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自殺事件接二連三,全城人心惶惶,但旺角仍然人來人往、熱鬧繁盛,畢竟再痛苦,人都係要娛樂,甚至因為好痛苦,所以人先更需要娛樂。
 
 
遊戲機店、戲院同時鐘酒店等等生意都好咗好多,喺不安之中,大家都講及時行樂。
 
 
不過街道上係少咗好多連群結隊嘅學生閒逛,因為教育局同家長都好緊張,對學生嘅監管嚴厲唔少,有啲要求佢哋放學要即刻返屋企,以致大部分嘅學生放學後都留咗喺屋企。
 
 
街上面得返嘅,都係一對對嘅情侶多。


 
 
只不過,街上仍然不時有一兩個人會無啦啦認得我。
 
 
「喂!佢⋯⋯佢⋯⋯」一對情侶望一望電話再盯住我話:「係咪就係嗰個累死人嘅郵差?」
 
 
「好似係⋯⋯」
 


 
我焗住要即刻加快腳步同戴返口罩,心裡面好冤枉。
 
 
點解我明明乜都無做過,但點解會落得咁樣嘅收場。
 
 
曾經想自殺嗰個學生,就住喺旺角嘅一座唐樓上面。
 
 


臨上樓前,嗰對情侶仲喺度打緊電話,希望唔會有事。
 
 
上到單位,禁鐘之後,開門嘅係一個女人,應該係學生嘅媽咪,佢掩門而問:「你係邊個?」
 
 
「你好呀,我係生果日報嘅記者,關於先前嘅自殺,想訪問下你個仔。」我正想行入去時,嗰個女人話:「生果?前幾日唔係已經畀你哋訪問咗啦咩?」
 
 
「呃⋯⋯」我完全唔知點應佢,眼見佢就要關門之時,忽然王胤瀅出現,用手頂住門,開口講:
 
 
「⋯⋯係呀,但因為總編對嗰份稿仍然有啲問題,所以就派我哋嚟改一改。」
 
 


我有啲驚奇佢嘅出現,佢只係向我單單眼。
 
 
「會照有稿費㗎。」
 
 
學生媽咪仲半信半疑之際,王胤瀅乘亂而上,推門而入:「唔會阻你好耐㗎。」
 
 
「喂喂⋯⋯」
 
 
一入到廳,我哋就見到有一個後生仔坐咗喺客廳,望住一張相。
 
 


佢應該就係自殺未遂嗰個學生,李繁生。
 
 
「李同學你好。」
 
 
佢一見到我哋,走都走唔切咁竄入房間,關埋房門。
 
 
「李同學⋯⋯我唔係壞人嚟㗎。」
 
 
「我唔想再畀你哋當精神病啦。」佢隔住對門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