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他日相逢,我將何以賀你?(甜): 30. Speak softly love / No one hears us but the sk
侯文華伸手拉了拉她肩上滑落的毛氈,大掌托著她微微垂下的小腦袋。
但擱在他腿上那隻握著女孩的手還是十指緊扣,握得牢牢的。
噹的一聲,在寬敞寧靜的機艙裏格外醒目。
坐在前排的阿昌隨即拿過一旁掛在墻身的電話低聲詢問了幾句。
「侯先生,已經進了平流層。」接著便恭敬的向坐在沙發座椅上的男人交代道。
侯文華伸手小心的解開纏在女孩腰間的安全帶,把女孩整個抱起大步的向機艙後方的獨立房間走去。
機艙上的房間不大,但卻還是足以容納一張雙人床。
離床邊一段距離的位置,還擺放了一組柔軟的米色真皮沙發座椅。
彭慧害怕起飛降落的離心力,更怕那些顛簸不定的亂流。
所以,他下了點安眠藥在她早餐的熱牛奶裏。
要不然,她肯定會像他們去威尼斯那次般嚇得小臉發白還冒起冷汗來。
想起那次威尼斯之旅,想起五年前,男人的目光瞬間黯淡下來。
「你看著她。」侯文華俯身為女孩蓋著被子,動作輕細小心翼翼,但對身後落下的聲音卻是冷淡得沒有半點情緒。
「是。」一身便裝的白醫生應了聲便隨意的坐在一旁的沙發座椅上。
她看向陽光打進來的小圓窗,看著外面萬里無雲的晴空,本來沉悶的心情,混沌的心湖也跟著輕快澄清起來。
她之前一直也沒有親眼目睹過他們之間的互動。
但從剛才一上機以來,她明顯的感覺到,他是深愛著這個女人。
他對她,有憐、有愛、有疼惜。
也許還有,恨意。
雖然這樣與傷害並存的愛,令人難以理解。
但能有他今天這樣勢力的人,又怎會是那些可以被她理解得到的人。
彭慧跟在他身旁應該還好吧。
也許,待他們有了孩子以後,應該一切也會變得比現在更好。
她心裏暗咐。
其實,她只是不想承認。
不想承認自己為了一己私利而把一個女人往火坑裏推。
「大哥,家裏那邊已經吩咐好了。」侯文匯看了眼對面剛落坐的男人,動著指尖看著在上面遊走的百元硬幣,不以為然的說著。
彭慧回來了,大哥要把她帶回來並不意外。
但他都以為她住進的會是主人房。
明明他們早段時間好像相處得挺不錯。
那個女人,總有方法把大哥迫瘋。
男人沒有回應,但目光卻幽幽的飄到那扇他剛出來的門上。
「馮sir,我收到的情報就是裏面有個女人從國外被人強掠至H城。」門外的守衛明顯比一般私人飛機場深嚴,年輕男人放下了望遠鏡。
「你確定侯文華也在裏面?」被喚作馮sir的男人手裏扶著方向盤,眉頭深鎖的問道。
要知道他身旁這位當了警察五年,還是闖禍不斷,就連半點像警察的樣子也沒有。
比起一個警察,他真的還像一個初出茅廬的大學生。
「當然是!這可是我線人偷偷放消息給我的。啊你看!它降落了!」年輕男人急急忙忙的指著遠處緩緩滑落的私人飛機喊道。
馮志偉盯著早已消失在視線的飛機,深吸口氣一下子踏上了油門。
怕甚麼?
救人要緊!
空曠的停機坪上早已停泊著好幾輛泛著暗光的黑色轎車,為數不少的黑衣男人散站在車旁兩側,目光卻不約而同的警戒地巡視著四周。
從登機梯率先走下來的是戴著無框眼鏡的男人。
「匯...」眾人的聲音還未完全落下便被男人的噤聲手勢止住。
侯文華沉著步伐緩緩的走下登機梯,他懷裏抱著的是一抺嬌小纖細的身影。
這個小傻瓜好像變輕了。
她本來便已經瘦弱,現在這副蒼白無力的樣子簡直是弱不禁風得惹人心疼。
一陣刺耳的警笛聲突然而至,接著一聲巨響正門處的鐵絲網閘被一輛私家車給衝破了。
「保護侯先......」急忙的呼聲被男人淡淡的聲音打斷。
「安靜一點。」淡淡的聲音卻有著超乎想像的震攝力,總是讓人想面下意識的想要跟隨。
侯文華低頭看著懷裏被打擾睡眠不安躁動的女孩,再看向那部還閃著燈號的私家車,心裏升起的怒氣都快也被殺意取代。
「侯文華,現在懷疑你涉及拐賣人口,讓你跟我返警署調查。」馮志偉高舉著警員委任證,一步步的往前走。
那些黑衣人瞬間便圍了上來,把馮志偉和年輕男人的前路圍過水洩不通。
馮志偉嘗試突圍但卻被黑衣人推擠得離侯文華愈來愈遠。
「小姐!小姐!你醒醒!」他看著快要踏進車廂的男人,看著被抱在懷裏任人魚肉的女孩,急得不禁扯開喉嚨在大喊。
「馮sir,擅闖私人土地,形事毀壞,我是你就先想想這份報告要怎樣寫。」一直站在一旁的男人走前了步,指尖托著無框眼鏡目光睥睨的看著他說。
如今的H城早已是他大哥的天下。
政界、商界甚至是警界,有誰敢不賣大哥的帳。
他想H城警察裏敢公開跟大哥喊聲的,應該就只剩下這個不識時務的死警察。
身下軟綿綿的,很舒服。
這樣的享受本應是舒適寫意得讓人半點也不願意睜開眼。
若是沉寂的空氣中沒有那股濃重熟悉的麝香味的話。
她睜開眼隨即入目的是淡黃色的天花板,同色調的墻身。
還有,一看到底方方正正的房間。
這間陌生的房間很小。
方方正正的空間裏除了她躺著的這張大床,就只有一張原木餐桌。
餐桌旁那扇虛掩著的木門應該是洗手間。
其實這房間也不算是特別的小。
陳設簡單,樓底雖然有點低但卻沒有讓人感到半點侷促。
只是,在那個男人待的地方,應該不至於有這樣小的睡房才對。
彭慧抱膝靠在床頭微涼的雕花床框上,半點也摸不著頭腦。
這到底是哪裏?
還有,那個男人到底在哪?
他,又想對她做些甚麼?
她,還能撐得下去嗎?
心裏的疑問一個接一個的接踵而來,心頭那股無力感也跟著愈發的沉重下來。
重得,都幾乎快把她壓得喘不過氣來。
她怔怔的看著身旁泛著微微皺摺的枕套,眼眶竟不自禁的炙熱疼痛起來。
這樣的生活很痛苦。
應該說,待在他身邊讓她痛苦,那是種近乎絕望的痛苦。
讓人看不到半點希望的痛苦。
她不知道,他們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明明她回到他身邊的時候一切還是好好的。
他對她還是像五年前般的寵溺。
她甚至還天真的想過,也許他們真的能再一次好好的走下去。
彭慧伸手抺著眼框的溫熱,扶著柔軟的床榻緩緩下床。
她不想哭。
沒有人憐惜的眼淚,只是一些沒用的分沁而已。
而她也不想把這樣脆弱易碎的一面表露於人前,表露於那個男人面前。
他向來不喜歡她哭。
最近更是憎恨起她掉眼淚的樣子。
有次他冷眼的看著她哭求哀號,眼底的恨意都幾乎想要把她撕碎。
她很懷疑,他這樣真的叫愛她嗎?
有這樣愛人的嗎?
有這樣的愛人嗎!
彭慧努力的扶著墻身,卻怎麼也控制不住那雙漸漸發軟無力的雙腿,整個人跌坐了在泛著光澤的木地板上。
她低頭看著身下竟帶著微暖的木地板,目光怔怔的。
怔怔的看著吧㗳吧㗳打落在上面的水珠,看著那愈來愈洶湧落下的水珠,心頓時像被人狠狠捏住了般的痛。
「說了多少次不准坐在地上。」男人向來淡淡的聲音沉下了不少,隱隱有著極力壓下的怒意。
「我忘了~」女孩扔下了手裏的NDS,三步併兩步的撲進溫暖堅實的懷裏。
「我下次會記得的~真的~」軟軟的聲音讓即使再冷硬的心也溶化成一灘水來。
「我讓人全換成木地板。」男人看著她,淡淡的聲音還是帶著點不悅。
「不用這麼麻煩了~你早點回來我就不用坐在地上。」女孩有些不以為然的說著,嬌軟的聲音餘音拖得有點長,像極小孩撒嬌的口吻。
「我喜歡坐在這裏~」她一下子跳起緊緊扣住了男人的腰,主動的吻上了那片泛著寒意的薄唇。
一束光線突然闖入打在彭慧正前方,她下意識的抬起頭來。
眼前的是那道始終帶著寒氣的身影,他身後是扇敞開了的暗門。
男人笑了笑半蹲下身,修長的指尖寵溺的為她梳著有些淩亂的髮絲。
「不!」女孩死死的看著男人的身後,雙目瞪圓像是被驚嚇過度的拼命搖頭。
「不要這樣做~求你!」她拖著發軟的雙腿在光滑的木地板上連連後退,試圖拉開與男人之間的距離。
「不要這樣對我!」一顆顆斗大的淚珠更是止不住的劃破因激動而通紅的臉頰。
侯文華一個伸手便把女孩輕易的拉回懷裏,大掌一下下的輕拍著她害怕得打著冷顫的後背,下巴抵上黑溜溜的小腦袋寵溺的厮磨纏綿。
「你乖乖的,我便不會傷害你。」他低頭吻著她的髮絲柔聲道。
彭慧乖乖聽話,他當然樂見其成。
但他此刻竟發現心裏好像更盼著她不聽話。
比起她在他面前假意的演戲。
他更喜歡那種完完全全佔有她,支配她,操控她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