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我又去探聖堂二樓的犬京。


他正跟自己的狗,玩著拋球遊戲。


「佢仲係咁精神。」我一走上二樓就見到活蹦亂跳的Ricky,搖著尾巴要求主人繼續拋球。


「呢個時代生存到嘅狗,都可以稱為「獵犬」。」犬京拋一拋球,淡淡地平笑:「我哋係最佳拍檔,因為喺呢個混亂嘅社會‧‧‧‧‧‧人心太難測。」






「你肯定好錫佢。」


「咁當然,如果佢死咗‧‧‧‧‧‧我都唔知點生活落去。」


「咁未來打算點?你好有潛質做探險家。」






「或者我會喺艾寶琳買間屋?識個女仔~玩下狗咁。」犬京恍然地說:「我都係最近先覺得‧‧‧呢種生活好幸福。」



「買屋嘅話記住搵王達尼問問先,佢好清楚呢一區經濟嘅走向。」


之後,我又找了王達尼聊聊。







他在倖存區內那間「YAG」酒吧,或者‧‧‧他進去之前刻意把名牌反轉了?總之,他的確很愛喝這裡的酒。


他鍾情於一杯叫「留白」的手工啤。


我喝過了,味道芳醇。


如果配上外脆內軟的德國咸豬手,肯定了不起。


至於白魂,大概也是在烤串店大快朵頤。






當晚,我到了「哈姆雷特」雜房店看看還有什麼需要準備,居然在離開艾寶琳的前一天,遇到了跟我有數載面緣的富小子貴華。


其實是他先發現我,我只是站在一角看看店中有賣什麼漂亮的面具,他就不斷疑神疑鬼地盯住我,眼神充滿猶豫。


「你望夠未?」走之前,我忍不住問。


「噫‧‧‧!」他自覺被發現了,神情有點緊張:「你‧‧‧有啲似曾相識姐!」


說起來,他確實沒有見過我脫下面具的樣貌,難怪在一旁疑神疑鬼著。







「所以,你搵我有事?」我問。


「冇‧‧‧只係,見到你眼神充滿住憂鬱,好有神!」貴華抬頭對住角落上的防盜鏡子,擠眉弄眼:「但係我點都扮唔到‧‧‧‧‧‧你到底係點做到?!我都想咁型啊。」


「首先,你停止呢家嘅弱智行為先。」我冷冷地說。


「吓!?」


「你對住塊鏡隻眼乸下乸下咁真係好肉酸。」






「噫‧‧‧明白啦。」貴華點點頭,說:「之後呢?」


「既然係幸福嘅人,點解要扮憂鬱?」我反問。


「因‧‧‧因為,我想用呢種眼神吸引到更多嘅女仔注意!」貴華直接說出目的:「應該係話‧‧‧‧‧‧我想好似‧‧‧嗰啲來又去都唔交代一聲,成個人都好灑脫嘅男人!我有過經驗!永遠呢種男人先會吸引到女仔注目‧‧‧!!」


「唔需要刻意去扮,係你就係你,幸福定悲傷都係自己。」我說。


「但係‧‧‧‧‧‧!我真係好想做一次啊!」貴華對「憂鬱的眼神」十分執著:「‧‧‧咁不如!你直接同我講,要做啲咩,經歷啲咩先可以變成咁啊!我試一次!!」







「‧‧‧」難道真的要跟他說一次嗎,沒可能吧。


「拜托你!」貴華合上雙手。


這種每天在倖存區閒逛的富家子弟真是麻煩‧‧‧‧‧‧


「就‧‧‧飲下酒咁?」我提供一個不太危險的方法給他。


「飲酒?」


「飲酒嘅人都總係特別憂鬱,因為佢哋心事。」其實我也是隨口說說。


「係喎!」貴華高興地拍掌,說:「但係我爸B‧‧‧同媽咪唔俾我飲酒嫁!俾佢哋發現佢哋會好激氣,你有冇啲偏僻嘅小酒吧介紹我?」


「呃‧‧‧就,區內左上角好似有間叫「YAG」嘅酒吧,你可以入去試試。」


「哇!YAG,英文名嘅酒吧,聽落都覺得係勁嘢!」貴華開心地笑著:「多謝你啊!真係唔知點報答你好。」


「唔洗。」


接著,他就興高采烈地離開了。


至於我,在寂長的晚上,選擇以回顧作結。



包括‧‧‧‧‧‧自己投靠到大本營、背叛到不良人、逃亡到艾寶琳、拯救到康城區,每一種經歷都深刻地印在我腦中。


在出去那間待了兩年的安全屋之前,我沒有想過自己生命最後的旅程,會是如此的‧‧‧‧‧‧不真實,又如此的刺激。


然而,旅程走到尾聲。


我依然無法想像,最後的結尾。


但在睡夢中,我能隱約看見一個風暴,一個龐大的風暴。


它侵吞著一切的事物,附帶著氣勢磅礡的雷電。


我卻‧‧‧



無畏地飛了進去。


「‧‧‧」感覺一眨眼,就到天光了。



病獵公會不同於艾寶琳,深夜不會有吵雜的聲音。


所以自然醒,是很閒常的事。


我掀開被子、落床:「係今日‧‧‧」出發的日子。



奎斯和賴桑都跟我差不早的醒來,並且已經收拾好行裝。


奎斯渾身是刀,單是箭也背夠了兩袋,彷彿碰他一下自己都會受傷的感覺。


賴桑看起來輕便得來,但也不能少看。他裝備著游繩工具和各種陷阱設置,相比起奎斯,就是讓人防不勝防那種類型。


另外的三位,也在三小時後醒來。


王達尼,負責各種背著基本物資。


手上唯一的武器,大概‧‧‧就是注滿天拿水的玩具水槍。


犬京給他兩把短刀就足夠,他主要為探測和追蹤。



白魂更厲害,一把刀劍走天涯。


因為他說不用太多廢話或花巧招式,直接往敵人身上砍就是。


踏出倖存區範圍的一刻,白魂不由自主地回望了艾寶琳一眼,似乎‧‧‧他多少都有掛念著艾匡公主。



「唔好亂咁幫自己立flag。」我搭住白魂的膊頭,一起前行。


「入到去坑口,斬大佬,就完事?」白魂說得很是簡單。


「係,但總係覺得‧‧‧‧‧‧冇咁容易。」我說。


「鳥嘴兄,你之前話過係一個叫「北賢」嘅人,講白鯨喺坑口呢個情報你知。」負責左側的賴桑,說:「但之後你又話,佢係病者‧‧‧‧‧‧咁點解佢要講呢個情報你聽,你係人類。」


「呢層‧‧‧我都唔知。」我自己猜測:「但係,佢好想選邊站。」


「選邊站?」走在最前,負責開路的犬京說:「即係‧‧‧‧‧‧佢想加入人類?」


「佢好似‧‧‧思考緊自己到底係人類定係病者。」


「咁奇怪‧‧‧‧‧‧」因為王達尼保有大量物資,因此走在我們的中間。


「我同過你哋講,佢係人類改造而成嘅病者,有自我思考能力。」我勾起他們的記憶。



「你仲講過‧‧‧‧‧‧另一個叫「南愚」嘅,係已經認定自己係病者,好想成為佢哋。」奎斯記起了。


「嗯。」


「咁你係點識佢哋~?」賴桑問起一條,我沒刻意去回想的問題。


「係大本營一個老師介紹俾我。」我答。


「大本營去嚟去去得幾個老師~」王達尼托住下鄂,說:「三賴老師?佢好似成日出去影相記錄病者~」


「係佢。」


「咁你有冇諗過‧‧‧嗰個老師係點識佢哋‧‧‧‧‧‧」賴桑深入地問。


「冇‧‧‧我又真係完全冇諗過,因為都係好耐之前嘅事。」


「咕‧‧‧嘐嘐‧‧‧‧‧‧」前去坑口的單車徑上,有數隻病嘴爬牆出現。



它們的唾液狂流,阻擋住我們的去路。


「終於有嘢做下‧‧‧‧‧‧」白魂開始扭動手上的刀劍。


「借開。」說畢,王達尼就向病嘴們發射水槍。


天拿水一一沾到它們身上,還未待它們衝來,王達尼已經用兩指夾起自己抽著的煙,再彈到其中一隻病嘴身上,瞬間使它渾身焚火!


「嘰嘰‧‧‧嘰嘿‧‧‧」另外,後面跑來兩隻如狗般的舌女。


「噓──」奎斯下一秒就往身後搭箭發箭,完全沒有思考的空間。


賴桑則往它們擲了黏性靈藥,利用病嘴的唾液像急速突進的舌女剎停!奎斯繼而不斷發箭,直接射中它們舌頭死為止。


「保持前進‧‧‧呢到嘅病者遍佈率唔同其他區,依到超過70%,企住喺到守唔係辦法!」奎斯提醒。


「唷‧‧‧啪躇‧‧‧‧‧‧嗥嗥‧‧‧!」一旁也出現了數名竊屍賊,偷偷觀視著我們。


「汪汪汪汪!!!!」但是犬京的狗只需一吠,就把它們嚇跑了。


「盡快入去坑口區,搵一個地方守住先,病者開始四方八面咁嚟!」我看到,它們都彷有群體意識般往我們近來。



「咳‧‧‧嗤嗤‧‧‧‧‧‧」其中,有隻大鼻想衝過來咳嗽。


我立馬將它踢開,再與白魂用手上的武器一人刺一邊的鼻孔!


「嘎‧‧‧嘎嘎‧‧‧‧‧‧」它雙眼反白,卻綻放著幸福的笑容死去。


「嗥嗥‧‧‧‧‧‧嗥嗥嗥‧‧‧嗥‧‧‧」突然,天空上更有數道黑影飛過。


「小心,係病翼!」犬京抬起頭。


「入去前面個巴士站先!」我指住那頭。


走過艾寶琳外的單車徑和坑口外的單車徑後,我終於得知兩者之間的分別。


一條寧靜得嚇人,另一條恐怖得嚇人。


病者源源不絕地出現,每個街口、角落、商場內、地鐵站中都滿佈它們的身影,全都掛住一張痴呆的笑容去凝視我們,然後就緩緩地走來。


有些比較欣喜若狂的,則會用急速的步伐靠近,就是我們剛才對付的那些。


這荒廢而久的城市之中,沒有寂寥,只有源源不絕的笑聲。



大樓商場的地方,全都被人刻意潛建過一樣,鐵支架和鐵皮連接住周遭的一切,就像興建更大的病窩般,兩橦原本毫不關聯的大廈,都會透過那些建築而連接起來,而那些舌女、病翼等,則會在上面休息或爬行。


我開始意識到,大量病者聚集在一起的世界,就如同螞蟻的王國。


坑口巴士站就在地鐵站的旁邊,入面原本應有的橙色的燈光,如今變成一片灰暗。進來後,至少不再暴露在空曠的地方之中。


「邊到‧‧‧繼續行,定係?」犬京望著巴士站盡頭的出口,說:「當我冇講過‧‧‧‧‧‧嗰到好多舞者,我哋突圍唔到。」


「後面啲病者差唔多追到嚟‧‧‧!黏性靈藥得番唔夠一半!」賴桑緊接地說。


「入去!」我指住其中一輛小巴。


「冇車匙點‧‧‧」王達尼也不得不認真起來。


「我識用電路接閉技術偷車。」說畢,我上到小巴之中。


上車後,我馬上去到主駕的位置,開始偷車。



「呢啲嘢你到底係邊到學返嚟‧‧‧‧‧‧」王達尼他們跟著上車:「你特工定卧底啊‧‧‧」


「當有啲嘢‧‧‧救到你一命,你就會去學。」我一邊弄著,一邊小心著漏電的情況:「擋住外面嘅病者‧‧‧‧‧‧!」


說時遲,那時快,病者大軍已經湧到巴士站外面,一副副行屍走肉的軀體,帶住毫無靈魂的笑容往小巴前進,


王達尼把天拿水以橫向方式射出,再擦出火柴去點燃,瞬間形成一道火牆阻隔住他們的來勢!不過,有些病者似乎不痛不癢的走過,身上帶住火焰過來拍打小巴。


「好多啊!!!」白魂待在窗前,對著外面病者舉刀狂刺。


「咔‧‧‧咔咔‧‧‧咔咔‧‧‧‧‧‧咔咔‧‧‧咔‧‧‧‧‧‧隆──」小巴成功啟動了,發出沉重的聲音。


但引擎的聲音聽起來,不太健康。


「捉實。」我踏著油門,駕駛小巴前進。


可是小巴的速度慢得可以,只能勉強撐到一陣子的時間。


我駛著小巴衝出巴士站,撞走了出口定格著的舞者,然後扭轉胎盤往政府綜合大樓的方向前進。



「嗄‧‧‧嗄‧‧‧‧‧‧有驚無險‧‧‧」發箭發得手軟的奎斯,嘆了口氣。


「‧‧‧直接揸過去目的地?」擲了很多靈藥和陷阱的賴桑,問。


「唔得‧‧‧」我望住前方的人為障礙物,說:「有人刻意set路障‧‧‧‧‧‧原本我哋直踩就到,依家應該要轉路入‧‧‧」


在我們面前的,除了四方八面亂七八糟的搭建工程外,便是如同倖存區的圍牆。


其實倖存區對這種圍牆有種特別的稱呼,叫作「生命之牆」。


「真係‧‧‧」犬京把頭伸出車外,抬頭望著外面的情況:「一個反烏托邦城市咁。」


除了混亂,就沒什麼詞語可以形容整個坑口區了。


都是一片灰沉的瓦石、鐵皮、金屬、廢鐵、石屎,陽光永遠不能穿透天上那烏沉的密雲和厚厚的油煙,整個城市就像被一層污染物籠罩住,微微的酸雨更在此時落下。


「油量唔多‧‧‧最多夠揸多幾圈。」我一邊觀視著周圍的情況,一邊扭動胎盤駛著。



「聽落去個引擎仲好似就快玩完咁‧‧‧‧‧‧」有點手震的王達尼,手部抖著的點起一根煙:「嗄‧‧‧我都係第一次見咁多病者‧‧‧計我話,原本平均分佈喺其他區域嘅病者‧‧‧‧‧‧應該都係嚟哂呢到。」


「哈哈哈哈,咁樣坐住喺嫁車入面,都幾有安全感咁!」白魂卻反其道大笑。


「一陣間停咗,就真係唔妨無安全感‧‧‧‧‧‧」犬京抱著Ricky,安撫著牠。


廢棄物料被毫無節制地,擺放在城市的周圍。


估計是有大量的竊屍賊定居於此,而且每天不斷地工作進行建築的工作,原本尚算正常的坑口才會變成真正的「病者之都」,周遭的大樓都早被酸雨腐蝕而留下損毀的痕跡。


「成個城市‧‧‧就好似密不透風咁,想呼吸都難。」賴桑戴起了布罩的面罩。


「我其實帶咗私伙嘢嚟‧‧‧‧‧‧」此時,王達尼掏出了一把M9手槍:「一陣要幫手嘅出聲‧‧‧我一嘢啪落去。」


駛著小巴經過某些崩裂的大樓時,可以清楚看見有些巨型植物和藤蔓糾纏住它們,如今形同遺跡般巍然屹立著。


有些地方更變成天然的排水渠口,被摧殘過的一些大樓以傾斜的方式殘存著,只有竊屍賊那幾口不穩固的釘子和金屬架去支撐住一切。



「睇落冇路入到去。」我已經在外圍駛了一個圈。


除了路上很多繁亂的建築廢料和垃圾阻擋去路外,最重要的是竊屍賊們構建了複雜的牆,應該如此說明,整個城市‧‧‧‧‧‧就是它們的病窩。


適合病者居住的地方。


「我終於明白‧‧‧點解竊屍賊生命力咁弱,都只不過係等價交換。」我黯淡地凝視前方。


「嗚嗚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呀呀呀呀──!!!!!!!」忽然,後方傳來咆哮!


緊接,地面有著輕微的震動‧‧‧‧‧‧


「又嚟乜嘢啊‧‧‧?!」原本放輕鬆地抽煙的王達尼,差點咽到。


「病獸‧‧‧‧‧‧」我踏盡油門。


「病獸‧‧‧?我只係喺白鯨嘅文章入面見過‧‧‧‧‧‧」奎斯說。


「嗥‧‧‧!!嗥嗥嗥嗥──!!!!」就連天空上,都出現了病翼經常發出的聲音。



如同戰機飛過般,數道黑影於我們車頂的半空上快速掠過。


「準備‧‧‧!」奎斯沒猶豫了,立馬伸出半身往窗外發箭。


「囁‧‧‧!嘎嘎‧‧‧嘰‧‧‧‧‧‧呺呺‧‧‧!!」向來團體行動的病翼,也對我們施襲了。


它們一同伸出銳利的爪子,將小巴整座車頂抓緊、扣住,約莫七、八隻病翼共同發力,意圖強行將整輛小巴弄起!


「嗚呀呀呀呀!!!!嗚呀呀呀呀呀呀!!!!!!!!!」由病爪進化的病獸,也終於出現在我們的倒後鏡中。


渾身堅硬肌肉的它,以狂奔的姿勢,帶住失去理智的咆哮向我們追著!!!


「後面嗰隻嘢點搞‧‧‧!就快追到上嚟!!」相比起能讓小巴飛起的病翼,王達尼更在意能把小巴撞散的病獸。


「白鯨講過‧‧‧佢弱點係後腦!」忙著射箭的奎斯大喊。


「但係佢背對住我哋!」王達尼用那把小手槍,瞄準著病獸。


「諗方法‧‧‧!!」


一直沉默不語的賴桑,一直在小巴窗邊的鐵支柱上,扣住一條又一條的游繩,似乎有什麼對策。



「鏗──」小巴凌空了!車胎不是貼地而行,馬上失去了應有的速度。


「嗚呀呀呀呀!!!!啊啊啊啊啊啊──!!!!!」如此一來,病獸追得更近了。


「王達尼!俾枝手槍我!」我一隻手伸向他。


「接住,得幾十粒彈渣!省啲洗啊!!」比起病者來襲,王達尼更為激動。


我接過手槍後,立即用手肘打頂車窗把上半身伸出窗外,往其中幾隻抓起住小巴的病翼身上開槍。


=x-large「呯!呯呯!呯!」


一連三隻病翼都身受槍擊,發出尖銳的叫聲:「嗚嗥嗥!!!!」然後,鬆開了緊抓車頂的爪子。



「吱嘰──!吱嘰──!」小巴右側的車胎,能僅僅貼回地面。


小巴的左側透過奎斯的努力下,車胎都成功貼回到地面,能夠再次行駛。



「中!」奎斯都透過弓箭,射殺了第三隻病翼。


「嗚‧‧‧嗥嗥‧‧‧咄嘎嘎嘎!嗄嘰嘰‧‧‧!」車頂上餘下的兩隻病翼,紛紛鬆開了車頂,轉為伸出利爪到窗口前,把賴桑和犬京都緊緊地抓住了。


「啊‧‧‧!」犬京完全沒有為意到。


「哈!」白魂大笑一聲,把病翼的爪砍斷了!


繼而,過去砍斷另一隻抓住賴桑的病翼!


「噓──!」利爪瞬間與病翼分離。


失勢的它們,只能帶住悲哀的叫聲離去‧‧‧‧‧‧


「仲有後面嗰隻大佬啊!各位!!」王達尼指住車後提醒。


「拎住條繩‧‧‧!」賴桑把扣好在車窗支架上的游繩,拋了給王達尼。


「吓!?做咩啊!!?」王達尼愣然地接住了。


「扣好佢,一陣就唔會跌出車外‧‧‧」賴桑開始講述給我們,如何對付病獸:「然後爬上車頂,喺佢就快追到嚟車尾嘅瞬間,就跳到去上半身‧‧‧‧‧‧再對佢腦門一刀桶落佢!」


「痴線啊!我唔識玩呢啲高難度動作喎!!」王達尼嚇得馬上把游繩掉走:「你叫前面揸車嗰位人兄‧‧‧或者你兄弟去喇!!!」



「我嚟。」犬京把短刀咬住,然後將繩子扣到自己身上。


「小心‧‧‧」賴桑拍他的膊。


「唔‧‧‧」犬京點頭,就從車尾門攀上到車頂。


上到車頂的犬京把口中咬住的刀,插入到車頂上的一忽,用以保持平衡‧‧‧‧‧‧



「嗚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啊啊啊啊啊啊!!!!!!!!!!」快要追上的病獸,對車頂上的犬京撕叫著。


聲音就如打雷一樣,讓人覺得震撼。


「滴噠‧‧‧滴噠‧‧‧滴噠‧‧‧‧‧‧」酸性的毛雨落在犬京的臉上,都無阻他銳利的視線。


「嚟啦‧‧‧‧‧‧就俾我成功一次。」當病獸雙手試圖捉停住小巴時,犬京拔目光一銳!拔出了插在車頂上的短刀,用力一躍!跳到車後的病獸胸膛上!!


「啊‧‧‧!!」犬京咬牙切齒地叫了一聲,舉起了短刀‧‧‧‧‧‧用力刺到病獸的頭頂之中。



「嘶!」



「嗚‧‧‧!!呀啊呀呀呀呀呀呀!!‧‧‧‧‧‧啊呀呀!!!!!!」病獸痛苦地咆哮著。


病獸奮力地搖動住上半身!使犬京搖搖欲墜的‧‧‧‧‧‧



「鬆手啊!」賴桑大喊:「捉實條繩!!」


犬京聽到命令,立即鬆手。


他隨即跌落到地面上,並借由捉緊扣紮在車中的繩子,在凹凸不平的馬路上滑著拖行。


「啊呀‧‧‧!!」犬京的腿部給地面磨擦得極痛。


「嗚‧‧‧!!!嗚嗚嗚‧‧‧!!!!啊呀呀呀呀呀呀呀呀──!!!!!!!」下一秒,病獸就用強而有力的巨掌,撥打自己的上半身。


賴桑的判斷正確,保住了犬京的命。


接著,賴桑他拿出了彩煙並釋放到車尾後,模糊著病獸的視線。



在痛楚及模糊的交織下,病獸腳步漸漸放慢,而且認知的方向模糊了,最後消失於我們的車後。


這時,我才敢把車子慢慢剎停‧‧‧‧‧‧



「嗄‧‧‧嗄‧‧‧嗄‧‧‧‧‧‧」除了眾人的喘氣聲外,周圍更是一片稀薄的白煙。


「犬京‧‧‧」我馬上開門落車,查看車後捉緊住繩子的犬京。


「嗄‧‧‧咳‧‧‧嗄‧‧‧‧‧‧」褲子幾乎半爛了一半,雙腳有著不少擦傷痕跡的他,慢慢地站起身:「下次‧‧‧下‧‧‧‧‧‧次,再遇到,就由你哋搞‧‧‧‧‧‧」


「王達尼背包入面有啲紅藥水同繃帶‧‧‧!處理咗啲傷口先。」我把他扶起,帶到車中躺下。


「啊‧‧‧嗄‧‧‧」犬京躺在椅子上,嘆了一口又一口的氣。


「嗰隻怪物咩來頭‧‧‧‧‧‧」安然無事的白魂,問。


「竊屍賊會堆疊屍堆,病爪喺入面會沉睡,到一定嘅時候‧‧‧‧‧‧佢哋就會變成咁嘅怪物。」我先用紅藥水為犬京他消毒傷口。


「上天保佑‧‧‧‧‧‧」王達尼驚心動魄地閉眼祈禱。


「我哋喺邊‧‧‧」奎斯走出車外,橫視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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