信主,悔改,從而重過新生。」胡老伯望著自己的紙牌,只單從字面解釋。
 
「咁你段錄音又係點解?」子銘的手指移向擴音機。
 
「神愛世人,甚至將衪的獨生子賜給他們,叫一切信衪的,不至滅亡,反得永生。」
 
胡老伯這次甚至沒有回答子銘的問題,只是背誦了一句聖經的句子。
 
「當中既永生,就係上天堂,係信仰上得永生?」子銘好似明白胡老伯的話似的。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有天堂,有地獄。」說實話,胡老伯的話,我一句也聽不懂。
 
「咁……先點可以上天堂呢?」子銘再次提出一條看似毫不相干的問題。




 
「信主,悔改,從而重過新生。」胡老伯把說過的話又在多說一次。
 
「明白啦。」子銘向胡老伯點了點頭。
 
「上帝自有安排。」胡老伯跳針似的說著,一步一步離開我的眼眸。
 
「子銘,你話你明佢講咩,咁佢講咗啲咩?」呀俊見胡老伯走遠才敢問道。
 
「我又唔信呢啲野,又點會佢講緊咩呢?」子銘攤大雙手,無奈地笑著。
 
「但係我睇你同佢有傾有講咁架,如果你咩都唔知,咁點解仲要同佢講咁多野?」這次連我也變得糊里糊塗了。
 
「如果我唔同佢傾既話,我又點可以從佢口中得知啲咩線索呢?不過好可惜呀,我真係一句都唔知佢講咩,就算佢講既野係同呢個遊戲有關,我都唔清楚。」子銘嘆了口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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