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男人緊緊抱住被壓在墻上的女孩,挺腰做著貫穿的動作,抱著女孩單薄的肩膀倒抽了重重一口氣。

前端的快慰愈疊愈高,每一下貫穿也像騰雲駕霧般舒爽得酣暢淋灕。
啪㗳啪㗳的拍打聲在沉寂的空氣中格外響亮,似乎是在做著最後的衝刺。

「彭慧,說你是我的。」侯文華捧著早已爬滿了細汗的小臉愛不惜手的吻著。

其實,他最想聽到的是,她說愛他。

真的也好,假的也罷。




他就是想聽到。

他承認他有點貪心。
得到她的身體後,他還想要得到她的心。

他想要一個完完整整的她。
一個愛著他的她。
只是這個女孩總是不讓他如願。

「後面有甚麼,你應該知道的。」男人放緩了對女孩的索取,陰冷的聲音夾雜著壓不下的粗喘熾熱。





女孩垂著頭,單薄的肩膀在一抽一抽的。

她做不到。
真的做不到。

她已經甚麼也沒有了。
她只想為自己留下那麼一丁點的尊嚴。

她不想自己像個女奴般匍匐在他身下。





「不要緊~」她就連騙騙他也不再願意!

「不要緊~真的~」男人極力放柔著聲音,但腰間的抽動愈是狠戾。

他迫切的想要一個孩子,一個羈絆。
是男孩女孩也沒有所謂。

他只知道,他不能失去她。
她的身體,她的心,全也是他的。

「嗯~」男人低吼一聲終於把積蓄已久的慾望全釋放在女孩深處。

他把女孩抱到床上,伏在她身上享受著纏綿過後的溫存。
他感受著高潮過後甬道的溫熱推擠,目光專注的看著女孩在一縮一縮的小腹。





應該很快就可以。
白醫生說這幾天是最關鍵的時候。

他不想再等下去。
這個女孩,有太多未知的變數。

男人的目光太過專注,專注得讓人莫名的心寒。
看著他的目光,彭慧好像聽到咔噠的一聲從心底傳來。

他該不會是想讓她再懷上他的孩子吧?
彭慧被這突如其來的想法,震驚得連扶著男人肩膀的指尖也跟著顫抖起來。

他簡直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他們現在都變成這樣了,不要說結婚生孩子,就連能不能走下去也是個未知數。




當年他們的孩子沒能活下去,也許是一件好事。
這樣冷血殘忍的一個人,怎能當一個好爸爸?
而她,又何能當一個好媽媽?

她就連自己也保護不了。

「文華~我暫時不想要孩子。」她疲憊的再次合上了眼,斂去了眸裏的悲涼。

侯文華看著連看著他也不樂意的女孩,心裏那道血仍未止的傷口以更兇狠的姿勢被再度撕裂開來。

婚姻,她不願意給。
孩子,也不願意生。

她是不願意生?
還是,不願意給他生!





那她到底想給誰生!
她是不是還愛著唐慕凡!

「你是不是還想著唐慕凡?」侯文華瞪著身下一臉冷淡的女孩,心裏的怒火都幾乎能把週遭的空氣燒焦。

一定是!
她肯定是後悔了!

那個陰險詭詐的男人那麼會討她歡心,說不定她現在還是對他念念不忘。
要不是唐慕凡死了,那她選的還會是他嗎?

「根本從來也和別的人無關!是你變了!這樣的你,我不可能再愛下去。」女孩合上眼也斂不住心裏的悲哀,沙啞的聲音用力得讓人有種被掏空一切的絕望。
是的。
她只是不再愛他而已。





那個住在他心裏的女孩,不再愛他了。
她不愛他了。

「我不想傷害你。」侯文華俯下身指尖愛憐的撫過她緊閉的眼臉,撫過那不斷滑落的淚珠。

「乖,我讓你把話收回去。」薄唇在泛紅的小臉上始終溫柔的吻著。

「是不是我不聽話,你又要折磨我。」彭慧連眼睛也沒有睜開,嘶啞的聲音平靜得沒有半點疑問。

「是你迫我的。」男人低嘆了聲,似是有著無可奈何。

沒有人會想去傷害自己重要的人。
他,也不例外。

他從來也沒有想過要傷害她。
他要的真的不多。
他只想她乖乖的留在他身邊,好好的愛著他。

她就連這樣簡單的事情也做不到。
甚至是,不願意去做。

「你根本是在找籍口!你這樣真的叫愛我嗎!你想要的就只是個任由你擺佈掌控的玩偶!」彭慧再也忍不住的睜開了眼睛,眼眸已是通紅一片。

「你真的......愛我嗎?」破碎的聲音卡在喉間,久久才能落下。

這段日子以來,她漸漸體會到,原來絕望還不算是最可怕的事情。
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這場愛情變得面目全非,鮮血淋漓的樣子,才是最教人可怕,最讓人悲痛無力。

「彭慧~」侯文華看著她,看著那雙早在很多年前便奪走他心魂的眼睛。

她問他,他愛她嗎?
她竟問他,他愛她嗎?

這樣的話出自她口中,他只覺得諷刺無比。
這樣一個不堅定的她,不安份的她,竟敢反過來質疑他!

他付出了多少她看得到嗎?

他向來也是個唯我獨尊,䀝睚必報的人,是這個女孩讓他一次又一次的妥協。
讓他一次又一次的甘願背棄原則,甘心受她蒙騙。

「當初是誰被人愚弄害我們白白失去了三年。」他深吸了口氣用力壓下想要飆高的聲線。

「又是誰一次又一次的想著離開,甚至連假死也用上。」深邃的眼睛幽幽的看著她,眸裏滿是陰霾。

「是你!」他再也忍不住的對女孩吼了出來。

「你說過永遠也不會再離開!你說過會做我的侯太太!」你還說過會永遠愛我!

「你有那一樣做得到!」男人陰沉的聲音用力得嘶啞起來。

她就連他們的戒指也能脫下讓人隨便戴上。
她就連假死那麼卑劣的手段也想得出。

在她躲在那該死的麗貝島風流快活,過著逍遙日子的時候。
在那一千八百多天,在那些沒有她的日子,她知道他是怎樣過的嗎?

她知道他的心有多疼嗎?
她知道他看著彭少希時心底有多恨嗎?

她甚麼也不知道。
應該說,她根本就不在乎。

要不是他讓人把她抓回來,她根本就不會回來他身邊。
就算是這樣,他也沒有打算要傷害她,報復她。

回來後她抗拒和他纏綿,他沒有強要她。
她對這五年來的逃離隻字不提,他沒有強迫她。
她裝著若無其事,沒有再提結婚的事,他還是由著她,更不想嚇怕她。

她只要說一聲,他甚麼也願意給她。
哪怕他再恨彭少希,這些年來他還是留住了他的命。
她才說想見她弟弟,他便著手讓人安排。

他要的就只是,她留下,不再離開。

只是,旁人隨口一句,她的心便動搖了。
她想也不想便答應離開了。

她有珍惜過他們之間的感情嗎?
她有珍惜過他嗎?

她真的有愛過他嗎?

他眼睜睜的看著她一步一步的逃出去,輕快的腳步沒有絲毫留戀。
那一刻,他才明白他一直在演著一場可笑的獨腳戲。

他付出再多,也始終抓不住她的心。
既然是這樣,那就讓她恨他吧,讓她離不開他吧。

至少,這樣她心裏還是會有他的。

「你猜猜,我有多愛你。」他的吻落在女孩前額微亂的瀏海。

侯文華抱緊女孩拼命掙扎的身體從床榻上站了起來,大步的向那扇緊閉著的暗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