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穎急得跺著腳道,可是乾急又如何?他們根本幫不了我……
 
我盯著已變成暗紅色的右手,臉色不禁變得蒼白﹕「點解?點解你死都唔肯放過我?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哈,個個都係咁架啦。損人,不利己,係人類既天性﹗」
 
他的血盤大口把我的臉噴得紅紅的,剛好遮住了我的蒼白,可以說得上是充滿「血色」。
 
「不過你隻手唔洗諗住要得返架啦……」
 




我腦海中響起這句話。對,我的右手早已不能了,為什麼我還留著他?
 
隻手已經冇用架啦……隻手已經冇用架啦……
 
可是,我還是無法狠下心腸一刀斬去。
 
「我地……一齊死啦﹗」他不知從哪找來一把菜刀,失了常性般揮向我大腳。
 
人,果然是不見棺材不流眼淚的生物。
 




他揮刀的一刻,我閉上眼,咬牙切齒的斬下我的右手,向後翻了個跟斗。而他,則揮了一個空,絕望地呆望著地。
 
火辣辣的痛,焚燒著我的神經……血流成注的右手手臂,更令我痛不欲生。
 
「仆街﹗仆街﹗」我舞著關刀,一刀一條性命。很快,數字牌的人都被我殺光,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來。
 
「陽諾。」JOEY抱著我,我也乾脆躺在她的胸襟裡痛哭起來。
 
「多謝你……」
 




這聲感謝,我聽得出是發至內心的。同樣,也成為了我活下去的原動力。我的心願,就是親眼望著我的隊友們和小希,平安無事的離開會展,無他。
 
「佢地……死晒啦。」
 
嘉穎檢察著地上的屍體,沒有半點動靜,應該無一生還。
 
「陽諾,你有冇野呀?」陳新明知故問道。
 
然而,我慘白的嘴臉,早已說明一切。我一直都以為意志力大於一切,可惜我忘了一樣事情……失血過多。
 
我彷彿感覺到我每一滴血就在抽取我一分生命般……可是,又如何是好?
 
「快啲返去啦,我諗遊戲差唔多完架啦。」
 
我再次躺在手推車上,有氣無力的吐了這句話來。




 
但,事實總與我所想的差天共地。
 
回到鬼牌陣營後,一直期待著沙啞的廣播男聲﹕「遊戲結束,鬼牌勝利﹗」
 
可惜,還沒有。
 
「呀爸……點解你要講大話……」
 
想必是陳新也不想猜度自己的父親,可是……事實就是事實。
 
禿頭男人說他已殺了大部份的人,其他都非死則傷。
 
而我們剛剛才發現,他們不單全員健康,還一點傷都沒有。
 




「你講咩野呀?」
 
禿頭男人不解的轉身正視著陳新,以眼尾剩餘的目光仇視著我,可能他心中是想著﹕你這傢伙鐡定是跟陳新說了什麼﹗
 
「我地啱啱又遇到嗰班人,你話差唔多死晒既嗰班人。」
 
陳新沒有對上禿頭男人的雙眼,可能是他還沒能接受現實吧。
 
「你……你講咩呀?我真係有……」
 
禿頭男人自知自己說什麼也好,立峰也聽不進耳裡,只好把彪形大漢請來﹕「進哥,唔該你好好咁講返啱啱既事啦。」
 
「嗯?」彪形大漢放下他拿著的箱子,大概是一些書籍吧。他一頭霧水的走過來,無頭無腦地說道﹕「雖然我既公信力都唔係高,但係我真係好肯定,我有殺人。」
 
「……」陳新半信半疑的呆望著會展的天花,久久沒有答話。




 
如果禿頭男人說的話沒有錯,我們不就是老眼分花了嗎?不對呀,我襯衣上的暗啞的血跡早已說明一切……難道他們死完後又再重生嗎?
 
實Q﹗邊有人可以死完又死,死完又死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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