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文一同被數名警察套上頭套,鎖上手銬,帶進了電梯。
 
電梯從六十多樓一直降到地下,直至眼前出現一架警車,警察將我和李文押了上了同一輛警車。
 
不知是不是因為正值午餐時間,灣仔區的道路可謂水洩不通。加上接載我的警車因為沒有響號而沒有道路使用優先權,警車塞在皇后大道東的車群中。
 
在我身旁的李文一聲不坑,似乎沒有對此感到不耐煩。他雖然黑布蒙頭,但我卻感受到他的表情從沒有變過,仍是一副陰陰森森,咧嘴而笑的模樣。
 
押送我的警察,也沒有甚麽表情可言。他坐在我和李文中間,一直專注在手機上的股票資訊。
 




警車緩緩地行走,過了近半小時,終於到達了軍器廠街的警署。
 
我和李文被人押下車,之後我們就被分別抓進了兩個口供室,進行錄口供的手續。
 
「喂,你是不是淡水人,身份證號碼Y023655?你現在可以錄口供,你說的話有機會成為呈堂證供,你亦有權保持緎默」
 
「剛才那個李文一拳打中我鼻子,然後我為了自衛還擊便將抬上的東西一下翻在他身上,並因為太過憤怒而罵了他一句,就這麽多。」
 
「你是否認識李文?」
 




「計算今次在內,只見過兩次。」
 
「你可否說說你怎樣認識李文?」
 
「第一次是在半島酒店自助餐餐廳因有朋友在那處吃飯而見面的,他本身已經對我不友善。今次是第二次見面,他趁所有人都不在時,說甚麽『上次也不能打發我』,然後我不理他,他就打我了。」
 
「好,你現在應該可以保釋候查了。」
 
錄完口供,只見張詠遙、陳詠欣以及蔡昇平已經在警署外等着我。
 




只見張詠遙手上提着了三張鈔票,神色一副內疚的樣子。至於陳詠欣則掛着一副擔心的樣子。而蔡昇平,他的樣子也顯得他十分擔心。
 
帶我離開警署的那位警察到了張詠遙面前,收下了那三千元,然後對我說已經有人以三千元簽了我保釋。
 
「喂,阿水!你無事嘛?」陳詠欣一見到我,樣子像是鬆了一口氣般的。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應叫你來的,我也想不到他會這樣做。」張詠遙以一種極內疚的語氣說。
 
「不要緊吧,反正他出手先,相信警方會懂判斷誰是誰非的。」
 
這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起了。
 
來電顯示上,只有一個「劉」字。
 
「誰?」陳詠欣問。




 
「我中學老師。」我當然不便透露我作為線人的身份。
 
「喂?」
 
「淡水人嗎?聽說你剛被捕了,是不是?」
 
「你想怎樣?」
 
「有一些東西想和你談談,相信對你來說都頗為重要的,你不來一來會後悔的。」
 
「你想在那裏見面?」我現在因李文而被捕,也應和劉督察合作一下。
 
「就到灣仔告士打道那間星巴克會面吧,我也在港島區。」
 




說罷,我便掛了線了。
 
「你們現在也是回家,是不是?」陳詠欣問。
 
「我是啊,有沒有人跟我回九龍?」蔡昇平問。
 
「我有事要做,先行一步。」我說。
 
我很快就到達了那間星巴克了,只見那間星巴克旁邊雖然有另外兩間咖啡店,但仍然人頭湧湧,濟得水洩不通。
 
在茫茫人海中,我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個訊息來了。
 
「劉:要不要替你買杯咖啡?」




 
我覆了劉督察,受了他的好意。
 
雖然咖啡店確實被擠得水洩不通,但不少人都是排隊買外賣的,因此座位並沒有被坐滿。
 
我在角落上,見到了一張雙人枱,於是我往該處坐下,等待劉督察。
 
等了約十分鐘,只見劉督察拿着兩杯咖啡來到枱前。
 
「淡生早晨,聽說你因為和李文打架而被捕了,是不是?」
 
「不瞞你說,就是兩小時前的事而已。你今天又為甚麽會來灣仔?」
 
「我要到灣仔警察總部開會,剛開完會就收到手足說你被捕了。」
 




「那你又找我做甚麽?」
 
「我知道你怎樣也不願意灌醉你那兩位朋友套料,但你介不介意直接說服他們告訴你兩年前發生甚麽事呢?」
 
劉督察真是妙想天開,他們怎會回答呢?
 
「他們不會回答的。」
 
「你先答我,你介不介意,我有一個妙計。」
 
「我不會出賣我的同學的。」
 
「你難度還不覺得案件有迫切性解決嗎?你看看那個李文,精神失常的樣子,動不動就打人,你還不覺得事件已經愈來愈危險嗎?」劉督察的語氣開始變得焦急。
 
「如果真的對查案很有幫助,我可以幫忙,但我一定不會用不當手段套料。」
 
「純粹希望你用姚雅思作為誘餌,令候國威說出兩年前發生甚麽事。」
 
「甚麽誘餌。」
 
「不用說這麽多,先背了這張台詞先吧!」
 
劉督察說罷,就遞了一張台詞給我。
 
「你知不知,那些鬼故,原來主角們都真有其人的!/李文就是主角,他當時原來和姚雅思有一腿的!/我之前才發現,那些鬼故全都在兩年前出現,壓根兒不是亂作的!」
 
劉督察又說:「我查過了,你學校那些被視為『流傳十多年』的鬼故,其實只流傳了兩年左右,正是第一次停電時開始流傳,而且是從網絡開始流傳的,誰是那些鬼故的幕後推手,不用我說你也知道。」
 
「李文?」
 
「當然不是,理學院的人那懂作故事?」
 
「那還有誰?」
 
「我個人認為是姚雅思,雖然未有證據。不過我先告訴你如何使用吧,你在宿舍聚會說鬼故的環節時,告訴他們鬼故真有其事,然後說是學生自己作的,他們就會慢慢透露事件的詳請了。」
 
「好吧,我幫你最後一次。」
 
「感謝感謝,這是五千元線人費,請收下吧。」
 
「多謝!」
 
「慢着慢着,你下次宿聚是幾時?」
 
「下週一。」
 
「好吧,我們下週一在宿聚前再見一見面,始終今次機不可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