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係窮郵差,專門幫陰陽相隔嘅親人送信》(書局上架中): 14
話說之前,就喺出院之後嗰幾日,我都放緊病假。一個人喺屋企無事做,對住四幢牆又好悶,所以我決定出去,行下黃金,睇下會唔會撞返細妹佢哋。
不過行咗好耐,都搵唔到,見時間仲有好多,我就諗住去睇場戲,當係放鬆一下自己。
我已經好耐無睇過電影,應該係話好耐都無同人睇過電影。
一早都已經習慣一個人。
用樂觀角度去睇,一個人可以更加投入喺電影當中。
識揀,當然係去豪華啦,夠平嘛。
今次嘅電影,係講內戰時期,母親點同佢個女分開咗,講佢阿媽點樣歷盡辛苦,最後終於破鏡重圓。
老實講,都真係幾老套嘅劇情,TVB都拍到爛晒,唔會再拍。
但咁老土嘅電影,竟然都有個坐喺我隔離嘅女仔係咁喊。
喊都唔係問題,問題係都幾大聲,而大家睇緊電影,咁實在太擾人。
我英勇咁想上去阻止佢,拍一拍佢肩頭:「小姐,小姐。」
佢慢慢咁轉頭過嚟,然後一邊抹眼淚一邊話:「先生,你知唔知咁樣人會阻住人睇戲㗎⋯⋯」
吓⋯⋯
哩個係咪叫,惡人先告狀?
我望住眼前哩個女仔,有啲唔知點反應。
「對唔住⋯⋯」
「知道下次就唔好再犯啦。」佢安慰返我轉頭。
WHAT THE HELL
接落嚟嗰十幾分鐘,佢繼續喊過不停,但我已經唔敢再阻止佢。
嫌我死唔夠咩?
直到完場時,佢喊得更犀利,明明啲人開始一個一個離場,但佢一個人坐係自己位上面,遲遲未走。
聽到佢啲喊聲,啱啱嬲過佢嘅嘢都已經唔記得晒。
「小姐。妳要唔要紙巾呀?」我遞上紙巾。
佢望都無望我,就拎咗一張去,好大力咁抹鼻涕。
我無興趣睇住佢喊,就話:「妳慢慢啦⋯⋯」
「等等!」佢伸手截停我,唔畀我再向前行。
「妳仲要呀?」
「我還返張紙巾畀你。」
「吓?唔洗啦。」
從來「借張紙巾嚟呀」都係世界最大嘅大話,有邊個真係會還?
「唔得,我一定要還畀你,我最憎差人嘢。」
佢伸手入佢裙袋,摷完一輪,再伸手入袋摷一輪。
「真係唔洗啦。」
「唔得!乜你咁固執㗎,咪講咗要還畀你囉。」
「⋯⋯?」
我固執?我係咪聽錯咗?
佢左摷右摷之下都係無。
結果就係我哋出去,一齊去七仔,佢買返一張紙巾畀我。
係,你無睇錯,係一張紙巾。
當我係到後悔,借張紙巾畀佢,搞到咁耐時,佢終於畀完錢。
我就喺佢手上接過包紙巾,諗住走時,佢又叫住停我。
「做咩?我拎咗紙巾啦。」
「你拎多咗。」佢攤開手話:「我借咗一張咋。」
⋯⋯
妳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