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飛起> 英雄莫欺: 第二十八章 京城混戰

眾人浩浩蕩蕩的經過城心， 這時正有三人經過， 猛然感到他們的氣勢， 不免向他們多瞧了幾眼， 三人中一個背負熟銅棍的向其他二人道：「看來京城內將會有大事發生， 不若我們也跟去瞧瞧， 湊個熱鬧， 可好？」  另一個英偉不凡的人卻道：「胡老兄， 明月大師正在等着咱們， 咱們還是快快匯合他們才是正經。」  最後一個鷹鼻獅口的灰袍道人道：「胡記真， 你倒是說說看， 是湊熱鬧重要， 還是主子的事重要？」  胡記真聽得主子二字， 心中一寒， 慌忙道：「尹道長， 金老弟， 你們是對的， 我們還是趕快去找明月大師吧。」  三人再也不瞧聞知那隊人馬一眼， 逕自向北而去。

聞知眾人來到了離丐幫總舵只隔一條街的小巷， 這小巷頗為狹窄， 聞知， 路蒙和一眾苦力側身魚貫而入， 木頭車因過於闊大， 進不了小巷， 只有停在小巷之外， 而五大高手和李峰則也守在小巷之外， 以防其他人進入小巷。

這時候對街處的一間房子內， 陳家所安排監視的人已發現聞知一干人等， 那人二話不說， 奔到後園， 拿起沖天炮向天發射， 砰的一聲， 響炮向天綻開， 發出燦爛煙火， 眾人登時往後張望， 路蒙恍然大悟道：「陳家這小子故意不放重兵在此， 只派一人在對街看守， 好讓我等查不出貨物收藏地點， 端的是一記妙着， 現在煙炮已響， 想必丐幫和陳家的人轉眼便至， 這兒離丐幫總舵甚近， 想必丐幫的人會先到這兒， 大家小心防備。」 

此時五大高手也瞧見對街有人放射沖天炮， 田長信向孫溢義打了個眼色， 孫溢義會意一笑， 施展輕功到了那放炮人藏身的小屋子內， 放炮人大驚， 正想拿過兵器對付， 可是孫溢義已不由分說， 長劍一揮， 瞬間了結了此人的性命。

孫溢義正用布在屋內抺拭長劍上的血跡， 忽見一名清麗女子出現門前， 那女子見此等狀況， 知道孫溢義正是殺人凶手， 不由得怒氣沖天， 指着孫溢義道：「孫溢義， 他只是放炮通訊之人， 你竟狠下毒手？」  孫溢義打量了一下面前這個女子， 但見他粉臉生嬌， 容貌絶麗， 左右腰間各插着一枝木棒， 和她的一身華貴打扮顯得格格不入， 更奇的是孫溢義明顯不識眼前這個女子， 但此女子竟能呼出他的姓名， 不由得叫他好生納罕。





孫溢義賊忒嘻嘻問道：「美人何故識得本少爺？  啊， 我明白了， 敢情是你愛慕我已久， 因此上便查探我的姓名， 因而得知， 好得很， 本少爺正閒來無事， 快跟我到榻上去， 待本少爺一飽你的相思之情。」  這木棒女子正是路瑩， 孫溢義因未見過她的真實容貌， 因此上並不認得， 這時路瑩見他說話不乾不淨， 心頭如何不怒？ 當下抽出左腰長棒， 便向孫溢義出招。

原來路瑩見那回李峰無端改裝外出， 已知父親定然有所圖謀， 才派李峰易容辦事， 只是她爹一向為非作歹慣了， 她這個當女兒的又勸之不着， 雖知道父親所作的定然不會是俠義之事， 但卻管之不着， 本想作罷， 豈料過幾天後， 竟見父親也易容外出， 心中登時疑團滿腹， 忖道：「這回爹爹竟爾親自出馬， 這事情定然相當棘手， 不知這回爹又要害多少人了。
」 
自那天起， 路瑩便對她爹爹之事留上了心， 更作了多方探聽， 五個月下來， 她大概知道爹爹正在幹偷運私鹽的勾當， 卻不幸貨物竟遭人奪去， 此時爹爹正設法對付陳家和丐幫， 奪回失貨， 這下子登教路瑩好生為難， 她知道爹爹和老況有些淵源， 因此自己才得以前去諾言城跟老況學藝， 但此刻爹爹竟要出手對付丐幫， 倘若丐幫最終因爹爹而有個甚麼傷亡的話， 則往後自己還有何顏面面對老況？  一想到此中利害， 往後對父親的事更是格外留心， 待見他受了內傷， 由聞知攙扶回來， 便大膽估計聞家亦是牽涉其內， 其後兩人在大廳內所商議之事， 路瑩在門後更是一字不漏的聽得一清二楚， 她聽罷後更決心要想盡辦法阻止爹爹傷害陳家和丐幫， 於是乎這天便遠遠的尾隨大隊而來， 因為她不敢跟得太近， 在將到之時竟大意失了大隊的蹤影， 正在這當口， 猛聽得震天巨響響起， 卻是煙炮沖天時所發出的聲響， 路瑩忖度放炮之舉定和此事有關， 便馬上趕去放炮地點查探究竟， 恰巧便撞見了孫溢義， 她料想那放炮之人定是遭他所殺， 心中俠義之心一起， 便要出手教訓一下這個不仁不義之人。

孫溢義這陣子得到田長信的指點， 劍法大進， 深信此刻自己已罕逢敵手， 這時見路瑩一棒揮來， 登時自信滿滿， 雙手握劍， 迎向來棒， 劍棒挾勁相交， 孫溢義登感全身一震， 長劍險些兒脫手飛出， 幸而他雙手握劍， 方能勉強握緊劍柄， 但這一招卻教孫溢義連退五步， 心頭不由得大駭， 心中忖道：「這美人是何許人也？  何以內力竟如此之強？  看來我要避重就輕， 不可和他硬碰， 要以師父所教的精妙劍招敗此強敵。」

原來孫溢義雖劍法大進， 但此前路瑩受鐵指洪所傷， 身子虛弱， 聞英雄為了讓他身子自生回復之力， 竟不理師父的叮嚀， 傳他少林易筋經內功， 路瑩依法修練， 不只短時間內體力回復如常， 且內力大增， 功力已是當今一流高手之列。





這時孫溢義舞動長劍， 霎時間白光飛閃， 劍勁滿屋， 但路瑩毫不畏懼， 揮動長棒， 守得固若金湯， 饒是孫溢義的劍法詭異難測， 卻是無一劍能刺中目標， 心中不由得大是震駭， 路瑩見他劍招稍緩， 閃電般抽出右腰短棒， 但見灰光一閃， 孫溢義分明劍網綿密， 那灰光卻不知為何竟能穿過， 登教他驚詑不已， 路瑩這一招迅雷不及掩耳， 孫溢義壓根兒無法閃避， 登時中招， 向後翻身而倒， 並當場暈死過去。

路瑩恨他出手殘忍， 正想以長棒重砸而下以除此惡賊， 卻聽得後面一人說道：「好厲害的棒法， 料不到中原之地， 有如許多的高手， 看來往後我若要回日本國奪回江山， 必得要以甘詞厚幣來請中原高手幫忙了。」  路瑩回頭一瞧， 卻見一名披頭散髮的漢子站在門前， 正是田長信， 但聽他續道：「但你傷了我徒兒， 卻是留你不得， 也好， 就讓你嚐嚐我新的奧義 – 天下布武， 好教你知道日本劍法的厲害。」  路瑩感到來人氣勢強橫， 勝孫溢義何止十倍？  當即收歛心神， 凝神匯氣， 準備接田長信的劍招。

 
聞路二人和一眾苦力進了小巷後， 聞知向路蒙道：「路世弟， 他們既派了人在這兒監視， 那批貨十九便在這處， 看來那陳老三所言非虛。」  路蒙道：「我的想法亦是如此， 根據陳老三所言， 小巷的盡頭處有一枯井， 陳家的秘密倉庫就在這枯井之內， 那陳老鬼也好生狡滑， 竟想得到把倉庫設計在如此隱敝之所， 試問誰會想到堂堂陳家的倉庫， 會在此枯井之內呢？」

兩人再走了大概五十步， 便到了小巷的盡頭， 盡頭處果然有一口枯井， 路蒙向一名苦力拿過一條粗繩， 向枯井內縋了下去， 聞路二人當先游繩而下， 眾苦力也在後尾隨。  眾人到得井底， 便見北首處有一道鐵門， 需得用鑰匙打開， 聞知道：「那陳老三並未有提過這倉庫有這樣一道鐵門， 如今咱們沒有鑰匙， 卻是如何是好？  難不成又要回陳家逼問陳宏信那小子麽？」  路蒙皺眉道：「敢情陳老三那蠢貨也不知道這鐵門的存在， 即算現下咱們回去逼問陳家那小子， 他也是拼死不會交出鑰匙， 但想這區區一道鐵門如何難倒我倆？  我便不信這鐵門能承受得了我倆的掌力。」  聞知捋袖道：「好， 咱們便試試。」  聞路二人當即深吸了一口大氣， 二人四掌齊向那鐵門轟去， 但聽得好大的一聲巨響， 只見那鐵門已凹陷了少許， 但卻尚未因此而倒。  路蒙道：「我倆再多打幾掌， 這鐵門定會向後而倒。」  聞知也覺此法可行， 便運氣提勁， 不住價的向那鐵門拍打過去。

 




那沖天炮響起之後， 登時便驚動了丐幫幫眾， 蔣世龍當即找上了莊樹泓， 道：「莊長老， 看來路家不知如何竟已知道那秘密倉庫之事， 想來此刻已進了那枯井， 井內那鐵門只是陳家臨時裝設， 估計阻擋不了多久， 我們必得馬上召集人手， 趕去阻截他們。」  莊樹泓皺眉道：「料不到那姓路的竟來得如此之快， 如今六袋以上長老皆功力全失， 未曾回復， 也不知那姓路的帶了多少幫手同來， 這當兒咱們只能靠人多勢眾取勝， 幸好附近各市的好手已被我們召來京城， 正好大派用場， 快點召集他們過來， 一同出發， 好歹擋住他一忽兒， 代陳家和冷靜前輩過來， 定能打退他們。」  蔣世龍當即依言為之。

各市長老已到京城五月有餘， 每天不是吃飯拉屎， 便是喫酒賭錢， 一直悶得發昏， 不絶埋怨總舵那班長老， 如此急沖沖的召了他們過來， 來到了卻又只是投閒置散， 一直不分派事情給他們幹， 教他們在此浪費光陰， 只是衝着莊長老的面子， 一直敢怒而不敢言而已。

豈料這時忽然有傳話來急召他們到總舵會齊， 各市長老來京城後， 莊樹泓已叮囑各人不可遠離總舵， 隨時聽候差遣， 因此蔣世龍沒花太多時間便把各市長老召齊， 各市長老見總舵又召得他們如此趕急， 心中不禁好生納悶， 各人這時已有了默契， 倘若這回莊長老不把事情原原本本說出來的話， 眾人便會驟然發難， 賭氣各自返回分舵， 如此總勝過在此百無聊賴， 渾渾噩噩。

莊樹泓見所有長老皆已然齊集於此， 便朗聲說道：「各位長老已駐在總舵將近半年， 相信一直為此心中不服， 耿耿於懷， 但這時正是你們為本幫出力， 大顯身手的好時機， 相信各位剛才已聽得一聲隆然巨響， 那是一批貨物將要被人搶奪的警號， 目下咱們便要趕去阻截那批強人奪貨， 事不宜遲， 咱們這就出發， 否則貨物被搶了去， 便有負死去的丐幫兄弟了。」

各市長老登時面面相覷， 其中一人走出來道：「莊長老， 可否詳告我等兄弟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各市長老皆是為了臂助總舵而來， 來到後卻一直無所事事， 如今更叫大夥不由分說的便去和人大幹一場， 好歹讓咱們知道一下事情的大概， 好等大夥兒知道為了何事去和人拼命， 也是理所當然吧。」  又有一人出來道：「載長老說的沒錯， 雖說各兄弟都相信莊長老， 但事情的原本始末， 總該讓兄弟們知道， 好教咱們知道自己為了何事出手， 也是好的。」

莊樹泓見各人對此事分明甚為不滿， 這當兒形格勢禁， 只好簡略的把路家如何騙他去對付陳家， 眾兄弟如何為了查找真相在牯牛谷送命， 六袋以上長老如何為了此事失去武功等情說了， 各市長老聽罷， 登時大罵起來， 還催促莊樹泓馬上帶他們出發， 莊樹泓當場跪下拜謝各位， 各人馬上將他扶去， 莊樹泓知道事態緊急， 便領着各人， 朝那小巷進發。

 
石尊道， 蔣玄秋， 海量道人和李峰見孫溢義和田長信一先一後離去，  久久未曾回來， 又見冷靜居士和陳宏信尚未到來， 正自在小巷外閒着無聊， 陡見東邊轉出一大群乞丐， 正殺氣騰騰的朝小巷而來， 蔣玄秋道：「三位， 反正在此閒着無事， 便找這幫乞兒玩玩， 也好鬆展一下筋骨。」  海量道人道：「也好， 這幫乞兒明顯為了聞路兩家之事而來， 豈能教他們從中破壞？  咱們便把他們盡數殺光， 教聞路兩位老爺瞧瞧我們為了他殺了多少對頭， 好叫他們多給我們賞銀。」  可石尊道卻打着呵欠， 倚在石牆道：「除了冷靜師太外， 我對其他人皆沒興趣， 你們自便吧。」





蔣玄秋， 海量道人和李峰見他如此德性， 重重哼了一聲， 也不再管他， 逕自迎向那班戰意高昂的丐幫長老， 三人蓄勢待發， 氣勢如火， 眾丐遠遠便感到三人的戰意， 均知來者皆是一流好手， 不由得心中一凜。

蔣玄秋和海量道人同時拔出長劍， 李峰亦戴上隨身鐵手， 但見蔣玄秋長劍在地上一刮， 劍身登時冒火， 眾丐正錯愕間， 海量道人已使出三招劍法， 其中兩名長老見劍勁強橫， 便想向旁避開， 但劍招實在太快， 卻那裡來得及閃避， 兩名長老登時中招， 翻身而倒。  眾丐不禁大怒， 正想群起攻向海量道人， 卻見斜刺裡一道火光一閃， 又有幾名長老中招倒地， 莊樹泓大叫道：「各位長老小心， 這個道人是泰山派的海量道人， 而那舞火劍的是點蒼派掌門的弟弟蔣玄秋， 兩人皆為高手， 且出手惡狠， 我們必須格外留神， 認真應戰， 否則便要死在他的劍下。」  各長老聽得此二人是名門子弟， 紛紛抽出木棒， 其中二人挺棒前戳， 豈料竟倏忽間被李峰橫裡以鐵手上的倒鈎扣住， 木棒登時被奪。

莊樹泓大叫道：「這人是路蒙座下大弟子， 名叫李峰， 大夥兒小心他的路家霸王掌。」  眾人知道路家的人在牯牛谷殺了不少丐幫兄弟， 二話不說， 便使出乞兒棒法對付李峰， 可是這時蔣玄秋和海量道人的劍招已到， 只聽得霹泊之聲不絶於耳， 眾長老手中的木棒竟已剩下半截， 有些木棒更是被火劍的火帶上， 當場燃燒起來。

石尊道見這三人對付丐幫一眾已是綽綽有餘， 而正點子至今尚未來到， 不禁悶得連打呵欠， 忽聽得前方石屋門扉嘭的一聲轟開， 一名妙齡少女隨之飛出， 卻見她於半空中一個翻身， 飄然落地， 姿勢優美， 體態撩人， 登教石尊道眼前一亮， 心神一盪。

但見田長信亦從屋內躍出， 沉聲道：「你這女娃兒倒也厲害， 接了我的天下布武後竟還能兀立不倒， 還重重點了我腰際一下， 來到中原後， 我只受傷了兩回， 頭一遭是在陳家， 這次是第二回， 好， 我最喜和高手交戰， 瞧你能接我多少招天下布武。」  說罷氣勢又自飆升， 路瑩見他又要使出那強勁劍招， 雖說易筋經只是新學乍成， 功力不深， 但亦默運易筋內力， 準備接招。

石尊道不由得心中一凜， 眼前二人氣勢實在太強， 在石尊道眼中看來， 便如兩大巨人在前面對峙一般， 石尊道知道田長信實力驚人， 劍術高招， 這倒不讓他感到驚訝， 可那女子年紀輕輕， 竟擁有此等功力， 往後前途定然不可考量， 他心中忖道：「此女子如此厲害， 定要收為己用， 順道要她從了我， 否則不可留活口， 必要之時， 我且救她一命， 博取好感， 將來或有大用也未可知。」  言念及此， 便凝神觀戰， 以便於適當時機出手相救。

驀地聽得莊樹泓大叫道：「眾兄弟， 咱們施展打狗蓮花陣對付他們， 佈陣。」  各長老齊躍向後， 把蔣李海量三人圏在中心， 圍繞他們不住走動， 三人不知蓮花陣虛實， 不敢貿然進攻， 所謂敵不動， 我不動， 三人背靠着背， 鼎足而立， 待敵方進攻才尋隙進招。
在圏外前後左右四邊各有四位長老， 正在持棒站立， 卻不動彈， 圈內的李峰見此等陣勢， 心中只想快些破陣， 當下便首先沉不住氣， 鐵手渾圓成盾， 意圖以霸王掌力強行衝破蓮花陣， 蔣玄秋見李峰衝出， 忙向海量道人道：「道長， 我尾隨李峰， 挨機相助， 你護我背門， 別讓他人乘機偷襲。」  海量道人忖道：「你這點蒼玄秋， 莫道我不知道你的圖謀， 你見有李峰打頭陣， 便想趁勢尋隙出陣， 意欲把我兩人留在陣中， 本道人為何要護你背門， 助你逃走？  也罷， 且先護你背門一陣子， 待稍有空隙， 本道人便向你施以一掌， 其時你必會出掌相迎， 本道人便借你掌力， 飛身出陣， 把你這瞧不起我泰山派的賊廝鳥留在陣中， 任由丐幫打死， 好教你知道開罪了泰山派的後果。」





這時李峰已到了圏邊， 正想出掌逼開前面兩名長老， 以此脫陣， 卻聽得莊樹泓在圏外大叫：「關門打狗。」  眾長老齊叫了聲好， 登時使有九枝木棒分攻李峰上中下三路， 每枝木棒均挾勁而來， 覆蓋他全身所有要穴， 李峰不由得大驚， 他掌法強勁， 上三路功夫無懈可擊， 可下三路功夫卻甚為不濟， 如何能抵擋得住對方中下路的六枝木棒？  當下便想向後退去， 然而就在此時， 身後的蔣玄秋竟按住他的肩頭， 借勢縱身躍起。