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點呀?」cynthia早已站在設於地鐵門口旁的拍攝證件照機,一望見我便上前關心道。
 
是日的她,身穿一件再也簡單不過的白色T-shirt和牛仔褲。沒有綁上馬尾的她,與一身輕便純樸的打扮配合的天衣無縫。
 
「又係咁……時不時就好痛……」其實打從起床至現在,胃部也未曾作出任何反抗行為,但我倒是想一睹眼前人為我擔心的神情。
 
有時候,講大話反而會比講事實更為適合,就係咁解。
 
「咁快啲去醫院到睇吓咩事啦。」
 




說來這也可算是一大笑話,別人第一次約會總是離不開行街睇戲食飯。但我和cynthia的第一次居然是去醫院!
 
假如肥正或是加拿大仔站在身旁,他倆必會反著白眼亳不留情地回應:「人地有話係同你約會咩?係得你一個痴漢自己咁諗。」
 
可惜,我樂得當上這一位痴漢一天。
 
不,不光是一天。
 
「小心啲呀。」正當走至樓梯級時,cynthia生怕我會再次刺激到腹部而主動挽著我手臂。
 




而我,也立馬裝模作樣的擺出一副痛苦的表情,好讓她挽得我更緊。
 
呢個痴漢,我願意做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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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街嚟講,你都算係天上有地下無。」隔天早會時,我和加拿大仔他們細說昨天的故事,但肥正聽到這幕時,忍不住插口批評。
 
「咁……呢啲都算係人之常情嚟既……」加拿大仔看似是為我護航道。
 
「都係你知我心。」
 
「死開啲啦,你連人都不如呀!之後點呀?」加拿大把我剛搭住他肩膀的手掃開,並著我趕快繼續講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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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俊傑,請到分流站。」
 




「你響到等我啦,好快返。」需知道,公立醫院輪待時間絕非一般人可忍受,若想早點叫到你的名字時,除了你本身的病情之後,演技也佔了不少。
 
「咩病?」這位中年女性護士戴著口罩,目無表情的詢問著,並馬上為我測量血壓心跳等。
 
你就係考官?就俾你見識吓我既演技啦!
 
「我胃痛……一痛就連野都食唔到……」我不忘彎下腰,撫摸著自己的腹腔。

「痛咗幾耐?」看來這位中年護士依舊無動於衷,行動要升級了。
 
「成個月啦……」
 
「咁做咩依家先嚟睇醫生?」
 
……




 
仆街。
 
「咁係因為……」正當我想反駁時,中年護士更是不讓我有反擊的餘地:「心跳血壓都正常,見你回答有文有路,出去等叫名啦。」
 
我看見一張綠色底的紙張從打印機抽出,心知不妙並作出最後一招。
 
「如果我之後突然好痛呢?」
 
「咁你到時再返入嚟搵我啦。」
 
如要為她寫上一句潛台詞,中年護士心底鐵定訕笑著我:「呢啲野我一日聽幾百次,咁既演技諗住可以打尖?冇咁易!」
 
就係咁,我拎住張第五類分流既紙,行返返去cynthia隔離坐低。
 




「可能……要等好耐先到我……」我不敢與cynthia的目光對上,生怕她一臉不耐煩的樣子。
 
「唔緊要啦,咪當呢到係自修室囉。」只見她從一個看似是自製的布袋抽出一份功課和筆袋。
 
唔撚係掛……佢認真架?
 
藝術家性格:你永遠都唔會知佢個腦係點諗野,但係所做既事往往係你諗都諗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